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還特地叮囑:“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的。”    顧絨:“……”    沈秋戟怎麽那麽愛給自己加戲呢?    “那你今晚拿根紅線放在旁邊,是不是覬覦許久,想偷偷把紅線給我牽上啊?”顧絨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彎起唇笑笑地看著沈秋戟,反諷他道:“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的。”    偏偏顧絨沒想到,聽完他的話的沈秋戟露出了一副“你果然就是對我有不軌念頭”的表情,還回答他道:“是啊。”    於是顧絨愣住了。    沈秋戟承認的不假思索,目光坦然,微微垂下的邃深黑眸裏麵全是他的身影,可是顧絨記得沈秋戟的這雙眼睛,以前暗得幾乎落不住一縷光。    正如他的名字——戟。    戈戟雲橫,遙擁崢嶸。    滿是肅殺蕭瑟之意。    而且沈秋戟還拿起了那根紅線鈴,將鈴鐺的一端遞到他眼前,認真地問:“那顧絨你願意把紅線牽到我身上嗎?”    沈秋戟叫了他的全名。    這個男人隻有在認真的時候才會這樣喊他。    所以……沈秋戟不是在開玩笑?    顧絨怔忡地望著沈秋戟。    他的思維完全停止了運轉,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沈秋戟的問題,於是沈秋戟替他回答了:“看我問的什麽話?你都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肯定願意。”    顧絨隻看著沈秋戟的眼睛,全然沒注意到沈秋戟攥著紅線鈴的手骨都已微微泛白。    沈秋戟很緊張,他是想等顧絨的答案的,但是他又不想聽顧絨說出拒絕的話,所以他就替顧絨答了,反正顧絨如果不願意,他肯定會拒絕的。    好在顧絨沒拒絕。    沈秋戟覺得顧絨是願意的,他現在不說話隻是因為他害羞,是默認罷了。    實際上,顧絨聽著沈秋戟後麵這句又恢複了沒正經不著調的話,就以為沈秋戟是在開玩笑——並且這個玩笑還差點就騙到他了。    雖然顧絨也不明白,為什麽在他認為這隻是個玩笑後,自己居然生出了些失落的情緒。    這樣的缺憾就仿佛隻有沈秋戟說的是真話,才能圓滿。    “好啊,我願意。”所以他最終還是接過了沈秋戟遞給他的紅線鈴,挑眉表麵看似輕鬆,內心卻焦躁緊張地道,“趕緊在床邊放好睡覺了,明天我們還要去爬山給水官上香呢。”    即便顧絨知道這是沈秋戟的玩笑,他也答應了。    因為這樣做,顧絨會覺得心中那塊小小的缺憾即使不能補全,也有一瞬間的滿足感。    等沈秋戟聽他的話在床周布置好了紅線鈴兩人重新躺下後,顧絨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睡去之前,他就在想:自己該不會是喜歡上了沈秋戟吧?    他怎麽會喜歡上沈秋戟這個……一個月不換床單的死對頭呢?    等等,一個月不換床單!    顧絨猛地睜開眼睛,睡不著了,他又掐了把沈秋戟的屁股,把人弄醒問他:“我們從市醫院回來後,你有沒有換過床單?”    “沒有。”沈秋戟不明白顧絨為什麽忽然問這種問題,但還是如實說了,“那個床單我去市醫院之前才換的,後來就去了市醫院一直陪你在醫院裏,回學校住了兩周又陪你來煥山了。”    他們在市醫院待了半個月啊,半個月不睡那床肯定落灰了!怎麽還能睡?!    顧絨潔癖發作,想發怒,想罵人,最後還是強忍著沒吱聲,不過卻直接翻了個身背對沈秋戟。    沈秋戟發現顧絨背對著他睡,就小心去扯了扯顧絨的睡衣:“怎麽了?”    顧絨不說話。    沈秋戟思忖幾秒,悟了——顧絨這是潔癖發作。    於是沈秋戟立馬認錯:“等我們從煥山回去,我立馬就換床單被套。”    顧絨這才滿意,重新平躺回來,聲音像是江南水磨小調般軟綿綿的:“行,睡吧。”    顧絨也悟了——兩周大概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這比沈秋戟之前一個月才換床單好很多了。    沈秋戟變得愛幹淨了!    難怪他會對沈秋戟有好感,他就是喜歡愛幹淨的人嘛。    .    月亮灣平靜的迎來了黎明。    去和薑老太太擠一屋的丁曼果和唐思思後麵也沒再出事,所有學生安然無恙的醒來。    蘇老師和楊老師在月亮灣一樓的大廳點名,打算等人齊後跟著煥山居民一起登山過下元節,蘇紅釉說她今天不上班,不守酒店,也要去山頂的水官廟,可以給他們做導遊帶路。    等人期間有女生問了下蘇老師和楊老師知不知道昨晚丁曼果和唐思思的事,畢竟動靜那樣大,誰知蘇老師和楊老師卻說他們昨晚睡的很好,什麽動靜都沒聽到。    女生們麵麵相覷,又見到眼底青黑從薑老太太房裏出來的丁曼果和唐思思就不敢再提了。    和她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昨晚忙碌了半宿不知幾點睡去,第二天卻精神奕奕,沒有黑眼圈,依舊紅.唇白膚豔.光.四.射的蘇紅釉。    丁曼果和唐思思現在很怕紅色,都不敢靠近蘇紅釉。    但是單身狗路笑雩對漂亮的蘇紅釉很有好感,就湊過去問她:“紅釉姐,我能問問你是怎麽保養的嗎?為什麽你都沒有黑眼圈呢?我姐姐黑眼圈很重,她讓我看到沒有黑眼圈的漂亮女孩一定要幫她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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