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涼無辜地縮了縮腦袋,悻悻然地把手臂屈起趴在沈珩懷裏,頭也緊緊地偎依著沈珩的胸膛,沒一會就睡著了,在沈珩懷裏小小地打起了呼。


    沈珩聽到他趨於平靜的呼吸聲,這才放下心來,搭在白涼後背的手輕輕地順著白涼的背脊撫了撫,睡意上來,就著這個姿勢睡了過去。


    可能是昨晚已經睡得太多,白涼這個回籠覺睡得很不舒服。他感覺自己身體很沉,像是被什麽東西粘在了床上,動彈不得。但他的感官卻是輕飄飄的,好像與身體分離,飄在身體的上方,這讓他感到不安與害怕。他急切地想醒過來,眼皮卻重得無法抬起,有種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覺。


    他知道自己是在睡覺,也知道造成這種錯覺的原因他在做夢,他在夢境裏久違地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雖然模樣有點模糊了,但那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確實是他的父親無誤。


    白涼還夢到他們家沒破產前住的那棟別墅,他周末早上照例要去陳老先生那邊學習演技,出門時父親難得坐在客廳裏看報,見他要出門了,就從報紙裏抬起頭叮囑了他一聲,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孩提時期就被寄托在寺院獨立生活的白涼自立得很早,加上父親工作繁忙,每天都沉浸在實驗室裏,所以他從小學三年級就自己上下學了,像周末上培訓課這種,也是他自己搭公交車去。


    白涼如平常那樣離家,到了時間又按時回家,他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心裏沒來由覺得很急,但交通堵塞,車子停在市中心的馬路上一動不動,就連時間好像都過得很緩慢。


    好不容易到了離家最近的那個車站,白涼下了車馬不停蹄地往家裏跑,但他的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前,卻在門上看到了一張封條。


    一晃眼他又到了父親租的那間逼仄的房子,父親沒有了做研究的實驗室,終於有了時間關心他的生活,跟他製定上高中後的規劃。


    然後父親跟他說明天去遊樂場玩,今晚早點睡吧,還坐在他的床頭看著他入睡才離開。


    半夜好像起風了,什麽東西撞擊著門窗,咚咚咚地響,吵得白涼不得安寧。他睜開沉重的眼皮,揉著眼睛翻身往窗外看去,借著外麵路燈的光,他看到有個黑色的影子在晃動,還伴隨著突兀的咚咚咚聲。


    白涼知道那是什麽,但潛意識裏抗拒去麵對,刻意地不去看不去想那到底是什麽,但耳邊的咚咚咚聲卻一直響個不停,那個影子也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夢裏的自己不受控製地往靠著陽台的門窗走,他心裏在瘋狂呐喊,想要阻止自己是腳步,但卻無濟於事。


    就在門要打開的那一瞬間,白涼因為受驚過度,失聲大叫起來,然後整個人突然顫抖了一下,才從夢境中抽身醒來。


    白涼睜開了眼睛,但身體還不能動彈,他嘴巴還保持著剛才叫喚時的嘴型,急促地喘著氣,明明是冬天,他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冒了一層冷汗,讓他發冷得想顫抖,而耳邊還聽到夢裏門窗被撞擊的聲音。


    沈珩是被白涼驚慌失措的喊聲驚醒的,他猛地睜眼,下意識去看懷裏的白涼,隻見白涼臉都被嚇白了,不停地大口大口喘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樣。


    沈珩想起他醒來前好像聽到白涼慘烈地叫了一聲“爸爸”,再結合白涼現在的模樣,很快就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白涼最近都在忙著處理許升的事,心裏多多少少會想起他的父親,心裏壓力太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會做噩夢也很正常,隻是不知道是什麽夢,才能把平日裏無法無天的他嚇成這樣。


    那就應該是很可怕的夢了吧。沈珩無暇想太多,他把白涼抱在懷裏,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親吻他的額頭,溫柔地喊著他:“年年,醒一醒,看著我,不怕了,乖。”


    白涼這才感覺到沈珩身上的溫度和氣息,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身體也慢慢恢複知覺,他後怕地抱著沈珩,整個人還在微微發抖。


    沈珩哄道:“好了乖寶貝,有我在不怕了,隻是夢而已,忘了就好。”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又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白涼想起夢裏詭異的聲音,忍不住又打了個顫,怕得恨不得要鑽進沈珩的身體裏。


    沈珩也注意到了敲門聲,他抱著瑟瑟發抖的白涼,皺著眉看向臥室的門,心裏大概知道白涼做噩夢的原因了。


    這個時候會來敲門的隻有可能是沈睿哲,沈珩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會來敲父親的門,對著門的方向不悅道:“什麽事?”


    沈睿哲不知道他爸回來了,他出門上班的時候沈珩還沒回到家,所以當從小黏黏的臥室裏聽到他爸的聲音,他就突然垮了臉,自知闖禍了。


    他隻是見小黏黏睡到中午了還沒起床,眼看著素姨就要做好中午飯了,他好心上來叫小黏黏下去吃飯,結果沒想到好心辦壞事,打擾到他爸跟小黏黏久違的二人世界。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沈睿哲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化解尷尬,他對著門說:“爸爸,午飯快做好了,您帶小黏黏出來吃飯吧。”


    沈珩沉著聲音應了一下,又繼續哄白涼,見白涼還是很害怕的樣子,便皺著眉問他:“到底做了什麽夢,怕成這個樣,嗯?”


    白涼估計也是被嚇到了,急需一個人替他分擔,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夢到我爸爸自殺時的情景了,他在陽台、在陽台……的樣子,我好怕。”


    沈珩聽他這麽一說,想起來他撿了白涼回來之後讓人去調查過,得到的消息是白涼的父親因為背負巨額欠款而自殺了,就在租屋的陽台上,在跟自己年幼的兒子隔了一堵牆的地方上吊。


    即使是沈珩這樣冷漠的男人,聽到這個事實後都有點於心不忍,更別說白涼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那場麵對白涼來說肯定比地獄還可怕。


    第165章


    沈珩親吻著白涼發了冷汗的額頭, 低聲問:“那要怎麽樣才能不那麽怕呢, 不是已經報仇了嗎,你父親要是知道你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他也一定會感到很欣慰的。”


    白涼縮在沈珩懷裏, 想起在殯儀館裏看到父親的最後一麵,那慘狀他說不定一輩子都忘不掉, 隻是他平日裏裝作已經釋懷了,又有其他事情分心, 就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回想。


    隻要一想到那一個晚上,白涼就覺得自己心裏被什麽東西嚴嚴實實地堵著,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他不知道父親為何會選擇走上自我了斷的道路, 也不敢想像父親自殺時是做了多大的決心, 在死亡的過程中受到了什麽樣的痛苦,在世的最後一秒又想到了什麽,惦記了什麽, 有什麽沒有完成的遺憾。


    死亡對於白涼來說實在太沉重了, 這代表著今後的每一天裏,那個人都不會再出現了,所以那時候年紀還小的白涼因為接受不了失去父親的現實, 也曾決定隨著父親而去。


    即使是現在看起來已經變得無堅不摧的白涼,一旦回想起那段充滿悲哀和絕望的日子,都忍不住悲鳴。


    報仇了又能怎麽樣,父親也不會因此活過來,意識到這一點的白涼隻覺得心裏一陣空虛無力, 好像這幾年他的所作所為也都化作了烏有。


    沈珩聽到懷裏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白涼已經很多年沒有因為過度傷心而哭泣了,白涼這樣哭,不像平時因為從自己這裏受了委屈或者單純地撒嬌想要得到他的注意和疼愛,而是實實在在的難過,所以沈珩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撫他。


    可能是連日來的事情太多,白涼的神經都緊繃著,突然一切都結束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一時無法適應和釋懷,用哭來宣泄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還隻是個孩子。


    沈珩就由著他在自己懷裏哭,等他哭夠了,說不定就能把過去都放下。


    白涼這一次哭得夠放縱,眼淚都把沈珩的睡衣給沾濕了,雙手緊緊地抓著沈珩的衣領,像個孩子一樣,哭到打嗝。


    沈珩見他哭得狠了,怕他傷到身體,隻好用手拍他的背,哄他說:“好了寶貝,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腫了,一會你哥哥看到又要取笑你。”


    白涼也覺得自己這樣哭太丟臉了,可是他忍不住,即使想要控製自己不要哭,眼淚還是嘩啦啦往下掉。他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把眼裏的眼淚揉得到處都是,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糊在一起,讓他覺得不舒服了,又更加用力地揉。


    他一邊揉著眼,一邊用哭啞的聲音打著嗝斷斷續續地嘟囔:“都怪哥哥敲門,害我做噩夢,他要是敢笑我,就不給他零花錢了。”


    白涼企圖用孩子氣來掩飾自己的難堪,像個小孩一樣賭氣,沈珩也不點破他,附和道:“嗯,都怪睿哲,讓我們家寶貝做噩夢了,一會吃飯看我不收拾他。”


    一聽沈珩說要收拾沈睿哲,白涼又覺得良心不安了,沈睿哲對他有夠好了,昨晚還餓肚子那麽久等他回來一起吃飯,他又怎麽舍得讓沈睿哲被責罰。


    可是看沈珩這副認真的樣子,好像真的會去收拾沈睿哲一樣,白涼緊張地扯著沈珩的衣領,結結巴巴地說:“這不關哥哥的事,你不要打他。”


    沈珩便順著他的意思說道:“好吧,既然寶貝不讓我收拾他,那就先放他一馬。但是像今天這種隨意敲父親臥室門的情況,我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了,否則我隻能勒令他從這裏搬出去自己住。”


    白涼聽他霸道的語氣,又想象了一下以後沈睿哲真的搬出去了,那家裏豈不是隻剩下他跟素姨,連個陪他說話玩耍的人都沒有?


    他最受不了安靜和寂寞,一聽這話就要炸毛,氣呼呼地跟沈珩說:“憑什麽啊,這套房子是我買的,你說不給哥哥住就不給他住嗎?你自己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不在家陪我,還不讓哥哥給我作伴。”


    沈珩原本也是想逗逗他才這樣說的,沒想到他還當真了,像個小刺蝟一樣突然炸開來,臉上氣鼓鼓的,睫毛上還沾著眼淚,看起來可憐又可愛,比起剛才難過消沉的樣子不知道生動了多少。


    這才應該是白涼該有的模樣,被人捧在手掌心裏寵著,肆無忌憚無憂無慮地活著,驕傲又金貴。


    沈珩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抬起手給白涼擦掉了他眼睛旁邊沒有被抹掉的眼淚。


    白涼被他突然的笑容搞得有點羞澀,以為沈珩是在笑話他,凶巴巴地問道:“你笑什麽,不許笑!”


    沈珩笑了好一會,眼看著白涼要惱羞成怒了,才慢慢地收起笑意,拍拍他的背說:“時間不早了,你哥哥剛才來叫你下去吃飯,你既然那麽舍不得他,就快點起床乖乖下去跟他吃飯。”


    白涼一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哼哼唧唧道:“老醋壇連自己兒子的醋都要吃,酸死了。”


    沈珩等他下床後後也起身了,聽到這話無可奈何地笑著搖了搖頭,直接把白涼帶進浴室洗漱。


    白涼刷牙的時候看到鏡子裏自己的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頭了。他怕一會下樓吃飯的時候被沈睿哲看出來,被沈睿哲取笑,就扯著在旁邊洗臉的沈珩的衣角,焦急地求助:“我的眼睛都腫了,怎麽才能讓它恢複正常啊。”


    沈珩慢條斯理地洗完臉,把毛巾掛好,又取下白涼的那條印著卡通人物的洗臉毛巾,放到水龍頭下用冷水沾濕,擰得半幹後跟白涼說:“來,抬起頭,我給你敷一下。”


    白涼十分配合地抬起頭,然後閉上眼睛,沈珩把濕毛巾折疊起來,敷在白涼的眼睛上,白涼隻覺得眼皮涼涼的很舒服,好像也沒有剛才那麽腫脹了。


    敷了大概一分鍾不到,白涼就心急地以為已經好了,於是自己取下毛巾,迫不及待地就要跑出浴室,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沈珩從後麵拎著衣領拉了回去。


    白涼受力往後退了幾步,不滿地回過頭衝沈珩囔囔:“幹嘛啊,不是要下去吃飯了嗎?”


    沈珩擰著他的臉,用毛巾把他下巴沾著的牙膏泡沫擦掉,才放開他:“好了,去吧。”


    白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確定沒有東西之後,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好像晚一點下樓,好菜就會被沈睿哲吃完了一樣。


    且說沈睿哲,因為叫小黏黏下樓吃飯而被自己父親說了一通,下樓後就惴惴不安地坐在餐桌前,看著一桌子的大魚大肉,即使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都不敢自己先動筷。


    他都不知道他爸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沒有人通知他一聲,害他大大咧咧地就像平常他爸不在家時一樣去敲小黏黏臥室的門。


    想起他爸剛才的語氣,好像有點生氣,不會是他打擾到他爸跟小黏黏的好事了吧?


    這樣想著沈睿哲愣是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他不會因此被爸爸趕出家門吧,畢竟兒子大了還跟爸爸和爸爸的小情人住在一起,確實不是很方便。


    沈睿哲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房產,隻是自己的房子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且不說衣食住行沒人打理,平時在家也總得有個人說說話解解悶吧,但是都沒有。他可不想自己孤孤單單地住,不然會悶出病來的。


    隻是他剛才鬧的那一出,可能惹惱了他爸跟小黏黏。小黏黏倒是好哄,他哄了這麽多年早就哄出心得來了,無非是偷偷給他買點零食甜點,陪他打打遊戲,再不濟答應他幾個不平等條約,總能把他哄得服服帖帖。但是他爸可不好哄,他一想到他爸說一不二的大家長作風,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涼噔噔噔地從樓梯跑下來,見沈睿哲坐在餐桌前,一副垂頭喪氣發樣子,而桌麵上的菜沒有動過的痕跡,不禁覺得奇怪:“哥哥,你怎麽還沒吃飯啊?”


    沈睿哲聽到小黏黏疑惑的聲音,才從自己的世界回神,他看向白涼,沒看到他爸,忍不住問:“小黏黏,我爸呢,他還不下來吃飯啊?”


    白涼跑到餐桌前坐好,往餐桌上一看,好家夥,今天的菜簡直不要太豐富。


    他抄起筷子就往自己碗裏夾了幾塊肉骨頭,一邊吃一邊跟幹坐著的沈睿哲說:“他還要一會兒才下來,我們先吃嘛。”


    沈睿哲心裏還忐忑著呢,這會兒哪裏有心情吃飯,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白涼,想從白涼身上觀察出點什麽,一會麵對他爸時好有心理準備。


    白涼的睡衣是寬鬆型的,衣領有點大,可以看到鎖骨,沈睿哲的視線往白涼的脖子部位匆匆略過,沒發現上麵有什麽可疑的痕跡。


    這也不應該啊,按理來說他爸跟小黏黏那麽久沒見麵了,他爸又是春秋鼎盛的年紀,小黏黏又經不住撩撥,兩人好不容易見一次麵,不發生點什麽說不過去吧。


    想到這裏,沈睿哲心裏一突,更加慌張了,總不會是他爸跟小黏黏要發生點什麽的時候,被他突然打斷了吧?


    沈睿哲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白涼啃著排骨,見沈睿哲沒有動筷,不禁覺得奇怪,平常沈睿哲不是最喜歡跟他搶菜吃嗎,怎麽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嘴裏忙著啃排骨,啃排骨的空隙裏含糊地問了他一下:“哥哥你怎麽不吃啊,是身體不舒服嗎?”


    白涼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抬了起來,沈睿哲正搖著頭說他沒事,就注意到白涼稍微有點紅腫的眼睛。這證明什麽,證明他的猜測沒錯,他爸跟小黏黏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小黏黏的眼睛不會哭腫。


    能把小黏黏弄得都哭了,可想而知場麵是多麽的激烈,他爸果然是人到中年雄風不減,而他可能就是打擾到他爸的罪魁禍首沒跑了。


    沈睿哲重重地歎了口氣,見白涼疑惑地看著他,忍不住向他打聽:“小黏黏,剛才我上去叫你的時候,我爸在做什麽啊,聽他聲音好像不是很高興。”


    白涼當時被噩夢嚇得魂都沒了,哪裏還記得當時沈珩做了什麽,他茫然地搖了搖頭,反問道:“哥哥你問這個做什麽啊?”


    沈睿哲見他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問得太露骨,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這話被從樓梯上下來的沈珩聽到,沈珩沉聲對沈睿哲說:“你不要隨隨便便敲主臥的門,年年剛才被你的敲門聲嚇得做了噩夢,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嚇人的事了。”


    沈睿哲被他爸訓得摸不著頭腦,什麽時候敲門也能成為嚇人的事了,確定不是他爸想跟小黏黏做羞羞事被他打斷了,心裏有鬼下覺得嚇人嗎?


    白涼把嘴裏的骨頭吐出來,惱羞成怒地衝著沈珩囔囔:“我沒有被嚇到!你別亂說!”


    沈睿哲聽著他們倆的對話,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沈珩施施然地坐到餐桌正中間的位置,看了眼桌麵的菜,發現好像少了一樣,便對在廚房裏忙著收拾的素姨問道:“甲魚湯是不是沒有端出來?”


    素姨一拍腦袋,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把鍋裏燉著的那盅甲魚湯端出去。


    白涼大老遠就聞到了甲魚湯跟中藥材的熟悉味道,果然他就看到素姨端出來的王八湯。


    “……”


    沈珩拿了一個幹淨的碗舀了半碗濃白的湯 ,然後把碗挪到白涼麵前,淡淡地跟他說道:“先喝一碗湯暖暖身體再吃飯。”


    白涼對王八湯深惡痛絕,即使湯被熬得奶白奶白,顏色看起來很好吃,但一想到這是鍋裏飄著的那隻王八龜燉出來的,頓時就沒了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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