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把白涼問倒了,白涼也不知道自己在樂什麽,他歪著腦袋皺著臉,好像在思考他為什麽發笑,但是想了好一會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見沈珩低著頭用溫柔的神情看著他, 他抱著沈珩的腰,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沈珩回答道:“大概是突然看到你,所以太高興了吧!”


    這個回答很平常,如果換做別的人說這句話,沈珩會覺得是虛偽的敷衍,但是白涼說出來的話,那麽就有百分百的可能是發自真心的。


    沈珩對白涼給的這個回答十分滿意,見白涼仰著臉,一副全身心依賴著自己的乖巧模樣,這段時間因為被工作煩擾而變得冷硬的心突然就軟成了水。他抬起手摸了摸白涼的腦袋,感受著白涼柔軟的發絲,白涼的體溫透過發絲,傳到沈珩的手心裏。


    白涼很享受沈珩給他的順毛,還主動地用腦袋蹭了蹭沈珩的掌心,乖得不行。


    沈珩感覺自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的小寶貝了,雖然時間隻過去了不到一個月,甚至不到半個月,但沈珩覺得中間已經隔了很久,久到他都快忘了上一次見他家小寶貝時,小寶貝是不是也這麽乖,還是說因為時間隔得太長,長到小寶貝都改頭換麵了?


    但不得不承認,雖然在一起時的某些時候覺得白涼任性得讓他頭疼,但分開後總覺得日常生活中缺少了很重要的部分,靜下來的時候總會惦記著。


    沈珩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而白涼卻沉迷上跟他玩親密遊戲。白涼不停地晃著自己的腦袋,享受著沈珩給他順毛的愜意,蹭著蹭著,才發覺沈珩的手不動了。他睜開眼睛向上看去,隻見沈珩用一種深沉的眼神在看著他,一動不動的,雙眼像是兩潭沉寂又幽深的水,而明亮的瞳孔是平靜水麵下的漩渦,緊緊地吸引著他。


    於是白涼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著沈珩,眼珠子映出來的全都是沈珩,沈珩也注意到了,並且感到很滿足。


    白涼還在望著沈珩,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停地縮短,等他終於回過神時,沈珩的眼睛距離他的已經不到十厘米了。


    眼睛跟眼睛近距離相對得久了,就會感到一點點發澀,有的人用浪漫的說法來解釋這種生理反應,也就是所謂的羞澀。白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羞澀,反正跟沈珩的眼睛近距離對視了一會,就條件反射地想轉開眼睛,望一望別的地方緩解一下。


    白涼下意識地要抬起手揉眼,手卻在放到眼睛之前被沈珩握住,他抬眼不解地看著沈珩,沈珩低下頭就在他眼角親了親。


    突然的親吻讓白涼緊張得閉上了眼睛,他這樣的反應反而讓沈珩覺得他可愛得緊,又在他眼皮上落下幾個輕吻。


    感覺到白涼緊張到眼珠子一直在眼皮底下轉悠,沈珩低聲笑了一下,跟他拉開點距離。


    白涼察覺到沈珩的離開,連忙張開眼戀戀不舍得看著他,眼巴巴地期待著他再靠近一點 。


    白涼這個反應讓沈珩想起他們倆確定關係後的那段時間,雖然說他答應了白涼任性的要求,跟白涼成為彼此唯一的戀人。但他並不能因為有了小男朋友就棄自己的事業責任不顧,戀人之間的熱戀甜蜜期對沈珩來說是不存在的,談戀愛也不能耽誤到工作,所以很多時候他跟白涼都處在聚少離多的狀態裏。


    好在白涼也不像那些纏人的小情人那樣無理取鬧地要求他必須要留在家裏陪他,兩人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裏雖然關係發生了質變,但相處模式跟以前還是差不多的,也許提出這種關係的白涼自己都還搞不清狀況,懵懵懂懂的。


    還記得關係確定下來後的第一次分別後再聚時的情景,白涼覺得自己已經是沈珩的戀人了,所以要履行戀人的義務,當沈珩坐飛機回國的時候白涼就自告奮勇地去給他接機,然後就真的讓馬興載他去了機場。


    去到機場後白涼顧忌著自己藝人的身份,怕被人認出來,於是把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站在機場的特殊通道上,隔著玻璃牆,趴在上麵眼巴巴地往機場張望,看起來就很緊張的樣子。


    沈珩下了飛機後直接走了特殊通道,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全副武裝探頭探腦的白涼,要不是他事先知道白涼回來給他接機,可能他都要把白涼當做可疑人物了。


    白涼終於盼到沈珩回來,卻在沈珩靠近的時候突然心生怯意,下意識就退後了一步,跟沈珩保持距離。他還沒有適應他是沈珩男朋友的身份,所以不知道該換成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沈珩,如果是像以前那種關係的話,可能他還能像個年幼的後輩那樣毫無顧忌地親近沈珩。


    沈珩卻沒有他想的那麽多,雖然兩人的關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在沈珩眼裏,白涼既是他的戀人,也是一個還不懂事的小孩,對待白涼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見白涼反常地跟他保持距離,沈珩不解地挑了挑眉,站在白涼麵前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白涼咬著自己的嘴唇,緊張得都不敢正視沈珩了,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他理直氣壯要求沈珩當他所有物時的影子。


    沈珩看出他可能在別扭,於是拿出往常他們相處時的態度來,對他伸出手說:“年年過來。”


    白涼聽到他這熟悉的語氣,又見他的對自己的態度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一方麵暫時放下心來,一方麵又覺得有點落差,悶悶不樂地上前牽住沈珩的手掌,被沈珩帶出了機場坐車回家。


    那次沈珩好不容易有個假期,於是回國打算陪白涼一段時間,可看到白涼一靠近他就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覺得既無奈又好笑。


    於是回來的第一天夜裏,沈珩洗過澡後就坐在床頭一邊翻著《一千零一夜》,一邊等白涼從浴室洗澡出來。


    白涼因為想到要跟沈珩睡在一張床上而感到緊張,他也是個成年人了,平日裏耳濡目染了不少東西,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一對正常的戀人同床共枕會什麽都不做。也正是因為知道戀人間會做什麽,所以他躲在浴室裏久久不敢出去麵對沈珩,一個勁地給自己做心理準備,說服自己坦然麵對沈珩。


    那個時候白涼就無比懷念以前他跟沈珩的相處方式,他能放心肆意地跟沈珩睡在同一張床上,因為害怕做噩夢而跟沈珩相擁而眠,完全不用擔心會不會擦槍走火。他也不是沒有懊惱過自己一時衝動改變了跟沈珩的關係,他想就算他跟沈珩不是戀人也不是親人,沈珩應該也不會輕易地拋下他不管。不管是他做了噩夢害怕得要人安撫,還是因為不順心的時候想找個人耍小脾氣,沈珩都會陪著他哄著他,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其實沒有必要成為戀人。


    可是白涼沒有安全感,他不覺得一個人會對毫無關係的另一個人一直這麽好下去,特別是沈珩身邊總圍繞著各種各樣的女性,那些女性看著沈珩的眼神讓白涼覺得很不舒服。而且沈珩生意上的的合作夥伴總是以各種理由往沈珩身邊安排小情人,這讓白涼十分不高興,以至於讓他產生了要獨自霸占沈珩的念頭。


    他年紀太小,尚未明白這是對沈珩產生了朦朧的愛意,隻憑著一腔衝動就草率地把他和沈珩捆綁在一起,所以導致他一時半會處理不好對沈珩的態度。


    沈珩比白涼年長許多,人生閱曆也豐富,在白涼還沒搞明白自己的心意前,他就先看出了白涼的心思,他作為年長的一方,承擔著指引白涼的責任。


    白涼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半天都沒做好跟沈珩一起睡覺的決心,其實他之前也是跟沈珩睡的,應該沒有什麽感覺才是。可是中間沈珩離開了一段時間,白涼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睡,突然有一天要跟戀人一起睡覺了,其中的緊張別扭完全不亞於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過夜。


    時間一點點過去,沈珩也沒來敲門催他,白涼站在門內自我安慰,說不定沈珩去書房辦公了呢,他那麽忙,肯定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等他睡覺上的吧?


    這樣想著白涼心裏有了點底氣,於是鼓起勇氣打開了一道門縫,鬼鬼祟祟地往臥室裏張望。


    沈珩已經看完了幾個故事,這才等到浴室裏那個縮頭小烏龜出來。他放下書,往浴室那邊看去,跟偷偷摸摸的白涼對上視線,後者被他嚇了一跳,眼看著就要甩上門繼續躲回去,沈珩發聲道:“寶貝,該過來睡覺了。”


    白涼砰砰直跳的心在聽到沈珩這句話後跳得更厲害了,磨磨蹭蹭走過去的時候他好幾次緊張得要踩到自己的腳,好不容易走到床邊,他焦慮地看著沈珩卻不敢爬上床。


    沈珩見狀,如往常那樣安撫地對他笑了笑 ,拍拍自己的大腿對他伸出手,哄道:“上來寶貝,我給你講睡前故事。”


    白涼看到沈珩與以往別無二致的行為之後 ,不禁覺得疑惑,他們不是已經是戀人了嗎,為什麽還像以前那樣相處呢?


    沈珩像是沒有看出他心中所想,幹脆把他抱上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靠著自己的胸膛,像平時哄他睡覺那樣拿起《一千零一夜》給他講起故事來。


    因為感覺到沈珩對他的態度並沒有改變,白涼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感到一點點失落,但是總比突然就要以戀人模式相處來得好,白涼一邊靠在沈珩懷裏,一邊勸慰自己,還有時間給他慢慢去適應。


    沈珩的假期還挺長,經過幾天的日夜相處,白涼才沒有了一開始的局促不安,坦然地跟沈珩相處起來,偶爾摟摟抱抱也不會覺得別扭,甚至還敢像以前那樣跟沈珩撒嬌耍賴了。


    到後來,白涼就蠢蠢欲動地想要跟沈珩做更多親密的事情,兩人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那個時候,但是之後沈珩又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出國了,一走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白涼習慣自己一個人,於是等沈珩再回國,白涼因為太久沒跟沈珩相處,一想到他們倆是戀人的關係,還做過接吻的事情,就覺得很難為情。


    那時候的白涼就跟現在很像,明明害羞得不敢靠太近,靠得近了會下意識躲一躲,但離開得遠了又舍不得,一副委屈得想要人親親抱抱的樣子。


    沈珩想到那個時候純情又羞澀的白涼,嘴角忍不住勾起來,他這個樣子性感得不行,白涼這樣的小菜雞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白涼感覺自己要被這個老東西迷得神魂顛倒了,腦子都有點昏昏沉沉,還沒做好準備,就突然被沈珩吻住,牙關也輕易被撬開,一條不屬於他的舌頭鑽進他的口腔,舔舐著他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白涼被吻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剛睡醒還沒刷牙,頓時就清醒了過來,抵著沈珩的胸膛借力把自己從沈珩的吻裏抽身,捂著自己的嘴巴驚慌失措地說:“我還沒有刷牙!”


    沈珩舔了舔自己嘴裏屬於白涼的口水,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奇怪的味道,他對剛才那個纏綿的吻意猶未盡,於是又拿開白涼的手,對準他的嘴巴親了親,低聲說道:“沒關係的寶貝,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


    白涼的臉頓時就像被火烤過一樣,紅彤彤了一片,不知所措地被沈珩吻了個徹徹底底。


    沈珩的舌頭抵在上次白涼鬧牙疼的那顆牙齒的牙齦上舔了舔。白涼的牙齦很敏感,被沈珩這麽一舔,他感到一股令人戰栗的麻意從牙齦一路傳到了腳底,連腳指頭都蜷縮了起來。


    沈珩從他口腔退出來,關心地問道:“這顆牙齒還疼嗎?”


    白涼還沒有從戰栗的餘韻中回過神來,楞楞地張著嘴巴,傻裏傻氣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夠表明自己的決心,急切地跟沈珩說:“不疼了,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吃甜的東西,也沒有吃零食喝飲料,我可乖了,不信你可以去問睿哲哥哥。”


    沈珩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嘉獎地摸著他的頭說:“可以,寶貝真乖。”


    白涼得意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然後才想起來問沈珩:“你怎麽突然回來了啊,也沒有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都不知道。”


    沈珩笑著說:“還說呢,昨天給你發了信息說我今天會回來,結果等到飛機起飛了你都沒給我回複。回到家一看你東倒西歪地睡在床上,手機也丟在被窩裏,壓根就沒看到我給你發的信息。”


    白涼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幹笑道:“我昨天太累了,洗完澡直接就睡著了。”


    沈珩不問他為什麽累,而是問他:“那要不要再陪我睡會,還是說下去吃個早餐?”


    白涼在豐盛的早餐和性感的沈珩之間猶豫了一會,果斷地選擇了沈珩。


    第164章


    沈珩把白涼抱到床上躺下, 白涼不安分地一個打滾, 把沈珩的枕頭也給順走了,緊緊地抱在懷裏,又忍不住偷偷地扭回頭看沈珩的反應, 調皮得很。


    見沈珩彎腰打算把他懷裏的枕頭抽走,白涼又往床邊挪了挪, 打定了注意要跟沈珩玩耍,為了防止沈珩拿回自己的枕頭, 他還整個人蜷縮起來,把枕頭團團包住,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像個球一樣搞怪。


    沈珩都要被他氣笑了, 上了床後直接拿走了白涼的枕頭, 放到自己睡覺的位置,側躺著靜靜地看白涼自娛自樂。


    白涼等了半天沒見沈珩來拿他的枕頭,不禁覺得奇怪, 於是轉過身去看沈珩在做什麽, 結果看到沈珩已經躺下了,頭下還枕著另一個枕頭。白涼驚呆了,低頭看了看自己懷裏的枕頭, 又看了看沈珩枕著的那個枕頭,陷入了沉思——這第三個枕頭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那個枕頭了,隻因他剛才滾到了床邊,已經離開了枕頭的範圍,這會兒腦袋下是什麽都沒有墊著的, 所以一時半會鬧迷糊,幹蹬著沈珩看。


    沈珩簡直要被他這傻樣給逗笑了,嘴角彎了幾次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好不容易才憋住,他也專注得看著白涼,還故意問他:“在看什麽呢寶貝,不是說睡覺嗎?”


    白涼眨了眨眼睛,說出了他的疑惑:“你去哪裏拿的枕頭?我們的枕頭不是隻有兩個是同樣的嗎,怎麽還有第三個?”


    沈珩這下沒忍住,噗嗤地笑了出聲,把傻不拉幾的寶貝拉進懷裏抱住,帶著笑意解釋:“不是你的枕頭嗎,小傻子。”


    白涼這才想起來去摸自己睡覺位置的床頭,果然他的枕頭不見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沈珩,眼神裏滿滿都是指控。


    “你怎麽能偷我的枕頭?”


    沈珩揉著他的腦袋瓜說:“不是你先拿走我的嗎?”


    白涼幹脆耍賴:“我不管,你別想讓我把枕頭還給你了!”


    沈珩蹙眉:“那你怎麽睡覺?”


    白涼抬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有你在我還用墊枕頭嗎!”


    沈珩了然地笑了起來,對他展開懷抱,誘哄他:“來,叔叔抱。”


    白涼聽到這個稱呼,想起他剛來到沈珩身邊時的那段日子,他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替那時的自己害羞,他當時是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那樣地依賴一個無親無故的男人,還對人家無理取鬧。


    他紅著臉,嘴裏嘟囔著老東西不要臉,身體卻很誠實,磨磨蹭蹭地滾進了沈珩的懷裏,被沈珩抱了個滿懷。


    白涼的腦袋枕在沈珩強壯有力的胳膊上,一個勁地往沈珩懷裏鑽,手也顧不上沈珩的枕頭了,隨便往身後一放,雙手雙腳都纏繞在沈珩身上,恨不得化作八爪魚,跟沈珩緊緊貼在一起不分開。


    沈珩抬起另一隻手,給他們倆蓋上被子,因為身高和睡姿的問題,白涼的頭隻到沈珩胸前,所以沈珩也不敢把被子拉太上麵,而是堪堪蓋到腰腹,讓白涼的腦袋露在外麵,以免悶到他。


    好在室內有暖氣,這樣蓋也不會著涼,但白涼習慣了睡覺鑽被窩,這會沒有東西蓋住腦袋,總覺得不踏實。他在沈珩懷裏不安地挪動著,眼看就要把自己挪到沈珩小腹上,睡相不倫不類的。


    沈珩原本就禁欲了一段時間,這會被白涼貼身蹭了幾下就要把持不住,而白涼完全沒有自覺性,還要往他小腹鑽。他深吸一口氣,連忙把惹火的小東西給拉上來,把他老老實實地摁在懷裏不給他亂動。


    白涼這就很不樂意了,手腳並用地推搡著沈珩,還要往下麵鑽。


    沈珩被他不經意地碰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方,悶哼了幾聲,一手緊緊地圈著他的背,一手把他亂踢的腿固定住,板著臉問他:“要做什麽呢,睡個覺都不老實。實在不想睡的話你就下樓去吃早餐,跟阿拉玩去。”


    聽了這話,白涼還給委屈上了,小聲囔囔起來:“你一回來就凶我,還不讓我好好睡覺!”


    沈珩看他開始耍小性子,就知道他是還沒睡夠又困了,連聲哄道:“沒不讓你睡覺,你老實一點,別亂動,小心今天你都得待在床上哪裏都去不了。”


    白涼聞言不解地抬頭看他,用帶了困意而黏糊的聲音問道:“為什麽啊?”


    他這聲音聽起來像奶貓撒嬌一樣,撥動著老男人心裏那根神經,讓人蠢蠢欲動。沈珩深呼吸一下,最終還是忍住了,他把白涼緊緊抱在懷裏,啞聲說:“小孩子別問這麽多,好好睡覺。”


    白涼不滿道:“可是我冷,我要蓋被子!”


    沈珩摸了摸他的背,白涼穿著兔絨睡衣,摸上去卻還有點涼,於是沈珩又摸了摸白涼的雙腳,也是涼涼的,這實在不應該,明明臥室裏開著暖氣的。


    白涼的體質偏寒,身體的溫度比正常的青年人要低一些,到了冬天就特別難熬,這也是沈珩讓素姨給白涼煲甲魚湯給他喝的原因,不過好像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沈珩把白涼的腳放進自己兩腿之間夾住,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堪堪蓋住白涼耳朵的高度,給白涼留出透氣的地方,可白涼還是不滿足,還要把自己的腦袋往被窩裏縮。


    “嗯?”沈珩不解拉開一點被子,低下頭去看他,問道:“怎麽還往裏麵鑽,也不怕悶氣窒息。”


    白涼縮著脖子回答道:“還是有點冷。”


    沈珩無奈地問他:“到底是是覺得冷還是心理作用,覺得沒有安全感?”


    白涼被沈珩一語中的,當下就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起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珩歎氣,把他往上抱了抱,一邊親吻他的額頭一邊安撫道:“怕什麽呢,有什麽好怕的,我不是在這裏嗎,我抱著你還不夠安全嗎?”


    白涼已經是心理陰影造成了習慣,如果沒有好好地把自己隱藏起來,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黑暗裏滋生,並且偷偷地窺伺著他,讓他感到不安。隻有沈珩在的時候,他才會感到踏實。但沈珩前段時間都不在,他自己一個人睡習慣了,一時半會還改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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