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侍和學宮院長之間,杜青光選擇了前者。“孫氏姐妹花落誰家了?”“五蘊和尚。”“……”杜聖蘭詫異:“兩個都被大和尚抓走了?”九奴認為沒什麽好驚奇的。杜聖蘭後知後覺五蘊和尚也是當世的渡劫期之一,隻是對方太過低調,至少看著比較和善,往往讓人容易忽略這個事實。想了想,他又問道:“有沒有見到一個小和尚?”杜聖蘭欠過戒癡幾個人情,當日順利從天聖學宮得到傳承離開,後來去往金禪寺要到題字,都離不開戒癡,有必要關心一下。九奴咳嗽了好久,緩下來說起她來得時候好像是看到一個小和尚,頭上披著件法衣,頂著劫光不斷觀望裏麵的情況。這麽聽起來,人應該是安全的。“幹娘,你稍等我一下。”杜聖蘭走到禦獸宗宗主那裏:“這次的事,勞煩閣下白跑一趟。”原本的仙氣魔氣融合打造福地計劃,就這麽破滅了。禦獸宗宗主也有幾分遺憾:“哪能事事如意,這次能從魔淵全身而退已是幸事。”地底空間沒那麽快崩潰,大概率是天道意識在強迫魔淵意識交出杜聖蘭出來挨劈,就像當初被小世界排斥出去,在天劫下寂滅的修士。不過魔淵本來就沒有什麽完整的意識,全靠無垢石支撐著,天道強行感應魔淵意識,倒是延緩了那片空間崩潰的時間。杜聖蘭:“他日若有機會,我會讓九川大陸再無南北禦獸宗之分。”北域的禦獸宗生性殘暴,別說虐殺妖獸,對同族一樣心狠手辣,顧崖木在無盡海域還弄死了兩個,杜聖蘭早就想肅清一下舊賬。這幾次劈人,兩地跑太麻煩,他基本是以南域修士為主,是時候擴大一下業務範圍了。話聽得大言不慚,不過由一個二十歲的合體期說出,分量就不一樣了。禦獸宗宗主眼中多出幾分笑意。另一邊。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麵對兩個境界在自己之上的人。天聖學宮院長麵對生死危機,低吼一聲全力出手。不遠處傳來客套的對話“宗主慢走,我就不送了。”“道友隨時可以來我禦獸宗作客,一定掃榻相迎。”“您太客氣了,叫我聖蘭就行。”目送了禦獸宗宗主,杜聖蘭又開始和天機樓樓主說話,黑水商會會長趁機加入。“杜小友莫怪,我也是受了盤天鶴蒙蔽,利益熏心才會出手,回去後一定送上賠禮。”“理解,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請問一下這個禮物可以自選嗎?”“也不是……不行。”“會長慢走,再聯係。”天機樓樓主給了杜聖蘭一張卡:“天機樓的貴賓卡,持卡購買情報可以享受優惠。”作為天機樓的消費大戶,哪怕一點折扣都能省下不少的開支,天機樓樓主沒有欠杜聖蘭什麽,純粹是結個小善緣罷了。“慢走。”杜聖蘭對著天空中飛身離開的天機樓樓主揮手。一回頭,看到纏鬥中的幾人,杜聖蘭望向天聖學宮院長皺眉:“怎麽還活著呢?”隨後歎了口氣對九奴說:“幹娘,幫我送他走。”天聖學宮院長被裴琉焰的蠶絲險些戳破雙目,眼角流血,氣急敗壞道:“你就隻會躲在女人後麵嗎?”杜聖蘭笑意不達眼底:“誰叫我的對手通常都很不講道理。”別人再過分也不過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到了他這裏,老的一個接一個。內心的恨意不斷爆增,有一瞬間天聖學宮院長甚至發誓如果能接近杜聖蘭,他絕對會選擇自爆,讓對方的大道也止步於此。可惜杜聖蘭十分謹慎,人離得比那些看熱鬧得都還要遠,現在說一兩句話都得依靠傳音。“爆!”天聖學宮院長突然暴喝一聲。強大的衝擊壓力擴散四周,以為他要自爆,顧崖木和裴琉焰同時後退。確實有什麽東西爆炸了,但好像不是天聖學宮院長本人,杜聖蘭隱約看到一道身影朝天邊逃竄。“這是……”九奴:“法身自爆。”杜聖蘭有些不敢相信,天聖學宮院長居然也修煉出了法身。“能當上聖地院長,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人物。”九奴看得明白:“他應該是很早以前就凝聚出法身,卻反受其害。”杜聖蘭虛心求教原因。九奴懶洋洋揉著太陽穴:“這不很明顯?老頭子到現在都沒有入渡劫,一看就是花費了大把時間精力,投入在完善法身上。”說著掀起眼皮瞄了杜聖蘭一眼:“你可別跟著他學壞。”杜聖蘭知道這是九奴在提醒自己,過早修煉法身容易適得其反。自爆一具法身,為天聖學宮院長拖延到了時間,裴琉焰在原地站了一段時間,沒有看杜聖蘭也沒注意九奴,而是望著先前刀侍倒下的位置。杜青光重創了一名刀侍,連同另一具刀侍的屍體也一並帶走。那對姐妹花的價值按理應該比刀侍大,杜青光選擇優先帶走刀侍的原因是什麽?沉默半晌,裴琉焰不知琢磨出了什麽,也準備離開,臨走前望著九奴意味深長說了句‘好好活著’。語畢,自原地撕裂空間離開。杜聖蘭目光微動,九奴想吞噬裴琉焰證道,裴琉焰好像在打一樣的主意。對方第一次分割心魔時,也許是實力不夠任由心魔逃離,但後麵幾次,就有些刻意為之,這像是在養蠱。裴琉焰要親手殺了最強大的心魔,由此證道。九奴天生麵色蒼白,笑起來的時候唇色更顯得殷紅,她嘴角勾出一個有些滲人的笑容,雖然裴琉焰走了,視線還在望著那個方向,過了好半晌,收回目光問:“王去了哪裏?”杜聖蘭搖頭。為了陣法能夠順利激活,他那日請了陰犬,禦獸宗宗主和五蘊和尚幫忙,但在魔淵,並沒有看到陰犬。希望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太黑了,在黑漆漆的一片裏沒瞧見。遠處看熱鬧的不少,顧崖木以裴家家主的身份站在這裏,沒辦法和杜聖蘭說太多,傳音一句‘仁義堂見’後,先一步離開。繼續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杜聖蘭問九奴要不要一起離開。九奴喜笑顏開:“走,幹娘先回冥都抓些‘野味’給你補補。”杜聖蘭訕笑道:“暫時不必了。”他才剛突破,容易虛不受補。醫穀外圍著的修士自動散開,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有在議論九奴身份的,也有去看那些魔液,研究一下有什麽異常的。杜聖蘭在外麵繞了好大一截路,現在注意他行動的不少,直至九奴解決了那些暗處盯著的眼睛,他才趁機溜回了仁義堂。後院一處絕對安靜的地方,顧崖木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正和遊氏兄弟說些什麽,不怒自威。杜聖蘭發自肺腑認為對方演什麽像什麽,做裴家家主時,氣質內斂陰狠,扮絕殺殿殿主,又是一副霸氣狷狂的狀態。遊氏兄弟從鬼修手中逃命後,傷勢最近才好徹底,裴螢今日不在,兩人便來詢問顧崖木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做。顧崖木才剛開口,忽然一抬眼望向斜側方。四目相對,杜聖蘭問:“你被雷劈時,可有引發舊傷?晚點我幫忙治療檢查一下?”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會說這個,顧崖木心中生出些暖意,然後果斷拒絕了好意。他真氣有些紊亂,想到上次杜聖蘭給自己治療時,指尖對著鱗片釋放電流的感覺,真氣就更紊亂了。“有需要隨時找我。”杜聖蘭不勉強,從他身邊繞過,進內室閉關鞏固境界。再次出來,已是七日後。裴螢外出還沒回來,杜聖蘭先去找了顧崖木,照例了解一下閉關期間,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最近七天沒有打雷下雨。”杜聖蘭反應了一下,確定他指的普通的天氣。不下雨,不是挺正常的?顧崖木:“整片九川大陸都沒有。”這就有些奇怪了。杜聖蘭正要開口問,顧崖木已經給出回答:“外界普遍認為是因為你的原因。”“嗯?”“你被困那兩日,消息一傳出去,天南地北的修士都開始瘋狂渡劫。據不完全統計,光是安武城,琴宗兩地上方一天就出現幾十次天劫。七十二寨周圍更是上百道劫光,九川大陸一天打了幾萬次雷。”杜聖蘭不在,一些做賊心虛抓緊時間開始渡劫。顧崖木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如果你是天道,你也會煩的。”一天什麽都不幹,光打雷去了。“……”兩人正說著話,滴落了幾個雨點,傾盆大雨毫無預兆澆灌下來。雨水被吹進亭子,顧崖木也不在乎被灌入雨水的茶,一口喝完:“看來天道是緩過勁來了。”杜聖蘭尷尬地笑了笑,趕在糕點沒被雨水糟蹋前,抓緊時間吃完了。……兩人間,顧崖木要時不時回裴家坐鎮,和天聖學宮已經撕開臉皮,天聖學宮衰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裴家需要麵臨的壓力不小。好在隨著裴琉焰那日出手,給外界暴露出一個信號:裴家可能有兩位渡劫。也是因為顧慮到這點,天聖學宮沒有立刻下手。快年底了,仇家最近都挺謹慎,顧崖木本準備徹底解決裴九星慶祝過年,考慮到上次大長老沒有直接拆穿他的身份,這個計劃被往後拖了一下。不過他將遊氏兄弟換了個身份安插進裴家,負責盯緊裴九星。顧崖木和杜聖蘭一致認為,或許可以利用裴九星,引出胥洲。年末。裴家祭祖,顧崖木需要全程在場。仁義堂這一日冷冷清清,杜聖蘭一邊搜集和仙人相關的記載,一邊不停接觸天機樓,想從他們手中獲得杜青光近日在幹什麽。可惜天機樓暫時也沒有得到明確的消息。杜聖蘭招呼來雪花獅子:“你爹來找過你嗎?”雪花獅子搖頭,大眼睛透露出幾分擔憂。杜聖蘭摸著它的大腦袋,說:“也許是去追魘了。”冥都生靈和人不同,沾染魔淵液體或許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刺殺那日,杜青光出手前,杜聖蘭親眼看見有一道黑影纏住了玉麵刀片刻,很可能就是魘。魘沒有理由幫助杜青光殺仙人,風險太大,即便杜青光承諾殺了小陰犬也不劃算。杜聖蘭開始琢磨杜青光是怎麽說服魘配合的。一個目的是開啟黃金時代,一個是要成為冥都新主,隻有後一點成立,杜青光才能得到配合,利用界源打開界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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