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微信裏,除非關係特別好的,幾乎沒什麽女孩。”


    真的嗎?


    切!鬼信啊!再說,和她有什麽關係啊?


    但聽他這麽說完之後,宋眷眷還是有一種被安撫到了的感覺,不自覺的就收起了炸毛。


    “你信我,我一般不加陌生人的,尤其是異性。”


    她看著這樣低眉順眼的徐珈言,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被他牽住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


    從食堂出來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宋眷眷發現,徐珈言還是好像忘記了放開他牽著自己的手。


    這tm就尷尬了。


    她想,徐珈言大概是今天從見到她起就表現地怪怪的,大概是沒帶腦子出門吧。現在記性又那麽差,握住她的手就忘記了鬆開,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徐珈言沒帶腦子,不覺得尷尬也不奇怪。


    但她可不一樣!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她現在是要走出他帶來的陰影的人,怎麽能三番兩次地又跟他糾纏不清呢?一直以來嘴上被他占便宜也就算了,但開始動手動腳了是怎麽回事?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絕對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啊!


    於是,宋眷眷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徐珈言把距離給保持開來。


    “快看那是什麽!”說時慢那時快,宋眷眷趁徐珈言不備,一個快動作就把自己的右手抽了出來指向不遠處。


    徐珈言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而後又回過頭來看向她,俊臉上滿是迷茫。


    “那是打籃球的小學弟們啊!”


    宋眷眷故作興奮地喊道。


    母校食堂的對麵剛好是一個偌大的塑膠籃球場,是靜海的男孩們在繁重的學業之餘揮灑汗水釋放壓力的另一個戰場。


    徐珈言自然不會陌生。


    曾經的他,對籃球一度狂熱到癡迷,幾乎把所有的課餘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麵。


    高中三年的幾次籃球聯賽中,作為非專業的籃球運動愛好者,他帶領著理科三班蟬聯奪冠。球場上的他,一度閃耀到多次讓觀戰的迷妹們忍不住流鼻血。也因此,這個籃球場對他來說就是他的主場。


    ☆、第二十三章:不一樣的他


    徐珈言打球,迷妹們就趕場般地看球。


    宋眷眷不知有多少次,就在這個籃球場旁,看著場上王者一般的他用最帥氣的姿勢傳球接球,背身過人,三步上籃,時不時地還進幾粒三分球,帥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


    高一那年,她們所在的教學樓剛剛好正對著這個塑膠籃球場。


    有時候下課時間太短來不及跑到樓下去,宋眷眷就會坐在二樓教室的窗邊往下來回尋視,偶然也能看到徐珈言他們幾個在球場上來回奔跑的身影。


    這是她課餘時唯一的一點企盼了。


    要是那一天看見徐珈言了,宋眷眷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像沾了蜂蜜一樣地甜,連數學課上起來也變得沒有那麽痛苦。要是連著幾天幾天看不見他,她就會很失落,連在她最喜歡的英語課上也打不起精神來。


    她常常托腮思考,不管徐珈言對自己表現地有多惡劣,但當年的他確實點亮了自己枯燥平凡的高中時光。


    “怎麽啊?你很喜歡嗎?”


    徐珈言把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低沉,眼神也有些不善,像是不太看得起她的品位。


    可以理解,畢竟有一點優勢的人都容易驕傲,更何況在籃球這一項上的他可以說是當年靜海的無冕之王了。


    宋眷眷故意開心地回道:


    “是啊!肆意張揚的青春,是多麽美好!”


    他又怎麽會知道令自己激動的其實不是場上這些少年,而是當年的他自己呢。


    就讓他誤會去吧。


    “哦?你喜歡打籃球的男孩?”徐珈言突然湊近了看她。


    “那你喜歡——”他俊美無儔的臉在她的麵前不斷放大放大再放大。


    看到她臉上的紅霞迅速地升起,徐珈言像惡作劇得逞一般,突然又快速地遠離她,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往前推:


    “喜歡的話就好好欣賞吧,回去之後就看不到了。”


    宋眷眷,卒。


    她鬆了一大口氣,還以為他會問什麽了不得的話呢。同時又覺得有點失落,就好像是,她希望徐珈言能問她點出來,他也知道,可他卻偏偏故意不這麽做一樣。


    有那麽一個瞬間,宋眷眷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告訴他。


    她在這個籃球場邊上,多少次為他停下腳步,又有多少次轉身回頭。


    她多少次為他獨妙的風姿喝彩。


    又有多少次,越看他就越覺得他實在是耀眼,而這樣平凡的自己在他麵前太過黯然;於是逐漸就喪失了想要追逐他的勇氣。


    他永遠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人,而自己,也許隻應該做那些鼓掌的觀眾中的一員;不應該妄想去擁有那樣一份耀眼的光彩。


    對視一眼過後,彼此的眼中好像都閃爍著不明卻又分外強烈的情緒。


    “當年我也”


    “當年我最喜歡”


    也是巧了,他們倆不約而同地再度開口,卻又在聽到對方的聲音時同時停下。


    宋眷眷看著眼前的男孩,多麽神奇,此刻他竟然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迎麵而來。


    他看向自己,眼神裏也不再是疏離。


    取而代之,湧動的是一種她也不太熟悉的東西。


    讓她有一種錯覺。


    他對於她而言,不像曾經那樣遙遠了。


    現在的他是觸手可及的。


    隻要她想,隻要她告訴他,他就能是她的。


    許久沒等到她再次開口,徐珈言自己倒先說話了。


    “我當年也最喜歡到這裏來打球了。”


    “嗯。”


    “那時候學習壓力太大,我們班成績好的人又太多,日子過得實在太壓抑了;所以一下課就出來打球。打完之後就爽多了,好像把所有的壓力全都釋放了出來。減完壓之後,回去繼續被數理化虐。”


    她倒是沒想到,徐珈言居然主動和自己聊起了他的私事。


    她更加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說他打籃球是為了釋放壓力。她一直以為,對於徐珈言來說,是沒有什麽難以做到的事的。


    這樣,就好像他在故意示弱一樣。嗯,故意對她示弱。


    “你居然也會被學習虐?你這個學霸,竟然也會覺得學習壓力大?”


    宋眷眷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聽了這話,徐珈言倒是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隻是微微輕笑,然後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無聲地嘲笑她的無知,繼續說道:


    “我也是人,又不是機器,當然會有累和覺得壓力很大的時候。”


    好吧,曾經的宋眷眷還真覺得他像個機器人。學習好運動好,簡直不是人。


    “3班的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從本部的初三升上來的,人人都有競賽基礎。要說沒有一點壓力,當然不可能。”


    嗯,宋眷眷想,三班作為理科實驗班,確實一整個班都變態的很;是靜海中學理科班向top2輸送優質生源的主要班級之一,基本上每年都能占十分之七。


    宋眷眷也記得,徐珈言好像確實從未曾參與過各類理科競賽。


    而他又是那樣一個優秀,加上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難免會覺得很有壓力。


    所以,他這是在向她吐露他當年的心事嗎?


    “不過,我現在很懷念那段黑色的日子。”


    正經不過三秒,徐珈言又開始傲嬌:


    “挺過來了之後,我就變得更加厲害了,成績也不比他們那些學競賽的人差。打籃球還鍛煉了身體,收獲了一大波粉絲。簡直是一舉奪得啊哈哈哈。”


    不過,盡管他隻是一句話帶過,宋眷眷還是能夠想象的到;在他努力掙紮的那段艱辛歲月裏,他挺過來有多不容易。


    但他卻未曾迷失,反而迎難而上,不讓自己在壓力和困難麵前退卻。


    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高要求,所以後來的他才能在三班也名列前茅,以致最後高考時就算不憑借競賽加分、裸分也考上了他心儀的學校吧。


    宋眷眷想,這大概就是真正優秀的人和自己的區別了。


    在麵對困難和挑戰時,她總是缺少了那麽一絲果敢和勇氣。


    “怎麽樣?是不是瞬間對我五體投地、肅然起敬了啊?”


    哼,還在心裏誇著他;沒說出來呢,他就開始嘚瑟了。


    “是是是,您的事跡簡直是感動靜海啊!徐學長,你是我心裏最敬佩的人了,是我們這些學渣學習的楷模。”


    宋眷眷敷衍地誇獎道。


    徐珈言笑得像朵花兒一樣,八顆白牙齒都亮了出來曬太陽。


    過了不久,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第二十四章:互鬥


    “你的這段‘灰色歲月’,是不是就是高一時候你給我補課的那會兒?”


    這麽一想起來,如果徐珈言倍感壓力的時候在高一的話,確實就是徐珈言應徐成玉請求給宋眷眷補數學的那段日子,也就是宋眷眷慢慢喜歡上徐珈言的那段日子。


    “你問這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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