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


    趙大飛將茶放在姑娘麵前,姑娘道了聲謝,“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夢,夢見我穿著紅衣,在山野間飛翔,腳下還有彩虹一樣的雲朵拖著我,我還看見過世的爺爺了,他對我一直招手,我過去後剛牽住他的手,便醒了。”


    說完,姑娘的雙頰有些緋紅,“我剛定下親事沒多久,我未來丈夫去沿海那邊打工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他發展得很好,我以後的日子也會很好?”


    文澤才聽完這個夢後卻麵色沉重,他看著滿臉期待的姑娘,微微一歎,“姑娘,這不是個好夢。”


    姑娘小臉一白,她攥緊手,顫抖道,“怎、怎麽說?”


    “夢中見紅,不是有血就是有蟲,何為蟲呢?隻有屍體入了土,才會有蟲食,”文澤才拿出銅錢撒在桌麵上,“你夢中見已逝去的老人,他看似是把你招過去,其實是在提醒你這幾日有凶兆,讓你注意。”


    “丙戌屬土,卻牛凶破成白,”文澤才看著卦象,“你有大難,記住,這幾日別一個人走道,更別走夜路。”


    姑娘的臉已經看不見一點血色了,她幾乎是搖搖欲墜,“大、大師,我、我怎麽辦啊。”


    顯然,她已經被文澤才前麵說的話嚇得半死了,根本沒聽進去文澤才後麵說的話。


    文澤才再次重複了一遍,“過了三天,就沒事了。”


    姑娘擦了擦眼睛,“那我三天不出門,可行?”


    “即使三天不出門,你也不能一人在家,必須有男子陪著你,你家中可有兄長?”


    “有的,我有三個哥哥,”姑娘連忙點頭。


    記下文澤才的叮囑,姑娘給了五塊錢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離開了。


    趙大飛正要收拾姑娘前麵的茶,一雙黑乎乎的手搶先一步拿走了。


    趙大飛:......


    文澤才抬手捂住臉,“隨他去吧。”


    趙大飛湊過來低聲道,“師傅,秦勇是不是想拜你為師啊?”


    拜他為師?文澤才搖了搖頭,“不會。”


    秦勇確實不是想拜師,他隻是想著既然自己已經回家不再去部隊了,那就好好的報答一下救命恩人,他知道算命也是有風險的,跟在文澤才身邊,要是有人砸場子,他也能出把力。


    半個小時後,那姑娘又跑回來了,她眼巴巴地看著文澤才,“我、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


    她今兒早上想起那個夢便覺得有好事,加上得知老巷口有個算命算得很厲害的大師,所以才瞞著家人跑過來。


    文澤才正要讓趙大飛送那姑娘回去時,秦勇已經上前一步了,“大師,我送這位姑娘回去吧,我腿腳快些。”


    趙大飛聞言垂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也不怎麽短啊!!


    文澤才見他堅持,隻能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大師莫要對秦勇這麽客套,這都是應該的,”說完秦勇便帶著那姑娘走了。


    趙大飛撓了撓頭,“師傅,你們剛才的對話怪怪的。”


    “是不是覺得和古人說話似的,”文澤才想起剛才的對話也覺得好笑,他起身,“我去找秦嬸子問問,你就在這看著,要是有人來,你就讓阿南來找我。”


    “哎!”


    秦嬸子現在的臉色紅潤極了不說,就是身上也多了幾分肉,看著生氣勃勃的,兒子現在回來了,也不走了,她整日都在打聽誰家有好姑娘,文澤才找過去的時候,對方正和一媒人剛說完話,送對方走呢。


    “哎喲,文大師!”


    秦嬸子一抬頭便看見文澤才了,她笑眯眯地請文澤才進屋坐。


    文澤才應了一聲,進去了。


    “大師,請喝茶,別看這是老茶,但成了涼茶後,更解渴,”秦嬸子將茶放在文澤才麵前笑道。


    “確實是,陳茶雖然口感澀,然後喝下去後卻比新茶多了幾分香,”文澤才一邊說一邊喝了一口涼茶。


    見文澤才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話,秦嬸子臉上的笑容更多了。


    “秦嬸子,我這次來也是有事想問問嬸子,”文澤才放下茶杯,開門見山道。


    “大師盡管用,隻要我知道的,我半點不會瞞你。”秦嬸子就差拍著胸脯說話保證了。


    “咳咳,秦勇今天一直跟著我 ,還時不時搶大飛的活兒做,剛才還幫我送一個客人回家......”


    文澤才說著便頓了頓,他看向秦嬸子,“他這是?”


    秦嬸子掩嘴笑了笑,“大師,我兒子是個耿直的,也是個感恩的,大師救了他一命,又怎麽能是那紅包能抵得上的,他剛回來在家裏養傷時便和我說過,一定要為大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報答大師。”


    文澤才心中的猜想也是這般,他無奈道,“他的心意我心領了,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為了這麽點事耽擱了自己。”


    “大師這是什麽話,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他就是跟你做一輩子的事,我都毫無怨言,大師,要不是你,咱們秦家就斷後了。”


    一想到秦勇回不來,秦嬸子的心便如針紮一般痛。


    文澤才說了半天,秦嬸子都不應他,反而一口支持秦勇的行為。


    白拉拉的讓人家幫著幹活兒,文澤才做不出來,他回到鋪子上與田秀芬商量了一番,當秦勇回來的時候,文澤才笑著拿出一張手寫的合同。


    “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可我不能讓你給我白幹活,一個月三十塊,不包吃住,你看怎麽樣?”


    秦勇瞪著眼前的合同,拿起筆將那劃拉掉了,“我不要錢。”


    文澤才扶住額,“不管怎麽樣你都得要點,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待著。”


    “大飛有錢嗎?”


    秦勇指著趙大飛,趙大飛抓了抓臉,“我是徒弟,不要錢的。”


    再者他媳婦跟著田秀芬開店,光是每年的分紅就夠他們夫妻吃喝了。


    秦勇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他看向文澤才,“我沒想過拜大師為師,我雖然佩服大師,卻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是學算命的料,但是我身手不錯,能在大師身邊保護大師以表我的心意就很滿足了,這錢是不能要的。”


    真是個強性子。


    文澤才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要是不要錢,我也不能留你。”


    秦勇毫無所動,“那秦勇就偷偷跟著大師,不用大師留,也不會出現在大師麵前。”


    ......這是威脅嗎?


    文澤才看著秦勇那張黑乎乎的臉,已經那雙堅定的眼睛,最後妥協退了一步,“一年,你隻能這麽跟我一年,一年後你還想留下,每個月就按照合同上所寫的那樣,一個月三十,你要是答應,就留下,要是不答應,即使你在暗處,我也會不高興的。”


    秦勇與文澤才對視半晌,最後點頭,“好。”


    “春香,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漢子是誰?”


    鄭春香抬起頭,她正是剛才找文澤才解夢的那位姑娘,“是老巷口文大師身邊的人,他送我回來是因為..........”


    鄭春香將文澤才測夢的結果告訴鄭家人,除了鄭老太和鄭母外,其餘人都不信。


    特別是鄭春香的二嫂,她陰陽怪氣道,“他小姑可真有錢,給那些算命騙子一騙,就是五塊,哪像咱們啊。”


    身上不但沒有錢,就是有錢也得上交給鄭母,他們還沒分家,大頭的錢都得上交。


    鄭老二踩了他媳婦一腳,“閉嘴!”


    鄭母看了鄭二嫂一眼,然後回頭與老太太說了幾句,最後決定道,“這幾天你們三兄弟輪流在家守著春香,那大師既然說了是三天,咱們是守三天吧。”


    第一天,風平浪靜,第二天,也沒有半點事。


    鄭三嫂子見此也動了心,她故意揉了揉腰,“媽,我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明天我在家陪小妹吧,老三要去做學徒,耽擱不得。”


    鄭春香想起文澤才叮囑的事,她連忙搖頭,“不行的,大師說必須有男子陪著我。”


    “哎喲真是羞死人了,幸好你家裏有幾個哥哥,要是沒有,那大師還能讓你去找別人的男人過來陪你不成?”鄭三嫂子說到最後一句時,對麵的鄭春香一臉慘白。


    她也覺得自己說重了,瞧著鄭母等人難看的臉色,趕忙挽救著,“我打小就跟個男娃子一樣被養大,我爸之前也給我算過,說我是投錯了胎,不然就是男娃了!媽,老三才去做幾天的學徒,這請假也不好。”


    不得不說,鄭母聽到這有些心動,加上前兩天也沒出事,她都有些懷疑那文大師是忽悠人的,於是點了點頭,“成,明兒你在家陪著春香吧,老三下午早些回來就是了。”


    鄭春香聽到這話隻覺得背皮發麻,她哀求道,“媽!”


    “好了,”鄭母拍了拍她的手,“前兩天都沒啥事,我看不會有事的。”


    可當第三天下午鄭老三回來時,便發覺院門緊閉,鼻間有股血腥味,他咽了咽口水,鄭家住在村子的東邊,挨著山,最近的鄰居也是旁邊小山蜿那邊才有,走過去得有十分鍾。


    “小妹?媳婦兒?”


    鄭老太今兒不在家,家裏隻有鄭三嫂和鄭春香。


    沒有人回應,鄭老三左右看了看,最後拿起一根手腕大小的棍子上手裏,然後推開了院門,院子裏亂七八糟的,地上還有血跡,那血跡往堂屋裏麵沿著。


    “小、小妹?”


    鄭老三快哭了。


    “三哥?”


    虛弱的聲音卻讓鄭老三覺得如同天籟,他在偏房的角落裏找到了鄭春香以及昏迷不醒的鄭三嫂.....


    “東西隻差一個了,”袁衛國難得對文澤才笑。


    “好事,離七月還有十幾天,時間是夠的。”


    文澤才聞言也高興,畢竟鍾然這姑娘不錯,又和自家媳婦關係好,能幫一把就是一把。


    “為了能更快的找到,我得出去一趟,我嶽父昨兒便走了,我想請你幫忙照看一下我媳婦和老爹。”


    “哎喲,都會說請了,袁老弟,你長進了不少嘛,長大了,真是長大了,”文澤才一臉欣慰的模樣,看得袁衛國直磨牙。


    “文澤才,請你好好說話。”


    “好的好的,”見袁衛國都捏緊拳頭了,文澤才立馬笑道。


    “師傅!師傅!那鄭家姑娘出事了!”


    趙大飛回去買個菜的功夫,便聽見有人在說鄭春香的事兒,他聽完後趕忙回來,畢竟文澤才給對方測了夢,還支了招,結果還出了事!


    他有些慌張。


    師傅不會錯的才對!


    袁衛國看了趙大飛一眼,也沒再聽下去,文澤才知道他著急,所以道,“放心吧,有我在。”


    袁衛國點頭,離開了。


    田秀芬和陳雲紅聽見趙大飛的聲音便過來了。


    “什麽出事了?”


    “就是啊大飛,你咋咋呼呼的壞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陳雲紅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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