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在醫院隻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安慰了安如初幾句,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過了不久,莫琛和容想也來了,安如初隻當什麽都看不見,完完全全忽視莫琛的存在,一個眼神也不願給他。


    莫琛也不糾纏,每次都是帶了吃的過來,在病房裏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說話。


    容想左看右看,看著這兩個人一聲不吭,氣氛冷到了極點,實在是讓人憋屈,他抓狂地撓了撓頭發,想發飆,卻被米娜一個眼神殺了回去。


    “這裏好悶,我出去一下!”容想憋得不行,氣呼呼地出門去了。


    “我也好悶,出去散散步!”隨即,米娜也跟了出去,隻留下莫琛和安如初兩個人獨處一室。


    病房裏,白茫茫的一片,原本就冷清,現在兩個人各懷心事,保持著沉默,顯得這裏更加孤清了。


    安如初背對著莫琛,仰頭看著窗外發呆,外麵陽光明媚,卻落不到她的眸底。


    莫琛深深地凝望著眼前女子清瘦嬌小的背影,眸光沉了下來,心底某處忽然被蟲子咬了一口似的,隱隱作痛。


    這個女人,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這些年,她又吃了多少苦頭?


    他永遠無法忘記離婚那一天,她對他說的那一句話,她說她懷孕了。


    然後,他否認了,因為事實上,他印象中就是一直有在避孕的,又怎麽會有孩子?


    所以,即便到了現在,雖然已經知道了墨墨是他的兒子,可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孩子是如何懷上的?


    當然,這個問題,他不可能現在問她,他也知道他的否認,對她帶來了多少傷害,是他永遠都無法彌補的。


    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他誤會了她,在她求救的時候還置之不理,險些讓墨墨送命。這些事情注定會成為彼此之間的心結,想必,是很難解開的了。


    “謝謝你!”


    忽然,安如初打破了沉默,率先開了口,但她卻沒有回頭看他,目光依舊是在窗外的那棵樹上,“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莫琛眸光微微一沉,聲音沙啞地道:“那也是我的兒……”


    “不,你誤會了。”安如初幹脆地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墨墨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雖然你救了他,我也很感激,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莫琛猛地抬頭,深深地盯住了她,“為什麽?!”


    “為什麽?”安如初自嘲地笑了笑,有些苦澀,“因為我和墨墨都不希望看見你,從前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提,過去也便過去了,但是未來的日子,我希望你不要來打擾。”


    莫琛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眼底帶著疼痛,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背後,隱忍地道:“我知道是我傷了你的心,但是墨墨也是我的兒子,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說了你誤會了!”安如初忽然激動了起來,霍然轉過頭,目光冰冷地盯住了莫琛,一字一句地道:“墨墨是我一個人的!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


    “那你敢說他就和我沒有血緣關係嗎?”莫琛語氣驟然拔高,與她對視,“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墨墨他就是我的兒子!”


    安如初怒道:“不!他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莫琛也紅了眼,“我知道你是怨恨我沒有早些相認,但是你呢?你一早就知道,為何也不告訴我?苦心孤詣瞞了我那麽久?!”


    一語中的,安如初氣勢一下弱了下來,但嘴上還是不肯服軟,硬氣地道:“五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可是你眼裏隻有白漫漫,何曾相信過我?!五年前如此,到了現在,也還是一樣!你憑什麽說你是墨墨的爸爸?你有什麽資格!”


    莫琛一噎,一時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她說的是事實,他確實這樣傷害過她!也未曾擔負過作為父親的責任,也難怪她不肯說明。


    安如初苦笑,“沒話說了是吧?既然這樣,請你離開,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安安!”莫琛眼睛起了血絲,痛心地看著她,眼裏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話,卻已經不知道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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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如初閉上眼,不願再看他,“走吧!趁墨墨還沒有醒過來,你離開吧!以後他不會知道這些事情,還是會和從前一樣。”


    莫琛苦澀地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可是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她的心已經傷透了,也不再願意相信他,更加不願意墨墨和自己扯上關係。


    他明白這是自己咎由自取,也無話可說。


    “安安,我是不會離開你們的,永遠都不會!”半晌,莫琛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說完便走。


    安如初聽著那腳步聲漸漸走遠,整個人好像失去了力氣,一下就癱坐到了床上,埋頭痛哭了起來。


    明明屢次被傷害,為什麽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反而會那麽心疼?為什麽就是放不開?難道這些年所受的罪還不夠嗎?


    **


    雖然安如初直接趕走了莫琛,但是事後,他還是當做無事發生,一天還是來幾次,每次來也都會去她病房坐坐,就算不說話,也會呆一陣子才離開。


    安如初自把話說破,也不願再多說什麽了,直接當他是透明的。


    米娜和容想看著,都覺得揪心,幾乎都要把自己給憋死,可也知道,有些話不好說,也不是局外人可以幹涉的,也就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了。


    到了第三天,如醫生所說,墨墨恢複得很好,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安如初終於鬆了一口氣,疲憊憔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連眼神都多了幾分光彩與生機。


    看著墨墨安然地睡在病床上,她輕輕地握住墨墨的小手,紅了眼眶,但這是因為歡喜。


    好在,堅強如他,真的挺過來了!


    “初初,我就說了墨墨一定會沒事的,他從小就是那麽堅強的孩子啊!”米娜站在身後,一手按在了安如初了的肩膀上,自己也是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隻有她才知道,安如初為了墨墨是有多麽不容易,從懷孕到至今,這對母子過得太艱難。


    病房裏還有其他人,莫琛、容想和顧傾城都在,一聽說墨墨轉過來普通病房了,一個個都趕了過來,看著墨墨一點點好起來,臉上也帶著欣慰的神色。


    “嗯,他是世界上最堅強,最最聽話乖巧的小孩。”安如初旁若無人地吻了吻那肉嘟嘟的小手,但似乎瘦了,手感沒有以前舒服了。


    米娜噙著熱淚,笑道:“你可以放心了,醫生說他很快就會醒過來了,到時候也就知道到底是誰下的狠手了。”


    安如初身子微微一僵,愣了一會兒,沒有接話。


    容想走上前來,笑道:“嫂子,你就放心吧!我和大哥這兩天都在找證據,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那些人想賴也賴不掉的!”


    安如初還是沒有搭話,隻是看著墨墨出了神,容想有些訕訕,老臉有些擱不下。


    米娜瞪了他一眼,“那就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說吧!墨墨和初初現在都需要靜養,你就少來吵了。”


    容想一臉委屈,想為自己爭辯幾句,但手臂一緊,一回頭便撞見了莫琛警告的目光,容想撇撇嘴,不敢多說,乖乖躲到後麵去了。


    病房裏,無人再說話,目光都籠罩在床上那一對母子身上,心事各異。


    **


    市區某處高檔小區。


    白漫漫一臉驚慌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嘴裏喃喃,“怎麽辦!怎麽辦!那個小孩竟然沒死!他竟然那麽命大!這樣都沒有死成!”


    “嘖嘖,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是啊!”莫閔歪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姿態邪魅。


    葉青坐在一邊,臉色也不太好看,“你現在說這個風涼話還有什麽意思?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個孩子沒有死,等他把事情說出來,這事你也一樣逃不出幹係!”


    “對!你別忘了,這事你也有份!”白漫漫也跟著道,眼神狠辣。


    莫閔笑了出來,似乎覺得很可笑,葉青皺了眉,不滿地道:“你笑什麽?難道你還想撇清關係不成?”


    “我是笑你們太緊張了!”莫閔止了笑,緩緩地道:“就算那個小孩子醒了又如何?沒有證據的話,難道能夠單憑他一麵之詞,就說是我們幹的?”


    白漫漫還是擔心,“可是他看見我了啊!隻要他告訴莫琛,我們就……”


    “告訴莫琛又怎麽樣?他媽媽的骨灰還在我手裏,他還能把我怎麽樣?”莫閔冷冷地哼了哼,神色倨傲,“再說了,他無憑無據,還能去告我們不成?”


    葉青想了想,說道:“話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是那個小孩,始終是禍害,我們也不敢完全保證,所有的證據真的毀掉了。”


    “我做事,你還不放心麽?”莫閔斜眼瞟了葉青和白漫漫一眼,冷笑,“這事既然叫我幫忙,那麽就盡管相信我!除非,你們自己還有什麽事沒有告訴我。”


    “沒!”白漫漫眼底掠過一絲緊張,“沒有!我們什麽都告訴你了。”


    莫閔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就行了?別自己嚇自己,亂了陣腳。”


    “嗯,你說得對。”葉青眸子眯了眯,唇角微微一勾,掠過一抹陰險,“就算那個孩子說是我們幹的,我們也可以反過來說,是他妒忌漫漫和莫琛在一起,於是幫安如初汙蔑我們!安如初的名聲,現在可不怎麽好呢!”


    白漫漫一聽,也得意地笑了起來,“還是媽媽想的周到!到時候就看看媒體是相信我們,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安如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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