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當時在旁邊默默補刀:“佛是不渡憨批,這什麽聖恩之主倒是直接被塑造成勢利眼了。”  聖恩的原意是聖人恩賜。  關於那個肉球卻有兩種說法, 其中一種說法是那肉球便是聖恩主的分/身, 另外一個在教會內部更受推崇的說法, 那便是聖恩主給人類留下的潘多拉鑰匙, 隻要能破譯其中的秘密, 就能得到再次打開潘多拉將希望放出來的力量。  教主則是唯一和那顆肉球心意相通的人, 但這個教會畢竟隻是末世後新崛起的教,其中的結構機製一直在不斷的修改完善,而一直傳到現在,教主的身份一直在不斷抬高,就差沒被吹捧成聖恩主在人間的兒子了。  季酒走在人群中,默默看著手上分到的小本子,為了不露餡在認真學習著教會的內容。  他的記憶力是極好的,不然也不會在種子時期就僅憑五感中的聽覺學會了中文,又通過電視學會了大部分常識。  雖然做不到狐眼那樣被異能改造後過目不忘,看一次也能記住七七八八。  他好奇的指著本子裏的一小段問:“什麽是宗教亂動時期?”  司殷遠瞥了一眼,稍微回憶:“那時候基地剛凝聚,人心大亂,很多人都無法接受世界末日來臨的事實,人類文明大廈傾塌之下,不安焦躁的情緒急需一個宣泄口,於是衍生出幾十個邪/教,這還是據不完全統計,要認真說起來,這聖恩教本來也是一個邪/教起步。”  他講的聲音不大,偏偏這時候插入了一條不和諧的聲音。  一個看起來有點賊眉鼠眼的男孩湊近,嘿嘿一笑:“老哥你懂得真多,看樣子也是要去教會的吧,我們結伴吧。”  司殷遠委婉拒絕。  季酒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男孩是昨天在貧民窟遇到的男孩,他不知道為什麽也過來了,而且昨天因為他提前開溜,沒見到兩個人變後的樣子,現在也沒認出來他們。  被拒絕後的老鼠也不失望,他眼睛一轉,挪到了季酒身上,挑著他感興趣的話題自顧自道:“那段時間可混亂黑暗了,很多邪/教引導自殺或他殺的事件不斷發生,大部分人都在短短幾天見證了自己親朋好友死亡或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尤其是直麵過畸變物的人,內心脆弱又緊繃,甚至有一個邪/教舉辦了洗腦的大型自殺獻祭活動,基地正在起步,就算有心管轄也沒法步步到位,自從那次多人自殺活動結尾後幹脆就扶持一個看起來最為合適的宗教,而後將其他宗教都驅除了。”  那個被扶持的宗教正是聖恩教,當初的小邪/教頭子也抓住了機會一躍成為了如今的基地掌權者之一。  教會和公會成為基地大勢力的時間是最為接近的,幾乎是教主剛成為掌權人不久上一任的公會首席就也加入了。  所以兩家的氣氛一直有些微妙,加上公會獵人本身的存在跟教會的理念犯衝,成為對頭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但司殷遠從來沒把教會當成對手。  教會的起步順暢,可上限實在太低了,所能洗腦的其實隻是那一部分會信教的人,基地還有那麽多人不靠信仰而活,教會在他們眼中什麽都不是,如果不是信徒都對教主太盲目信任,他也不會被推上掌權者之一的位置。  季酒歪歪頭咬了一口手邊變異果子,發出不解的聲音:“真的有人會因為信仰問題被洗腦自殺嗎?”  人類真是太複雜了。  老鼠愣了一下,撓頭道:“雖然不理解他們,但和平的末世前都有那麽多人會因為邪教自殺,末世後如果沒有管束確實很容易出問題。”  意識到自己講話的語氣有些過於漠然,他又揚起有些傻氣的笑臉:“所以教會真的很厲害,有了教會的崛起才成功將那些邪/教都鎮壓驅除。”  演技有些拙劣,根本演不出對教會的崇拜。  司殷遠一眼就注意到他藏在口袋裏露出來的一角推薦信,他並不關心這個人是用了正當還是非正當的手段獲得的推薦,也不想知道他的目的,隻是如果讓這個人接著跟,很可能會破壞計劃。  於是拉著季酒默默遠離了點,擺明了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老鼠也知道什麽叫適可而止,做了個閉嘴的動作,改為不作聲的跟在兩個人身後。  很快他們就到了教會,在大廳前麵已經聚集起一百號人左右,全是這次要成為中級信徒的人。  他們三個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踩點,還不等多打探點消息,從大廳裏就走出了一個穿著白袍子且身形肥大的人,這樣的身材在溫飽都成問題的末世變得很少見。  他趾高氣揚的站定在他們麵前,對著旁邊的人道:“去,把他們的推薦信收上來,然後分發一下袍子。”  代表聖潔的白色袍子就是教會的標誌。  季酒聽見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  “是高級信徒!”  “噓,小聲點,別頂撞了大人。”  “什麽時候我也能成為高級信徒為主做事。”  人類果然很複雜,強調不管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隻要是基地幸存者都一律平等的基地內部,教會卻如此的階級分化。  公會裏的獵人雖然也有分等級,也隻是為了獵人的人身安全,限製什麽樣等級的獵人可以出什麽樣級別的任務,此外並沒有其他特權。  白袍子分給老鼠的時候,哪怕是最小碼也還是過於寬大。  分發的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帶著幾分不屑:“營養不良的小屁孩。”  他也是個中級信徒,可是已經跟著那名高級信徒染上了很重的優越感。  這種程度的輕蔑對於老鼠來說連侮辱都算不上,他一副對身上白袍子愛不釋手的樣子,低頭掩蓋自己拙劣的演技。  季酒沒有像平常一樣粘著飼主,不過兩個人站得近,氣氛又有種說不上來的融洽,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兩個人是認識的。  那名中級信徒莫名多看了兩眼季酒,眼一眯就流露出了點猥.瑣的氣質。  多虧了之前藍非對季酒的追求,司殷遠現在對那些敢對季酒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極度的敏感,一下子怒火中燒忍不住握緊拳頭往外站了一步。  木訥的臉上帶著沉默不語的凶悍,瞬間讓人啞口無言。  那人毫無意外的被這一眼嚇住了,下意識離季酒遠了兩步,反應過來後聲張虛勢的瞪眼:“幹、幹什麽?”  一張嘴就是結巴,丟了個大臉。  司殷遠從他手上把白袍子拿過來,“沒事,隻是想接袍子。”  他的解釋算是給了個台階下。  那人哼了一聲,重新掃視了一圈司殷遠的臉。  一張極為平凡無趣的臉,丟到人群中就不會有人在意半分,仿佛剛剛那抹戾氣隻是錯覺。  在這裏磨蹭的時間久了,那個高級信徒不滿的問:“怎麽了?”  “沒事!”剛剛還耍威風的人笑像揉皺的紙,諂媚的過去他身邊耳語了兩句。  司殷遠明顯能感知到那人聽到他的話後朝這裏看了一眼,眼中有著思酌。  沒想到出門前對青年千叮嚀萬囑咐,最後一開始就出差錯的居然是自己。  察覺到飼主皺眉,季酒伸手去勾他,用烏溜溜的眼睛無聲的詢問。  司殷遠嘴角上揚了不明顯的弧度,輕輕搖頭。  “咳咳!”  做作的咳嗽聲將眾人的視線吸引到自己身上,那名高級信徒拿腔作勢的開口:“接下來的一周時間你們都要住在教內給你們安排的宿舍裏,由我考察你們,隻有經過這一周的考察才能正式為教會做事。”  所有人都很激動,季酒內心毫無波瀾。  突然他的口袋裏偷偷被飼主塞進了一支草莓味的營養液,於是他也雙眼亮亮的高興了起來。  演都不需要演,渾身上下都帶著天然的喜悅。  作者有話要說:  小草真容易滿足第63章 分配  分配宿舍的時候是隨機抽, 司殷遠留了個心眼,讓自己成功的拿到和季酒同一間房間。  五人一間,當他們趕去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有人在收拾了。  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主動跟他們打了招呼。  司殷遠頂著一張溫和木訥的臉也回應了, 也拎著行李到了自己的床位收拾。  所有人都在鋪床, 隻有季酒把床弄得亂七八糟的,然後就隨便的盤腿坐在上麵吃著剛剛在路上買的小零食。  他旁邊的老頭瞥了一眼,露出了事不關己的表情又轉了回去,手上動作十分利索的將自己的床鋪好。  那個黑框眼鏡男一臉好心的提醒:“等下會有人來檢查的, 你還是趕緊弄好吧。”  季酒吃掉最後一口,十分沒心沒肺:“不要。”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那人臉上出現錯愕。  已經將自己的床疊好的司殷遠沉默地走過去, 直接將季酒抱起來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一言不發的開始替他整理床鋪。  季酒像是一隻懶洋洋曬太陽的貓, 連挪窩都需要主人抱走。  房間內另外一位中年男人忍不住問:“你們是什麽關係?”  司殷遠為了不崩老實人設, 盡量減少說話, 聞言也隻是回了兩個字:“兄弟。”  “兄弟?”那個嘟囔了一下, “看著也不像啊。”  纖細清秀的青年和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看起來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相處方式倒是更真兄弟一樣親密。  季酒眨眨眼:“我們重組家庭的兄弟。”  滿臉認真, 完全看不出編話的痕跡。  司殷遠輕輕揉了揉他的頭, 背對著眾人用口型對他說:小撒謊精。  發出疑問的室友哦了一聲,收回視線, 不知道信了沒。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離門最近的黑框眼鏡打開了門, 露出恭敬的表情:“您好, 請進。”  這便是剛剛提到的檢查。  季酒百般無聊的看著從剛剛就一直端著架子的那名肥胖高級信徒大步走進來巡查。  好像在軍訓。  從來沒有去過學校的小草突然覺得這一幕有點好玩, 於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原本隻是清秀的臉蛋在笑開後又增添了幾分靈動。  那高級信徒看呆了, 從剛剛他身邊人便有提到這個小美人, 雖然不是多麽驚豔的長相,在缺少精致打扮的末世中已經是難得一見的顏值。  他抬了抬自己的三層下巴:“你的床是幾號?”  季酒收起笑意,指了下司殷遠剛剛鋪好的床。  輕飄飄的態度讓人不經為他捏了把汗,在場也隻有他一個人是坐著的,其他人都在查房開始時就站起來表示尊敬。  好在長得好看的人都是有特權的,那信徒不僅沒有刁難,還用滿是肥肉的臉擠出了一道有點惡心黏膩的笑:“這疊得真好,很用心,其他人都應該來向你學學。”  疊的是同款豆腐塊的司殷遠床位就這樣被忽視了。  這樣被人無視的新奇體驗感是以往那個不管是顏值還是氣場都是頂級的司首席沒有感受過的。  那名信徒緊盯著季酒的反應,發現他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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