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地不像話!屋裏是何人?”霍牧恩憤怒霍寧珘的不爭,道:“是他府裏的歌姬?”


    月夭哪裏敢照實說出陸蒔蘭,隻道:“回國公,奴婢也不清楚,興許是的。”


    門外吵嚷聲令霍寧珘蹙了蹙眉,麵色微沉,隨即冷笑一聲,充耳不聞。


    第88章


    這時屋內的動靜已停下。


    因此,宋情也聽不到屋裏的聲音, 但她看了看那方向, 不知為何, 突然想起前幾天晚上, 突然從霍寧珘屋裏跑出來的少年。


    那個叫陸槿若的少年。


    她莫名地就覺得, 屋裏的人是陸槿若。她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少年而已, 不必太在意。


    可若是叫肅國公知道, 裏麵伴著七哥的是個男子, 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暴。


    宋情實在是怕肅國公又要對霍寧珘用家法, 便道:“國公不如還是到前邊等著首輔罷。”


    霍牧恩當然不好對宋情發火, 他向來看重宋情兄妹的父親,對這兩兄妹也是給麵子的。


    ***


    而內室中, 因肅國公說話中氣十足, 嗓音頗大,不過一牆之隔而已,令本已有些體力不支, 昏昏沉沉地陸蒔蘭也聽到了。


    她反應了一下那人說的什麽話。意識到外麵那發出斥責的中年男子, 應當是才回京不久的肅國公。


    陸蒔蘭沒有見過肅國公,也沒有聽過對方的聲音,但她已聽說肅國公回京的事,又能這樣指責霍寧珘的, 除了那位還會有誰呢。


    相比起霍寧珘的冷靜,她頓時身體一滯, 整個人明顯變得緊張。


    她早就被他翻過了身,此時大半張霞紅的臉陷在羽枕裏。因她人是趴臥在榻上的,看不到霍寧珘對肅國公這般的神色反應,便想要轉身去看他。


    卻因為兩人此時的姿勢,她一動,便要牽動他,清楚地感受他的變化,她便不敢再動。不轉過去也好,現下情境,她並沒有想要清醒地與他相對的意思。


    而且她很吃驚,肅國公居然對任了當朝首輔的霍寧珘這般直斥,不留情麵。讓她突然想起了總愛訓斥她的父親陸連緯。


    不過,若是她祖父和她爹有首輔這樣優秀的兒子,怕是不知高興成什麽樣罷?怎會舍得這般怒斥。她清楚,她祖父和她爹一直都是更喜歡男孩的。


    知道她在擔心什麽,霍寧珘撫了撫她的發鬢,道:“不用怕,有我在。”又補充道:“他不會闖進來。”


    她則問:“國公來了,你不出去?” 陸蒔蘭平時很少會高聲說話,先前一直被他弄出聲,嗓子要更沙啞了一些。


    他心疼地咬著她白嫩的耳垂,道:“還早呢。”


    比起去見肅國公,他低頭看了看俯在榻上的她,目光落在那雪膩柔美的後背,他此時,怎麽願意離開心愛的女孩身邊,去見處處打壓他的父親。


    陸蒔蘭以為肅國公來了,霍寧珘總該停下。她聞言便皺眉道:“這樣怎麽行?總不能讓國公在外守著,等著。”


    “你怎麽這樣不專心?”他也皺眉看著她,不打算讓她再有去關心別的。


    連陸蒔蘭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誘人,比他想象的還要誘人。一身的肌膚嬌嫩得仿佛掐出水來,青絲在那肌膚上如緞披拂,現出一把不堪一握的腰,身上更帶著若有若無勾著人的香氣。


    陸蒔蘭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不管肅國公在外麵,又將她收緊在他的懷抱裏,體內的事物又開始頂弄起來。


    “夠了,夠了……”


    她哭哭停停,仿佛被卷入水波中的一瓣蘭。


    這片水波起起伏伏,時而急流浪湧,時而柔緩輕漾,將她吞沒,翻覆。


    她被迫顛簸得太過激烈,原本還攀著他肩頭的一雙雪白柔荑,早已無力滑落,數次幾乎要昏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場情事才徹底停下。


    ***


    霍寧珘披上袍子,又拿披風裹了陸蒔蘭,抱著她起身時,回頭看到那皺巴巴的床單上,一抹處子的血跡,目光微頓。


    見裏麵的確沒了動靜,月夭很快迎上來道:“七爺,可要奴婢幫陸禦史清洗?”霍寧珘哪裏是伺候人的主兒呢。


    “不用。”霍寧珘抱著懷裏輕飄飄的人,並未放手,隻道:“我幫她洗。”便帶她入了淨室。


    月夭便退開來,隻看到陸蒔蘭從披風裏露出的兩截雪白小腿,纖細玉潤,帶著點點紅痕。


    連小腿上都這般,不難想象身上是什麽樣子。月夭怔了怔,低下了頭。


    霍寧珘這時沒有回頭,卻是道:“去準備藥。”


    月夭立即答是。


    陸蒔蘭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累得連眼都不想睜開,入了淨室,也被他抱在懷裏,任由擺弄。


    從未有其他人觸碰過的花瓣,嬌美幼嫩,原本如小小花苞,尚自緊閉。


    今日突然經曆了狂風驟雨,變得紅豔靡麗。但依舊是叫人半分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霍寧珘拿了擰過水的帕子,這回倒是沒有再做別的,而是真的為她仔細清洗。


    第89章


    霍寧珘帶著陸蒔蘭在淨室裏清洗時,月夭已派人將他床上一片狼藉的褥單換過。


    他抱著人從淨室出來時, 月夭還有點不敢置信。


    七爺居然還真的會伺候人, 而且將陸禦史拾掇得妥妥貼貼。就連後麵上藥, 沒有讓她幫一點忙。


    看了看陸蒔蘭略顯幹燥的嘴唇, 霍寧珘又取過下邊備好的瓷盞。


    迷迷糊糊中, 陸蒔蘭感覺到有人給自己喂水。


    也不知霍寧珘喂她喝的是什麽水,有微微的甜, 清香如花露, 入了喉嚨, 令幹澀的喉嚨舒服多了。


    霍寧珘低頭看著她緊閉著眼眸, 一張嫣紅小嘴卻嚅動個不停, 覺得她這個樣子著實可愛,唇角輕輕勾了勾。


    月夭看了看這位對陸禦史愛不釋手的主子, 從床上下來後, 霍寧珘幾乎就沒有將人放下來過,她心裏已有些明白。


    霍寧珘給陸蒔蘭喂完水,將她放到床上, 對月夭道:“我要去前麵一趟, 你照顧好她,哪裏也別去。”


    月夭便道:“是。”


    他特地交代:“若她突然醒了,不能讓她走。”


    月夭立即明白,霍寧珘是擔心陸蒔蘭完全清醒後, 無法接受,做出什麽傻事。忙道:“是, 七爺。”


    霍寧珘離開後,月夭來到陸蒔蘭身邊,看看已然熟睡的女子。


    看慣了陸蒔蘭規規整整的男兒裝扮,她還是第一次見陸蒔蘭披散著頭發的樣子,對方身上又被七爺穿上了水紅色的中衣,睡態婉婉,這個時候,就能看出是個姑娘了。


    月夭也知陸蒔蘭遭了罪。七爺那身形力量,就算盡量溫柔,男子在那種事情上頭,正是興奮的時候,又能柔緩到哪裏去,難免叫陸禦史這柔弱的身子骨難以承受,累得人事不省。


    ***


    前院裏,霍牧恩知道得等兒子一陣,可沒想到的是,居然讓他等了這樣久。幾次想摔了杯盞走人,到底不想父子之情無法轉圜,生生壓製住。


    他最終還堅持下來,沒有走。隻是偶爾悶聲斥道:“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胡鬧。”


    終於等到霍寧珘來了前院,霍牧恩看看他,他這兒子穿著身玄黑繡飛鹿暗紋的箭袖衫,若隻看儀表,霍寧珘的不羈倒是沒有形於外,反而是清清冷冷,跟那天上月似的,豈料竟白日宣淫,變得這般貪戀女色。


    又想想,這孩子終究是年輕,血氣方剛,在京中又不似從前在戰場可以發泄他比常人充沛的精力,也不足為奇。


    他最鍾愛和寄予厚望的兒子雖是霍寧珩,但是,畢竟霍寧珘被家中女人當成寶,無論是霍老夫人,還是他的妻子,都是最偏疼這個小兒子。他也不能與他的關係過於僵。


    霍牧恩便不再發怒,隻是淡諷了兩句:“都有力氣弄女人了,你還需要休養?叫你到國公府一趟,你的理由倒是多得很。”


    霍牧恩又道:“也不怕你那傷口崩開?”


    霍寧珘心下暗嗤,傷口是崩開一些,不過與得償所願,得到陸蒔蘭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他今日心情極好,便不想跟肅國公計較太多。


    應當說,他對霍家這些家人,向來計較得少。


    霍寧珘生性瀟灑,對許多世人孜孜以求的東西,其實看得頗淡。但那是從前,現在,是他的,他半分不會再交出去。


    他坐到一旁椅子上,倒是沒有像肅國公那般板著臉,反是比較淡然,道:“過來有事?”


    霍牧恩微微一愣,他這小兒子還能這般平靜地與自己說話。受了鞭笞,又讓他去蜀中。他居然安安靜靜全接受了?


    可能因為霍寧珘太平靜,霍牧恩反而有些擔心起來,擔心他是暗地裏有所謀劃。


    他便道:“要離京了,你不進宮,也不去國公府道別,就這麽走了?成何體統?”


    蕭衝鄴還提出為霍寧珘設宴送別,都被其以身體不適拒絕。


    霍寧珘道:“祖母那邊,就不去徒惹她傷心了。”至於宮裏,絕口不提。


    霍牧恩又道:“去了蜀中,一切皆要靠你自己。那邊勢力駁雜,你也不要一過去便樹敵眾多。”


    霍寧珘一句話也不回應,令說教的霍牧恩難免尷尬起來。


    他想了想,也是,連京城這樣深的水,霍寧珘都能迅速立足,掌控局勢,何況是蜀中。


    便又道:“你哥哥冒犯了恪淑長公主,不管怎麽說,也得將其娶回霍家。你哥成親了,按著序齒你便也該成親。我此次,與你母親合計,給你挑……”


    霍寧珘看看霍牧恩,打斷了他,直言道:“我的兵權,你要就罷了。連我找什麽女人還要管,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


    “你!”霍牧恩頓時被他大逆不道的話,氣得險些暈過去。


    他也看出霍寧珘對他的不歡迎了,想了想,索性起身離開。他跟這個兒子,果然話不投機半句多。


    見霍牧恩等這樣久,卻這麽一會兒就走。王奚也搖搖頭,國公從來與七爺都不曾交心。父子隔閡怕是永遠也不會消除。


    ***


    陸蒔蘭醒來時,已是晚上。


    她立即就察覺到身體的異樣,尤其是腰間與腿心的不適,一動動腿,更是又軟又疼,都在提醒著她,先前她與霍寧珘之間發生過什麽。


    她看了看周圍,還好,他此刻並不在。


    陸蒔蘭隨即又呆呆看著帳頂,回想今日發生的事。


    她依稀記得,雖是大冬天的,但兩人都出了身汗,尤其是他。但現下,身體卻是清清爽爽,可見已有人給她清洗過了。


    她也不敢細細回想,隻是在考慮,自己現在該怎麽辦。


    她對男女之事,之前是不清楚的。大都是聽阿眸說的,要麽就是辦理官員狎妓等案子時會涉及,但都不可能很具體。今天,才算有了體會。


    她以為自己不在乎女子貞潔,反正都決定一直當男子,不回複女子身份。但是真的到這個時候,被人占了身子,其實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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