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光皺了皺眉:“為父……”此話一處,杜聖蘭的光直接就要滅了。五蘊和尚終於忍不住道:“二位施主,少說兩句吧。”杜聖蘭的身體已經痙攣,顧崖木將他放在地上,塞了粒藥進去。杜聖蘭恍惚覺得,這藥的味道和上次重傷時喝得差不多,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我一直當你是子侄看,堅持住啊……”見杜青光主要在防備玉麵刀,盤天鶴語速飛快的說道:“堅持住才能弑父。”杜聖蘭費勁地睜開眼,這個角度目光正好和天聖學宮的院長對上,四目相對,慘烈一笑:“我死了,你最該……開心才對。”“說什麽傻話呢?”天聖學宮院長修行數百載,可不想終結在魔淵,立刻道:“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孩子,孩子你勇敢點,我們這些老人就算拚了命也會讓你活下去!”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再日個六,19w5的加更就還完了~隨機抽一百個紅包!發的有點急,我現在回頭再改一下錯字~感謝在2022-01-04 21:10:34~2022-01-05 20:0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第64章 幹掉蘭蘭(二合一)眾人想表達的主題隻有一個, 讓他努力消耗那塊石頭的力量,杜聖蘭自嘲一笑。他們哪知道自這塊石頭飛入,到現在自己連一成力量都沒吸入, 光疼去了。石頭進入體內,沾染了血肉之氣鬥得更加凶狠。內視狀態下,杜聖蘭可以看見兩股不同的力量凶殘地撕咬撲殺, 誰都解決不了誰,反而是衝擊的餘波苦了當事人。“別打了……”杜聖蘭試圖心靈傳音。可惜石頭並沒有聽見他的靈魂呐喊。眼見杜聖蘭身上的金光又弱了幾分,玉麵刀譏諷道:“別說是他,換作你們中任何一人,也吸收不了這東西的力量。”杜聖蘭沒有反駁, 他如今的狀態很虛弱,反駁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餘光留意著他的大能者們也注意到了這點。玉麵刀手指輕輕摩擦著刀柄, 每一個字都帶有強烈的蠱惑力量:“他死了不要緊, 但他死後, 大家又要開始爭搶那塊石頭。與其陷入無畏的廝殺, 倒不如現在讓我將寶貝取出來,事後我也不會虧待諸位。”他一步向前:“刺殺一事,也就此兩清。”如玉的掌心出現一枚丹藥,散發著強烈的生機, 即便在魔淵這股生機也不能完全被吞噬。“我隻需要剖開他的身體, 取走我要的, ”玉麵刀道, “而他修為被廢,有此丹藥可保性命無虞,繼續當照明工具。”一席話說得有人開始意動。冷冷一掃周圍脆弱的聯盟,顧崖木給杜聖蘭傳音:“和我描述一下, 這東西的具體狀態。”他一直抓著杜聖蘭的手腕梳理暴走的力量。不想調動真氣傳音,杜聖蘭強忍著劇痛反握住對方的手,顫抖地在他掌心寫字:黑白,兩種力量,都很……暴虐。額頭全是冷汗,杜聖蘭繼續寫道:它們在互相吞噬,黑色的那股力量,讓我有些不舒服。最後幾個字斷斷續續,顯然杜聖蘭也不確定是不是疼痛造成的錯覺。顧崖木假意挽了下袖子,露出先前在屍骸中發現的鈴鐺,杜聖蘭瞳孔一縮,這鈴鐺怎麽長得有些像合歡宗的金湘鈴?勉強睜著眼睛去打量,細看鈴鐺表麵雕刻的圖案不大一樣,體型更大一些。但合歡宗曆經幾代變遷,宗門服飾和一些外物作出改變,也是有可能的。顧崖木傳音提醒:“用合歡心法去接觸這塊石頭。”先前杜聖蘭一直施展得是《幽蘭心法》,這門功法自帶吞噬能力,這麽做無可厚非,也確實緩解了可能爆體的衝擊力。現下他聽顧崖木的,嚐試運轉合歡心法,白色部分沒太大反應,反而黑色部分的力量突然變得無比殘暴,像是被憤怒侵襲理智的怪獸。杜聖蘭喉頭一陣腥甜,強行咽了下去。失控狀態下,黑色力量居然泄露出一絲魔氣。互相吞噬,黑與白……極致的痛苦中,杜聖蘭神智居然前所未有的清醒,凶牙坡死去的魔將屍體千年都未風化,生前必定極為強大,能將他擊殺至此,當時的修士應該也不弱,天機樓樓主曾說那一戰雙方幾乎都沒有幸存者。不同的靈魂沉睡於此,善與惡,守護和殘殺,極致的矛盾衝突莫非就是這石頭形成的原因?可惜時間過去太久,白色的力量隻剩下本能去吞噬黑色,倒是邪魔,好像是在前線被祁子期殺怕了,一接觸到這種力量立刻憤怒,怒火中還隱藏著一絲恐懼。在‘時光’裏,祁子期等人用了一段時間,才銷毀梵海尊者留下的痕跡,凶牙坡算是比較靠前的一次戰鬥,死在這裏的修士指不定知道梵海的齷齪事。杜聖蘭費勁地動了下手指,不用他說,顧崖木已經先一步隨個別人顯露出猶豫之態。玉麵刀從他們的權衡中看到了機會,心一狠扔出攔路幡,梵海尊者給門下每位弟子都煉製過一件法器,玉麵刀得到的便是這件幡。此幡如其名,可以幫他攔住對手。攔路幡變大十數丈,可以靈活地卷曲舒展,鋒利的刀氣從幡布中‘走’了出來,朝攔路者砍去。一麵幡要攔住這麽多人,最後肯定要廢,玉麵刀的心也在滴血,這可是他保命的底牌之一。不過隻要能奪得無垢石,別說一件幡,縱使他想要大師兄手中的絕世至寶,想必師父都會給自己。單憑攔路幡不足以完全拖住眾人,孫氏姐妹和刀侍借此纏住最厲害的二人,爭取時間。玉麵刀出手就是極端殺招,快要逼近到杜聖蘭身邊時,被一道身影阻擋。顧崖木胳膊上不知何時綁了弩|箭,腰佩鴛鴦鏡,手持沉香拐,那攔路幡似乎被這三件物品所克,沒有近他的身。玉麵刀目光一冷,此人為何會有如此多的寶貝?作為龍族的顧崖木看到對方沒有拿出第二件法寶攔路時,神情不易察覺地閃過嫌棄,所謂仙人,竟然隻有一件拿得出手的寶貝。其他人的視線被攔路幡阻擋,顧崖木倒是有機會和玉麵刀過一下招。仙運加持下,哪怕顧崖木有精妙絕倫的殺招,也會出現偏差,比如碰巧有魔液不停從上方滴落,閃躲的同時,進攻角度會出現破綻。加之不能顯露龍身,束縛了一些攻擊力,不過這些都耐不住他法寶多。隨手一扔,一座寶塔扛攻擊,再一扔,日月杯形成堅固的屏障。“你還有完沒完?”玉麵刀也有些惱了。顧崖木當著他的麵又陸續拿出金鎖連環等物品,作為對方的攔路石。玉麵刀在天上有冷麵刀客的稱呼,話少,傲然,此刻麵對這連續不斷的寶貝,髒話險些都要罵了出來。但他瞬間就捕捉到異常,對方扔出的都是防護型法寶,這樣確實很明智,不直接對自己出手,不會受到仙運影響。隻是他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當下為了拿到無垢石,玉麵刀也顧不得更多,全力出手。他師承梵海尊者,掌握的絕學也都來自梵海尊者,伴隨玉麵刀連續數次施展梵門手段,杜聖蘭體內白色的力量終於有了反應,開始瘋狂地吞噬黑色力量。相較之下,合歡功法激發了黑色力量的仇恨,也激發了他們的恐懼,勢頭逐漸微弱下來。杜聖蘭疼痛感稍緩,依稀有感地底傳來了什麽動靜。還沒等他進一步確認,那深不可測的孔洞裏,鑽出了螢火蟲一樣的光點。這些光點源源不斷朝著玉麵刀湧去,有一部分鑽進了他的皮膚,玉麵刀在光點爆開的前一瞬間,利用浩海磅礴的真氣硬生生將它們逼了出來。他環顧周圍,確定其他人都沒有受到奇妙的光點攻擊,唯有自己。杜聖蘭捂著腹部冷眼望著這一幕,對方恐怕現在還不知道這是他師父帶來的‘福報’,察覺到梵海尊者的刀技,這些戰死的亡魂怎麽可能不憤怒?隻是杜聖蘭沒想到,地底居然還沉睡著如此多的修士亡魂,這恐怕才是魔淵深處尚有生機的原因。玉麵刀被白點纏住,但白點會自動爆開,在他周圍容易被無差別攻擊,顧崖木也隻得暫時遠離。側身一看杜聖蘭,神情終於緩和下來,用目光詢問他有沒有好受些。杜聖蘭點頭。他一開始錯誤判斷,認為無垢石主動衝向自己,是擔心被毀了。實際誘因是先前杜聖蘭看那團黑色不太順眼,用錘子擊打時,選擇以黑色麵為重點施加源寶的詛咒力量。代表‘善’的力量短暫占據上風,選擇了自己。無垢石本就是極致的善惡凝聚,白芒吞噬黑芒時,也是在自我毀滅的過程。石頭表麵開始出現裂縫,無數道聲音不停在腦海裏說話,最吵鬧的要數吼叫和怨毒的咒罵聲,杜聖蘭的頭幾乎瞬間要炸裂開,他七竅都快要流血時,這些詛咒的吼叫終於被另外的聲音鎮壓。“願以吾等靈魂之力,化作仙種。”“此界路斷,以仙種證道,可有一絲生機。”白芒正在消失,杜聖蘭回想所有能留住靈魂的法子,然而縱使他今日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腦海中施展功法。無垢石幾乎是在一瞬間炸開,無數道靈魂飛速消散,僅剩下的那道魂魄生前應該最為強悍,還剩下淡淡的虛影。杜聖蘭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這些人原本應該都有證道飛升的機會。白色虛影消散前多恢複了一些理智,目光虛無縹緲,像是在和杜聖蘭說話,又像是總結自己的一生:“時也,命也……”無垢石消失,魔淵的某種平衡被打破。地底沉睡的光點幾乎全部被喚醒,它們不再執著於玉麵刀,朝眼睛區域飄了過去,伴隨白點爆炸魔眼炸出惡心的黏液。沒了無垢石的壓製,魔眼對光的畏懼程度明顯降低,主動朝修士靠近。 杜聖蘭麵色微變,這些魔眼有實體,如今對光的恐懼減少,未來可能會釀成大患。白色光點顯然是要和魔眼同歸於盡,根本不在乎後果地要埋葬此方空間。魔淵上麵的液體已經開始下沉,遠處屍骨堆砌成的山峰傾塌,空氣從稀薄到混雜著魔氣,一呼一吸間喉管幾乎都要被腐蝕。跑!這個念頭幾乎是同時間閃現在所有人腦海中。照明工具還是得有,有勝於無,起碼能照亮和逼退一些魔氣。玉麵刀收起攔路幡,沒了法器困擾,盤天鶴立刻道:“賢侄,我背你走!”天聖學宮院長:“孩子,老夫來保護你。”亮光帶在自己身上最合適。一回頭,杜聖蘭早就從原地不見,遠處一團光影飛飆著,他已經領先了眾人一百米。緊隨其後的是裴家家主,跑在第三個的是五蘊和尚。“……”無論是天聖學宮院長,還是盤天鶴一瞬間都想要問候他們祖宗。盤天鶴轉身奔跑的瞬間,餘光留意到玉麵刀無比難看的神情,麵色跟著一沉。杜聖蘭能跑了,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大體消化了那塊寶貝?杜聖蘭不但能跑,他還健步如飛。那些靈魂最後一刻才恢複了些許死亡前的記憶,根本不可能安排後路,想要出去隻能靠自己。到了一個岔路口,杜聖蘭停步遲疑的刹那,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左。”開口的是杜青光,杜聖蘭不相信他,但相信杜青光不會拿自身性命開玩笑,選擇了左邊的路。大能者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盤天鶴等人很快趕了上來。顧崖木依舊維持一開始的位置,不遠不近跟著杜聖蘭,確保不會有人背後捅刀。這條路很是狹窄,路的盡頭又是一座高山,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回頭,隻能上山。誰也沒有說話,喘氣的功夫都被節省下用來爬山,空氣中的威壓越來越強烈,先前隻是很難飛行,現在有如一隻無形的大手從上空不斷下壓,想要將一切生靈碾成肉泥。爬到峰頂的時候,杜聖蘭突然停下腳步,他看到了這片空間的盡頭,無形的屏障正散發著些許光亮,如天聖學宮院長之前所說,他們僅需要強行打破屏障離開。現在的問題在於屏障和這座山之間隔著一片汪洋,屏障自帶的光芒映照在海中翻湧的黑色浪潮上,短時間少量沾染這些液體沒什麽大礙,大麵積接觸就不好說了。何況此地無法禦空飛行,直接遊過去危險性激增。沒有人輕舉妄動,遠處白點和魔眼玉石俱焚散發出的血腥味站在山峰頂部都能聞見。“潮水的深度在變化。”顧崖木開口後,眾人盯著海麵觀察了一下,黑水滾滾的波浪更加劇烈,浪打浪地不停向上翻湧,像是漲潮時的壯景。禦獸宗宗主的妖獸相當莽,直接往外竄,還沒撲扇兩下,翅膀尖便垂了下來。“有漲潮就有退潮,”天機樓樓主道,“或許退潮的時候,這種威壓會小一些。”他們現在沒有更多選擇,屆時如果依舊是這樣,也得強渡。來時的前路被被腐爛的血肉堆滿,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數量相當龐大,這片空間似乎還誕生了不少像碩鼠一樣的怪物,屍體擠滿在路中間。杜聖蘭收回目光時,視線無意間掃過玉麵刀,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強烈的殺意。這種情緒浮上麵龐時,杜聖蘭也是一個激靈,他一向有著很強大的自製力,哪怕下定決心要殺死某個人,麵上也可以做到笑吟吟的。負麵情緒還在不斷增加,杜聖蘭發現黑水商會會長站在一邊突然開始閉目養神,學宮院長拿著筆在空中畫符,戒癡小和尚直接盤腿坐下,不斷念著《清心咒》,顧崖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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