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周齊鳴惦記著山下的鬱浩然,先跟白涼說了聲告辭,白涼見他要走,下意識的喊住他,等他回頭了,麵目不善地警告道:“如果你敢傷害學長的話,不管我們倆有多好的交情,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劇組拍完今天的戲份,趕在天黑前收工,下山時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下雪了,大家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天空中漂浮著一小片一小片白白的東西。


    z省雖然位於南方,但也不是不可能下雪,何況這雪下得也不大,在北方待久的人再大的雪都見過,不應該為這點稍縱即逝的雪花感到驚喜才對,但可能是此情此景不同往昔,大家都沉浸在收工的喜悅中,所以連帶著看到雪都高興起來。


    白涼卻沒來由覺得冷,有幾片細細的雪落到他的脖子裏,凍得他打了個顫,他裹緊身上的大衣,瑟縮著躲進了車的角落。


    上了車,白涼凍僵的手還沒被暖氣吹得緩過來,就急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他迫切想跟沈珩聊聊天,仿佛想從沈珩那裏找到可以反駁周齊鳴最後跟他說的那句話的信心。


    他以前是很確定沈珩是愛著他的,但是他突然又想不起來,他的自信從何而來,沈珩又是什麽時候愛上他的,畢竟他也見過沈珩處理情婦時的果斷,明明那樣冷酷的沈珩,真的會愛一個人嗎?


    解開手機鎖屏,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早上他打開的聊天界麵上,但沈珩並沒有回複他,這讓白涼更加不安了。


    他用僵硬的手指在輸入法上敲來敲去,打了很多字又刪掉,重重複複好幾次,最後還是決定不問了。


    就在他要放下手機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沈珩給他發了一張照片,是四合院的門口。


    白涼的亂糟糟的心又規律地跳動起來,他來不及回複沈珩什麽,趴到駕駛座後頭催促馬興開快點。


    回到四合院時天完全暗了下來,小雪還在空中慢悠悠地飄著,落地就化成了一小灘水漬,攪不起任何波瀾。


    白涼推開院門,前院的廚房裏熱氣騰騰,飯菜香飄了一個院子,白涼不像往日那樣興衝衝地跑進去問今晚吃什麽,而是義無反顧地往正廳的方向跑。


    北房亮著燈,這次白涼沒等沈珩出來接他,而是直接跑了進去,大呼小叫地喊著沈珩的名字。


    沈珩聽到他的聲音便起身出去,剛好跟一頭衝進來的白涼撞了個滿懷,白涼身上都是風雪的寒意,沈珩被他凍了一下,卻是下意識將他團團抱進自己溫暖的懷裏。


    白涼不管不顧地爬到沈珩身上,四肢大大咧咧地纏著沈珩的身體,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溫暖,然後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滿是委屈地問道:“你怎麽又來了?”


    沈珩把他的臉摁到自己懷裏,聞言笑道:“我看天氣預報說你這邊要下雪,怕你受不住南方的寒冷,就過來了。”


    白涼聽了這話後就安心了下來,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因為周齊鳴沒有根據的一句話而懷疑起沈珩對他的感情,就沈珩這樣擔憂他的程度,就算有一萬個人跟白涼說沈珩不愛他,白涼都不會信了。


    他委屈極了,又氣自己意誌不堅定,隻能把這一切都歸於天氣太冷,他太想沈珩,抽抽搭搭地埋怨道:“這幾天真的好冷啊,你要是再不來,我真的會被冷死的。”


    沈珩把他的手放進自己最貼身的那層衣服裏麵,嘴上笑著說:“這不是來了嗎,你個小嬌氣包。”


    劇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周齊鳴牽著鬱浩然的手進來,一眼看到縮在沈珩懷裏,像隻黏人的貓兒一樣的白涼,而沈珩縱容地由著白涼在他身上作妖。


    白涼也注意到了周齊鳴的眼光,他瞥了周齊鳴一下,還在記恨周齊鳴跟他說的那句話,便輕輕地哼了一聲,又躲進沈珩的懷裏。


    晚上沈珩伺候白涼洗了澡,兩人躺在床上將睡未睡,白涼想起周齊鳴說的話,翻到沈珩身上,從上方盯著沈珩看。


    “你為什麽會愛我啊?”白涼突然問道。


    沈珩隻當他是在撒嬌,便笑著應道:“因為你可愛。”


    白涼紅了臉,氣呼呼地說:“不是這個回答。”


    沈珩思考了一下,好像答案有點多,又無從說起,可是見白涼一直盯著他看,仿佛真要聽一個標準答案,便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為是你。”


    白涼又偏執地問:“你認為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是什麽?”


    沈珩想起他母親留下的日記裏麵那句讓他印象深刻的話。


    “我把餘生的時間都留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老攻又來送溫暖了!


    小黏黏:我不是懷疑老東西不愛我,我隻是冷得有點意誌薄弱,嗚嗚嗚。


    第276章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雪, 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 把四合院的瓦蓋屋頂都染上了白。


    這在z省可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了,劇組的人都連連稱奇,指導老師也心血來潮, 在正廳裏鋪了宣紙,又調了筆墨, 在上麵寫了“瑞雪兆豐年”五個大字。


    副導演站在窗邊望著外麵的雪,忍不住跟白涼說:“這可是個好征兆, 我們的電影說不定能獲得大成功。”


    白涼用指尖從窗框上沾了一點雪,南方的雪比起北方的雪要柔弱,經不起一點點溫度, 很快就融化在了白涼手指上, 白涼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電影的拍攝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又因為下雨的緣故,拍攝進度也放慢了, 即使這樣也用不了幾天就能殺青, 所以大家並不因為天氣變冷就怠工,反而更加有幹勁了。


    夜裏也不知道是誰先在後院擋風的地方燒了一堆火,人一傳十十傳百的, 最後整個劇組的人都過去了,圍在院子裏烤火,還美名曰舉行篝火晚會。


    離火堆一米多遠的外邊用幾根木頭圍起來,便成為了坐的地方,大家不顧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麽名牌的衣服, 都一屁股坐在木頭上,把手伸向火堆取暖。


    後麵有人說這樣幹烤火沒意思,又去前院的廚房裏翻來一些土豆芋頭番薯,紛紛扔到火灰裏埋起來,白涼顯得最積極,他手裏拿著火鉗,不停地翻滾著火灰下麵的幾個番薯,沒一會就聞到了烤番薯的香味。


    沒有烤番薯經驗的甘大小姐聞到了番薯香甜濃鬱的氣味,急不可耐地指著火堆說“熟了熟了”,那性急的模樣,哪裏還有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影子,惹得旁人連連發笑。


    有經驗的人就跟她說:“還沒熟呢,隻是皮被烤焦了才聞到香味,裏麵的瓢估計還要烤上幾分鍾才熟。”


    甘菁菁後知後覺自己失了態,臉頰上紅彤彤的,好在大家的臉都被火烤得發紅,沒人看出她的窘迫。


    倒是身價百億、被沈珩嬌慣著的白涼,整個過程都不驕不躁的,連翻紅薯的動作都這麽遊刃有餘,副導演見了打趣道:“沒想到我們白導居然這麽沉得住氣,明明往日裏有什麽吃的,他總是第一個上前。”


    這話引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白涼一點不惱,覺得番薯烤得差不多了,用火鉗撥開上麵的灰,將下麵一個個被烤得灰溜溜的地瓜們挑出來。


    白涼拿起一個地瓜在手裏來回翻滾,因為天氣太冷,沒一會兒就不燙手了,他一邊剝著皮一邊老神在在地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小時候在寺院修行,冬天裏天天跟著典座師傅烤地瓜吃,論手藝我絕對不輸專業人士。”


    灰溜溜的皮被白涼剝去,裏麵金黃色的瓢就露了出來,冒出來的熱氣帶著紅薯的香甜,讓人忍不住直泛口水。


    別人都以為白涼會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哪裏想到白涼剝完大半個紅薯的皮,卻是把香噴噴黃橙橙的紅薯瓢遞到坐在他身邊的沈珩嘴邊,一臉期待地示意沈珩嚐一嚐。


    沈珩眼裏滿滿的笑意,低下頭湊到白涼手裏的紅薯那裏,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大口,白涼見他吃了自己烤的番薯,樂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眾人都看傻了眼,且不說白涼會先把吃的讓給沈珩先吃,就沈珩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大人物,怎麽可能這樣接地氣地吃這種鄉民小吃呢?他不應該是隻吃山珍海味西餐配紅酒的嗎?


    還是說因為這是白涼親手烤的,所以他才放低身段嚐一嚐呢?


    白涼等沈珩吃得差不多,才把剩下的半個紅薯塞進自己嘴裏,因為皮沒有剝幹淨,上麵的灰沾在他嘴邊,嘴角灰不溜秋的,看起來怪滑稽。


    然而他隻顧著吃了,壓根不理會自己髒兮兮的樣子,還是沈珩看不下去,怕他吃到髒東西拉肚子,從助理那裏要了一片濕巾給他擦嘴。


    白涼覺得沈珩擦嘴的動作影響到他吃東西,不老實地晃著腦袋不讓沈珩給他擦,最後沈珩一把擰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掰過去,白涼才不情不願地任他擦幹淨嘴角。


    見大家都看著他們倆,白涼不好意思地從沈珩手裏掙脫,咳了一聲說:“那什麽,紅薯都熟了,你們拿來吃啊。”


    大夥哦哦幾聲,這才反應過來,你一個我一個的分完了剛才烤的番薯芋頭土豆。


    難得大家興致都這麽高,加上火堆實在太暖和,誰都沒提出要離開,於是地瓜烤了一撥又一撥,柴火添了一次又一次,最後不知道誰先起哄,讓人輪流表演節目助興。


    甘菁菁今晚實在太高興了,她做了二十幾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朝嚐試這樣有趣的烤火活動,心血來潮就自告奮勇給大家跳舞。


    雖然她爸是暴發戶,但對於唯一的掌上明珠的教育卻很重視,從甘菁菁小的時候就給她請了各種老師報了各種培訓班,琴棋書畫唱歌跳舞不說樣樣精通,但也都學了個皮毛,用來助興綽綽有餘。她說既然在火邊,那就跳一段印度舞吧,隨後就真的跳了起來,雖然說身上穿著毛衣長褲,看起來不太專業,但環境條件有限,大家也不苛刻她,等她跳完都鼓起了掌,誇她跳得好。


    甘菁菁激動得臉龐紅彤彤的,坐下來後指著鬱浩然說:“我這個小配角都表演了節目,接下來我們的男主角不表現一下,說不過去吧。”


    鬱浩然原本正趁著別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跳舞的甘菁菁上而偷偷摸摸地跟周齊鳴說悄悄話,這會突然被甘菁菁點名,他慌亂地啊了一聲,身形一晃差點往後摔去,幸好周齊鳴眼疾手快攬住他的腰,才沒讓他當眾表演個翻筋鬥。


    他難得有這麽出糗的時候,在場的人都哄然大笑起來,其中甘菁菁笑得最誇張,一邊笑一邊捶著自己的大腿,毫無千金大小姐的形象。


    鬱浩然被周齊鳴攬在懷裏,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後怕的,還是因為當眾被周齊鳴抱在懷裏羞的。


    周齊鳴爽朗地笑道:“就小鬱這平衡能力,表演就算了吧,我怕他一會直接一頭紮進火坑。”


    攝像師起哄道:“這可不行啊老周,你怎麽還護短護上了呢,人家菁菁一個女孩子都這麽大方地表演了,小鬱一個大男生卻扭扭捏捏的,不太合適吧?”


    鬱浩然因為攝像師這句話而臉紅心跳,他和周齊鳴雖然在談戀愛,但卻是沒有透露給別人一點點的,這會被不知情的人開了個玩笑,他就心虛得不行,甚至都不敢看周齊鳴的反應。


    周齊鳴卻不以為然,大大方方地說:“哎,誰說我們要扭扭捏捏了,既然你們都想看節目,那就我跟小鬱合唱一首歌吧。”


    甘菁菁聞言驚訝道:“周老師還會唱歌嗎?”


    周齊鳴笑道:“怎麽,你們這些小年輕看不起我們這些老男人嗎?別看我我隻是個演員是吧,但年輕的時候也跟隨過潮流,學過幾首情歌的,雖然說會唱的歌有點老掉牙了,一會你們可別取笑我們倆。”


    鬱浩然在聽到周齊鳴說要跟他合唱一首歌的時候就驚得張大了嘴巴,直到周齊鳴說完了他嘴巴都沒合上,周齊鳴低頭看他,笑著問:“小鬱,你覺得怎麽樣?”


    他呆呆地看著周齊鳴的笑容,感覺靈魂都被周齊鳴深情的眼睛吸走了,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結結巴巴地說了聲好。


    在場的人都激動地鼓起掌來,起哄道:“來一首!來一首!”


    周齊鳴做主選了一首男女合唱的老情歌,好事者還拿出手機為他們搜到了伴奏,讓人意外的是這首歌鬱浩然也會唱,畢竟這首歌流行的時候,鬱浩然頂多才上幼兒園。


    他們倆一唱一和,倒是把情歌唱出了幾分韻味,在場的人都被他們默契的歌聲吸引,忽略了他們之間的眉目傳情。


    歌唱完後,攝像師邊鼓掌邊說道:“可以啊,唱得不錯,我都有點懷念年輕的時候了,那會這首歌紅遍大江南北,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年輕人知道了,沒想到小鬱卻會唱,實在難得。”


    鬱浩然不好意思地小聲嘟囔道:“因為周老師的百度百科上麵寫他最喜歡的歌是這首,我就找來聽了好多次,會唱也不奇怪吧。”


    這話聲音有點小,但還是有人聽到了,思及周齊鳴跟鬱浩然在電影中飾演的是一對情人,就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說道:“沒想到小鬱原來這麽在意周老師啊,有情況,有情況。”


    鬱浩然發覺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連忙捂住嘴巴,下意識去看周齊鳴的反應,生怕自己說漏嘴暴露了兩人的關係,給周齊鳴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周齊鳴卻坦坦蕩蕩地攬住他的肩膀,笑著跟其他人說道:“這都被你們發現了,其實我跟小鬱私下裏談了一個月的戀愛,本來還沒打算公布的,沒想到……哎。”


    鬱浩然聽到周齊鳴當眾承認他們倆的戀情,緊張得腦子一片空白,除了自己是心跳聲,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在場的人也被周齊鳴的話嚇到了,手裏拿著地瓜的也都嚇得地瓜都掉了,一時現場鴉雀無聲。


    “這這這、情人節都沒到呢,就過上愚人節了嗎?周老師你這玩笑也開得太早了吧?”


    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回過神,抱怨道:“就是,這才一月中旬呢,嚇得我番薯逗掉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浪費啊!”


    周齊鳴看他們手忙腳亂的,勾起嘴角說:“這不是玩笑哦,我確實在跟小鬱交往,不信你們可以問他。”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掃向了鬱浩然,鬱浩然被這麽多人看著,心裏慌得一批,連說話都不會說了,像個鵪鶉一樣縮在周齊鳴身邊,小幅度地點頭。


    現場一片沸騰:“哎喲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天天看著你們,都沒發現你們倆的私情,快快快,今晚大家都別睡了,周老師你跟小鬱可要跟我們老老實實交代一下過程,不然你們也別想睡覺了。”


    “哎,本來我們還想趁這個機會捉弄一下白導和沈先生的,你們倆怎麽這麽會搶風頭啊。”


    白涼對於周齊鳴突然的坦白並不感到意外,所以別人都震驚不已的時候,他還忙著吃烤番薯,直到聽到有人說想捉弄他跟沈珩,他才回過神,滿臉無辜地囔囔道:“你們別想了,快去打聽周老師的戀情,我吃完這幾個番薯就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開工呢。”


    眾人這會注意力都放在周齊鳴和鬱浩然身上,哪裏有心思理會白涼,白涼這才安心下來,繼續吃他的紅薯。


    沈珩陪著白涼吃了兩三個紅薯,見白涼還在吃,忍不住說他:“寶貝,你不要吃這麽多,晚上會拉便便的。”


    白涼看他要拿走自己手裏的紅薯,連忙護住:“哎哎哎,你不要拿走,我吃完這個就不吃了。”


    沈珩無奈地鬆手,等著他把最後一個紅薯吃完,然後把他帶回房間洗洗睡。


    那邊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聲“要請我們吃糖啊”,白涼又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伸長脖子跟著囔囔道:“對,要請我們吃糖,巧克力糖了解一下!”


    周齊鳴被其他人的鬧聲吵得哭笑不得,連連應道:“好好好,明天我就讓我助理買糖,不過這事我經紀人還不知道,媒體也不知道,還希望各位幫我保密一下,我想親自宣布。”


    其他人紛紛表示道:“知道了知道了,周老師你就是想親自給粉絲們喂狗糧,記得給我們買糖塞住我們的嘴,我們才不會到處亂說哦。”


    沒幾天,電影就殺青了,當天有不少媒體來探班,最後一場戲拍的是二爺出遠門做生意,被囚禁在深院的伶哥兒難得清醒,佇立在窗邊眺望一方天空的鏡頭。雖然說沒有什麽難度,也不需要什麽張力的演技,但整個過程看起來特別壓抑,拍攝的時候片場除了機器運作時的動靜以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響,仿佛在看一場悲慘的啞劇。


    探班的媒體站在場外屁都不敢放一個,一個個屏氣懾息的,生怕驚擾了片場裏的人,直到白涼一聲清脆的cut,大家才紛紛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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