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一脫,她手臂上立馬起一層雞皮疙瘩。


    房間裏其實並不冷,但猛地一脫衣服,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之下。又或者,她是羞於麵對傅尉斯。


    女人白皙的皮膚與男人的陽剛形成鮮明對比。


    有好幾個月沒有碰過她,他能看出她身材的變化,更勝從前。


    兩人對視片刻,竟誰也沒有動作。


    蔣妥隨即抓了被子蓋住自己,悶悶道:“好了,不玩了。”


    傅尉斯可並打算就此結束,他鑽進她的被子裏,與她肌膚相貼。


    這種感受他無比熟悉,蔣妥卻陌生。


    她掙紮著要逃,被傅尉斯緊緊箍住:“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以往相擁而眠,他總不會允許她在被子底下穿衣物。


    他喜歡與她肌膚相親,喜歡毫無阻礙的親昵。


    這種感覺到底是還就沒有了。


    蔣妥自然能夠感受到身後他的身體變化,很清晰,也很讓人無措。


    他的大掌在她肌膚上輕輕揉捏,每一下都讓她忍不住想要歎息。


    身體上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可心理上她卻有點無法接受。他們確認男女關係不過在昨天,今天就發生關係,是不是太快了些?


    更何況,更何況按照心理年齡算,她還未滿十八歲。


    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


    感受到他的大掌愈發不受控製,蔣妥連忙按住他:“不要了,傅尉斯,不要了。”


    她的氣息有些不穩,很顯然被他撩撥地差點迷失。


    傅尉斯沉沉一聲歎息,忍著下身的腫脹問蔣妥:“如果我現在碰你,你會因此記恨我嗎?”


    “我不知道。”蔣妥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覺得太快了。”


    傅尉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抱著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頸側,低聲道:“睡吧,我不動你。”


    蔣妥“嗯”了一聲閉上眼,可良久也睡不著。


    兩個人抱在一起沒有多久她就覺得渾身上下都熱,他身上真的太暖和了,放在冬天或許能當個暖爐,但這會兒隻覺得好熱。


    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動靜,蔣妥以為他睡著了,便動了動,企圖從他懷裏掙脫。


    可她剛一動,傅尉斯便下意識收緊手臂。


    昏暗裏,蔣妥輕聲喊了一下他:“傅尉斯,你睡了嗎?”


    “嗯。”


    她肯定他是沒有睡了,又動了動,有些燥意,咕噥著:“好熱,你抱得太緊了。”


    傅尉斯把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一掀,但圈著她的手卻並不打算放開。


    沒了被子,蔣妥又覺得冷。


    她又鬧著要抓被子。


    傅尉斯伸手在她翹臀上一拍,啞著聲:“鬧騰什麽呢?”


    他好容易熄了一身的火,這下前功盡棄,心裏難免有些陰鬱。


    蔣妥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她感覺自己頭頂上都在冒氣,轉過身來怒瞪著他:“好熱好熱呀!”


    傅尉斯低笑:“這就叫熱了?”


    蔣妥抓著他的手往自己額上摸了摸,“你自己看,我都熱得出汗了。”


    傅尉斯也不甘示弱,抓著蔣妥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蔣妥幾乎是一碰到他的火熱,立即像是觸電一般把手縮了回來。隻覺得渾身上下更熱了,嘴裏暗罵:“臭流氓。”


    他說了不動她就真的不動她,但不代表她可以不動他。


    傅尉斯低笑,心情卻是無比好。


    剛才他緊緊抱著她,心裏是久違的充實。


    他起身拉開了床頭燈,順便將房間的溫度調到最低。不僅如此,他又著手去脫她尚穿在身上的褲子。蔣妥嚇了一跳,急急忙忙阻攔。很快蔣妥就知道什麽是冷了,趕緊把自己縮回被子裏。


    傅尉斯唇角笑意更顯,他翻身下床,問她:“你睡衣在哪裏?”


    蔣妥抓著被子蓋在身上,指了指衣櫃:“掛在裏麵。”


    傅尉斯將那套十分可愛的睡衣拿過來遞給她:“換上吧。”


    他知道她穿著內衣睡覺會不舒服。


    一切收拾妥當,傅尉斯才關了燈抱住蔣妥重新躺在床上。


    後來這一夜兩人睡得都很舒服。


    蔣妥抱住傅尉斯之後才知道自己彼此的身體竟是如此熟悉對方。


    當她環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才好像明了這一連數月她睡覺時缺少的東西是什麽。


    第二天六點半,蔣妥被鬧鈴吵醒。


    昨晚睡覺時手機放在沙發沒有拿回來,這會兒鬧鈴聲響個不停。


    蔣妥一直以來都愛睡懶覺,鬧鈴吵鬧,她就抓住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


    早已經醒來的傅尉斯好笑地看著蔣妥這一係列的動作,起身去拿了她的手機關了鬧鈴。


    劇組裏一個人遲到就有可能影響整個團隊,蔣妥又是主演,每日的戲份總是最重的。


    傅尉斯把被子從她蒙著的腦袋上拉開,有些心疼地看著她。


    前幾年也是這樣,他怕她在家裏無聊,就讓她去拍戲玩。可真的進了劇組可就不是玩了。學生時代的蔣妥雖然不愛學習,但練習舞蹈的時候卻比誰都肯花功夫。在演戲上她也是,她願意花心思去琢磨,好在也是有點天分不至於那麽疲倦。


    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得的那些影後頭銜都是自己掙來的。


    傅尉斯仍有些心疼她,每日每夜工作得來的報酬,她眼皮不眨一下全部捐了。她說自己掙的那些錢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拿了心裏不舒坦。就連離開時,她帶走的東西也是五年前帶進來的那些。


    “傻丫頭。”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語氣裏全是寵溺。


    蔣妥因為剛才那鬧鈴聲音睡得不算沉,這會兒被傅尉斯捏臉,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起床氣倒也沒有,反而看到他那張臉有些不好意思。


    大清早,他這張臉帶著溫柔,看得人心裏也柔軟。


    “幾點了啊?”蔣妥問。


    傅尉斯說:“六點四十,你該起來開工了。”


    蔣妥“嗷嗚”了一聲,戀戀不舍地閉上眼睛,咕噥道:“不想起床……”


    傅尉斯是習慣了早起的。


    自律的人一直很可怕,他就是那種人。讀書時期他即便是淩晨閉眼,早上五點也一定會醒來。人的天賦畢竟隻占了小部分,更多的是要後天的努力。


    哪怕是現在,傅尉斯仍然堅持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如今不是學生時代,早起是為了鍛煉身體。


    蔣妥雖然愛賴床,但也明白自己該起床。一鼓作氣起來,第一件事情是去衛生間用冷水拍拍臉。


    傅尉斯很快尾隨進來,伸手揉了揉蔣妥的腦袋,笑著從背後抱著她。


    這樣的清晨是他最喜歡的,懷裏的人還昏沉,他卻無比清醒。


    他們一起刷牙,一起洗臉。


    蔣妥刷完牙之後算是真正蘇醒,她側頭看看他,一臉的嬌羞。


    傅尉斯正巧也看著她,笑著問:“害羞什麽呢?”


    蔣妥憋著笑,突然朝他挪了兩步過來,踮起腳來夠他。


    傅尉斯不明所以,以為她有話要跟自己說,便低下頭。怎料,她卻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把小嘴貼了過來。他隻是一怔,隨即一把抱起她坐在洗手台上,一並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嘴裏帶著薄荷的香甜。


    傅尉斯是香軟在懷隻能看不能動,一大早又是火氣最旺的時候,沒一會兒蔣妥就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唇齒分離,兩人氣息都不穩。


    “怎麽?一大早勾引我是幾個意思?”傅尉斯抵著蔣妥的額問。


    蔣妥笑著摟著他的腰,說:“早安吻啊。”


    這個年紀的她最是敢愛敢恨,喜歡上了,會把一切好都給對方。她是渴望愛情,幻想擁有愛情的人。如今清楚明白自己喜歡他,便不藏著掖著,想與他親昵,也想和他親吻。


    傅尉斯抱著她,內心的空虛再一次被她全部填滿。


    可他卻又很害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夢境,忽而起了某些念頭,便把手指放在蔣妥的唇瓣,道:“你咬我一口,讓我辨別這是夢還是幻。”


    蔣妥無奈翻白眼,拍開了他的手,一口咬住他的唇瓣。


    “疼嗎?”她問。


    “疼。”他竟然在笑。


    這一鬧騰,蔣妥出房門已經不早。往日裏一向盡責的周關澤竟然也不來催促,愈發讓她心裏發虛。她連忙給周關澤打了電話過去,周關澤說自己已經在樓下等她。


    蔣妥剛著急忙慌走到電梯裏,傅尉斯抓住她的手,笑道:“怕什麽?總製片人都在這裏。”


    不知是因為他的語氣還是他的這句話,蔣妥的心裏頓時不再緊張。


    兩人手牽著手一起看著電梯緩緩下行,他們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不料電梯門剛一打開,到處都是鎂光燈在閃爍。


    蔣妥嚇得不知所措,傅尉斯下意識將她護在懷裏:“別怕,我在。”


    第61章


    不過一個多小時後, 蔣妥和傅尉斯牽手的照片就登頂熱搜。他們的戀情幾乎是瞬間就在全網爆了開來, 甚至一度還讓網路癱瘓。


    蔣妥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 驚訝過後竟然有些驚喜:“原來我是那麽的人見人愛, 花見花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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