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發!第40章 林又夏一哭, 楚程手抖把那根頭發弄掉了,眼看他還想再拔一根比比長短,蔣逸趕緊汗顏地攔住了他。 生發產品有沒有效果另說, 楚程再這麽拔下去,再怎麽有效的手段,也避免不了林又夏變成禿子的後果。 這是客戶啊!客戶! 不能再拔了! 楚程聽了他的勸告之後總算停了下來, 隻不過視線還留在林又夏的腦袋上, 看得林又夏頭皮發麻,一臉驚恐的後退幾步, 捂住自己所剩不多的頭發。 好在楚程確實是不打算繼續拔她頭發了, 盯著她的頭皮仔細觀察了一會兒, 疑惑道:“沒有什麽怨氣殘留,不應該啊?” 但凡是鬼怪作祟, 隻要它們的本意是害人, 不管過去多久,都會有怨氣殘留,這也是捉鬼天師們判斷是否需要作法的標準之一。 可是林又夏身上一點怨氣都沒有,幹幹淨淨, 甚至經曆過上回鬼童的事情之後, 鬼童道歉還給她加了一層庇佑, 加上他賣出去的那張護身符, 尋常惡鬼應該是近不了身的才對。 不對勁。 想到上回去林又夏寢室, 她寢室裏也沒有鬼氣,楚程的臉色逐漸古怪起來,上下打量林又夏兩眼,遲疑道:“不會那麽倒黴吧……” 林又夏:“?” 楚程問:“除了頭發被拔之外,還有別的異常麽?” “有!當然有!”林又夏立刻掀起自己的袖子, “之前出現的那些傷還在,而且我的文具莫名消失的情況也沒有緩解,反而丟得更勤快了!” 他們高三每個周末都有周考,上個周末考試的時候,她就因為文具全部消失,差點交了白卷。好在這種小考試不會打亂班級排序,同考場都是自己班上的人,她找人借了文具,才考下來。 縱使是這樣,她也精神緊繃,全程死死抓著自己借來的那些文具,生怕一個不留神就丟了,到時候再買一份還給同學事小,萬一那些文具有什麽特殊意義,欠人家的人情可就不好還了。 說起考試,林又夏又想起來一件事,痛苦地說道:“還有我寫字有人扒拉我的情況,也還在。這個月本來有個書法競賽,班主任想讓我去的,結果我寫字寫成那樣,直接把機會給了另外一個同學……” 現在競賽雖然大多都不給高考加分了,但是如果能進入國賽,代表省隊參賽,對目標是某些特定高校的學生來說是有加分的。 林又夏已經高三了,一分之差就是幾十上百萬人的差距,她錯失了這個機會,不知道要差出去多少排名,所以才這麽難受。 楚程不懂這些,但是也能聽出林又夏的焦急,思考片刻問:“你說的這些情況,一般都是發生在什麽地方?” “隨時隨地!”林又夏最苦惱的就是這個,“隻要我拿起筆,就會有股看不見的力量扒拉我,不過我胳膊上那些痕跡隻有我睡覺的時候才會有,醒來就有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弄出來的。” 楚程若有所思,想著要不然再去一趟林又夏的寢室算了,可又想到自己上回去的時候,這些情況就已經存在了,他當時沒發現有什麽異常,這次去了,說不定也是一樣的結果。 蔣逸似乎不太喜歡進別人的寢室,又不讓齊彭彭加他的微信,搞得他現在叫人也不好叫。 正糾結著,蔣逸已經去把天台旁邊放著的舊桌椅搬了過來,順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筆,拍在林又夏跟前:“寫,現在就寫。” 林又夏:“……” 這語氣活像是在逼供似的。 老實說,雖然楚程經常禍害她頭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林又夏心裏還是更害怕蔣逸,總覺得他跟傳說中那個能嚇哭小孩兒的校霸是一個風格,暗地裏還在想他會不會是校霸那一方的,隻不過跟楚大師的關係好。 林又夏老實的拿起筆:“寫、寫什麽?” “隨便啊!”蔣逸一副你問我我怎麽知道的表情,“就寫那個……那個……《花木蘭》?必修的那個。” “……那是《木蘭辭》。”林又夏一臉無語,“而且那是初中的課文。” 蔣逸:“…………哦!” 麵對林又夏質疑的眼神,和楚小程疑惑的挑眉,蔣逸難得的紅了一張臉。 林又夏想了想,正好最近背到《長恨歌》,幹脆默寫這個算了。 說起來也奇怪,她以往一動筆,那股莫名的力量就會出現,把她的筆朝任意方向扒拉,一點規律都沒有,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程站在旁邊,她寫的前麵幾個字居然都是正常的。 她從小學開始就練習書法,這麽多年下來書法功底很足,蔣逸一看就明白過來,她為什麽會那麽篤定自己如果沒出事的話,班主任一定會選她了。 林又夏的書法寫得是真的漂亮,蔣逸說不上來別的,但是就感覺她的字裏有一種別的高中生沒有的味道,大概是語文老師課上常說的“風骨”。 再一想自己寫的那個狗爬字,蔣逸老臉一紅,偷偷瞥了眼旁邊的楚小程,暗下決心:不光要複習初中課程,他還得把字練好! 哪有當老師的寫一手狗爬字的? 一切都是為了奪回倒數第一! 楚程並不知道自己的二貨同桌在想什麽,他對書法有些見解,看了林又夏的字也覺得好,不由得開口:“你這不是寫得挺好?” 林又夏也覺得奇了:“不對啊,之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是因為大師在旁邊,那玩意不敢作祟?” 那可就不太妙了。 那東西不出現,楚程就抓不到它。林又夏總不能帶著楚程上場寫字,到時候獎還不一定能得呢,先被其他選手戳脊梁骨,說她名氣沒有,排場挺大,一個屁大點的比賽,還帶書童。 楚程明白她的顧慮,心說這個邪祟還挺機靈,居然知道趨利避害,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厲鬼都要聰明,該不會又是個狠角色? 這麽想著,楚程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思考片刻,給自己和蔣逸身上都貼了張符,並叮囑林又夏:“這錢從你的會員卡裏扣。” 林又夏:“…………” 雖然楚程牛逼,但她還是要說一句。 這道觀真是無論怎麽看,都很讓人生氣啊! -- 楚程給自己和蔣逸貼了符之後,現場的氣氛果然就不一樣了。 本就沒什麽人來天台陷入一陣寂靜,就算林又夏心知自己身旁站著兩個大男生,但也隻是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才記起來,一時不注意的話,幾乎都感受不到楚程和蔣逸的存在,好像兩個人隻是她的臆想一樣。 林又夏原本就被各種事情搞得精神緊繃,心情頓時緊張起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幻覺,楚程和蔣逸不過是兩個她腦補出來的人而已。 畢竟在國際班那麽惡劣的情況下,怎麽可能還有人能安然無恙地生存!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如果他們是假的,那郭盼娣又是誰幫自己解決的? 這個問題簡直無解,而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手裏的筆突然自己動了一下,瞬間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啊啊啊啊來了!又來了!它扒拉我的筆!” 她一出聲,那股力量忽然頓了下,似乎被她驚擾到了,楚程見狀臉色一凝,立刻撲上去往空處一抓! “抓到了!” 話音剛落,楚程便感覺自己手上挨了一下,登時大驚,定睛看去,那邪祟竟然還沒有顯形,他隻好遞給蔣逸和林又夏兩張開眼符,自己則是閉了閉眼睛,口中低聲念了遍咒。 再睜開眼睛時,三人就看見楚程手裏果然抓著一隻張牙舞爪的—— 小奶貓。 三人:“??!?” 這小奶貓就是路邊上常見的那種,黃白相間的小橘貓,看起來也就一兩個月大,估計都沒有斷奶,小爪子又尖又利,氣急了還拿嘴巴去啃楚程的手,隻不過即使它身上沒有怨氣,魂魄狀態也是鬥不過楚程的,一口咬上去,楚程還沒怎麽樣,自己先因為牙齒的消失而慘叫了一聲。 蔣逸無語片刻,對林又夏說:“……我算是明白你那些傷是怎麽來的了。” 林又夏:“……” 她也明白了。 而且她看到這隻小奶貓,想起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之前她在姑媽家借住的時候,路上經過小區綠化,看見裏麵有一隻被雨淋濕的小貓,就帶它去了寵物醫院治療,結果醫生說這隻貓得了重病,能救活的概率不大。林又夏花了不少錢也沒能救活這隻小貓,最後隻好把它帶回小區,埋在了發現它的綠化裏。 她跟那隻小貓萍水相逢,隻是覺得看它可憐才救一把,也沒想過帶回家養,隻想著等它隻好了之後,找個好人家領養,或者絕育了放回去,最後貓掙紮幾天還是死了,這些想法也就作罷,很快她的生活就被學習和脫發占據,沒有再想起這隻小貓。 誰知道這段時間導致她渾身是傷,還寫不好字的罪魁禍首,居然就是這隻小白眼貓! 林又夏簡直要委屈哭:“我送它去治病,它怎麽也來害我啊!” 幫錯人就算了,連隻小奶貓都要欺負她,這個社會要不要這麽人心險惡? 楚程卻說不是。 “它應該就是想跟你玩。” 林又夏:“?” 楚程以前在山上,雖然沒學會什麽生存技能吧,但是對一些動物的生活習性還算比較了解。 “我以前在山上,養了隻野貓,平時想跟人玩的時候也這樣。”楚程說,“年紀小不懂事罷了。” 蔣逸聞言有些好奇:“你還養了貓?那你這次下山,怎麽沒把它帶下來?” 說起這個,楚程搖搖頭,歎了口氣:“我八歲那年,它就……” 蔣逸和林又夏秒懂,都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不過貓在野外生存環境肯定比不上被人飼養,壽命短一點也是正常的。 正準備安慰楚程兩句,就聽他懷念地說道:“就投胎去了。也不知道排上號沒有。動物的號應該好排吧?” 蔣逸:“……” 林又夏:“……” 林又夏不想說話了,蔣逸卻若有所覺,警惕地問:“楚小程,你養的是什麽貓?” “就那種大個的橘貓啊。”楚程說,“頭上還有個‘王’字花紋,肉墊又大又軟,特別可愛。” 蔣逸艱難地開口:“……你管那叫可愛?” “對啊!不可愛嗎?” 蔣逸:“…………” 林又夏:“…………” 行吧,你高興就好。 罪魁禍首隻是一隻小奶貓,抓鬼的符咒卻用了四張,林又夏充值的會員卡裏一下子少了五萬塊錢,別提有多心塞。 偏偏楚程說這小玩意估計是沒意識到自己死了,這段時間騷擾她,也沒有惡意,純粹就是把她當成了主人和玩伴,把她的文具和手當成了逗貓棒,才會撲上去攻擊的。 林又夏還能說什麽呢? 這小東西怪可憐的,生前淋了那麽大一場雨,被拋棄在路邊,就這麽病死了,死前還在寵物醫院遭了不少罪,結果死後也沒跟她想的一樣往生極樂,反而守在看不見它的自己身邊,還被當成了壞鬼,差點被消滅。 林又夏本來就挺心疼這隻小貓,得知真相之後也不忍心怪它,隻是也不想讓它繼續待在自己身邊,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崩潰的日常,隻好再出一萬,讓楚程超度了這隻小貓。 小貓臨走前還很依依不舍,盯著林又夏喵喵直叫,聽得蔣逸心頭發軟,幾乎想讓林又夏把它留下算了。 “不就是抓頭發麽?你頭發每天也要掉那麽多的,讓它抓去好了。反正禿了還有假發可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