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什麽猜測?”土哥問。


    小飛說:“那多了。有人說黑哥欠下一筆巨額賭債,借這個機會逃之夭夭,可能去了南方,可能去了興安嶺大東北,還有的說黑哥遇到了殺手,秘密殺害,又是在醫院裏,可能毀屍滅跡了。”


    我罵道:“扯淡。”


    “對。都是瞎猜。”小飛說:“可黑哥失蹤,至今沒有出現。”


    “我有點亂,”土哥叼著煙說:“咱們捋捋,黑哥最後出現的時候,是在那間病房裏,然後把你打發走了。你一個多小時後才回來,病房裏的病人死了,黑哥失蹤了。”


    小飛點點頭:“一點不錯。”


    “是三樓的住院部……”土哥喃喃:“你們後來查監控了嗎?”


    “我之所以沒被當成兇手,幸虧是監控。”小飛說:“很多人都調查過了,那天晚上的走廊監控全在,明明白白記錄著,我從病房裏出來,和黑哥道別,然後我就走了,黑哥把病房門關上。過了一個多小時,我跟著醫生和護士回來,推門進去,黑哥已經不在了。前前後後有錄像有證人,所以我洗脫了嫌疑。”


    “黑哥從始至終沒從病房出來?”土哥難以置信地問。


    小飛點點頭:“監控上是這樣拍攝的,黑哥把我送走,關上病房門,直到醫生護士再次進入,這段時間裏黑哥沒有離開病房。”


    “真他媽怪了!”土哥氣笑了:“他在病房裏蒸發了?”


    “當時有唯一的見證者,”小飛說:“就是死去的那個女人,可她已經死了,臨死前看到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死人,失蹤……我陡然倒吸一口涼氣。


    三個案例如此相似:路奇死亡安妮失蹤,巢鴨監獄裏高橋死亡佐藤失蹤,而今女人死亡黑哥失蹤。這是巧合嗎?


    路奇事件裏有鏡子,黑哥事件裏也有鏡子,現在隻要調查清楚佐藤失蹤時候,如果也有一麵鏡子,或許邏輯鏈就連上了。


    “那兩麵鏡子呢?”我問。


    小飛說:“鏡子讓我保存起來。”他蹲下身。指著床底下讓我們看。


    在他的床下,有兩個長條形的東西,稜稜角角的,外麵裹著厚厚的絨布,放在牆角的最裏麵。


    小飛說:“這兩麵鏡子我相信和黑哥失蹤案有關。那些人毛毛躁躁的。一旦把鏡子打碎了或是損壞了,怕黑哥永遠都回不來。所以我收藏在這裏,一般人不給看,隻說沒注意丟了,好在也沒人關注這個。”


    “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我說:“鏡子暫時先放在你這裏。我以後會用到。”


    土哥忽然說:“老ju,你不會想重複黑哥的舉動吧?”


    小飛瞪大了眼:“不行啊,我不同意,我雖然不知道黑哥在幹什麽,但是太危險了。如果你也失蹤了怎麽辦?”


    我腦子裏一片亂麻,千頭萬緒不知想些什麽,擺擺手說:“再說吧。”


    我非常著急,急著查當年巢鴨監獄的情況,等著落實。我有直覺。這三件失蹤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背後的核心是什麽,實在是想不明白。


    要找到巢鴨監獄的內部檔案資料,一般人是不行的,上網查也沒用,這種資料封存起來,非有大能力的人查不到。我能想到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解鈴,一個是輕月。


    那天見到輕月,我送他出去,要了他的聯繫方式,一直沒打過。他畢竟和我不是生活在一個層次的人,彼此沒有交集,我不願冒然叨擾他。


    現在已經火燒眉毛,管不得那麽多。我拿出手機翻出他的電話,打了過去。


    輕月很快接通了電話,我沒有和他玩繞繞,直接告訴他,我想查查當年監獄裏佐藤和高橋的案件。問他有沒有時間。


    輕月沒想到我會對這個感興趣,他想了想說:“你現在過來吧,我在工作室等你。”他把地址通過簡訊發給我。


    我匆匆告別土哥和小飛,告訴他們我想到了一些東西,先去查查。很可能會幫助找到黑哥的線索。


    他們看我這麽著急,沒有強留,讓我自己小心點。


    我打車去輕月的工作室。輕月給我的地址是在市區的辦公大樓,非常現代化,沒想到他能在這裏辦公,和我想的格格不入。


    他的辦公室外麵掛著“周易風水”的招牌,我上前敲門,很快有人開了門。開門的正是輕月,他讓我進來,工作室不大,前後兩室,廳裏放著弧形的電腦桌,上麵是筆記本電腦和其他辦公設施,整個房間布置的中西結合,既有中國古典味道,又不乏快節奏的辦公室風格。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壁畫,是西遊記師徒四人走在山邊,遙看遠處滔滔江水,畫風極其傳神。


    在壁畫前麵,立著一麵紅色的鼓,我看的新鮮,問輕月這是什麽。


    輕月道:“這是來自日本佐渡島的太鼓,我沒事就敲一敲,讓自己心神安寧。”


    他拿起鼓槌交給我,示意我敲。我第一次來他這裏。不想太造次,既然他讓,我就不客氣了。我抄起鼓槌對著鼓麵敲了敲,隻覺得鼓聲滾滾,餘韻絡繹不絕。讓人一激靈,像是凍了一晚上突然洗了個熱水澡。


    輕月笑:“我喜歡鼓,尤其是太鼓,裏麵藏著一種能量,能讓我回歸安寧。”


    被他這麽一說。我焦躁的心漸漸緩和下來,對他說:“輕月,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比較詭異,和你說的巢鴨監獄裏的案件有一些相像。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佐藤和高橋案件的細節。”


    輕月有個優點,不追究隱私不刨根問底,他沒有細打聽我因為什麽事來的,辦事相當有分寸。其實他問,我會說的。


    他打開筆記本,調出一個文件夾說:“齊翔,這件事的原始檔案我不能給你看,也不能讓你看到當時的照片。這件事是我的師父調查出來的,其中波折和艱苦,所付出的代價就不說了。既然你問到這裏,要答應幾個條件。”


    “你說。”我趕緊道。


    “第一,關於這件事所有的檔案資料都不能給你看,我隻能給你口述當時的情況,信不信由你自己判斷決定。”


    “第二呢?”我問。


    “第二是,這件事的具體細節,你知道之後不能再說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說。”


    我深吸口氣:“好,你講吧。”


    輕月說:“佐藤和高橋是關東軍秘密部隊裏的頭目,這支部隊非常神秘,神秘到當時並沒有什麽人知道它的存在,哪怕是在日本的軍方裏。這支部隊的資料已經沒有了,當事人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即使抓到一些人,也是底層官兵。掌握著核心機密,還活著的人隻有佐藤和高橋兩個,尤其是佐藤。在佐藤失蹤案後,情報調查人員做出判斷,這起案件很可能和這支秘密部隊的作戰任務有關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失控的人體實驗


    “什麽作戰任務?”我好奇地問。


    輕月用手敲著桌麵,托腮看我。他本來就特別年輕,還特別帥,可眼神裏偏偏有種無法形容的深邃,我居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輕月說:“齊翔,咱們認識是緣,我很少有朋友,覺得咱們投緣。我拿你當朋友看。”


    “當然。”我趕緊說。


    輕月說:“下麵我說的話,可能你不會相信,但作為朋友,如果不相信,也請你坦言相告。”


    我汗顏,不知道他為什麽說這番話:“行,沒問題。”


    輕月說:“你相信鬼,相信靈魂的存在嗎?”


    我想了想。斟酌著說:“這要看你對‘鬼’,對‘靈魂’的定義了。”


    “嗬嗬,”原本嚴肅的輕月笑了,他對著筆記本操作。然後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我嚇了一跳,照片是一個蜷縮在地上的女人,死了很長時間,能看出非常僵硬,好像化石一般。她死的姿勢非常古怪,手勾著,身體如同大蝦一般蜷縮,頭深深埋進膝蓋裏。


    “看到這張照片,你覺得這女人是怎麽死的?”輕月問。


    我疑惑,仔細看了看。工作以來,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嚐試著說:“燒死的?”


    “對。”輕月點點頭。


    我迷糊了:“不像啊,燒成她這個樣子,身體應該受到很大的損毀,肯定發黑變小,而且她外麵的衣服還保存著這麽好,難道先燒完再套上衣服?”


    輕月笑:“齊翔,你很有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這就好辦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她確實是死於一場大火,而這場大火,隻有靈魂才能感受的到。”


    “啊。”我大吃一驚,腦子全亂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奔放的程式設計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奔放的程式設計師並收藏我的殯葬靈異生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