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默默聽著,園亭內的氣氛壓抑起來,解南華長嘆:“他再公開出現就是在娘子廟,娘子廟一戰他選擇自爆,殺死了很多修行界的精英。”


    解南華吐了口氣:“所以我要找到他的秘密。否則寢食難安。”


    “程式設計師的關於李揚的小說我看了,”黎凡說:“裏麵並沒有出現你費奇費先生,請問你是他的什麽摯友?”


    解南華笑:“那時候我還沒出現,程式設計師不認識我,很正常。”


    “敢問費先生出自何門何派,師承何人?”一直沒說話的老太太趙氏問。


    “不好意思,我的師承不能公開談及。”解南華道。


    “難道你是北方的修行者?想混進我們南方來?”黎菲皺眉問。


    “我確實是北方的修行者,但是和黃騰等主流修行界不發生任何關係,我來到這裏僅代表我自己,你放心,我不是來臥底搗亂的。”解南華笑:“還請黎家大小姐,趙奶奶能幫著通融一下,我確實是為了尋找老友以前的行蹤而來。”


    “好吧,”黎菲說:“我們會考慮的。”


    我心情煩悶,提起酒杯:“來,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喝一杯。”


    我們幾個碰杯,一飲而下,酒剛下肚。突然我的右眼跳了一下,壞了。我看看時間,晚上六點半,今晚的疼痛又要開始了。


    我掌握規律,疼痛是由弱變強。先是抽動,然後開始類似鈍刀子磨,後麵就是劇痛,然後再慢慢平復。現在疼的徵兆來了。


    看我坐著發愣,黎菲輕輕問:“你怎麽了?”


    “我眼睛開始疼了。”我說。


    黎菲用餐巾紙擦擦嘴站起來說:“你們該吃吃你們的,我帶齊震三去看眼。”


    “我也去吧。”黎凡說。


    解南華拉住他:“讓老齊和黎家大小姐去吧。”


    黎凡遲疑片刻,隨即一笑:“對,對,讓他們兩個去,費先生咱們繼續喝酒。”


    我和黎菲從包間出來。到了走廊上,眼睛開始疼了,神經抽動,我嘶嘶倒吸冷氣,一把抓住黎菲的手。


    現在我沒有造次不造次這一說了,也不顧及女孩能不能拒絕,隻要能分散注意力,哪怕把黎菲按在牆上強吻,我也能幹出來。


    我反而盼望黎菲惱羞成怒,找來他們黎家什麽三叔二大爺的。一飛刀把我爆頭,我也就徹底解脫了。自殺我沒勇氣,也沒必要,可別人弄死我,讓我解脫,我還樂不得。


    黎菲在我的手心裏掙紮了一下,竟然不掙了,反而緊緊握住我的手,輕輕說道:“疼得厲害嗎?”


    我眼睛疼的睜不開,所有的神經都在抽動,眼眶裏像有什麽東西要鼓出來,我強咬牙關:“疼,有什麽辦法?”


    “跟我來。”


    我被她拉著出了莊園,坐上電瓶車,也不知開到什麽地方。


    我在車上用手捂著眼。不停抽著冷氣,一邊抽一邊喊疼,黎菲坐在我旁邊,不停撫摸著我的頭髮。


    若不是有服務生開車,我就會緊緊摟著她,我還是心地善良,不想破壞黎家大小姐在家族裏的形象。


    我們到了一個地方,我懵懵懂懂跟著她往裏走,這是二層木式別墅,剛進去就聞到滿屋的藥香。有人說:“喲,小菲,你咋來了。”


    “二叔呢?”黎菲問。


    “在樓上,怎麽了,這小夥子臉色這麽難看。”那人說。


    “你馬上告訴二叔去會診室。拿著針灸的東西,他疼得不行了。”黎菲說。


    我感覺有人用冰涼的手扒著眼皮,我勉強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男人:“小夥子,你什麽感覺?”


    “疼。”我嘶嘶吸著涼氣:“疼的厲害。”


    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比前兩天的疼要加劇一倍,每次抽動就像有刀子在眼球最裏麵劃過一樣,疼的全身抽抽。


    那男人說:“有點麻煩,帶他去樓上吧,讓二叔看看。”


    黎菲拉著我的手上了樓,穿過一條昏暗的走廊。裏麵飄逸著藥香,我被送到一間很小的屋子裏。我沒心情細看屋裏的擺設,坐在一張硬邦邦的木頭椅子上,疼的緊緊抓住椅子的把手。


    這時門開了,恍惚進來一個人,那人說:“小菲,這次又給我找到什麽疑難雜症?”


    黎菲道:“二叔,你看看吧,他右眼疼的很厲害。”


    “眼睛疼?我看看。”有人來到我的麵前,這是一個大鬍子男人。說不清多大歲數,梳著大背頭看起來挺潮,模樣有點像大流氓。


    大鬍子拿起小手電筒照了照我的眼睛:“什麽情況,有點古怪。”


    黎菲把我用右眼供奉菩薩,以換得佛印分身的事情說了一遍。大鬍子估計就是黎菲的二叔,聽罷搖頭:“如果是這種情況就沒辦法了,我勸你們止疼就算了,菩薩很可能要的就是這個疼,不疼就相當於沒有供奉到位,會引發什麽後果無法設想。小夥子,你是不是請菩薩分身出來降過魔?”


    我點點頭,疼的滿頭都是冷汗。


    “一還一報。”黎家二叔說:“這麽理解容易點,菩薩相當於給他打工的,是僱傭兵,用一次就得給一次錢。這筆錢就是眼睛的十天之痛。小夥子。我可以幫你止疼,這很容易,麻醉痛神經就行了,可你一旦不疼了,就算毀掉了和菩薩之間的契約。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說不好。”


    “沒事,來吧,那都是後話,隻要能止疼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我顫抖著說。


    黎菲輕輕嘆口氣。


    “好吧。”黎家二叔說。他去取什麽東西,我坐在椅子上疼的渾身顫抖。


    正在疼的時候。突然有尖銳的東西紮進我的眉頭,好像是針,紮的我猝不及防,針疼和眼球後麵的鈍疼形成了前後夾擊。


    我疼得大叫,全身抖動。


    黎家二叔大聲喊:“小菲。把住他!不能讓他亂動。”


    我感覺黎菲緊緊按住我的雙手,她輕聲說:“你別動,二叔給你下針,馬上就完事,忍著點。”


    黎家二叔猛地拔出針。我感覺眉頭處開始往外滲血,濕濕的。


    這時我看到從針眼處激射出細細一束血流,二叔拿著小缽在眼皮的下麵接著血。


    我心中駭然,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放血療法嗎。


    血不流了,二叔用棉花球給我擦擦創口。我正要舒口氣。他突然又下了一針,插進我的頭頂百會。


    我感覺到二叔這一針用了神識之力,他也是個修行者。


    這一針下去,像是有股金線從百會穴直鑽進腦子裏。我下意識用自己的神識去抵擋,二叔道:“不要反抗。”


    我趕緊控製住。


    我閉上眼,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冥冥中感知到金線如同一條金龍劃破黑暗長空遁入我的神識裏,整個神識猶如黑雲籠罩的大地,金龍破雲而出。就在這時,神識中忽然響起冥冥的佛號聲,聽不出佛號從何處而來,也沒有任何回音,就這麽通透的在天地之間響著。


    我正頗有興趣玩味的時候,金龍遇到了佛號突然在神識中湮滅,金光散去。隨即我聽到黎菲叫了一聲:“二叔你怎麽了?!”


    “這小子大有古怪,趕緊把針拔出來!”二叔喊。


    第五百三十五章 火龍入山


    黎菲來到麵前,把針從我的頭頂拔下來。


    取下的瞬間,神識中佛號消失不見,眼睛又開始疼了。


    剛才這麽一折騰,讓我分神,覺察不出疼痛,現在一切結束,疼痛不屈不撓又冒了出來。


    我看到二叔坐在地上,他愣愣看著我,從地上爬起來,對黎菲說:“這小子以眼供奉菩薩,真是古怪稀奇,我從來沒見過,剛才冒然探入神識差點出了大岔子。帶他走吧,我無能為力。”


    黎菲有些著急:“二叔,到底怎麽回事?”


    二叔斟酌一下說:“簡單來說吧,我下針之後才發覺他的右眼其實已經沒有了。”


    我一驚,目瞪口呆看著二叔。


    “這不還在嗎?”黎菲指著我說。


    二叔搖搖頭:“他的眼睛外形還在。確實也能看見東西,怎麽說呢,裏麵的‘神’沒有了。這麽理解吧,他的眼睛已經不是眼睛了,而是徒具眼睛外形的菩薩分身。所以說,我的醫術隻能針對人的眼睛,超過這個範圍,針灸不會起作用,連穴道都找不準。”


    “我疼啊,那該怎麽辦?”我急忙問。


    二叔看著我,說:“你如果真的想解決眼睛疼痛問題,我這裏倒是有一種藥。你可以考慮。”


    “什麽?”


    “罌粟。”二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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