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牆壁一圈,才繞進裏頭。


    一進入監獄,周圍全是黃色的符籙,陣法顯明,一看是為了對付阮童語特地布置的。


    監獄裏的犯人都可以被驅散到另一個地方保護。


    唯獨嚴奇所在的囚室裏,就他一個人渾身發抖的躲在角落裏。


    我到了地方的時候,就看見嚴奇戰栗不止的在男囚室裏,慕桁和容器居然沒代替嚴奇,而是在全身內外貼滿符籙,周邊也擺放了驅鬼弄符的東西。


    他們已經準備妥善,就等阮童語。


    隻是鬼還沒等來,慕桁和容迦確實看到了我。


    慕桁微慍的眼神立馬射向我:誰讓你來的?


    慕桁的語氣很凶,一臉要讓我趕緊離開的趨勢。


    我這次沒聽他的意見,反而亦步亦趨的靠近他們所在的囚室。


    林峰也在,看到我,他打開門就要讓我進來,慕桁一個踱步關掉囚室門,甚至還扔掉鑰匙進入另一個全封閉的囚室。


    慕桁,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我覺得慕桁對我太過分了,為什麽每次都抹殺我對他的好。


    我大老遠跑來,可不就是擔心他們。


    可惜我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氣氛忽然變得詭異。


    我的身後忽然詭異的出現陰冷的風氣。


    然後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我的頭頂飄來飄去。


    我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直到慕桁和容迦的瞳孔驟然放大,容迦直接開始去砸囚室的門後,我發現了我身後有什麽超出事物本相的東西在靠近。


    朵雅,快逃啊!


    容迦砸著門失敗後,後知後覺地響起自己的技能本事,驅動器金錢劍。


    我直到盯著金錢劍發出明銳的黃光後,驚覺有意外發生。


    我扭過頭,近在咫尺的陰暗鬼臉嚇得差點跌倒在地。


    片刻的失神後,我驅動起靈力就準備反抗。


    突然身後響起鐵門被砸開的聲音,慕桁憤怒的吼聲隨即響起。


    符籙是失效了嗎?怎麽沒用,還是讓阮童語給進來了。


    慕桁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直接徒手掰斷鐵門?


    在女鬼的鬼爪襲上我的臉時,桃木劍適時的刺穿阮童語的鬼手。


    讓你走就不走,盡會給我麻煩,吃了後躲好。


    慕桁給我扔了顆防止鬼怪近身傷害的丹藥,在看到我吞下後,他直接跟阮童語法鬥。


    容迦順著剛才慕桁出去的地方出來後,快速幫襯著慕桁對付起阮童語。


    兩個人配合默契的將畫滿符籙的明黃色絲帶分別握在手心裏,然後將女鬼阮童語快速纏繞。


    天有天道,鬼有鬼生,即生即死,法令重生,六道輪回。阮童語,當初你既已去,就不該留在陽間怨念恒生,今日便是你灰飛煙滅時。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容迦那麽一本正經對付女鬼的模樣,帶著神聖不可攀極的光輝,拿著金錢劍指著女鬼的眉心梵唱咒語。


    我們大氣不敢喘的瞪著金錢劍下不停齜牙咧嘴扭動的阮童語。


    我不甘心,不甘心!憑什麽我就要灰飛煙滅?憑什麽這些害死我的人就要在人世間享福,殺了人還被釋放不算,還讓他們在世間為虎作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麽消失!


    女鬼阮童語的怨氣忽然積攢到了臨界點。


    我總感覺會有什麽意外要發生,尤其是聽到女鬼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後,我心底忽然慌亂。


    慕桁,容迦,快走!


    我的話剛落下,女鬼的周圍忽然燃燒起詭異的幽蘭色鬼火,像是幽冥界不可忤逆的冥火一樣越燃越烈,然後發出巨大的爆破聲。


    火焰在監獄室內劇烈燃燒。


    困住女鬼的慕桁和容迦忽然被火焰傷到,甚至被火舌吞沒。


    第1097章 魂飛魄散


    我眼睜睜地看著慕桁和容迦被火舌吞噬。


    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難以平複。


    “慕桁——慕桁——容迦——”


    我不停地叫著慕桁和容迦的名字,可是給我回應的卻是林峰將我護在身下的撲打在地。


    “朵雅小姐,不要過去,我知道你很關係慕先生跟容先生,可是,可是人死不能複。”


    林峰的話還沒說完,我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向他。


    這是我第一次因為怒火去打一個人,是人不是鬼怪。


    足以表達我內心的害怕與不敢置信。


    我歇斯底裏地衝著林峰大喊大叫:“姓林的,停止你的胡言論語,他們是五玄之術世家出身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被冥火打敗,我不相信!”


    我說什麽也不肯相信慕桁跟容迦已經死了。


    我在林峰被我打得懵圈兒的檔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一把推開他。


    無名的怒火從胸燃燒,我感覺那久違的靈力波透過我的丹田蔓延至我的全身四肢百骸,甚至融匯到各大穴位。


    我感覺我身體裏的靈力越來越強烈,力量超負荷後變得詭異強大。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熱到一個巔峰的狀態後,在林峰的嘶聲阻止中衝入冥火中央。


    “慕桁,你在哪裏?告訴我,你在哪裏?!”


    明明是在烈火中,我卻感覺到不到一丁點被火荼燒的感覺,反而如入平地穿梭自如的尋找著慕桁和容迦的身影。


    可是我用心去找了,不放過每一個可能的找過了,我卻連他們的渣都沒有發現。


    我心底的恐慌越來越深,我以為他們真的被燒得骨頭渣子都沒了。


    悲傷逆流成河的我跪地揚天嘶聲慘叫。


    我身體裏的力量源源不斷的湧出,身體也在同一時刻變得越來越冰寒。


    耳邊是林峰隔著火焰衝我嚷嚷回來的聲音,還有囚室裏被嚇得渾身發抖的嚴奇發出呼嚕的吸鼻涕聲。


    我卻仿若未聞,隻覺得明明是在烈火中,卻渾身痛苦到如置身在寒冰冬日裏,身下的兩條腿跟著被凍僵後,產生隱隱約約的異象。


    異象是我的雙腿詭異的在冰火兩重天的交匯中凝練出一條翠綠色的巨大蛇尾,它通體發著森冷的綠光滅除著周圍的冥火,在我詫異又愕然的眼神中,熄滅了周圍的火焰。


    我盯得一愣一愣的,突然之間,身後響起林峰驚恐的叫聲。


    “你的腿,怎麽會,怎麽會變成一條蛇尾!”


    我回過頭望著林峰本能因為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又低頭快速看向自己的蛇尾。


    原本以為是幻象,現在在別人身上得到答案證實後,我整個人都淩亂了。


    我怎麽會有一條蛇尾?


    這個現象,我比林峰還要感到害怕與不敢置信。


    隨即我聽到物體轟然倒地的聲音,轉頭一看,是林峰受不住刺激昏了。


    “林峰!”


    林峰被嚇暈了,我更不得不相信眼前的現實。


    可腿異變了,火被離奇消滅了,我卻沒忘記自己該做的,拚命尋找著慕桁跟容迦的靈魂碎片。


    如果他們是被燒死的,即使再燒得幹淨也不會靈魂都沒了。


    可我利用著短暫變強的靈力卻怎麽也嗅不到他們的靈魂味道。


    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熟悉的漠然聲以及打趣揶揄的吃笑聲忽然在身後兩側響起。


    “好好的怎麽長出條尾巴?家傳的?”


    “好有趣的尾巴,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人類了,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你的純良心。”


    慕桁和容迦的聲音同時響起,我被他們突然出現的聲音莫名感動到。


    我也沒去搭理自己雙腿變成蛇尾的事情,扭頭就要奔赴慕桁,卻一不小心被蛇尾給絆倒。


    “小心點,蠢死了,自己被自己給絆倒。”


    慕桁先於容迦,眼疾手快的扶住我摔倒的身子。


    他沒等我難過,突然眼神變得溫柔的盯著我的雙眼看。


    說出的話,難得讓我覺得他是在乎我的。


    “以後看到我們被火舌吞沒,記住要相信我們的本事,五玄術博大精深,我們自然有辦法逃離。你別那麽蠢萌的跑進來送死,如果不是突然靈力的異變,要是你死了,還怎麽許諾自己從沙漠裏出來的承諾?我又……”


    “承諾?什麽承諾?”


    聽到慕桁的話,我很想繼續聽他煽情下去,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提問,完全忘了當前的狀況是多麽的危險。


    慕桁被我鬧得無言以對,臉色再次轉冷。


    “說你笨,你還真笨。”


    慕桁的話剛落下,囚室裏忽然響起骨肉被分裂後的撕裂聲,隨即傳來嚴奇撕心裂肺的痛苦嗷叫聲、求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鬼啊!!!”


    陡然聽到嚴奇的慘叫聲,早已聽不下去我們糾纏聲的容迦第一個趕赴現場。


    我和慕桁姍姍來遲進入囚室,卻是又看到那個本該自焚而亡的女鬼阮童語居然渾身洋溢著鮮紅冥火的出現在囚室裏,不忘初心的撕扯著嗷嗷哭叫的嚴奇。


    “嚴奇,你該死,你該死,要不是當初花言巧語欺騙我會給我好日子,會在大學畢業後帶我回家,許我承諾,許我大好未來,我怎麽會信任你跟你走,還在被大學眾人舍棄的時候住進旅館,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到頭來你隻是想玩我,一個人玩不夠,還想四個人輪流,你挨千刀的畜生,侮辱人不夠還要奪取我性命。因果報應,陽間法律製裁不了你,就由我來要你命!!”


    阮童語對嚴奇的殺心執念不是一般的深沉,靈魂被冥火燒了一半,她卻從未放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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