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看了看沙發上的兩尊大佛,臉色發苦。


    她想爆粗口!還想把紀九吊起來打!


    這丫頭竟然藏得密不透風!連爸媽是誰都瞞著!害得她現在毫無準備,在大佬們麵前丟光了臉!


    紀琅天推開門進來的瞬間,她因為驚訝,動作太大,一腳踢翻了辦公桌旁的花盆!


    現在,那稀碎的泥土沒來得及打掃,仍然散落在原地,張牙舞爪地提示她適才那一刻的愚蠢和驚慌。


    茶幾上,嫋嫋清茶去了大半。


    紀琅天放下杯子,查了一下時間,眉頭緊緊皺起。


    “曲老師,九點十分了。”


    言下之意,鄧梅已經遲到。


    就是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的了。


    曲晴背後直冒冷汗:“紀總,鄧老師可能睡過頭了,您稍等,我這就發消息問問她。”


    紀琅天的目光太尖銳,她頭皮發麻,顫動手指,飛快給鄧梅發微信:鄧梅!你他媽快點來!再不來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可能在晚上,我今天好多事情……老虎哭泣……


    第40章


    紀琅天的目光太尖銳, 她頭皮發麻,顫動手指,飛快給鄧梅發微信:鄧梅!你他媽快點來!再不來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茶幾上,兩杯清茶徹底涼透, 曲晴褲兜裏的手機卻宛如死了一樣,毫無動靜。


    鄧梅居然一個回應都沒發過來, 她發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被她忽略。


    窗外,九月的陽光正好, 碎金似的光斜斜落在地麵上, 明明還在溫暖的初秋時節,曲晴卻覺得辦公室裏寒氣逼人。


    冷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曲晴屏住呼吸,拿眼看了看沙發上的夫婦, 仍然是一幅淡定從容的模樣,臉上甚至看不出任何隱忍的怒意, 定力驚人。


    果然是常年居於高位者的人, 不論處於什麽場合, 都能保持高雅的儀態, 處變不驚。


    曲晴越認識到紀琅天和阮靜好的沉著,越為鄧梅擔心,雖說兩人關係不好,可她沒恨到要讓人家丟掉飯碗的地步。


    然而以如今的形勢來看,鄧梅的下場恐怕會比丟掉工作更糟糕。


    她來閔川教書以後,同事之間偶爾聊天, 會提到洛城紀家這個代名詞。


    起初,她聽他們對紀家的諸多讚美之詞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那年,洛城附近縣城堤壩決堤,在晚間洪水救災新聞上,她看見新就任的a省省長紀愷之站在烏泱泱的人群裏,親自為所有災民分發物資,笑容親和,她受到震撼,才正式關注起洛城紀家。


    她認為,能夠培養這樣一位人民好幹部的紀家,應當不會是電視上演的那種道德敗壞的豪門家族。


    後來她漸漸開始關注這個著名的家族,先是從網上一點點搜尋資料,發現紀家人不管哪一個拎出來,都能在某個領域獨樹一幟,再是通過學校裏的老師口耳相傳,深入了解到,紀家還有一位從未露麵,卻在權貴之間鼎鼎有名的“九公主”。


    至於“九公主”的真實姓名,她更加無法得知的,有關她的資料,全部被紀家人瞞得死死的。


    縱然有人見過她,可那些人無一不是洛城最頂級的豪門貴胄,別說一般人,就是普通富裕人家,都接觸不到。


    這個世界說是平等,其實很早就為人類劃分好了三六九等。


    而在有錢人的世界裏,亦有三六九等之說。


    例如紀家,便是站在金字塔最高處的家族。


    閔川老師們私底下有句話,曲晴曾經聽過不止一遍:紀家的人打個噴嚏,整個洛城都得感冒上三個月。


    先不說此話的準確性,但必然不是空穴來風,即使不完全相信,也差不多信上七分。


    若是回到昨日,來個人告訴曲晴,她即將見到洛城紀家下一任最高掌門人,曲晴不僅不會信,說不定還會罵一句“做你的青天白日夢”。


    當事實擺在麵前的這一刻,她得承認,她直到現在還在恍惚之中。


    她竟然當了九公主的老師!?還是班主任!?


    而且她還見到了紀氏集團總裁和國際上享譽盛名的天才畫家!?


    曲晴想讓人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看看她是不是沒睡醒!


    這簡直太玄幻了!她下班就去買彩票,指不準能中個幾百萬!


    畢竟比中彩票概率還低的事情她都遇見了!


    曲晴正出神遊移在自己的思緒裏,手邊忽然一陣清晰的抖動感。


    她趕忙掏出手機,翻看微信,多半是鄧梅看到消息,給她回過來了。


    屏幕上,鄧梅的聊天框彈出。


    曲晴一字一字讀完,頓時有種打死她的衝動。


    ——我九點半到,我家那位早上拖了點時間。


    隔著屏幕,曲晴依舊感覺得出來她說“我家那位”時的得意語氣。


    鄧梅背後有靠山,在閔川早不是什麽秘密,。


    某個家境勉強夠得著那一層的老師隱晦透露過,說鄧梅給某個頗有權勢的男人當了情婦,每個月十萬多的生活費,甚至生了一個私生女,遂鄧梅姓。


    彼時餐桌上的老師,哪個不是人精,聽完後不過笑笑,當聽故事一樣,左耳進右耳出,不發表任何言論。


    一來是不管怎麽樣,那都是別人的隱私,他們沒有立場指責,二來擔心隔牆有耳,萬一有心人將他們的話傳到了鄧梅耳朵裏,平白得罪人。


    於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平時如果遇上鄧梅,就假裝一無所知,該打招呼打招呼,該路過路過,維持不遠不近的同事關係。


    鄧梅也是遮遮掩掩,不願把私底下的生活告訴旁人。


    可不知為何,這大半年來,她竟然張口閉口都是“我家那位”,那大方的態度,好像完全不在意被人知道她當情婦的破爛事兒。


    曲晴有時候會猜測,是不是她有轉正的把握,所以才會如此高調張揚?


    猜歸猜,她沒多嘴去問她,本來兩個人就不對盤,她何必去沒事找罪受?


    “鄧老師發的?”阮靜好看她怔怔盯著手機,臉色難看,心下幾分了然。


    曲晴關閉屏幕,醞釀了一下,訕訕回道:“不好意思啊,鄧老師她……可能還要再等十分鍾……”


    曲晴底氣不足。


    暗暗把鄧梅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通。


    自己作死就算了,何必拽上無辜的她?


    還“我家那位”,馬上你家那位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還得兩說!


    曲晴氣得咬牙切齒,礙於場麵,還得幫她作出一番解釋:“路上堵車,她正在趕來。”


    紀琅天眼風淩厲,臉廓棱角鋒利,無形中施加出一種壓迫感,曲晴呼吸一窒,翕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半晌,紀琅天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遇上早高峰了?”


    曲晴無言以對,紀琅天這話看似給了她一個充分的理由,實則滿含嘲諷之意。


    傻子都知道她說的堵車是借口。


    這會兒都九點多了,上班時間又不是十點,路上哪來那麽多車!


    辦公室內又恢複了適才的安靜,靜得曲晴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許多。


    和大人物共處一室實在挑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眼下,曲晴隻能祈求,鄧梅別再出什麽幺蛾子,九點半之前一定要到,不然她顧不得前不前輩的了,親自去抓,怎麽得給她提到紀琅天跟前。


    好在,鄧梅總算言而有信了一回。


    九點半差兩分鍾。


    緊閉的大門被人推開,鄧梅一邊打電話,一邊低頭走進門:“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你開車小心……嗯,拜拜。”


    曲晴一聽她這發膩的聲音,當即明白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鄧梅一路在包裏翻找東西,並沒有看見另外三人已經凝視她很久了。


    待她終於摸到暗扣下的鑰匙,拿出來在桌上放好,這才笑眯眯抬起了頭:“紀九的爸媽到——”


    刹那間,氣氛凝固。


    鄧梅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腳步立時僵在了原地,神情說不出的扭曲。


    視野裏,那個經常出現在各大媒體雜誌上的人赫然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逆著光,看不清細微表情。


    可那張臉,鄧梅太熟了,熟到能閉著眼畫出來的程度。


    自從決定當那個人的地下情人時,她特意惡補過洛城各大豪門的信息,原本是夢想著有一天和他出門參加宴會,能和上層人士對答如流,給他長麵子。


    後來生下女兒,思想略有轉變,她貪念上正牌夫人的寶座,更是刻苦鑽研權貴們的人物關係。


    其中,她研究最多的一大豪門,就是紀家。


    紀琅天身為集團ceo,時不時會在新聞報道或者雜誌媒體上露麵,名氣僅次於那些個娛樂圈明星,洛城裏認識他的人很多,但真正見過麵的極少。


    鄧梅也隻是從報紙雜誌上看過他的采訪照片。


    沒想到,今天,她曾經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竟會出現在眼前!


    鄧梅倒吸一口涼氣,喜色難掩。


    急忙甩下包,殷勤地迎了過去,上身半彎,做出握手的姿勢:“天哪!紀總!您好您好,什麽風把您刮來了呀!”


    紀琅天斂眉沉目,視線從她的手上一掃而過,並沒有要屈尊降貴的趨勢。


    旁邊,阮靜好麵色冷淡:“寒暄客套就免了吧,倒是鄧老師這股風,意外地強勁。”


    鄧梅微微一愣,半天沒回味過來話裏的意思,她自然也是認得阮靜好的,國際著名畫家,無數人追捧的藝術大師。幾年前,她的一幅油畫在英國拍出了上億的天價,轟動一時。


    “紀夫人說笑了,我怎麽會是——”風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福寶女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在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在下並收藏福寶女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