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嚇懵了,壞了,我說王時瑋哪去了,他肯定走密道進了墓室。要從正門進來。


    現在藤善的手還被緊緊扣住,鑰匙在開門,情況緊急到令人窒息。


    藤善看看我,又看看無法掙脫的手掌,他忽然做出一個決定,另一隻手從後腰的皮帶上拽出一把鋒利無比的軍刀。我嚇了一跳。他不會要斷手求生吧?我屏息凝神看著,藤善拿著刀對準了那隻黑爪子,一刀砍下去。


    我長舒口氣,藤善還沒傻到冒泡,沒斷自己的手而是去砍爪子。


    他這一刀還沒完全下去,黑暗的牆角裏忽然走出一人。這人一身黑衣。戴著頭套,走路躡手躡腳,如同一團黑色的影子。


    藤善自從進到墓室,一直到開棺的整個過程,我們居然都沒發現墓室裏其實還藏著另外一個人。


    這人什麽時候來的,怎麽藏的。根本就不知道,像是突然從黑暗中遁出的影子。


    他來到藤善的身後,我在上麵看的屏住呼吸。


    藤善正在砍黑爪子,爪子堅硬無比,這麽鋒利的刀砍上去,濺出火星也沒砍不動。


    他正賣力砍,冷不丁有個人來到身後,他反應極快,想都不想回身就是一刀。


    他快,身後那黑影更是迅如閃電,我在高處都沒看清腳是怎麽抬起來的,黑影忽然就改變方位。藤善一刀落空。


    藤善舉起刀又要砍,那人指了指響動的門鎖,然後又指了指棺材裏伸出的黑爪,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噓”的手勢,示意藤善不要說話也不要輕舉妄動。


    那人戴著頭罩和口罩,看不清麵目。緩緩垂頭像是在默默誦經,而後出手,捏在黑爪的腕處,沒看他怎麽用力,黑爪突然鬆開五指,藤善趕緊把手抽出來。


    我看的差點癱坐在地上。


    那人指了指頭上我的位置。藤善一抱拳,來不及說什麽,拽出千斤頂,棺蓋放出一聲悶響,重重扣上。他一個衝刺飛身上了棺材,縱身一跳抓住盪下來的繩子,嗖嗖爬了上來。


    我把藤善拉上來。再看下麵,那黑影已經不見了。藤善看我發愣,低聲道:“快,青磚復位。”


    我和他一起把搬開的青磚重新擺回去,放到最後一塊磚時,下麵門開了,我們兩個停下動作,一起往下看。進來的是三個人,為首的正是王時瑋,後麵跟著兩個道士。


    三人都拿著手電,在墓室裏照著。


    “王哥,沒有人啊。我們在外麵埋伏著,沒看到有人。”一個道士說。


    王時瑋沒有說話,用手電照了一圈,冷笑:“就你們這悟性,什麽時候能有點長進。要不是看在你們兩個都是老王家人的份上,我早就讓你們去廁所刷馬桶了。”


    兩個道士沒說話。互相看看,都不服氣,可又不敢說什麽。


    王時瑋道:“今天白天至少來了三撥高手,居然還有人出手試探煉陰儀。我如果是他們,今夜晚間必然會來探。”


    我和藤善麵麵相覷,咽了下口水,王時瑋太厲害了,探煉陰儀是我的耳神通,他居然已經知道了。


    “王哥你將計就計,把封老祖的公雞紅線撤去一條,這樣來多少人都會被抓住。”一個道士說:“這些賊人再厲害,也不及老祖的萬分之一功力。”


    “王哥。再過四天就是老祖出棺的日子,熬了幾百年,或許這次會有所大成。老王家這麽多人,我就佩服王哥,老祖是在你手裏脫胎換骨修煉成形的。他若大成,我們就誰也不怕了。仙祖還必然會提拔你。這是王哥你的仙緣啊!王哥,如果你日後走上修仙一途,切莫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另一個道士說。


    王時瑋不屑地笑笑,對這樣的恭維明顯不太感冒。他走到棺材前,圍著繞了一圈,用手摸摸棺材蓋的fèng隙。閉目凝神幾秒,睜開眼說:“還是有人來了!還把棺材打開了。”


    我提心弔膽看著,藤善低聲說:“不好!快把最後一塊青磚封上!”


    我們趕緊七手八腳把青磚封好,剛封上,恰好王時瑋抬起頭來,手電光掠過。我和藤善坐在地上互相看著,麵皆駭然。


    我看到他的手背全是血,便問“沒事吧?”


    “沒事!走!”藤善爬起來。我們兩個收拾好東西,一路低身小跑來到外麵。此時雨快停了,不像剛才那麽大了。


    手電光亮閃爍,幾個道士打著傘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打哈欠:“王哥就會拿我們出氣,這大半夜的誰會進來偷東西,有什麽可偷的。”


    想來這幾個道士都是外圍看門的,不知道內情。


    我們翻過欄杆來到水邊,眼看著手電光越來越近,藤善叫了一聲:“跳!”


    第三百五十七章 棺材釘


    此時古樓裏一片混亂,我們潛伏在水裏,看著這些人亂糟糟的到處巡邏。在陰影裏潛伏了能有半個多小時,這才漸漸消停。我和藤善一路浮水出來,找了個角落的岸邊爬上來。


    到了岸上我正要走,藤善忽然倒吸冷氣,摔在地上。我趕忙扶起他,問怎麽了。


    藤善緩緩伸出手,我看得心驚肉跳,剛才被黑爪抓過的手背高高腫起,手僵硬,幾乎動不了。


    他頭上是冷汗:“不好,中了屍毒,這具太陰鍊形的老祖屍體實在邪門。”他讓我把行囊打開,從裏麵拿出小瓷瓶。他咬開瓶口,倒出一堆白色粉末在傷口上。傷口燒得滋滋響,竟然冒出一股綠煙。


    “走!”他催促我。


    我扶著他,我們好不容易離開古樓,順著山坡上去,見到了王館長。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王館長一時也分析不出什麽,招呼我們趕緊走,遠離這裏的是非之地。


    我們好不容易從公園出來,藤善問我會不會開車。然後把車鑰匙扔給我。他是開車來的,我們坐著車回到市內。


    王館長直接讓我把車開到他的住處,到的時候已經深夜。藤善情況還好點,手雖然不疼了,但還是麻麻的動不了。伺候他躺下先睡。


    我和王館長來到客廳,我問他怎麽看。王館長道:“我比較疑惑兩件事,棺材這麽大,隻存了老祖一具屍體,非常不合情理。第二是救你們的那個黑衣人是誰?”


    我想起那人出現的一幕,藤善砍了他一刀,而他的身形如鬼似魅,人不可能那麽快,難道是鬼?不可能,他的行為動作明明就是人。


    “既然他能幫咱們,應該是友非敵,多個朋友多一份勝算。你先休息吧,我好好合計合計,等藤善醒了,咱們一起商量。時間還有,四天後才是老祖出棺的日子。”


    既然他這麽說了,我也熬不住,隨便在沙發湊合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晚上睡得不好,頭有些發沉。藤善已經醒了,他光著上身,手背上纏著繃帶,坐在椅子上正發呆。


    王館長提著早飯進來,招呼我們一起吃。氣氛比較沉悶。吃過之後,我們坐在一起商量辦法。


    我說這裏的事已經不單單是我們的事,出了王時瑋這麽個邪術高人,應該江湖同道共除之,我的意思是把這裏的事告訴八家將。然後再通過八家將廣發英雄帖,召集各路高人一起討伐王時瑋。


    我一說完,王館長和藤善都搖頭。王館長說:“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年代了,如今人心不古,除了咱們幾個,外人根本不可信。此事事關重大,幾百年了,沒聽說有練成太陰鍊形這門邪功的人,一旦王子美成功破關,會出現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


    “那八家將總可以告訴吧。”我說:“多個力量多一份勝算。”


    藤善笑:“齊震三,我說句話你別多心,你們八家將現在人才凋敝,還能指望誰?”


    我剛要說什麽,王館長擺擺手:“藤善話糙理不糙,要是解鈴在,或許還能求助一下,其他人泛泛而已。”


    聽他這個口氣我就來氣,可把眼下八家將這幾個人細細一琢磨,能拿出手的確實沒幾個。傷的傷,死的死,失蹤的失蹤,退出的退出。幾個女將就別指望了,男的裏麵,還算有一戰之力的,我算一個。二龍也算。解南華現在大病初癒,打仗不行,可腦瓜靈活或許能幫著出出主意。


    我琢磨一圈,剛想給他們推薦,王館長說道:“還有一個原因。我不想用八家將。”


    “什麽?”我問。


    王館長道:“聖嬰失盜,整個過程你給我講完之後,我越琢磨裏麵漏洞越多。”


    “我沒撒謊。”我趕緊說。


    “我沒說你撒謊,”王館長說:“我的意思是,我總覺得這裏藏著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或許真有裏應外合的內鬼。所以謹慎起見,這件事隻能靠咱們三個。”


    我苦笑,這不可笑嗎,王時瑋自己一個人就夠我們三個忙活了,加上他一幫手下小弟。還有即將出棺的什麽老祖,我一想就頭疼。最關鍵是嬰兒還在他手裏掐著,隨時可以當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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