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見乜了他一眼,眸光裏蕩著笑意:“把你能的。”


    榮哲當即正色道:“你不信?我拍給你看。”


    說著轉頭抬手:“一千五百萬。”


    白惜見:“……”


    所有人:“????”


    大家驚呆的表情,紛紛轉頭看他,榮哲在沙發上坐得瀟灑,還支了一個二郎腿,笑笑:“不過說好,我不送那邊那位小姐,我送我身邊這位。”


    話音剛落,霍江逸出聲:“兩千萬。”


    所有人又唰地扭回頭。


    榮哲:“三千萬。”


    霍江逸:“四千萬。”


    榮哲:“五千萬。”


    霍江逸:“六千萬。”


    所有人:“????”


    等一下!


    不對啊,這不是霍二少和白總在鬥麽,什麽時候白總離場了換榮少爺了?


    大家又挑頭看白聽羽。


    可白聽羽幹巴巴站著,哪裏有勇氣競價,這都六千萬了,萬一他喊個七千萬,榮少爺和霍二少同時閉嘴,難道真讓他砸個七千萬拍條隻值幾百萬的翡翠項鏈?


    他是開拍賣行的,做文物藝術品交易的,又不是印鈔票的!


    他隻能選擇默默閉嘴。


    可他都主動閉嘴了,有人卻不肯放過他。


    白惜見倚著沙發扶手,看著這邊,懶洋洋道:“白總,怎麽不出聲了?”


    白聽羽冷冷地望過去。


    白惜見紅唇勾起,驚訝:“不會吧,七千萬都沒有嗎。”


    白聽羽:“……”


    結果一個拆台的不夠,又來一個。


    許棉跟著揚聲:“白總,你剛剛不是還說拍了送給我嗎?其實我挺喜歡這條翡翠項鏈的,也想等會兒戴著走呢,不給我個機會嗎。”


    白聽羽:“……”


    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醒悟過來,臥槽,他們這是一夥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果蟬和黃雀一窩把螳螂給端了?


    可惜霍江逸和榮哲,沒人想當黃雀,也沒人當夏蟬,他們都是屬猛獸的,吃肉不吐骨頭的那種。


    眼看著競價逼近九位數,霍江逸索性和榮哲叫了個停,隔著半個廳,兩人旁若無人的商量。


    霍江逸:“榮總,這麽應價下去不是辦法。不如這樣,這翡翠項鏈剛好是裏外兩條,可拆,可合,你一條,我一條,你一半錢,我一半錢,怎麽樣?”


    榮哲:“行啊,不過裏外兩條款式不太一樣,我要先挑。”


    霍江逸:“你先挑,多出一千萬。”


    榮哲站起來,西服衣襟一攏,霸氣道:“行!”


    嘴裏說著“行”,氣場上卻寫著“反正老子有的是錢”。


    自顧溝通完,兩個男人一起看向白聽羽,均是不動聲色的笑起來,一個笑得不緊不慢、全然不將人放在眼裏,一個笑得輕蔑之意寫盡眼底。


    如果一定要用什麽詞句概括兩人這番笑意背後的深意,大概就是——


    榮哲:我,呸。


    霍江逸:滾,請。


    白聽羽:“……”


    蔑視完一個,兩個男人又同時轉向了人群外高高掛起事不關己的黃太太。


    黃太太頓時一個激靈。


    完了,她故意叫許棉來的。


    完了,她給白惜見安排的相親。


    霍江逸微笑:“黃太太,拆開拍,不介意吧。”


    榮哲微笑:“肯定不介意,一條項鏈,兩筆錢,這可是近億的慈善款。”


    很想假裝無辜、假裝這一切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的黃太太:“…………”


    還沒完。


    就在眾人以為今天這場競拍大戲要在大幾千萬的落槌價中結束的時候。


    榮哲忽然拉起沙發上的白惜見,在白惜見以及在場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鄭重其事道:“重新介紹一下,這位白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榮氏未來的女主人。”


    白惜見:“!?”


    所有人:“……”


    白聽羽:“????”


    霍江逸原先沒想跟著說,挺傻的。可他從前低調太多,還總不能在許棉身邊,如今就很想補償,摘星星摘月亮都行,別的女人有的,他家許棉也必須有,這麽一來,雖然覺得行為傻,但也不失為一個公開關係的好辦法,同時也宣告一下,擺明一下身份,省得以後再有男人送花送禮貼上來。


    於是,在眾人驚咋地扭頭看向榮哲和白惜見那邊的時候,霍江逸摟著許棉以更為正式的口吻宣布道:“這位許小姐,是我的未婚妻,霍氏未來的女主人,雲海老板娘。”


    許棉:“!?”


    所有人:“……”


    白聽羽:“????”


    第六十六章


    “我的媽啊, 你們今天沒來黃太太的這個局絕對血虧!”


    “年度大戲啊簡直!”


    “什麽什麽?”


    “榮哲的未婚妻是白家那個白惜見!”


    “霍二少今天也來了!不但來了, 現場還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年輕女孩子,說是他的未婚妻!全程摟在懷裏寵著啊有木有!”


    “白聽羽這大傻子也是倒了血黴了, 想泡的妹子是霍家的媳婦,得罪的堂妹是榮家未來的女主人,你們說他最後會不會死的很慘啊?”


    “!!!什麽榮哲, 什麽未婚妻,什麽霍二少, 和丹舟那姓白的有什麽關係?什麽東西啊, 我怎麽看不懂, 你們也說清楚啊!”


    ……


    翡翠項鏈的競拍剛結束,小姐少爺們人還在宴會廳,各自的群裏便炸出了今天晚上的“重大狗血事件”,大家不好當麵議論,隻能攥著手機在群裏瘋狂討論熱議宣傳, 深怕這麽大這麽好吃的瓜沒人分享。


    那邊黃太太已經親自領著管家將翡翠項鏈送到了許棉麵前——雖然剛剛說好了, 榮哲那兒先挑。


    但比起白惜見那邊, 黃太太在許棉這邊才是真的理虧, 她的確是故意喊許棉過來的,也的確有意擺了這一出鴻門宴。因為她實在太好奇了,好奇許棉講的那個故事的男主角,特別想知道那個背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如今她目的達成,總算是知道了,解了心下的好奇, 可霍二少那邊,也算是徹徹底底得罪了。


    得罪了,自然要致歉。何況本來也是她的不是。


    結果剛走到他們跟前,許棉沒說什麽,霍江逸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這出戲,黃太太看得還滿意嗎?”


    黃太太:“……”


    她能說什麽,她隻能尷尬地笑笑,再讓管家把項鏈送到許棉麵前,微笑著說:“今天的確是我不對,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了,想知道什麽,就一定要知道。”


    又看著許棉說:“今天這條翡翠項鏈,也不必拍了,我送給你們,剛好你一條,白小姐一條,算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霍江逸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人,看都沒看那項鏈一眼,眸光眯了眯,冷淡道:“就這樣?”


    黃太太自認有錯,甘願自罰,想了想,說:“當然不止這樣,剛剛這條項鏈不是叫到了六千萬麽,這六千萬,我出,我也說到做到,把這些錢全部捐出,以許小姐和白小姐的名義。”


    榮哲和白惜見剛好走過來,聽到了後半句,兩人不知內情,聞言驚訝地對視一眼,不解黃太太怎麽會在霍江逸麵前把姿態放得這麽低。


    可即便如此,霍江逸也沒有應聲。


    許棉腦子一轉,忽然想起黃太太對雲海來說是個很有潛力也很有財力的大客戶,以後說不定能繼續深度合作,對方都這麽懇切了,不如給個台階順坡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再者,她雖然的確受了些委屈,但也不是什麽大委屈,她都是上班工作的成年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至於這點事兒都受不住。


    所以許棉客客氣氣地和黃太太“握手言和”了,既然項鏈要送,她就收著,還示意不遠處的白惜見,兩人一起挑。


    白惜見做事向來高效,既然是送的,不是拍的,一人一條,那還磨嘰什麽,挑唄。


    也剛好,她和許棉審美不同,她喜歡大顆的翡翠,挑了外麵那條帶墜的長款,許棉小家碧玉的審美,選了裏麵那條鑲嵌款式秀麗的短款。


    挑完了,霍江逸和榮哲各自為她們戴上。


    水頭飽滿的綠翡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美人襯著項鏈,項鏈襯著美人。


    黃太太賞心悅目地瞧了瞧,拍手滿意道:“這首飾啊,還是要美人戴,才不浪費造物主的恩賜和巧奪天工的匠人手藝。”


    *


    霍江逸原先是想找白聽羽好好說道說道的,看他這位丹舟的老板對他們雲海的老板娘有什麽看法。


    有看法不要緊,他這個雲海的老板親自來解決。


    好好解決。


    結果競拍一結束,他們跟黃太太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別人不了解,白惜見最清楚:“別管他,他就是這樣,敗的時候灰溜溜,贏的時候耀武揚威。”


    四人離開,一起往外走,榮哲一聽就皺眉,還說:“早知道你是誰,我就不投那些什麽外賣公司、餐飲公司了,直接投丹舟多好。”


    換了別的女人,聽了這話,怕是要心裏美滋滋,畢竟榮家的財力多厚實,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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