文澤才的眼睛正放在陳家後堂的位置,那地兒根本不用找就能看見,因為那後堂位置的陰氣已經很重了。


    “我一直疑惑一件事。”


    “什麽?”張大師連忙問道。


    “河麵上有迷局,那些野術師是怎麽一個不落的平安到這裏的,還有周家人,周清山雖然有些本事,但那迷局的威力不小,他們一行人卻毫發無傷。”


    河陸坡的人都清楚河麵有怪異之處,所以他們如果沒有非要出河陸坡的事都不會離開的。


    外人不清楚,所以一進河陸坡,必出事,或死或傷。


    張大師聞言低聲道,“那迷局怪得很,半個月才會出現屍體.....”


    “那些屍體可不是半個月才死的,”文澤才的聲音很沉,“停屍房的屍體就能看出來,死者死的時間並不相等,所以即使有人進了迷局死了,那屍體也會被什麽東西藏起來,一直到半個月後才一起浮在河麵上。”


    那設局的人還在,甚至為了不太驚動人,才大費周章的半個月才浮屍一次。


    張大師瞪大眼,“停屍房的屍體?他們泡的時間不都差不多嗎?怎麽會不是一起死的?”


    文澤才怪異地看了他一會兒,“你不會看魂燈嗎?”


    魂燈,是指人死後腳心處的那塊印子,死者的時間越長,那印子越小。


    張大師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我不會。”


    其實他連魂燈是啥都不知道,來自辣雞的卑微。


    文澤才清咳一聲,也不想讓張大師更尷尬,他將視線又放在陳家,“所以我猜,河麵上的局不是周家設下的,就是陳家設下的,甚至有可能是.....”


    兩家合作設下的。


    不過設那個局的目的是什麽,文澤才就不得而知了。


    大約十點鍾的時候,陳家院子的燈熄了。


    文澤才讓張大師在外麵等著,自己摸進了陳家來到後堂的位置。


    後堂的上堂位置有一盞燈,那是為死者點的往生燈,七天內不能熄,之前章全他們說後堂黑漆漆的,那說明往生燈還未點上。


    文澤才屏住呼吸,聽著周圍的動靜,左上方有呼吸聲!


    他腳尖輕點,伸手便擒住對方的胳膊將人反扣在地上!


    “啊嗚!”


    等那人發出聲音時,文澤才暗叫不好另一隻手捂住對方的嘴,他的臉有些黑,這人居然是個女的!


    陳小蘭的冷汗都出來了,她這是按著族叔的吩咐進來拜坐,結果確被人猛地按在地麵上摩擦!


    文澤才想了想將捂住她嘴的手往下移直接扣住她的脖子,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對方應該清楚。


    “你、是不是宋善民的家人?”


    文澤才沒回答,手的力度卻加大了。


    陳小蘭感覺到後趕忙道,“我知道我爹對不起宋善民!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我們能談的還有很多,你想要什麽?隻要我們陳家有的,隻要你說,我們盡量滿足你們。”


    “我不是宋家人。”


    陳小蘭隻聽見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後便覺得後腦一疼,暈了過去。


    文澤才把人給敲暈了後,直接就扔在地上也沒理,閃身來到後堂門後,等著人進來。


    一聽陳小蘭的話便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東西。


    憐香惜玉啥的,在文澤才這裏根本不存在。


    大約半個小時後,有人往這邊走來。


    文澤才手裏的羅盤顫動著,他嘴角微勾,進來的正是那個邪術師.......


    “著火啦!”


    “後堂著火啦!”


    隨著一陣銅鑼聲響,陳家院子熄滅的燈再次亮起,陳家長子陳一鳴想起前不久進了後堂的小妹,直接踹開後堂門,在一片火光中將昏迷的陳小蘭抱了出來。


    “這人長得有些眼熟啊。”


    文澤才和張大師將邪術師綁回去後,章全扯下對方的鬥篷,看著那張憤怒的臉摸了摸下巴。


    那天在後堂這人戴著鬥篷遮住了麵,根本沒看見長什麽模樣。


    不隻是他,鍾叔也覺得十分眼熟。


    “讓我想想......”


    鍾叔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抬手拍了拍腦袋,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放開我!”


    讓人意外的是邪術師是個青年人,長得也眉清目秀,隻不過這眉宇間布滿了陰霾,一看就是心中懷著仇恨的人。


    文澤才沒理會對方的話,而是看著他突然說道,“是不是有點像衛國?”


    章全與鍾叔雙雙一愣,最後猛地湊到那人麵前仔細瞅了瞅,“可不就是!”


    “還真是!越看越像!”


    章全覺得稀奇極了,也十分興奮,“你是周家人?哪個旁支的?”


    一想到周家弟子落在自己的手裏,他就止不住陣陣快意。


    誰知那人聽了後卻劇烈掙紮起來,眼看著就要掙脫繩子了,張大師一個手刃就把人砍暈了。


    對上文澤才三人的視線,張大師幹笑道,“跑了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才弄回來,萬一跑掉了,都對不起他這胳膊。


    章全蹲下身,伸出手捏住那人的臉,“該不會是周負心漢的嫡子吧?”


    鍾叔也蹲下身,仔細瞅了瞅後搖頭,“周家嫡子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吧?好端端的命術不學,成了野術師?”


    那這人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


    “也是私生子?”


    文澤才洗了手過來聽見這話後嘴角一勾,“要真是私生子,那他一定恨極了周家。”


    “怎麽好端端的起了火!”


    將陳小蘭安頓好後,陳一鳴怒氣衝衝地看著被毀了一大半的後堂大聲道。


    此時火已經熄滅了,卻也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不、不知道啊,就突然起火了。”


    “會不會是小蘭不小心睡著了,打翻了往生燈?”陳家族叔猜測道。


    陳一鳴張了張嘴,這還真有可能!


    “現在怎麽辦?往生燈就差那麽幾個小時,現在卻熄滅了!”


    陳家其餘人都有些心煩,一時間整個大堂都議論紛紛。


    “要是宋家那啥成了替死鬼找上門怎麽辦!”


    “就是啊,真是作孽!”


    “我看啊,咱們還是搬出去住吧。”


    “對!搬出去住!”


    陳一鳴哪裏看不出他們是借題發揮,以此宣泄他們的不滿意,可現在正在節骨眼上,不能出半點差錯。


    他一腳踢倒麵前的凳子,“吵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107章


    陳家人被陳一鳴這麽一吼, 紛紛閉上了嘴。


    陳一鳴冷著臉看著他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些什麽, ”聽到他這句話, 對麵的人有些心虛的已經垂下了頭。


    “要想從陳家分出去?可以,你們享受了我爹這麽多年帶來的好處,也不能說離開就離開,”陳一鳴說完便露出一抹冷笑, “拿你們最值錢的東西來換,隻要換成了,你們就能離開。”


    就在一部分人蠢蠢欲動的時候,陳一鳴突然笑道, “你們說人最值錢的會是什麽呢?”


    眾人紛紛別開眼, 不敢直視陳一鳴。


    “自然是命了, ”陳一鳴坐下身,“隻要你們能拿出命來換,隨時都可以離開。”


    這下,大堂簡直是鴉雀無聲。


    倉豐醒過來的時候雙手依舊被反捆著, 他咬住牙, 掙紮著起身來到房門處側耳聽外麵的動靜。


    “這人真不好處理,要是周家本家的, 我還能虐一虐,偏偏這人和衛國的身世差不多, 還真是難辦了。”


    章全的聲音帶著挫敗。


    “說起來也是周一光那個種馬到處播種造成的,活該死得那麽早!”


    鍾叔想起袁衛國打小過來的日子就覺得難過,恨不得把周一光的屍體挖出來打一打。


    “要不, 放了?”


    章全想了想後道。


    屋子裏的倉豐一愣。


    “放之前也得把你的術給解了才行,”文澤才說完便打開了房門,不想倉豐正在走神,一個不注意,被門撞到了鼻子,鼻子帶上的酸感讓他的雙眼頓時變紅了!看起來有幾分可憐樣兒。


    他本就與袁衛國長得有幾分像,此刻見他這模樣就好像看見袁衛國哭兮兮的似的,章全與鍾叔紛紛一愣。


    文澤才倒是沒什麽感覺,他來到倉豐的麵前,“剛才我們所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給他解術,我就放你走,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倉豐看了眼章全,“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算命師在七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醉該玩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醉該玩死並收藏算命師在七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