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腳踝受傷,這下也不得不進去診治了。


    這下子,宮子羽後麵跟著的嬌客們又不著痕跡的退了退——這都第幾個了?


    加上如今活蹦亂跳的雲為衫,排除是無鋒的鄭南衣,這都第四個了!


    宮門是不是風水不好?


    被宮遠徵軟釘子頂的難受,宮子羽想要發作,被金繁攔下,最後悻悻地離開。


    上官淺這下也不用走了,與宋四薑離離一起做病友吧。


    “還好,隻是輕傷,上了藥,這兩日不要下床走動便可。”


    “多謝大夫。”


    她額頭都是細碎的汗珠,嘴唇發白,很是受了罪。


    “你們這些新娘真有意思,紮堆往醫館跑。你都是第幾個了?”宮遠徵看著上官淺,又開始疑神疑鬼,不會是無鋒想要偷他的百草萃,出了新花樣吧?前些年就有個無鋒混了進來,幸好他機靈,一下子就發現了刺客!他的藥都沒少!


    “讓徵公子見笑了。薑姑娘如何?可脫離危險了?性命是否無礙?宋四姑娘的臉沒事吧?”她低頭笑了一下,不將對方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


    “是見笑了。你那麽大個人,還能平地摔,將腳崴了。”他毫不心虛,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自己就是肇事者的自覺。


    上官淺看著他,心裏怎麽想的沒有人知道,隻是無奈又羞赧:“我是踩了顆石頭,也不知哪裏來的,路麵本該是幹淨的才對。”


    “……”宮遠徵目光遊移。


    室內一時靜了下來,隔著屋子,都能聽見宋四的聲音,顯然,她十分害怕自己沒命。


    可惜她崴了腳,過不去。


    “徵公子可否幫忙叫一個侍女進來代我向宋四姑娘帶句話?”


    宮遠徵淡淡看她一眼:“我為什麽要幫你?我們很熟嗎?”


    “自然是徵公子古道熱腸,醫者仁心了。”


    宮遠徵:“……”


    給他整不會了。


    看了上官淺兩眼,他轉身真的去了外麵找人。


    話說,醫館是真忙,如今看來隻有宮遠徵還算閑。


    她四處張望,咦?這不同的草藥為何要混著放?她好奇看著對麵的藥櫃沒有移開目光。


    “你看什麽?”


    她一驚。


    是宮遠徵回來了,後麵跟著侍女。


    “勞煩你,去向宋四小姐帶句話。就說上官淺也在醫館,隻是我腳踝受了傷,無法挪動,但是我會陪著她,讓她不要害怕。還有,她說自己有喘鳴之症,請大夫斟酌著開藥。”


    她先是交代了侍女,等侍女出去了才對宮遠徵道:“沒有什麽,我隻是好奇。那藥櫃上的草藥似乎不是一種,這樣混著放,是還沒分揀嗎?”


    宮遠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眼睛裏凶光閃爍。


    “怎麽?我看錯了?這其實是一種草藥嗎?”


    沒看錯,他勾起一絲笑,他之前沒有進過這間屋子,最起碼半月內沒有進來過。


    他也很想知道為何百草萃的主藥會被放混?整日與草藥打交道的人,連神翎花都認不出來,他還不如直接灌一瓶毒藥死了算了!


    真正的關鍵是,那草藥與神翎花混著,極易混淆,而這批混著的草藥放置的區域是分揀好即將入藥的地方。旁邊還被搬空了許多……


    徵宮進賊了!


    在隔壁等了許久的宮尚角借著靈敏的耳力將事情經過聽了一清二楚。


    宮遠徵正要出門去找哥哥,他已經到了門口。


    “哥。”宮遠徵正要將草藥拿出給宮尚角,後者示意宮遠徵進去。


    “我都聽見了。先不急,看看有誰進來。”他看見了宮遠徵掌心的那一根草藥,心中一沉。


    老執刃死於送仙塵,按理來說宮門嫡係日日服用百草萃,不懼毒藥。偏偏老執刃死了……


    進了屋子,宮尚角才反應過來,此時裏麵有人了。


    他站定,身上還帶著風塵,連夜趕回宮門,他其實有些疲憊。


    上官淺本來低垂著頭把玩著腰間的配飾,上麵的絲絛被她編來編去,如今腳上敷了藥,等下宋四沒有什麽問題了,她應該就會被抬回女客院。


    剛剛在宮遠徵麵前那邊惺惺作態也是因為她想要拿宋四做借口在醫館多待一下,看看能否讓宮遠徵對她有些許好感。


    宮尚角她夠不著,也不打算太跳。


    她不是太通醫理,但是辨認草藥,是每個無鋒都會的能力。


    那批草藥顯然有問題。


    不知道宮遠徵授意的還是底下人手腳不幹淨。


    她大概也知道了宮鴻羽死於毒藥,是什麽毒能突破百草萃的保護殺了宮鴻羽?


    隻能是徵宮出問題了,或者說百草萃出問題了。


    如果不是宮遠徵的授意,她的提醒顯然能讓宮遠徵避免被當做替罪羊,這個人情他得認。


    如果是宮遠徵的授意,她剛剛的話或許會有一點風險但是問題不大。


    因為……


    屋內的氣氛變了,她睫毛顫了顫。抬頭,麵前三丈處站著宮遠徵還有……宮尚角。


    宮遠徵頭上的鈴鐺掛滿了,他平時走路都是叮叮當當的,剛剛進來她卻沒聽到鈴鐺聲。


    審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見過宮二先生。有禮了。”她微微頷首。


    “我沒見過你。”宮尚角看著上官淺。


    上官淺並不慌張:“宮門中,除開老執刃……還有宮二先生和商宮的小姐,我已經都見過了。徵公子的脾性我也算是知道一二了,能容忍一個人站在他前麵,還如此敬重的態度。隻有宮二先生了。”


    “我姓上官。”


    她看著兩人,道出姓氏。


    宮尚角:“大賦城上官家?”


    宮遠徵本來看著上官淺還算順眼,現在看著她隻覺得敵意滿滿……搶哥哥的人!


    他氣鼓鼓,站在一邊,上官淺看著總覺得心裏有一種想要逗弄的心情。這是一個大人對著幼崽會有的心情。


    “角公子,徵公子。”一個人這時走進來,吃了一驚,他以為此時裏麵隻有上官淺一人,下意識想要出去。


    宮遠徵看著來人不說話,他與宮尚角靜靜看著後來的人,宮遠徵心裏已經有好多種審訊來人的方法了。


    “你進來做什麽?”


    上官淺意外的看了一眼宮遠徵,他這個時候意外的理智,沒有直接炸。


    宮尚角察覺到上官淺看宮遠徵——那目光……怎麽這樣像他看自己弟弟?


    他收回注意力,看著來人——賈管事。


    賈管事不想來,這個房間本來就是閑置的。


    這次宮尚角出去一趟,身邊的人大部分都受了傷,無鋒已經知道宮門會去鄭家,早早布下陷阱,宮尚角要不是機警,現在也要吃大虧,但就算這樣身邊的侍從也有許多受傷的。


    所以醫館一時十分繁忙。


    這時偏偏薑離離、宋四、上官淺全部成了傷患,她們可不是侍從,都是宮門的嬌客。


    大夫看診都要她們戴著麵紗,自然不能輕慢。


    如此這間閑置下來的房間就被用來暫時安置上官淺。


    賈管事一知道這間屋子進了人,心裏就暗道不好,後悔沒有及時處理了東西。


    但這些草藥是他聽了命令有意留下的,他需要當著宮子羽的麵燒,並且不讓對方發現他是有意讓對方知道的。


    這下也隻能寄希望於太過忙亂還沒有人發現這批草藥的蹊蹺,他趕緊來這裏想要給這批草藥換個地方放,結果就看見宮尚角和宮遠徵也在屋內。


    “屬下想起屋內有一批草藥還未分類放好,所以緊趕著來將草藥拿走,免得打擾女客養傷。”他心裏慌亂,但還是咬死了是來整理草藥的。


    宮遠徵看著他不說話。


    “那就快拿走。”宮尚角輕描淡寫的示意賈管事去拿走草藥。


    賈管事心裏一鬆,看來他們還沒發現。也是,這個上官姑娘花容月貌的,估計角公子中意的很,如今是來看看未來夫人的,自然不會分心查看草藥。


    他想著就要經過宮尚角宮遠徵身邊去藥櫃,突然宮尚角發難,直接一擊,賈管事心情放鬆,一下子沒有防備被宮尚角當場一擊去了半條命,趁著他沒反應過來,宮尚角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又斷了他的四肢,防著他自盡。


    這時候宮遠徵才一下子跳起來,衝上去直接幾個耳光扇在賈管事臉上,又幾腳踹到賈管事身上。


    “狗東西,敢背叛我!”


    宮遠徵出離憤怒,他的脾氣一向不好,宮門中關於他的不好的形象他自己也有一二分功勞。


    他最生氣的是自己沒有發現這個背叛者,並且老執刃的死可能是賈管事背後之人的指使,而現在,他很危險,顯然,有人盯上徵宮了。


    宮尚角:“來人。”


    外麵聽到動靜的金複很快進來,將人拖出去,他一早就得到指示誰來都不要攔,當沒看見。


    宮尚角等人走了,想起來屋內還有一個活人。


    宮尚角:“今日之事,煩請上官姑娘守口如瓶。”


    上官淺心裏怎麽想著冒壞水,麵上依舊純良無辜:“宮二先生、徵公子放心,我隻是在醫館養傷。”


    她很聰明的主動提出留在醫館,好過他們強製留自己在這裏被監視,主動與被動到底不一樣,不過,這樣正中她下懷。


    宮尚角頷首:“遠徵弟弟,上官姑娘是貴客,你讓大夫好好為她醫治,希望上官姑娘早日康複。”


    這兩兄弟怎麽審問的,查出來了什麽,上官淺不知道,一動不如一靜。


    但是從醫館中種種轉變來看,裏麵的事情很不得了。


    她想起雲為衫,那日她進了醫館,身後雲為衫的目光快要凝成實質了。


    同樣為無鋒,自己中了毒,雲為衫肯定也一樣,隻是這毒是否一樣?她需要盯著雲為衫。


    ------


    “那個上官淺,她最近在醫館中安分嗎?”


    角宮中,宮尚角與宮遠徵在書房相對而坐。


    “我每日盯著她呢!整日就是看書,她還支使我徵宮的人給她搬書。”


    他們追著賈管事一條線去查,可惜對方始終不鬆口,他們將目標轉移到了他家眷身上,卻發現人去樓空,隻能在各個據點下了搜捕令。


    希望能夠抓到人,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知道幕後有黑手了,這個存在對於徵宮惡意滿滿。


    那批草藥是百草萃的主藥,宮尚角不認為這是隨意調換的,顯然是那人也知道這中間的信息,隻是不知是賈管事透露,還是此人同樣是宮門嫡係……


    老執刃的死,宮子羽本就抓著不依不饒,認定了是他害死的宮鴻羽和宮喚羽。


    又發現有人調換主藥,他不能不懷疑是有人想要挑起宮門內亂。


    還有上官淺,她那日真的是不經意的指出了問題嗎?


    她看上去確實很無害,但是對於外人的多疑是他數年間刻在骨子裏的,這是數次死裏逃生得到的教訓。


    無鋒既然能混進來一個,就能混進來第二個。


    同樣,他也很懷疑雲為衫,她與宮子羽那個笨蛋走的太近了。


    一個金牌,一定是衝著少主或者說是執刃之位來的,她卻在一早就與宮子羽有了關聯,宮子羽才喪父,她就能恰好與之偶遇。


    薑離離出事,她失蹤,過後又在薑離離房中找到她,這麽巧,她也中了同樣的毒。


    他從不信巧合!


    宮遠徵:“哥哥,你是不是也要選新娘?”


    他探頭探腦,一下子話題跳到了另一個話題。還企圖不著痕跡,其實十分生硬。


    宮尚角:“我也該選一位夫人了,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許多要務纏身,偏偏千頭萬緒,一直沒有成家的打算。長老的意思是希望我也從此次選親中選一位新娘作為角宮夫人。”


    他沒有避而不談,其實,他對於這件事是可有可無的。


    但是長老們卻說宮門嫡係凋零,角宮需要新的繼承人。


    他不太喜歡長老們總是拿女子當做擺件的態度,這麽多年,宮紫商一直是個有名無實的商宮之主,也不見長老們扶持。


    他要照顧遠徵弟弟已經很辛苦了,而且宮紫商又與羽宮走的近,他一向是不會手伸的太長的,免得老執刃覺得他幹涉太多。


    這些事情都隻能置身事外。


    宮遠徵想到上官淺說的話:“那……你不是選宮子羽挑剩的……”


    他很氣憤,又想到如果哥哥先選,那就是宮子羽撿剩的了,一下子覺得上官淺還挺聰明。


    他還將此當做小孩子鬥氣一般,三兩下被上官淺忽悠了。


    宮尚角:?


    好好的弟弟怎麽就多餘長了這樣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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