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妥點開視頻播放軟件,正式開始第一次看這部電影《追風》。


    一百二十多分鍾的電影,蔣妥在回程的路上便可以看完。毫不誇張,幾乎從片子的第十分鍾蔣妥就開始哭。整整一部電影下來,她的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


    啊!太感人了!太悲傷了!


    連一旁醒來的楊語嫣也跟著一起哭:“太讓人傷心難過了吧!哇!”


    楊語嫣還是睡到一半因為蔣妥洗鼻子的聲音醒的,醒了之後便沒有了睡意,於是和蔣妥一起看這部電影。


    雖然對這部電影早有耳聞,但楊語嫣一直沒有看過。即便是從半路插進去看,她還是哭得一塌糊塗。


    “我的妥啊,你怎麽就演了一部那麽悲傷的電影,我的眼睛受不了了。”楊語嫣拿著紙巾還在擦眼淚。


    蔣妥吸了吸鼻子,說:“我也好難過啊。”


    兩個人隨即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不知不覺,車子也到了市區。


    楊語嫣因為晚上還有通告,所以提前在通告地點附近下了車。接著司機便載著蔣妥回家。


    蔣妥點開微博,找出之前看的那條私信,一字一句回複:【沒錯,活著本身,才是意義!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否則我有你好看的!】


    夜幕已經落下,蔣妥看著不遠處的天邊,似乎終於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她會努力過好當下的每一刻,因為活著本身,才是意義。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突然一個急刹車讓蔣妥嚇了一跳。


    “怎麽了?”蔣妥問。


    司機先生說:“有個神經病突然跑了出來。”


    司機先生怒不可遏,打開窗戶朝外麵大喊:“神經病啊!要死死遠一點!”


    已經到蔣妥所住的小區門口了,是一個女人突然半路衝出來到車前,幸好司機刹車刹得快。


    即便有著多年的駕駛經驗,但司機也是個暴脾氣。


    剛讓人生氣的是,那個女人居然還故意躺在他車前,讓他的車無法動彈。


    “一屍兩命啦!”女人倒在地上鬧騰著。


    司機先生這次幹脆下車,大罵:“碰瓷是嗎?不怕的,你盡管哭!老子這裏有行車記錄儀,咱們警察局見吧!神經病,居然敢跟我玩碰瓷,你當我是吃素的啊!”


    蔣妥打開車門,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的人是滕佳佳。


    而前一秒還躺在地上的滕佳佳在看到蔣妥後立馬爬了起來,以光一般的速度抓住蔣妥將一把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蔣妥!我們今天同歸於盡吧!”


    第37章


    冰冷的刀尖抵在蔣妥的脖頸上, 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自從上次將宅子要回來之後, 蔣妥便沒有再理會繼母和繼姐的事情。這一晃眼過去數日, 加上周遭的事情繁忙, 她幾乎都要忘了滕佳佳這號人物的存在。


    滕佳佳這冷不丁冒出來,蔣妥也是一愣。


    這是要上演什麽狗血劇情?要殺人嗎?


    蔣妥靜觀其變,想看看滕佳佳這次又打算幹什麽。


    “蔣妥,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你的粉絲了?你這個惡毒的賤女人!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麵目!”滕佳佳說著把匕首往蔣妥的脖頸上輕輕滑了一下。


    蔣妥下意識往後退,身後撞上滕佳佳隆起的肚子。


    光是肉眼看,滕佳佳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加上現在天氣已經炎熱她穿得也單薄, 十分顯懷。


    一直以來蔣妥都下意識忽略了滕佳佳是個孕婦的事實,主要的原因是心裏對她和繼母的憎恨。可這個時候,蔣妥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悲可憐。連帶的,為她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感到悲哀。


    滕佳佳有點激動,見蔣妥沉默不語,便在她耳邊嘶吼:“賤女人!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蔣妥揉了一下耳朵,躲閃了一下:“我又不聾,聽著呢。”


    司機大哥是個暴脾氣, 這次他負責送蔣妥回來, 也要擔負蔣妥的安全,他立即報了警, 把眼前的情況跟警察闡述清楚。轉頭,司機大哥嚴厲警告滕佳佳:“你放下武器好好說話,現在是法治社會, 解決問題不是這麽個解決法。”


    滕佳佳瞪了司機大哥一眼,吼道:“你閉嘴!你知道些什麽?這個女人搶走了我家的房子,讓我無家可歸。我媽一氣之下躺在床上起不來,我老公也因此不再回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破碎了!這一切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你說法製,還有什麽法製嗎?”


    蔣妥聞言簡直連白眼都懶得翻。


    人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也是難得,明明是鳩占鵲巢,還硬生生搞得自己有多可憐。


    蔣妥也懶得和滕佳佳廢話,反正跟這種不要臉的人說什麽也是白搭。


    司機大哥神色緊張,怕這個瘋女人真的做出出格的事情,他正想開口,蔣妥已經先他一步:“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滕佳佳哈哈大笑,“蔣妥,我就想跟你同歸於盡!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了!”


    蔣妥神情平淡,語氣也波瀾不驚:“好啊,那你動手吧。反正我不虧,你是一屍兩命,我隻有一條命。我死了無牽無掛,你還有一個媽白發人送黑發人。”


    眾人聞言倒抽一口氣,滕佳佳也怔了一下。


    這麽算來,滕佳佳確實是要吃虧一些的,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七個月大了。而且,她媽這次是真的被氣病倒了。


    自從被蔣妥掃地出門,鄭淑芬便一病不起。


    鄭淑芬是被氣倒的,從來都是她占人家便宜的份,這次被蔣妥這番羞辱還討不到一點好處,她一氣之下就臥床不起。


    本來一直是鄭淑芬照顧懷孕後的滕佳佳,如今卻要滕佳佳反過來照顧媽媽。她哪裏做過什麽飯洗過什麽衣服,加上還有孕在身,心中越發憎恨蔣妥。


    不僅如此,滕佳佳那個吃軟飯的老公一看現在住的是什麽狗屁地方,也不管滕佳佳是否要鬧,腳底抹油就準備去找下家。


    每每想起這些,滕佳佳整個人都在顫抖。


    都是蔣妥!


    都是蔣妥這個賤女人!


    殺人不是滕佳佳的目的,事實上她也方寸大亂。心裏氣不過,就想過來跟蔣妥拚了。


    可拿什麽拚命?


    滕佳佳覺得自己可憐又可悲,她為什麽活得如此痛苦,可蔣妥卻頻頻出現在新聞的頭條。蔣妥看起來又光鮮又靚麗,可她呢?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今天滕佳佳用手機看到蔣妥的消息時,第一時間都要瘋了。蔣妥最近這段時間顯然是發展地越來越好了,網絡上全是對她的好評價。


    滕佳佳心想,既然她那麽痛苦,蔣妥也不能逍遙!於是她打聽了蔣妥現在的住所,拿著這把鋒利的匕首便直接殺了過來。


    “行啊蔣妥,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嗎?”滕佳佳轉眼把原本放在蔣妥脖子上匕首放到她的臉上來,“你不是自詡美貌天仙嗎?你說我要是在你臉色劃上幾刀,你猜猜你還是不是天仙了?”


    圍觀群眾愈來愈多,看熱鬧的人群中很快有人認出來是大明星蔣妥。


    實則蔣妥這幾日一直掛在熱搜和各大娛樂版麵,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可看熱鬧的人多,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一個是孕婦,一個是大明星,也不知道到底該幫誰。


    氣氛有些緊張。


    司機大哥氣得要跳腳,他想直接奪走那個神經病手上的匕首,卻無法近身。


    蔣妥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是被逼急了,這個時候若是她再逼迫,可能真的會被劃傷臉。


    思來想去,蔣妥打算先轉移注意力。她軟了語氣,問滕佳佳:“你是想要回房子嗎?”


    滕佳佳氣急:“蔣妥!你不要給我耍什麽花招!”


    蔣妥歎一口氣:“滕佳佳,從小到大,我哪次是你的對手?我鬥不過你。我隻是誠心問你。”


    滕佳佳聞言突然有幾分得意:“蔣妥,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蠢,腦子不會轉彎。你那個爸爸也是,又蠢又笨。對啦,還有你那個小弟,蔣貼是吧?也蠢。”


    蔣妥幾不可聞地將雙手握成拳頭,臉上卻異常平靜。家人是她的底線,再怎麽說她沒任何問題,但說到爸爸和蔣貼,蔣妥怕自己衝動之下就跟孕婦動手。


    強忍著心裏的憤怒,蔣妥回應道:“的確,我們沒有你們聰明。你從來想法多,也敢出風頭。說起來,你一直都比我優秀。以前考試你總是能的高分,我就得被我爸爸罰站。追你的男孩子都說你文靜秀氣,我就是個野小子。”


    滕佳佳聽著蔣妥說起這些,愈發得意起來。回想起年少時的這些往事,她臉上都有了自信。


    可不是,那個時候她長得也漂亮不像現在一副黃臉婆的樣子,學習成績好不說,追她的男孩子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相較起來,蔣妥除了長得好看一些,其他的可以說是一無是處。那時候的蔣妥簡直就是個野孩子,三天兩頭在外麵惹了事回來還要蔣財富收拾爛攤子。


    蔣妥歎了口氣:“哎。”


    滕佳佳得意笑著:“蔣妥,你說你是不是一個賤人?你就是嫉妒我,想把我的一切都搶走是不是?”


    蔣妥心裏有句麻麻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她臉上卻一副害怕的神情,看起來又無辜又可憐。


    圍觀群眾都為蔣妥提著一口氣,深怕那個瘋女人真的會對蔣妥做出什麽。


    事情鋪墊至此,蔣妥明白滕佳佳已經鬆懈。她說那麽多廢話,目的就是要讓滕佳佳放鬆警惕,好趁這個時候從滕佳佳手中搶走匕首。


    可事情往往也不在掌握之中,正當蔣妥靈活轉身準備去奪滕佳佳手上的匕首時,滕佳佳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蔣妥的迷魂記。


    “好啊!你敢捉弄我!”說罷滕佳佳拿起匕首就要往蔣妥臉上劃過去。也正是這個時候,滕佳佳拿匕首的手腕被一隻大掌抓住。


    體力懸殊,滕佳佳動彈不得,轉而想用另外一隻手去偷襲對方。但那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轉而又一把抓住滕佳佳的另一隻手腕反轉到了身後。


    如此一來,滕佳佳是徹底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孕婦!”


    蔣妥早已趁機躲開,鎮定下來之後,她竟然發現自己有點腿軟。


    但蔣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清楚了眼前的那個高大身影,是傅尉斯。


    傅尉斯製服滕佳佳之後臉上並沒有什麽多餘的神色,他一把將人交給身後的保安,低聲道:“交給警.察。”


    傅尉斯很快走過來扶著蔣妥,關切問道:“有哪裏傷著了嗎?”


    他的聲音聽似平淡卻帶著化不開的心疼。


    蔣妥搖了搖頭。


    眼下她站都站不穩,隻能將身體的大半部分重量全交給傅尉斯。


    本也沒有那麽脆弱,卻不知為何會這樣沒有力氣。整個人像是失重了似的,居然連手都抬不起來。


    這個時候蔣妥卻有點想笑的,她覺得這一切太戲劇化,也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填滿。她大概怎麽也沒有想到,在剛才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裏居然閃過傅尉斯的身影。而傅尉斯還真的像個英雄似的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他一招製服滕佳佳,不留任何餘地。


    早上她對他說的那句話,他說自己沒有聽清。


    這個時候蔣妥看著眼前的傅尉斯,不再吝嗇:“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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