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提醒她不要回頭,但是她沒有忍住。在回頭的瞬間,她被對方阻止了。  她看見自己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個人的臉,是竺軼的臉。  之後便出現了許多恐怖的場景,周嵐嵐有種那輛列車駛進了鬼屋的錯覺,畫麵不斷地變換。  最後許許多多的人簇擁在一起,周嵐嵐看見麵前有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麵好像寫著排名。  她正要努力看清,整個人就像被吸進了一個漩渦之中,一下子從那些場景裏抽離。  周嵐嵐再度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竺軼牢牢抓住。  她的身呈傾斜的姿態,如果不是竺軼抓住了她,現在已經坐到了地上。  “怎麽樣?”竺軼問她。  周嵐嵐剛想告訴他自己看見了什麽,卻發現所有的細節竟然全部被遺忘了。但是她還記得那種感覺,駕馭時間提前看到未來的感覺。  明明她看得很清楚,並且在脫離那種狀態前,她覺得自己還有餘力,但是現在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看到了很多東西……”周嵐嵐斟酌了用語告訴竺軼,“但是現在,我沒辦法說出來。”  竺軼對周嵐嵐的情況心知肚明,他在直播的時候就發現周嵐嵐的潛能比她所知道的更大。  在電梯裏,竺軼讓周嵐嵐看著自己的眼睛,以便進入更加清明的預感中。  雖然用一層鏡片作為保護,但是竺軼已經做好周嵐嵐因為直視自己而失去理智的準備。  然而周嵐嵐竟然在打開了預感潛能的同時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竺軼在周嵐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信仰之力,說明周嵐嵐本身就是個無信者。這個無信者竟然比起李高俊這樣虔誠的信徒更加適合接受他神格的洗禮。  如果不是因為祿起的關係,竺軼簡直想當場鑽到周嵐嵐的身體裏取而代之。  所以後麵的直播中,竺軼幫助周嵐嵐的目的也十分單純。讓周嵐嵐成為真德率之神的信徒,利用她的能力。以及把一具備用軀體養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沒關係,你已經能感受出信仰真德率之神帶來的變化。等你更加地適應時,就能說出你看到的一切。”竺軼微笑著說。  這些安慰的話聽到耳力,周嵐嵐莫名地想要發抖。  竺軼察覺到周嵐嵐的敏銳,對她的喜愛更甚。於是用帶著蠱惑的聲音,讓周嵐嵐放鬆警惕。  周嵐嵐很快把剛才的恐懼感當成錯覺,向竺軼點頭說:“我從來不知道神的力量是真實存在的,如果真德率之神能眷顧我,我甚至可以不用花費積分去強化預感能力。”  竺軼帶著她往白韭租的房子走,一邊說:“那些能力終究是屬於異鬼的,最好不要產生依賴,否則當它在你的絕境中被剝奪時,你會迎來更加悲慘的結局。”  “你說得對,我的確對它十分依賴。”周嵐嵐說,“隻是如果不再使用異鬼給的能力,我的預感沒辦法隨時觸發。”  “這一切也可以由真德率之神來解決。”竺軼說,“這幾天就開始練習拋下強化的技巧,用你天生的能力去預感未來。”  “可是我不太明白究竟該怎麽練習。”  說話間兩人上了電梯,直通六樓。  “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一起練習。”竺軼寬慰她。  “什麽練習,要我幫忙嗎?”  一個淡淡的聲音插進來,周嵐嵐猛地回頭,發現祿起靠著電梯間裏擺放的花圃,插著手冷漠地看著她。  這個眼神……  冷得像冬日山尖的白雪。  周嵐嵐太陽穴有一絲刺痛,總覺得對這個場景有種強烈的既視感,就好像剛剛才從什麽地方看到過。  周嵐嵐惴惴不安地想起竺軼和祿起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頓時有種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的錯覺。  竺軼看到祿起的表情,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局,笑盈盈地刷卡進門,又打開玄關旁邊上了鎖的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張門卡給周嵐嵐。  周嵐嵐瞬間感覺到身後的眼刀更加的鋒利,還夾帶著西伯利亞的寒流,把她的後背吹得一片凍霜。  “我為什麽沒有?”祿起問。  周嵐嵐一抖,手裏的卡差點掉在地上。  她用眼神示意竺軼。  尼瑪你快說點什麽!再不說我就要被殺了!  竺軼收到了周嵐嵐的信號,轉身對祿起說:“你又不是真德率之神的信徒,為什麽要給你房卡。”  淦!  不是說這個!  周嵐嵐絕望地準備原地自裁。  正在這時,藍籌從裏麵走出來。  “其他人呢?”竺軼好奇他那些愚蠢的信徒去哪裏兒了。  “在白韭的房間裏。”藍籌指了指身後的臥室。  周嵐嵐還記掛著房卡的時,惶惶不安地跟他們一起走進白韭的房間。  一進去,就看到七八個人圍著一張床站成一圈,每個人都低著頭默默哭泣。  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青年,臉色蒼白如雪,眼下一片淤青。房間裏的溫度調得很低,厚重的被子蓋在他身上,青年紋絲不動安靜得就像睡著了般。  周嵐嵐垂下手,非常體貼地說了一聲:“節哀。”  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她,眼中閃過不解、震驚最後是憤怒。  周嵐嵐慌亂地看向竺軼:“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啊?”  這時候她看見原本如一塊磐石躺在床上的白韭突然坐了起來。  “啊——他複活了——!”周嵐嵐尖叫。  “……”藍籌無語地說,“本來就沒死。”  “沒死為什麽圍一圈站著哭啊。”周嵐嵐也很無語。  那些信徒聞言,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原來白韭修複好兩條腿以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治療艙的係統表示白韭是因為受到了強烈的心理衝擊,所以導致了沉睡。但是這種衝擊還沒達到需要第三檔治療的程度,建議把人抬回去等著自然蘇醒就行。  白韭坐在床上,意識到自己已經從直播中出來了,慌亂的心情平複了一些。  他看向竺軼,用沙啞地聲音叫他過去。  如果不是確信他沒事了,這副虛弱的模樣和寒鴉般的聲音,會讓人誤以為他即將要宣布遺囑。  “竺軼——我在直播裏的時候,感受到了我主的憤怒!”白韭擔憂地說,“我是有什麽地方做錯了嗎?為什麽會這樣啊?”  信徒們聽見這句話,先是感歎於白韭對真德率之神的感知,而後開始恐懼白韭所謂的主的怒意。  最重要的是,當他們意識到白韭竟然以麵對救命稻草般的態度對待竺軼後,內心的震驚就仿佛滔天巨浪,不斷地翻湧和起伏。  這種事情白主教為什麽會問他呀?  難道他比起白主教,和我主更加親密嗎?  莫非他就是我主寵信的信徒?  他們用目光交流著彼此之間的困惑,其中一個心直口快的更是直接問了出來。  白韭聽到信徒們的疑惑後,頓時氣場大開,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批評他們:“愚蠢!我雖然是主教,但是竺軼才是第一位傳教者!”  信徒們瞳孔地震,赫然間已經把竺軼當成了常年沉默不語,不為名利,一心隻為傳遞主的教義的苦行者。  竺軼不懂這些信徒的目光為什麽從剛開始的嫌棄變成了現在的敬佩,即使知道自己是第一個傳教士,兩者之間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點。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等待他回答,竺軼當然不可能說出真相,思索片刻說:“那不是我主的憤怒,隻是我主的考驗。”  “為什麽……”白韭不解地問。  我哪裏知道為什麽!  md發個火,還要想方設法找補。  “因為,咳,你上一場直播是不是特別的輕鬆?”竺軼胡編亂造道,“那是我主對你的恩賜。”  “是的是的。”白韭連連點頭,像是小雞啄米。  “但是你身為大主教,肩負著沉重的責任。”竺軼說,“這一次直播,我主就是在考驗你有沒有這個能力。”  “那麽……我……”白韭支支吾吾。  “恭喜你,已經向我主證明了自己。”竺軼違心地宣布。  白韭眼裏頓時爆出興奮的精光,一旁的信徒們聞言頓時簇擁上去。  “恭喜白主教!”  “恭喜白主教!”  白韭興高采烈了一會兒,突然發現竺軼身後站著一個全然陌生的女生。他意識到竺軼應該有話要說,於是把賀喜的信徒們都遣散了。  等信徒們離開房子後,白韭看向了周嵐嵐。  “這位是?”  “啊,我是周嵐嵐。”周嵐嵐連忙朝白韭行禮,“白主教你好。”  白韭被周嵐嵐一口白主教叫得有些心虛,這畢竟是竺軼帶來的人,和自己從聊天群裏挖來的信徒不一樣。  “周小姐不用這麽客氣,叫我白韭就行了。”白韭連忙從床上下來,也對周嵐嵐鞠了一躬。  “我看大家都這樣叫你,我不能破例。”周嵐嵐連忙托住他的胳膊。  “……”竺軼看著他們一個比一個彎得更低,扶著額隨意宣布,“周嵐嵐以後就是我們真德率教會的大祭司了。”  周嵐嵐震驚地轉過頭:“什麽!”  白韭見隊伍越來越壯大,不由得十分感動。  “白韭,你參加夏日遊園會的想法沒有改變吧?”見白韭點頭後,竺軼又說,“這次遊園會就你、我以及祿起參加。”  竺軼看向周嵐嵐:“周小姐現在的決定是?”  周嵐嵐有些遲疑地對了對手指:“你讓我放棄使用異鬼的強化能力,但是我現在天生能力的練習還沒有開始,我有些擔心會出問題。到時候在活動中不但沒有成為你們的助力,反而給你們拖後腿了。”  “你不用擔心。”竺軼說。  周嵐嵐以為竺軼要說出什麽三天速成方法,卻見竺軼朝白韭揚了揚下巴說:“這個拖後腿的還沒說什麽呢。”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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