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狗腿地問道:“那怎樣做,你才會開心。”


    “我說了你會做嗎?”


    “嗯。”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這時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他抱著我往車那邊走,然後眉頭緊鎖著,淡淡道:“那就著這個姿勢,親我。”


    “……”我滿臉黑線,他居然趁人之危,於是鄙視地反抗道:“放我下來,我要光腳走。”


    他聽著,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滿眼迷離地看著我,淡淡道:“隻是親一下,又不是沒親過。”


    我忽然想起了聖誕節,臉瞬間紅了。


    “你想起來了?”他眉毛一揚,半認真半戲謔地問道。


    我感覺瞬間無法直視他了,心跳也開始加速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這個彎掉的大叔動心,於是失去理智地把頭埋到他臉旁,委屈地在他耳邊撒嬌道:“可不可以不親啊……”


    我隻感覺他身體一僵,抱著我的手臂明顯地用了一下力。


    “不許撒嬌。”他聲音沙啞地吩咐道,然後便走到車邊,打開車門把我抱到副駕駛上,自己坐上駕駛座,一踩油門開出了停車場。


    一路上,他一直不說話,認真地開著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觀察他,發現他的額頭,手臂上,血管突起,仿佛在壓抑著某種情緒一樣,我想了想還是不要說話了,不然惹得他生氣,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到了事務所樓下,他停好車,抱起我往樓上走去。我還記得他剛剛的所有的警告,於是頭和頭保持著距離,胳膊也不敢用力摟他,僵著身子讓他把我抱到了家。


    進了家門,他把我放下來,我小心翼翼地說道:“辛苦了,大叔。”


    李佐佑無視我,把外套一脫,一邊鬆領帶一邊往沙發上疲憊一靠。我見他懶得理我,就消停地進了浴室準備洗個熱水澡。


    等我洗完出來,發現他正坐在地毯上喝著酒。我一邊擦著頭一邊拎起酒瓶看了看,the glenlivet。


    我無奈,怎麽大晚上喝起威士忌來了。於是隔著茶幾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殷勤地給他的酒杯裏夾了兩塊冰,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大叔?”


    “嗯?”他應著,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你怎麽了?”我一邊問著,一邊狗腿地給他倒了點酒。


    “我在冷靜,”他淡淡地回答我,然後眉頭微皺,眼神迷離地看著我,“以免半夜做出什麽事來……”


    他看得我一陣脊背發涼,我想還是不要試圖去哄他了,於是弱弱地說道:“你慢慢喝,我睡覺了。”


    “來玩遊戲吧。”我剛要站起來,他驀地說道,那聲音格外低沉。


    我又愣愣地坐好,好奇地問道:“‘當然了’遊戲?”


    他皺著眉想了想,淡淡道:“這次換一個,誠實勇敢。”


    “好古老的遊戲。”我無奈地想著,點了點頭。


    他搖了搖酒杯,裏麵的冰塊跟著旋轉起來,他注視著它們,又補充道:“我們就輪著來吧,你可以先問我,然後我再問你。”


    “這也叫玩遊戲,不應該輸了的人才選擇的麽……”我在心裏吐槽著,但是介於他心情不太好,所以就順從他問道,“那你是要誠實還是勇敢?”


    “誠實。”他喝了一口酒,淡淡道,仿佛早就選好了一樣。


    我突然好為難,這遊戲怎麽玩,我該問什麽……正想著,他忽然提醒道:“你對我的未婚妻不感興趣嗎?”


    我眉頭緊鎖,想了想,問道:“你會和她結婚嗎?”


    “不會。”他認真地看著我,幹脆地答道,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我會這麽問一樣,“輪到我了,誠實還是勇敢?”


    “……誠實……”我汗顏,這遊戲我初中畢業就不玩了。


    “你忘不掉馬嘉?”他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極具穿透力,如果我有猶豫或者說謊他必定能看出來,於是我很淡定地答道:“嗯。”


    我話一出,他就立刻問道:“為什麽?”


    “大叔,那是下一輪了。”我提醒道。他咬了咬牙,猛地又喝了一口酒,冷冷說道:“問吧。”


    “你……真的喜歡梁子瑞?”不知為何我剛剛問完,他的眉角好像跳了一下,他好像比剛剛更加咬牙切齒了,“嗯。”


    “哦!”我竟不自覺地鼓起掌來,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心裏念叨著:“雖然可惜了,但是莫名地覺得大叔是個男神……”


    “好了,現在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麽?”他冷冷道。他直接就幫我選了誠實,我也懶得和他廢話,老實答道:“我的忘不了,是對事不對人。不是依然愛他的意思,而是這件事情的本身不會忘記,就像多少年後,你和梁子瑞在一起生活了,但是你依然記得你曾有個未婚妻叫白夢瑤,但是,並沒有任何情感,隻是記憶裏有這件事而已。”


    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冷冷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我又繼續補充道:“我們現在是陌路,我真的不愛他,或者說以前也隻是喜歡,沒有達到愛的程度。”我覺得好奇怪,現在好像在和男友解釋我和前男友之間的關係一樣,莫名其妙。


    “你會和梁子瑞結婚嗎?”我腐女的心思又開始萌動了,給他一邊倒酒一邊賤賤地問道。


    他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蒙上一層無奈,淡淡道:“不會。”兩個字給我所有的興趣都澆滅了,瞬間沒有話說了,就呆呆地盯著他的酒杯發呆。


    “喝一口?”他突然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接過酒杯,喝了一口。冰涼的酒吸入口中,一股煙熏味瞬間在嘴裏擴散開,我沒嚐出它的幹冽醇香,隻覺得高濃度的酒精讓我舌頭瞬間麻掉,嗆得我直咳嗽。


    他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笑意更深了,淡淡道:“現在輪到我問了。”


    我忍著嘴裏的味道,答道:“誠實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看著我,眼中被塗滿了迷醉的色彩,“你屁股上有沒有顆痣?”


    “……”這問題,就像一道雷,劈得我外焦裏嫩,我好像明白了什麽,腦抽地問道:“如果,我選了勇敢,你是不是讓我脫下來給你看看?”


    他滿眼溫柔地看著我,輕聲道:“我會讓你全脫了。”


    “……”我腦中隻飄過三個字,色大叔。


    第40章 盜畫


    一大早,李佐佑就踢了踢躺在被窩裏的我,不冷不熱地威脅道:“還不起來嗎,都已經九點了,工資不想要了?”我一陣心酸,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摸了摸依舊殘留著我的體溫的地毯,“大叔,再躺五分鍾都不行嗎?”


    “哪家公司都九點了員工還沒來上班的?”他腹黑地提醒道。


    聽著他的話,我隻能歎口氣,開始起床準備工作。


    吃早飯時,電視上播了一則新聞,市內一家珠寶店遭搶劫,搶劫犯逃跑期間躲進了一個市民的別墅中,結果被別墅主人發現,打鬥期間失手將匕首刺進了主人的身體,受害者最終搶救無效於昨日晚上死亡。


    我嘖嘖嘴,“這是窮瘋了嗎,居然公然搶劫珠寶店。”


    李佐佑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人家還有勇氣去和貧窮鬥爭,哪像某些人,窮死了也不敢瘋。”


    “怎麽啦!我就是窮,我唯一富有的就是理智!”我不服氣地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我寧願你有錢瘋了,這樣能盡快還錢。”他依舊淡定地腹黑道。


    “我現在不著急還錢,反正這裏有吃有住的,還有美男看,我喜歡這裏。”我擺出一副你有種你就弄死我的表情,無賴地說道。


    他好像習慣了我偶爾的不講理,居然沒有再打擊我。


    無所事事的一周後,那件我吐槽過的新聞就這樣來到了事務所裏。


    這天,我剛到樓下事務所,就進來一個女高中生。她一身韓國式的校服,一看就是私立的貴族學校。


    “那個……請問誰是偵探?”她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我指了指坐在辦公桌前的李佐佑,禮儀式的笑道:“這位是我們事務所的老板兼偵探,李佐佑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們幫忙?”我一邊說著一邊讓她坐到沙發上。


    她像個大小姐一樣,禮貌地笑了一下,然後從書包裏翻出一摞照片。


    “照片上這幅畫是我們世家傳承下來的,現在市場價可以值一個億,但是兩周前,畫被盜了。”她陳述著,我拿起來一看,照片上是一個女人的肖像,“這幅畫上的女人是我奶奶,這幅畫的作者是我的爺爺,所以,我想找回這幅畫。”


    李佐佑似乎來了興趣,站起來走到她旁邊拿起照片看了看,其他幾張照片上是畫被偷之後的現場,包括陌生人的鞋印。


    “報警了嗎?”我隨口問道。


    女孩搖了搖頭,“沒有,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畫,所以就沒報警。”


    “既然不是值錢的畫,怎麽會有人這麽大張旗鼓的盜走呢。”李佐佑喃喃著,眼睛看著手中的照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看中這幅畫,所以才想調查一下,然後找回畫。”


    “你拍的這些照片說明畫被盜時,你就做了些調查。”李佐佑在我旁邊坐下了,麵對著女孩不經意地說道。


    “是的,我甚至請了指紋專家,結果他在我家的各處找到了十多個人的指紋。”她眉頭緊皺,一副不解的樣子。


    “你們家裏共幾口人生活?”


    “我的家裏比較複雜,是個大家庭,有二叔、三姑、四姑還有小叔叔。我的父親是家裏的老大,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和母親一起出車禍去世了。”她淡定地說著這樣的身世,完全沒有流露出一絲悲傷。


    “都住在一起嗎?”


    “我和奶奶還有三姑住一起,二叔住在城西,四姑是個居無定所的人,有時候還會出國,不知道她住哪裏,小叔叔常年居住美國,已經三年沒回來過了。”


    “那你家裏隻有三個人,卻有十多個指紋?最近家裏有客人?”


    “沒有。奶奶上個月去世了,家裏隻有我和三姑,還有一個阿姨。三姑從來不會往家裏帶客人,她有自己的工作室,她會帶客人到她的工作室去。”


    李佐佑又翻了幾張照片,看到當時畫被盜了之後,房間裏淩亂的樣子,沉思了一會,淡淡道:“如果方便的話,我們明天能去你的家裏看看嗎?”


    女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名片。”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


    我無奈,一個高中生,居然都有名片,我連個卡片都沒有,不愧是世家貴族。李佐佑拿起名片,看了看,上麵很簡單地寫著,柳沁心,名字下麵是她的手機號。


    李佐佑也禮貌一笑,衝著我一揚眉,我立刻從他辦公桌上抽出一張名片放到她麵前,笑道:“這是我們老板的名片。”


    她拿過,看了一眼便收好,然後又接著說道:“自從奶奶去世後,家裏就發生了很奇怪的事,上周我二叔,被珠寶搶劫犯用刀刺中心髒,後來去世了。我在學校也會遇到奇怪的事,有時候過馬路會有車突然衝過來,學校還會有花盆從高空掉下來,差點砸到我。”她很冷靜地說著這些危險的事,仿佛別人的故事般。


    但是她說的二叔,被搶劫犯誤殺了的那個人豈不是上周新聞報道的那個人麽,我汗顏,世界好小。


    李佐佑聽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思索片刻,問了句:“你奶奶去世後,遺產分配了嗎?”


    柳沁心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解釋道:“因為奶奶有兩次婚姻,家人關係複雜,至今沒分配。”


    “那方便透露一下家庭成員關係嗎?”李佐佑很紳士地問道。


    柳沁心點了點頭,淡淡地答道:“我的父親和二叔三姑是同一個父親,聽奶奶說爺爺在三姑十五歲時得了癌症去世了,後來奶奶帶著三個孩子和慶和爺爺結婚了,慶和爺爺也有個孩子,比三姑小一歲的四姑,後來奶奶說她和慶和爺爺生了小叔叔,慶和爺爺是前年去世的,他去世時把所有財產都給了奶奶,現在奶奶走了,也沒有找到遺囑,事情就這樣僵持了。”


    李佐佑聽著,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我無力地在心裏吐槽道:“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就是一場陰謀的開始,她們家正在上演一場遺產爭奪戰。”


    “總之,我隻想找到畫,拜托了。”柳沁心眉頭微皺地說道。


    李佐佑緩過神來,立刻笑道:“放心好了,我們會盡力的。”


    送走柳沁心,本以為李佐佑會投入到工作,結果,梁子瑞一個電話就把他叫了出去。隻剩下我在家裏腦補他倆約會的各種場景。


    第二天一早,我們按照柳沁心說的地址開車去了她家,她家是三層歐式別墅,位於郊區。


    她領著我們進了家門,裏麵並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整體設計清新不落俗套,各種擺設平實而精致。


    她帶著我們到了二樓,進了奶奶的書房,然後指著牆說道:“我奶奶的畫,就是掛在這麵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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