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君君終於和我說話:“這是藤善最近給我發來的第二封郵件。”


    我吸了口涼氣,從藤善郵件的標題來看。他似乎正在經歷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我顫著手打開郵件,裏麵隻有幾句話,“君君,請轉告南華及八家將諸位,我似乎找到了……命運的終極。我還無法確定自己在哪。據線索的推論,應該是山東煙臺的附近。這裏的一切都有悖常理,我沒有時間寫下去了。切記,你們不要來找我。”


    我看愣了:“這是怎麽回事?沒頭沒尾的。什麽叫命運的終極?”


    “不知道。”解南華搖頭:“我開始隻是朦朦朧朧有些想法,剛才聽了你最近的經歷。再聯繫一下藤善的用詞,我發現一件事。”


    “什麽?”我問。


    “你最近的這些經歷其實和一個關鍵詞有著很深的聯繫。”解南華說。


    我看他,忽然外麵的天暗了,似乎飄過濃濃的烏雲,就在這個瞬間我沒來由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關鍵詞是未來。”解南華說:“你的神識之境,還有伊賀穀的未來之舞,這些現象都在昭示著未來。對於我們來說,未來代表著什麽?”他問我。


    我喉頭不停顫動:“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宿命,也就是命運。”解南華說:“你發現一件事沒有。”


    我擦擦冷汗,後背嗖嗖冒冷風:“什麽事?”


    “你接受到未來信號的開始。是神識之境,當時藤善和你在一起。然後你們一起到了鐵椅山,你們的命運在那座山裏發生了岔路:你去了京城,而藤善莫名其妙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這兩條人生之路有沒有關聯?其中有沒有秩序和規律?會不會是一張大命運地圖上的兩塊拚圖?”解南華說。


    屋子裏愈發黑暗陰森,姚君君撫摸著肩膀說:“怎麽讓你說的,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呢。”


    第四百七十一章 境中人


    解南華見我臉色不好,停下話頭,皺眉看我:“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我確實渾身泛冷,因為想到了一件事。黎菲發現了神識之境的線索,這條線索的位置是在山東煙臺附近,現在藤善從神秘之地發來郵件,也說自己在煙臺,兩者會不會有聯繫?


    難道……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浮現出來,我不敢相信這個推論。


    難道……藤善到了我的神識之境?


    這怎麽可能,我要崩潰了。


    解南華看我不說話,繼續說:“藤善不讓我們去那裏找他,我還是想派人過去看看,正好聯繫到了你。”他要說什麽,擔心看我:“老齊,你沒事吧?”


    我晃晃腦袋:“沒事沒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去找他。”


    解南華點點頭:“娘子廟事件還在發酵,江湖震動頗大,一切都很亂,麵臨洗牌。你是裏麵的關鍵人物,就當避避風頭吧。瞅時間去一次煙臺散散心。”


    “你不說我也要去,我要找到藤善。”我說。


    解南華拉開抽屜,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以後咱們八家將也有活動經費,財務掛靠在我的公司。這是你這一次的經費,密碼六個六。”


    我也不和他客氣。把銀行卡揣在兜裏。


    解南華敲敲桌子說:“老齊,你到了煙臺也別呆時間太久,藤善這件事毫無頭緒,如果就是找不到那也沒辦法,最好隻去一個禮拜。沒有收穫就趕緊回來。”


    我點點頭,實在太累了,這次出去的極限就是一個禮拜,時間再長誰也扛不住。


    我下定決心,回來之後,隻要是修行圈子的事就不攙和了,你們愛誰誰吧。我還是回原來單位上班,每天吹吹牛擺擺龍門陣扛扛死屍,挺好。


    事不宜遲,我上網訂了明天最早的一班飛機直飛煙臺。此次行程,我做了一些計劃,關於藤善的線索什麽都沒有,到了那裏也是兩眼一抹黑。


    解南華也知道去了不可能有收穫,他隻是讓我去散心。


    我的計劃是,找藤善那是摟糙打兔子,捎帶手幹的活,能發現更好,沒發現也屬正常。這次的主要的目是要找到我的神識之境,找到關於我命運的那部小說。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藤善和我的神識之境肯定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找到一個就能找到另一個。


    我回家把出差的事告訴老爸,老爸告訴我出去可以,但每天必須發一條報平安的信息,他實在是頂不住這份煎熬了。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整理出一個包。其實也不用拿什麽。揣著銀行卡缺什麽再買也來得及。最關鍵的是,我要把崽崽領著一起去,麻煩也得帶它,我現在對它已經有了心理依賴。


    休息一晚,第二天吃過飯我直奔機場。坐著飛機幾小時後到了煙臺。


    我先辦了手續把崽崽領出來。我專門弄了個籠子裝它,崽崽不太滿意牢籠生活唧唧叫著,我也沒理它。


    現在已臨近晚秋,山東的天氣還真不錯,不冷不熱的,陽光明媚。我要去的地方在煙臺附近的縣級市,還要坐一個小時的長途客車。


    身體還沒完全復原,在家休息時體會不出來,這一遠行頓時感覺到骨頭fèng都在疼。等到站下了車,看到亂糟糟的城市,直犯噁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我渾身疲倦,隨便找了家旅店住下,什麽也不想幹。在旅店休息了一晚上,感覺好些了。我按照黎菲給的電話號碼,聯繫上了趙曉宇。


    電話裏聽聲音趙曉宇應該是個中年男人,說話沉穩,不喜閑談,簡單和我約了一下。白天他還有工作要忙,晚上六點在公園一家咖啡屋見麵。


    這個縣級市相當小,大致分為南北兩個大區,中間是一條河流分開,有點像楚河漢界。市裏的規劃者倒是頗具匠心。把這條河的周圍修得相當漂亮,依託河文化建造了古香古色的大公園。


    我和趙曉宇相約的咖啡屋就在公園裏,晚上我到的時候,天還沒全黑,咖啡屋已經亮起了燈光。很有情調,沒想到這麽個小城市也有這樣的地方。


    我來到二樓,此刻整個樓層隻有一個客人,他穿著褐色的夾克,靠在窗邊正看著外麵的景色。


    我走過去:“你是趙先生?”


    他回過頭看我,起身握手,這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我是,你是齊先生吧。”


    我坐在他對麵,趙曉宇招呼服務生,給我要了一份咖啡。


    “這裏有我的股份。平時沒事就愛來這裏坐坐,喝喝咖啡看看外景。”他說。


    我斟酌一下說:“黎菲讓我到這裏聯繫你,說你能幫到我。”


    趙曉宇看著窗外,外麵天色黑了,公園路旁亮起了路燈,一些廣場舞大媽出來跳舞。小城市的人口不算多,可該有的節目一樣不少,透著生活的安逸和樂趣。


    他敲了敲窗戶:“齊先生,外麵那條河你知道叫什麽嗎?”


    我狐疑地搖搖頭。


    趙曉宇道:“那就是清水河。”


    我倒吸口涼氣,清水河!神識之境裏出現的那條河。在境中我是個姓王的中年男人,白天在一個單位門崗看大門,傍晚到這條河裏撈魚食。


    我站起來,看著窗外的河。這時服務生端著咖啡過來,趙曉宇道:“咖啡先拿下去吧,我陪著齊先生轉轉。走吧,齊先生,聽說你對這條河很感興趣,我陪你溜達溜達。”


    我們從咖啡屋出來,夜風習習。公園裏響著廣場舞的音樂,有跳舞的有夜跑的,還有很多的一家三口或是小情侶出來遛彎。趙曉宇說:“這就是我的家鄉,我本來有機會到大城市闖蕩,可每次來到公園看到安逸的一切。我就會放棄出走的打算。齊先生,你結婚了嗎?”


    我尷尬笑笑:“單身,連女朋友都沒有。”


    趙曉宇臉上還是沒表情,說:“以後你成家就能體會到,有一個要守護的小幸福比什麽都重要。”


    我們聊著來到了河邊,華燈已上,河水表麵燈光粼粼,倒影著對岸的諸多建築,如同夢幻鏡麵一般。趙曉宇指著不遠處的一群人說:“他們就是魚客。”


    “魚客?”我疑惑。


    “魚客就是靠打撈魚食為生的人,他們都是下崗工人。每個人都有家要養,還沒到退休年齡,趁腿腳還利索,出來幹活養家。”趙曉宇說:“你不是委託黎菲讓我來找這樣的人群嗎,他們就是。”


    我心跳加速。牙床子都在發癢,看著那些人眼神發怔。他們從河裏出來,脫著外麵簡陋的防水衣。這些衣服是橙紅色的,顯得又髒又笨,他們聊著天彼此幫忙把衣服脫下來。


    “走。過去看看。”趙曉宇帶著我向這群人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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