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紜在他走後,起身走至落地窗邊,觸摸著窗戶所看到的輪廓。


    她確定自己確實在市區中心,這標誌性建築和自己在星網照片上看到的一樣,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直到第二天一早。


    林紜從休息室走出,那人雖然那麽說完之後就走了,她一整晚都難以入眠,如果她真的心大的能睡著就好了。


    室內已經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但有人在休息室外等候,她被帶著乘電梯下去,她發現電梯口分別有兩人看守,看著電梯緩緩下至底層 。


    他們真的很明目張膽,這樣一個摩天大樓下暗藏地宮。


    如此不加以掩飾的,囂張到讓她們看的到,是篤定她們必死無疑,絕沒有說出去的機會嗎


    她被毫不客氣的推倒在監牢裏。


    “林紜,你怎麽樣”


    付曉湊至林紜身邊,林紜搖了搖頭。


    看著付曉蒼白的臉色,隻怕自己現在這模樣也把她們唬住了。


    林紜看向她們詢問出聲:“你們三個怎麽樣?”


    一股腦坐在地上,付曉猶疑道:“他們給我們測了血,得知是向導後沒有別的措施,昨晚就把我們放了回來,你們的手表也?”


    林紜和其他兩人點了點頭,手腕處皆空蕩蕩的。


    她們都神情複雜的互相打量著,每個人的臉色很不好。


    楊涼觀察著,她發現那個之前自己在餐廳議論過的向導,交換名字的時候,記得是叫林紜?也不知道她這一晚上都經曆什麽,整整一晚才回來,眼神一凜,她好似看見林紜的鎖骨處有些許紅痕?


    林紜似是察覺有人在看這邊,扯了扯衣領,楊涼再看就看不仔細了。


    可看這裏其他的受害者的模樣,神色呆愣,想來也不是好事,而她們恐怕境遇會和她們差不了多少。


    “基地不會置之不理的”


    林紜出聲安撫著,雖然她不得不多想,或許這次的紕漏也是有意為之。


    她從前看電視劇有看到過一部關於細作的,每個國家都有細作,他們可能是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色,這也變相的表明為什麽這次行動幾乎什麽信息也沒透露給她們。


    一是為了保密,二恐怕也是為了保護她們。


    監牢內的其他人。


    “你們是剛被抓來的嗎?”


    林紜她們還沒開口,隻見問話那人僵硬的扯著嘴角,淒聲道:“也是,在這兒的哪個不是抓來的”


    “我們會和前麵的人一樣,不知道是被當做實驗體,還是被出掉。”


    她恨聲道:“為什麽沒人來救我們,為什麽!”


    女人語氣越說越情緒激烈,她們四個人相視一眼,在林紜想說什麽的時候,那女人又癡癡的靠在牆邊,以一種環抱住自己的姿態,眼角無聲流淚。


    其他人聽後皆心念具灰,她們之後漸漸交談中得知,有的人是被人大庭廣眾之下擄走的,荒唐可笑,在街上走著突然衝出一夥人,被人莫名其妙扇了一巴掌,說抓小三,就被抓到了這裏。


    他們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但她知道她們也快要被出掉了。


    之後不管林紜她們問她什麽問題,她都不說話了,隻是抱著膝呆坐著。


    四人倒是沒有被審訊,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是為什麽被抓來的。


    林紜看著牆上被自己撓出的指甲印已經三個劃痕,這代表她們在這裏待了三天了。


    ————


    一個男人站定在刀樓門口,這裏人來人往,他抬頭仰視著這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繼而低下了頭壓了壓自己的帽沿。


    一樓大廳處往日人流密集,現在卻隻看得見前台的工作人員。


    隻見旋轉門走進一個看著上了年齡的老頭,戴著帽子穿著樸素提著紅水桶,他的另一隻手扶著水桶裏的拖把,渾身看上去與這棟處處盡顯奢華的大廳格格不入,他走的很慢,不多時拘謹的往最右側的樓道盡處走去。


    “站住,這兒不是你來的地方”前麵壓迫感的聲音讓盧遊止步。


    他抬頭看著兩個正裝打扮的工作人員,憨厚的說道:“我是公司聘請的保潔人員,負責打掃樓層的”


    電梯口的把守人員狐疑的打量著:“怎麽從沒見過你”


    他一聽不樂意了,語氣頗為激動的開口:“我上次來的時候,還見的是另外兩個小夥子的”似是被氣急還咳嗽了幾聲。


    “我們沒有提前收到消息。”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不過前段時間的確不是他們值班,卻還是公事公辦的回答。


    “哎,你們這兒怎麽這個樣子呀,現在要是不打掃的話,今天我的活兒就幹不完啦”


    正當局麵僵持著,有人走了過來。


    兩個把守人員身姿擺正:“雀組長”


    “放行”


    “是!”


    兩人一齊走入電梯內,盧遊將手中拎著的水桶放下,盧遊的嘴唇上下翕動著,聲音未泄出分毫,女人在電梯按鈕前手指按下一組數字後站定,看著透明玻璃映照的影子。


    電梯緩緩上升至五十層停下,路遊提起水桶邁步走進。


    電梯門緩緩閉合,麻雀再次抬手按了一組數字,電梯卻緩緩向下而去,直到透明玻璃沒入黑暗,無法視物,燈光大開。


    盧組長是進化者熱潮後可獨擋一方的哨兵強者,她已經摸清這棟大樓的實驗室就在五十層,而實際平時供人參觀的刀樓電梯並沒有五十層,如她前往地宮一樣,同樣需要按下一組特殊的數字。


    海省國安部


    “報告,已到達指定地點,再次重複,已到達指定地點,但……”


    謝欽林聽到後麵的內容,眼神有些驚疑。


    “除了實驗體空無一人?”


    “是的,再次重複,僅存留實驗體。”


    盧遊在這裏潛伏多年第一次看到這棟樓的真麵目,即便早已心中知曉。


    密密麻麻數不清數量的容器排列在兩旁,隻留僅容三人經過的小道。


    實驗室儀器在閃爍著光,裏麵有各種各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人,精神力覆蓋下盧遊青筋浮起。


    “實驗容器目測超過300餘…”


    “還活著嗎?”


    “報告,生命能量微弱,汙染程度不等”


    “謝隊!不能婦人之仁了!那些實驗體出來不人不鬼的模樣!不如給他們一個解脫!”


    盧遊感知到有砰砰敲擊的聲音,慢慢走近。


    容器裏的人嘴唇上下張合,盧遊眼睛盯著,他看懂了,這個有人的頭部,下半身是動物的實驗體在說:“殺了他”


    盧遊的手輕輕觸摸著容器外部,這個實驗體的頭部看著僅有十幾歲左右年紀的少年,眼睛變成了豎瞳。


    這是正在融合完成的趨勢,這幾年h國各地均冒出有人蜥的蹤跡,與其是說殺掉他,倒不如說是解救他。


    他們的結局也逃不過死亡,他沒有通報上去的是,入目容器內傷殘程度均不等,他直起身,精神力鎖定了這兒最內裏的實驗場所。


    他的一項能力是將物體藏匿,這是擊敗丙級戰地變色龍喪王種取的完整晶元體成功融合之後的產物,珍稀程度稍次於靈寶。


    一個是外物疊加,一個是靈魂契合。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謝欽林啞著嗓子開口道。


    將刀樓所有的一切湮滅這是既定的結局。


    “是!”


    盧遊將水桶裏的炸彈取出,這裏是該消失的。


    他們不是罔顧人命,而是給予他們解脫,即使救出去,未完全實驗體沒有特殊液體的支撐難以存活。


    常年存在容器裏的實驗體宛如野獸,他們能聽懂人話,但無法管束自己,且會食人,盧遊閉了閉眼。


    現階段h國各地開始“殲敵行動”,在進化熱潮未開始前,他見過實驗體將隊友活活啃食的。


    那一幕讓他久久無法忘懷,也清晰的認知到,從被抓來已經成為實驗體的那刻,死亡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五十層的一切安靜的可怕,火舌在他的眼前不斷升騰著焚燒著大量紙張,定時炸彈屏幕上的數字在飛速跳躍。


    盧遊走到總閘前,將那輸送特殊液體的裝置徹底毀壞。


    一切了事,他走到了一處空牆,手拍在上麵,應該就是這裏了。


    伴隨著定時器的滴滴作響,他手掌剛才反複摸索的地方瞬間分解,他此刻懸在半空,眼睛還能看見那半空懸浮一年多的不明飛行物體,身軀在飛速降落。


    六十五樓辦公室


    暴風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這批被調派到海省部的向導我們全都抓來後卻無動靜,頭目最近是怎麽了,一點消息都沒通知過來。”


    毒蠍和影子如往日一般在兩旁,暴風打量著兩人,明明都是實驗體,毒蠍卻比正常人還要冷靜的過分。


    自從將那四人抓回來後一切都很異常,尤其是今天,上麵也格外的反常。


    海刃通知說頭目的吩咐要求實驗人員一絲不落的前往頂層頭目辦公室有要事,卻是隻喊了海刃一人,他早就多有質疑,直覺不簡單,但他實在嫌惡海刃那天的舉動,和他相處一個空間不如讓他繼續當個探子。


    巨大的爆炸聲霎時間衝擊到耳膜,暴風思緒瞬間回神。


    那聲音明顯是樓下傳來的,壞了,實驗室!如果真的是實驗室炸了,那麽多實驗體會招惹是非。


    ————


    海省國安部


    等候已久的巨響傳來,謝欽林一聲令下“行動!”


    埋伏在刀樓附近的黑哨兵們應聲出發!


    白泊和沙埠以及後麵派來的哨兵均站立在一側,注視著監控畫麵,被帶過來才知道,隻有她和沙埠碰到的是真正國安部的接洽人員。


    也聽到了前麵的交談,但這事情不是他們二人能置喙的。


    被告知成為支援勘測部的向導是假,實則他們是誘敵的幌子,哨兵們也是後麵才陸續抵達,但那批人的目標似乎隻有向導。


    海省一座地標性建築中層突然遭遇爆炸,傳出巨大轟鳴聲。


    “我滴個乖乖,啥東西炸了”


    在外灘漫步的人們看向聲源處,遠處一棟最上方鏤空的建築中間飄出濃煙滾滾,火光蔓延,皆嚇了一大跳。


    周圍人四下逃竄著,直到後麵沒再聽到爆炸聲,紛紛抬頭,看到是什麽的地方的,驚愕的說道:“快看!拍下來拍下來!就那個那個,之前傳的神叨叨的那個刀樓炸了!”


    沒有人注意到,這樣的情形下,有個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長椅上看著爆炸響起的方向。


    此人明明容貌過甚,周圍人卻是根本沒注意到這裏有個人一樣。


    極淺泛著藍調的眼睛輕輕合上,伊可總有一天會來到自己的身邊,祂要她的心甘情願。


    ————


    “這是什麽?”暴風抬手,火圈將那層保護膜燒褪。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愕,實驗體們在容器內全都氣絕身亡。


    暴風目眥欲裂的看著眼前這幕,紅色警報器在整個房間內作響,他們直到過來撕扯下那水流隔離膜才聽到警報器的聲音。


    那密密麻麻望不到的頭的實驗室後方火光衝天。


    “影子你去地宮,毒蠍在這邊看住,小爺要親自上去”


    影子目視著暴風長官走向去往頂層的身影,手指用力,關節哢哢作響。


    ————


    頂層辦公室


    辦公桌坐滿了人,除了上首一個光頭男人靠著椅背,其他人都身著白大褂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無聲無息,謝則在窗邊俯瞰著下方,思緒漸漸飄遠。


    他來的時候已經遲了,這裏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


    暴風將門猛的踹開,會議桌前的人,包括頭目,皆七竅緩緩流出血痕。


    他盯著站在窗邊的人,色厲內荏的開口:“謝則?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r國合作的各方居多什麽給不了你,我們還能讓你痛恨的父親去死”


    “你們一個一個都該死”


    海刃話音剛落,暴風迎麵衝擊。


    刀刃相見,暴風驚詫謝則能接下他的攻擊,耳邊傳來聲音:“暴風,原名於空,土生土長的h國人,為什麽要背叛國家,屠戮同胞”


    謝則眼神冷冷的盯著暴風。


    不可能,謝則此人哨兵類別所屬黑哨兵c級,因為裙帶關係才破格錄入海省大學,怎麽會有a級黑哨兵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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