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真是複雜。  察覺到身邊愛人在犯困,司殷遠低頭揉了揉他作為安撫。  庭長看向陳閆莉,低咳:“隻就差陳組長的票數了。”  他給陳閆莉使了兩個眼神,眼睛都要抽筋了。  狐眼稍微將身體坐直,表情開始嚴肅。  季酒無聊得又打了個哈欠。  陳閆莉將視線落在了安然自諾喝熱水的處長身上:“處長的處事風格我十分欣賞,您為基地這麽多幸存者提供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  庭長馬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下一秒她的語氣急轉為了淡淡的抱歉:“可惜我的心目中早有了更合適的人選,這是我和司首席的約定。”  庭長的表情如遭雷擊,他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畢竟從一開始陳閆莉的立場就一直是絕對的中立,且她本人乃至大部分屬下都是普通人。  結果人家早就看好要將司殷遠送上首領之位。  這個事情走向就連狐眼都沒想到,朝司殷遠丟去了一個佩服的眼神。  原來早就把人拉攏住了,難怪從頭到尾都坐得那麽穩。  庭長還想再多爭取一下,處長就將手上的保溫杯放下了,杯底和桌麵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緩慢開口:“怎麽沒有人問問我的意見?”  此話一出現場的氛圍突然沉默了下來。  不可置信的猜想浮現在眾人腦海裏。  處長的下一句話馬上坐實了眾人的想法,“我也讚同讓司首席來擔任基地的第一任首領。”  審判庭庭長眼前一黑。  完了,他徹底完了。  陳閆莉遲疑:“您...”  處長似笑非笑:“很驚訝嗎?司首席無疑是現在最好的人選,教會剛剛倒台,我們需要給民眾樹立一個新的信仰,有什麽信仰比一個人類最強者更能振奮人心的。”  “放心吧,活了五十多年我不是這麽拎不清的人,不管是覺醒者和普通人,都是人類,而且我相信司首席不會讓大家都害怕的事情發生的。”處長再次舉起保溫杯,笑著朝季酒的方向看去,“還是快點散會吧,該到小朋友睡覺的時間了。”  他隻要一看到季酒就會想到自己沒能從末世中活下來的孩子,正是季酒讓他見識到了司殷遠平常冷麵下的柔和,哪怕是平常再凶戾的人都有想守護的東西,他也才願意相信這樣的人能將基地管理好。  季酒被飼主順毛得很舒服差點就要睡著,隻聽到了散會兩個字就睡眼惺忪地點頭表示讚同。  畢竟是一個決定基地管理權歸屬的會議,在結論成型之前還有很多文件需要確認,直到徹底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狐眼表情微微恍惚:“嘖,這天來得可比我想象中快。”  陳閆莉將自己幹練的短發往後撩了撩,起身伸出右手:“恭喜你,司首領。”  司殷遠回握:“嗯。”  他什麽承諾都沒給,卻有著讓所有人都放心的魅力。  睡迷糊的季酒被司殷遠抱起來,踏出會議廳的瞬間,一片雪花緩緩落在季酒的額上。  下雪了。  ...  天氣突然急速降溫,一個小時的時間跨度實現了氣溫從夏天到冬天的轉變。  季酒被飼主五花大綁成了個粽子寶寶,走起路都困難。  他躺在家裏溫暖的大床上問:“可是我的手腳還是冰冰的誒。”  司殷遠把手往下一摸,果真是冰涼的。  他將季酒身上的外套像剝一顆甜滋滋的糖果一般剝了,又塞到厚厚的被子裏,然後整個人也鑽進去抱住了他。  季酒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拱了拱他,十分高興的將自己冷冰冰的手腳貼在飼主暖呼呼的身子上捂熱。  司殷遠挑眉:“嬌氣。”  說是這麽說,手上動作卻極為輕柔的將人抱緊,替他將身上的寒氣都驅趕。  壞飼主,老是說自己嬌氣。  明明他是一顆威力強大無敵凶猛的小草。  季酒不高興地一口咬在了飼主的喉結上,又舍不得真的下口,就用牙齒輕輕的磨了磨。  司殷遠呼吸重了重,懲罰似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警告道:“不許亂咬。”  穿著厚厚的睡褲,根本不痛。  季酒得意了起來,轉頭去咬他耳朵:“就不!”  然後他就被男人捏住臉,低頭親了下去。  這是對付他最有用的方法,司殷遠的吻技隻經過幾次就如同坐了電梯往上直線飆升。  大約是天底下肉食性雄性生物的掠奪本能。  可憐的季酒明明是一顆小草,卻要被當成一塊香餑餑不斷的品嚐。  而他一被親住就會嚇懵,動也不敢動,就這樣可憐的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抓著掠奪者的衣角可憐捂住地捏緊。  可惜這一切都不足夠讓壞飼主停下,男人隻會更加失控。  自製力驚人的司殷遠差點沒把握住。  停下來的兩個人都有些失神,一個是沒緩過神,一個是因為不滿足。  才隻是親吻就讓小家夥這麽害怕,真要幹點什麽還不得像個受驚的倉鼠瞪圓眼睛,必須慢慢來,循環漸進的來。  司殷遠深吸一口氣強行在體內運轉起金焰,壓下了腹下的躁動。  季酒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一劫,捂住嘴巴躲到被子深處,不願意再跟壞飼主一起玩。  隻是不到五分鍾,他又像隻冬天就喜歡賴在人身上的貓咪,偷偷的蹭過去,再次將自己的手腳貼近飼主。  司殷遠低沉的笑了兩聲,自願的給人當起了人形暖爐。  季酒這才滿意,決定原諒飼主剛剛對自己的無禮。  舒服之下他閉上眼睛開始安穩的睡覺,不到兩分鍾呼吸就變得平穩悠長,陷入甜美的夢鄉中。  司殷遠隻能默默地再次提轉起體內異能,同時在內心念起了清心咒。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一個嚴肅的問題,司首領沒有司首席好聽(沉思.jpg第73章 肥球  末世後的天氣變幻無常, 四季也失去了原本的規律。  這麽大規模的突然降溫也是第一次出現。  基地應急做得再好也沒辦法一次性兼顧所有幸存者,臨時建立起來的保暖大棚下麵全是人。  那些冬天的保暖衣物瞬間成為了基地最搶手的東西。  司殷遠嘴裏一邊說著嬌氣,一邊把紅色的圍巾往他脖子上繞。  季酒抗拒地掙紮了一下:“我不喜歡這個顏色。”  “那你喜歡什麽顏色?”司殷遠極為耐心。  “綠色!”季酒雙眼亮亮的。  都是在出任務時隨便收刮來的物資, 平常就被亂七八糟的收著, 如果不是家裏多了個嬌氣包,這些東西他根本用不上,司殷遠任勞任怨的又回去翻了翻櫃子,居然還真找到了一條綠色的手工圍巾,  好吧,雖然這個綠色沒有他本體顏色好看,不過也比紅色好看多了。  季酒這才乖乖揚起頭讓他纏。  出門時發現平常那些小攤都沒出來, 被裹得像個熊崽行動無法自如的季酒十分難過, 難過得多喝了兩瓶草莓味的營養液。  不過這種難過很快就被對雪的好奇所取代了。  這是他第二次接觸雪, 第一次是在種子時期, 那時候他被埋在了厚厚的雪裏差點出不來, 全是黑暗的情況下隻能感知到身邊的氣溫驟降, 讓草十分難受。  現在則是可以直接站在雪上, 季酒十分自信的踏出一步, 然後...深深的陷入了雪中。  季酒:???  他費力的拔出腳,幹脆整個人都扒拉在飼主身上不肯走了。  果然下雪還是很讓草討厭!  司殷遠就這樣帶著他裹成球的掛件到了公會。  俞飛塵和黎朝過來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這顆球是季酒。  俞飛塵戳了戳季酒頭頂上的帽子:“你這是要去冬眠嗎?”  看著季酒笨重轉身來看自己, 俞飛塵看著他綠油油的圍脖忍不住嘴欠:“怎麽跟顆聖誕樹似的。”  雖然不太理解他前麵那句話,後麵那句話卻是一下子踩中了小草的雷點。  你才是樹!你全家都是樹!  又氣又沒法打人的小草選擇放出黑貓大小的黑霧, 操縱著黑霧追著他咬。  外麵寒風陣陣, 俞飛塵愣是被追得流了汗, 身上原本幹淨整齊的衣服也被黑霧吞掉了一部分。  黎朝不像他這麽沒著調, 手上拿著報告走來, 一張正直嚴肅的臉上難得的是幾分輕鬆的笑意:“恭喜。”  經過了一晚上發酵的時間, 公會的首席當上了基地第一任首領這件事已經不是個秘密。  觀音憨厚的用四隻手撓了撓頭,“我還是習慣叫您司隊。”  司殷遠:“叫什麽都一樣。”  外麵突然傳來了極為大聲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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