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下口水,罌粟不就是製作毒品的原材料嗎,二叔的意思是要我沾毒?


    “二叔,你別開玩笑。”黎菲不高興。


    二叔道:“你看我這一本正經的臉,對於行醫我從來不開玩笑,罌粟早年是幹什麽用的,就是止疼的!隻要把劑量控製在一定範圍內,能最大程度減少上癮的可能。”


    “行。”我疼得受不了:“二叔,你給我來罌粟。”


    “不行!”黎菲小臉冷若冰霜:“二叔你要再提這個茬,別怪我翻臉。”


    “好,好,我怕你了。”二叔說:“趕緊帶著你的小情人回去吧。小夥子。這麽說吧,如果連我都沒招,那全中國的大夫你也都別找了,疼來了忍著吧。”


    黎菲把我攙扶起來,寒著臉對我說:“寧可疼死,你也別給我碰毒品,一點都不準碰,聽見沒有!”


    我疼得全身煩躁,耐著性子說:“行,我回去撞牆去。”


    黎菲拉著我從屋裏出來,迎著夜風往回走,黎菲輕聲說:“晚上你能行嗎,要不到我那裏吧,我為你彈奏琴音,看看能不能舒緩疼痛?”


    我把手從她的手心裏掙出來,說:“別麻煩了,我回去忍忍就行,現在我就想一個人呆著。”


    黎菲沒說什麽,默默看著我,我一個人順著林蔭小路走遠。


    現在的疼痛已經讓我失去各種欲望,隻想默默呆著,熬到結束。


    我勉強走回住處,進了房間,把門鎖緊。一個人蜷縮在地上。咬牙挺著。


    不知過了多久,晨風吹來,窗簾飄飄,我竟然在疼痛中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勉強睜開眼,看到天邊晨光微露。


    眼睛已經不疼了。


    我坐起來,看著窗外遠處的波濤江水。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總算熬過來了。


    解南華敲門,我開了門,他看我氣色很差,問我眼睛疼不疼。我苦笑說熬過去了,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從這天開始,我們住在度假村,我沒有再去找黎菲,黎菲也沒有找我。又住了幾天,一到夜裏六點半,眼睛就開始疼。疼到早晨六點半,整整十二個小時。


    晚上覺基本上沒法睡,隻能白天補。我做了各種嚐試都沒有用,疼來的時候用熱毛巾捂,沖冷水澡,用頭撞牆,可都沒用,該疼一樣疼。


    這天早上,疼痛過去,我疲乏不堪,正躺在床上睡覺,電話鈴聲響了。接通之後居然是黎菲打來的。我喃喃:“這麽近你就來吧,幹嘛打電話。”


    “我不想看到你的那個樣子。”黎菲在電話裏說。


    “說吧,咋了?”我睡意朦朧。


    “去白雲寺明天早上出發,你告訴你那位姓費的朋友做好準備。”她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你能去嗎?”


    “必須去。”我說。


    “好,明早我來接你。”她掛了電話。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天,隻是在中間吃了頓飯,把明天出發的消息轉告給解南華。


    到了夜裏,果然又開始疼了。我用熱毛巾捂著眼暗暗盤算,第一次疼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天,也就是說明天出發,到白雲寺的時候就不用遭這個罪了。


    現在細想想,黎菲不讓我碰罌粟是對的,不就十天嗎,豁出去了,過去就過去,如果真的對罌粟上癮,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想起數天前,我疼得進了一家洗浴中心。裏麵有個小姐拿出一根香菸給我吸,吸完之後出現各種奇妙幻象,飄飄欲仙,現在可以肯定那根煙有古怪,讓我想起很久之前曾經碰到的一樣很熟悉的東西。


    那根煙肯定是毒品,可不知為什麽,我特別迷戀吸食之後的感覺,不但疼痛全無,而且連肉身帶神識都那麽超脫,像是成仙一般,喜悅無邊,並不是簡單的感官刺激。


    我一邊想著一邊回憶沉迷在那種感覺裏。這麽一分神,似乎眼睛也不怎麽疼了。


    如果有機會再吸食那根煙,也不是不可以。我暗暗盤算著,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回家之後,我要再找到那家洗浴中心,再進去體驗一把那根煙。


    上癮應該不至於。偶爾為之沒啥,就當體驗生活了。


    又熬了一晚上,第二天疼痛消失,我洗了把臉振奮精神。行啊,再疼個一二天我就徹底解脫了,以後這右眼的菩薩可不能再用了,她就是爹,用一次要了半條命。


    簡單洗漱之後,解南華來找我,我們到了度假村外麵,看到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十幾輛黑色越野一字排開。形成車隊,很多人在把物資往車裏裝載。


    黎菲穿著一身緊身黑衣,外麵簡單套了件外套,梳著馬尾辮,正拿著對講機在協調人員和車輛。


    這女孩真是可以,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外麵是一把好手,回到家也溫柔體貼。我越看越是喜歡,過去和她打招呼,黎菲沒有表現出什麽親近的意思,公事公辦讓我們兩個先等等,一會兒安排車的時候再叫我們。


    解南華把我拉到一旁。我們兩個看著人來人往,緊張而有序的進行準備工作。


    十幾輛車就像是自駕遊的車友聚會,統一的型號,統一的塗裝。


    黎菲的工作能力很強,在很短的時間內安排完畢,我和解南華上的是五號車。車裏四個人,駕駛和副駕駛已經有人在了,我們兩個坐在後排。


    剛坐好,車隊出發,目的地燕山。車隊從度假村拐出來,一路飛馳,順著盤山公路往外走。


    燕山一脈極其綿長,全然不知道是從哪裏進山,隻能跟著車隊走。現在這麽多人,而進廟卻隻有十個名額,不知黎菲是怎麽協調的,也不知道會是哪十個人。


    看著外麵滄浪江水,我漸漸發困。靠在後座打盹。這一睡到中午才醒,被解南華推醒,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稍事休整,車隊繼續出發,一直開到夜裏。


    到了晚上六點半左右,眼睛果然又開始疼了。車隊還繼續出發。我縮在後座,捂著眼頭暈,注意力都在眼睛上,一分一秒熬著,這罪受大了,天快亮的時候才朦朦朧朧睡著。


    車隊24小時通行。人歇車不歇,這個開了通宵那個換著來開。


    在第三天頭上,我們開始進入山區,我打開手機地圖,現在已經到了河北張家口一帶,具體什麽位置不知道。從來沒來過。


    開始是盤山路,然後是林間路,再然後就沒什麽路了,現在已值初冬,北方相當冷,光禿禿的樹木。地上鋪著落葉,山裏空空寂寂,氣氛非常肅殺。


    車裏沒人說話,開車的聚精會神跟著前麵的車。


    車子在山裏不停顛簸,越走越深,後來手機幹脆就沒了信號。地圖都刷不出來。


    大概到了下午三四點左右,車隊停下來,眾人紛紛下了車,有條不紊攜帶物資,以隊形往山裏徒步進發。


    我和解南華連背物資的資格都沒有。黎菲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我隻能看到她的背影,沒有機會和她說話。


    我們兩個跟在隊伍後麵,一路深入。山裏白天很短,走了沒兩個小時,周圍完全黑下來,眾人開了手電繼續走。


    所有人都有條不紊,訓練有素的樣子,黑暗的大山裏這麽一支亮著燈的隊伍蜿蜒進發,猶如深夜中的火龍。


    第五百三十六章 團滅


    能選拔進這次隊伍的人都是體力狂,背著那麽重的東西卻輕若無物,眾人腳程很快,對道路也非常熟悉,大概在夜裏十一點左右,從山坡下來,我站在隊伍最後借著月光勉強能看到對麵是一處很古怪的地形。


    兩邊高山峻嶺,中間羊腸小道,兩側懸崖各懸空伸出一塊平坦的巨石,猶如屋頂,要進去隻能從石頭下麵穿過。


    隊伍沒有遲疑,要進入這條小道。這時。對麵黑暗中忽然亮起一盞瓦數很高的燈光,像是探照燈平著射過來,所有人都暴露在光線下。


    對麵發出“啾啾”的鳥叫聲,一聽就知道有人在模仿鳥的聲音,我們的隊伍裏有人回應,探照燈光瞬間熄滅,對上了暗號,隊伍繼續往裏進發。


    進入懸崖中的羊腸小道。


    我的眼睛到了晚上就疼得很厲害,悶頭跟著隊伍走,解南華低聲問我眼睛還疼不疼?我強咬著牙告訴他沒事,該走走你的,我在後麵跟著就行。


    我無暇關注周圍細節,像機器人一樣麻木跟著隊伍前進,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從小路裏出來,外麵是天然形成的盆地。


    三麵是高山峻嶺,隻有一條出入的羊腸小路。盆地最深處靠著山腳有一座巨大的廟宇群,這座廟占地麵積無法估算,遠遠看上去像是有很多的廟殿,飛簷鬥拱,隱約還有尖塔,月光照在寺簷上,愈發顯得清冷孤寂。


    我看到寺廟前空地上搭著很多的帳篷。能有十幾個,形成野外營地。帳篷都是軍用帆布,非常大,牢牢固定,周圍堆著各種箱子,不少人走來走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奔放的程式設計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奔放的程式設計師並收藏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