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崔祁陷入回憶,姬琮便帶著霽兒去接雲姬回家。


    “阿祁這是想到好事了,所以笑的這麽開心,咱們把給雲夫人的禮物帶上,就不打擾阿祁了。”


    姬琮拿起與霽兒的那塊明顯是一對的玉牌,細膩的白玉上篆刻了幾朵祥雲,一派祥和景色。


    姬琮給霽兒穿上青色小襖,便拉著孩子走了。


    想起那個不正經的老道士,崔祁就想笑。


    道玄的大部分宗門畫風都是努力錘煉體魄,淡泊心性以證仙途,羽靈宗則堅定地認為:“長得好,修為高。”豔名比魔教還盛。


    當年進宗門,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被一群美人圍著噓寒問暖。


    “少年,叫什麽啊?”


    “好清冷的美人臉,快讓我看看!”


    ……


    在崔祁手足無措的時候,陸青鸞把他解救出來:“一群老不修,這是我徒兒!”


    青衣道士單薄的身形在這一刻格外高大。


    崔祁的師叔師伯基本都是傳說中的神鳥,比如掌門就是火鳳凰,二師伯真身是朱雀。


    門內弟子也多是羽族,崔祁一個人族倒顯得有些特殊。


    老道士帶著新收的弟子驕傲地走過師兄弟麵前:“徒兒啊,你叫什麽來著,為師給你記上。”


    “弟子崔祁。”


    崔祁突然很想吐槽,你連我叫什麽都不知道就帶回來,我這是拜了個什麽師父?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崔祁還是正式拜了師,入了宗門,成為羽靈宗的弟子。


    而陸青鸞的教學水平不說極差,也是離譜。


    他堅定地認為崔祁該學玄冬心法,便丟給徒弟一屋子的秘籍,自己研究去。


    待到崔祁看完,又不由分說地把他拽上青鳥,向著極北之地北海而去。


    “徒兒啊,那些書你也學會了,該有一口好劍了。為師替你想好了,北海的玄冰鐵是最適合你的。”


    崔祁臉緊緊皺著,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青鳥飛的太快,他暈。


    終於熬過難耐的旅途,從羽靈宗所在的清鳴山到北海足有萬裏,氣候也從溫暖到寒冷,不到四個時辰就到了,青鳥的速度可想而知。


    “走,去找玄冰鐵!”老道士一襲青衫,滿頭墨發被寒風吹得散亂,就這麽站在風雪之中,倒有十分仙姿。


    如果身後沒有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徒弟的話。


    崔祁隻穿了一身薄薄的黛色衣袍,靈力也不足以抵抗罡風的酷烈。


    見弟子不答話,陸青鸞才想起崔祁現在修為太淺,怕要凍著。


    “徒兒,你這也不行啊。”他說著捏了個訣,給崔祁保暖。”


    師父,我水平低,你自己去吧。”崔祁緩過勁來,不停地搓著手。


    “那不行,靈物認主,你必須親自降服它。”說罷便牽著崔祁進了北海腹地。


    北海名字帶海,可實際上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原,人走在其中就像一個黑點。


    因其像大海一樣遼闊無涯,得名北海。


    從外麵看,覺得平坦,真正進去才知道凶險。


    山高雪厚,凹凸不平,一不小心就栽進洞裏。


    經曆千辛萬苦,崔祁總算到了玄冰鐵礦脈。


    四周安靜異常,隻有寒鴉淒厲的叫聲。


    “看見了嗎?這些寒鴉是守護寶物的,咱們得得到承認才能取走。”青衣道士指著空中飛舞的寒鴉,“來,展示一下玄冬心法的成果。”


    崔祁無奈,隻好開始施術。


    穿越者的好運氣終於光顧了崔祁,一塊晶瑩如水晶,拿起來卻重逾千斤的玄冰鐵落入崔祁手中。


    “我這是成功了?”


    “當然了,好徒兒,這可不是一般的玄冰鐵,而是極品。”


    老道士笑得開懷,他果然沒看錯人。


    崔祁感受著來自靈物的寒意,見師父興高采烈的模樣,忍住了沒說出口的話


    “明明都是我自學的,你這麽興奮幹嘛?”


    陸青鸞見崔祁的衣裳與這先天靈物極不相配,便找出一件天水碧的披風罩在徒兒身上。


    “好看,絕配!”


    崔祁黑了臉,我冷的要死你帶衣服不拿出來,隻想著這麽瀟灑這麽來,這顏控已經沒救了。


    崔祁克製住即將升天的衝動,老老實實地跟著青衣道士去找真身為冰凰的墨寒霜師伯。


    他不停地深呼吸,安慰著自己遇到陸青鸞是緣分,不然怎麽會掉進道玄兩天就拜師了呢?


    雖然師門不靠譜,也是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認了吧。


    羽靈宗的弟子隻要自己覺得可以,就不再受宗門約束,去哪裏也不用告知,非常自由。


    因為鳥天性如此,所以師徒倆全速飛了三天才找到墨師伯。


    終於落地,到了胭脂山,崔祁兩條腿都是軟的,根本站不住,隻好讓老道士扶著。


    “徒兒,你這身體還得練,可不能這麽虛啊!”


    崔祁有氣無力:“我才修煉兩個月,比不過師父這道行。”


    “等見了墨師姐,你可要精神些。”


    “好,一定不給師父丟人。”


    崔祁努力站直,整理好刮亂的發髻


    “不是丟不丟人,要請動師姐出手,還需你自己來。”


    老道士難得正色:“我那時還太小,第一次見師姐就被凍住了。自那以後,我就特別怕她。”


    崔祁知道老道士不靠譜,沒想到他這麽不離譜。


    崔祁心裏積壓多時的火氣騰地冒出來,正打算欺師滅祖打那張美麗的臉一拳時,一縷寒風襲來,老道士成了冰雕。


    “你就是陸青鸞新拐來的徒弟吧。”


    溫柔的女聲響起,一個白發玄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我就是墨寒霜,把玄冰鐵給我,三日後來取。”


    “師伯好,弟子崔祁,入門不久,未曾拜見。”


    崔祁行了晚輩禮,雙手捧著玄冰鐵遞給女子。


    “沒想到陸青鸞的眼光變好了,弟子這麽懂禮。”墨寒霜麵露訝異之色。


    崔祁說了收徒前後:“我本來在薑州的一個村子裏,師父突然乘青鳥而來,把我帶走了。”


    女子細細打量崔祁一番,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師父一直這個樣子,多擔待些吧。”


    “還不知師伯為何要凍住師父?”崔祁還是顧念師徒情誼,讓老道士一個人在荒山上也於心不忍。


    “陸青鸞一開口,我就心煩,沒辦法專注。”


    “他給我送了信,你師父修為不差,這幾日也好修修心。等我鑄好劍,再給你說說以前的事。”


    玄衣女子帶崔祁進了茅屋,就離開了。


    崔祁看了兩天書,整個人百無聊賴。他一向不喜歡讀書。來了道玄,除了讀書沒有其他娛樂,要麽就隻能打坐冥想,無趣的很。


    “要是知道會穿越,就應該多讀點書。現在可好,想賣弄文采也沒有,修仙小說的套路也不熟。”


    崔祁後悔了,別的穿越者個個出口錦繡,文章華麗,他一個理科,那點詩詞歌賦都快忘光了,就記得幾句當年的網絡文青用語。


    就在崔祁滿心苦悶,自怨自艾之時,猛烈的罡風吹散了茅屋。


    天地異象驟現,地處西南常年幹旱的胭脂山下起鵝毛大雪,朱紅的土地白茫茫的一片。


    “啊這麽猛的嗎?”崔祁目瞪口呆。


    一口晶瑩剔透,寒意徹骨的寶劍遞到崔祁手上:“我的鳳凰真火雖不如掌門師兄,但和玄冰鐵最為相稱。”


    玄衣女子有些疲憊。


    “多謝師伯!”


    崔祁雙手接過,頓覺玄冬心法破了幾層。


    “陸青鸞看得不錯,玄冬心法與你最是合適。看來他這些年也不是白吃飯的”


    墨寒霜秀氣的臉蒼白如雪,唯一的顏色便是黑曜石般的瞳仁。


    “師伯辛苦。弟子想知道師父曾經做了什麽,才......”


    崔祁按捺不住好奇心,老道士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提他就生氣,我那時喜穿白衣,陸青鸞一上來就說我皮膚黑,穿白色就像美玉配頑石。”


    “啊,那是應該。”


    崔祁饒是個鋼鐵直男,也知道不能評價女生容貌,更何況墨寒霜顏色雖不如陸青鸞,也是一等一的清秀佳人了。


    “我氣不過,便不再穿白衣了。”


    “原來如此,師父他一點不冤枉。”


    墨寒霜解了老道士身上的冰決,送師徒倆離開


    “這孩子不錯,好好教。”


    “師姐再會,以後別見了。”


    一番寒暄過後,青衣道士招來青鳥,一飛衝天。


    崔祁拿出寒英劍,不由睹物思人。


    他在羽靈宗百年,突然再次穿越,心中難免思念。


    “也不知道老道士怎麽樣了,騙到新弟子了嗎?”


    “先生,我們回來了。”


    姬琮和雲姬帶著霽兒回來了,霽兒還拿著幾塊蜜餞,一點點往嘴裏送。


    “好,今天我下廚。”


    崔祁忽有開闊之感,他不過是外出的鳥兒,搭建了溫馨的巢穴,住著幾隻嘰嘰喳喳的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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