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有毛病那不舒服,可女人堪稱尤物,和她相好的那幾個小時,簡直就是人間至樂,給個皇帝都不換,這麽來說。其他的都能忍。這女人還極是聽話乖巧,伺候老王像是伺候太爺,曲盡宛轉,團結活潑。


    老王感嘆,這女人真是生錯年代了,生在紂王那時候,根本沒蘇妲己啥事。


    兩人雖然如此相好,女人不打聽老王的家事,老王也不問她的來歷,兩人好像心照不宣。這種情況正是老王所喜歡的,所謂萍水相逢,江湖兒女。相逢何必曾相識。


    這多好,便宜占了還沒有任何麻煩。進門辦事,穿褲子走人,何等的風流,何等的瀟灑,堪稱男人最理想的境界。


    這天他和那女人又在沙發上親親我我。醉生夢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從外麵進來一個人。


    老王知道壞了,讓人抓jian在床,他想起來,可全身疲乏,小手指頭都懶得一動,尤其兩個腰子,空空蕩蕩,根本提不起力。


    那人走進裏屋,看到沙發上的事,果然勃然大怒。過來撕扯老王。女人坐在一邊,不哭不鬧,就這麽冷冷看著。


    來人是個壯小夥子,老王是酒色掏空的中年人,力量本來懸殊。可兩人一撕扯,老王馬上感覺到這小夥子也沒什麽力氣。是個繡花枕頭,外強中幹。


    兩人拉扯半天,在地上又打又滾,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拿對方怎麽樣。


    這時,女人說話了,你們兩個別打了,我都愛你們。你們再打,我就去找別人了。


    在複述這段經過的時候,老王語焉不詳,我們想想也挺詭異的,當時那種氣氛確實又尷尬又古怪。


    鬧了半天,老王才弄明白,來的這個壯小夥敢情也是這女人的一個相好,並不是老公。


    老王就有點詫異了,這個女人到底是幹嘛的,說是小姐吧又不像,最起碼沒問老王要過錢。可說是良家婦女吧更不像,光是姘夫起碼就有兩個,而且她在床上表現出的功力,沒有十個八個男人墊底還真練不出來。


    事情後來就更詭異了,這女人憑藉自己的相貌和手腕,不但說服了老王和這個壯小夥彼此承認對方的存在,而且有時候,仨人還搞在一起。


    老王就發現,這個女人簡直欲壑難平,與其說他在占這個女人的便宜,莫不如說這個女人是在霸占他們兩個男人。


    老王後來才知道,這個壯小夥子外號叫“三兒”,而女人叫陳美麗。老王有時候就問三兒。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認識的。


    三兒笑得特別詭異,說老王大哥,讓你免費玩你就別多問了,問多了對你對我對陳美麗都不好。


    老王一想也是,他是跑碼頭闖江湖的,什麽沒見過什麽沒經歷過,有些事不該打聽就不要刨根問底。


    這種關係持續了挺長時間,就在最近,老王突然收不到對麵發來的信號。他又等了幾天,還是沒有,實在忍不住。到對麵敲門,怎麽敲也敲不開。


    我和黑哥對視一眼,算算時間,這正是我們抄了盜墓賊幾個人,逼走三兒的時候。難怪會沒有人。


    老王已經迷陳美麗到了吃不香睡不下的地步,一閉眼就是這個女人。幾天不見骨頭都癢癢。他實在等不起,就給三兒掛電話,三兒明白說,他已經帶著陳美麗走了,你以後再也見不著了。急的老王在電話裏大罵。


    恰好這一幕讓黑哥的小弟聽到,這才引來了我們。


    黑哥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圖片給老王看:“你看看是不是這人。”


    圖片裏正是陳美麗在墓碑上的黑白遺照,老王擦擦眼:“哎呀,美麗,就是她。你們怎麽有她的照片?”


    旁邊有人嘴快,笑著說:“你看仔細了,這是什麽照片,這他媽的是遺照!你的陳美麗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老王抬起臉,用青腫的眼睛看著我們:“你們說什麽呢?”


    黑哥從桌上拿起鏡子給他照:“你看看你的臉,成什麽色了,知不知道你已經病入膏肓,還想著陳美麗呢。她給你的陽氣都吸光了。”


    老王驚恐地說:“你是說,她……”


    黑哥道:“你把三兒的聯繫方式給我,另外,你趕緊回老家吧,找中醫調理調理,別再回來。”


    老王喃喃,不會的,不會的,美麗怎麽會是鬼呢,她這麽可愛。


    我們拿到了三兒的電話號,也沒理他,從他家出來。


    “你怎麽看?”黑哥問我。


    自從加入了殯葬行業,經歷了古古怪怪的靈異經歷,我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我顫抖著聲說:“陳美麗真的是鬼?”


    “應該是。”黑哥凝眉想了想:“三兒和老王都和她有過鬼交。看老王這個樣子,陳美麗應該在吸他的陽氣。”


    我沒說話,靜靜思索著。


    黑哥道:“老王剛才說,那個三兒的身體也虧空得特別厲害,他們兩個已經滿足不了陳美麗了。”


    我想起香港一個片子,一個女人養了很多男人,那些男人最後都變成行將就木的老頭模樣,有人問怎麽回事,老頭說了,我們都是這個女人的藥渣。


    身體精華已去,剩下的可不都是些渣子嗎。


    我若有所悟:“黑哥,其實咱們走進了一個思維誤區。”


    “怎麽?”他看著我。


    “咱們一直在找三兒,一直在圍著他打轉轉。其實要推測三兒下一步會做什麽,會在哪裏,主要的關口在陳美麗的身上,看看她想做什麽。”我說。


    黑哥點點頭:“有道理。三兒已經是這個女鬼的傀儡了。”


    我說道:“要推測出陳美麗會在哪,必須要知道她怎麽變成的鬼,生前有過什麽詭異的經歷。”


    黑哥眼睛亮了:“找到她的媽媽,那女人一定知道。”


    第九十一章 秘密


    現在遇到了一個悖論,要找到三兒,必須先打探陳美麗的底細,而要打探底細,則要和陳美麗的家屬聯繫,這一聯繫,那陳美麗骨灰失蹤的事就露餡了。


    我說:“黑哥,要不然就由著這個三兒得了,陳美麗如果是鬼的話,三兒肯定下場極慘。用不著咱們找他,他自己就得遭報應。”


    黑哥搖頭說:“小齊,你這麽想可真就錯了。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骨灰盒的事,而是關係咱們公司的名譽問題。就算陳美麗家屬不追究,而丟失骨灰盒的事一旦傳出去,咱們公司就會信譽掃地。現在不管怎樣,必須要把陳美麗的骨灰找到,這是死命令。小齊……”


    我看他。


    “從現在開始,你被我重新聘用。”黑哥道:“你繼續留在公司工作。接手的第一個活兒。就是負責找到陳美麗的骨灰,找到了大功一件,我馬上給你轉正。”


    “黑哥,君無戲言。”我眼睛冒光。


    “我老黑一句話,駟馬難追。”黑哥說。


    黑哥接了個業務電話,他回來說:“到了清明。公司業務也多了,我沒有時間成天盯著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公司的資源,甚至我的東北哥們,你都可以任用調遣,我授你龍頭拐杖。但你也得立個軍令狀。最後期限是清明節,到那一天,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都要見到陳美麗的骨灰盒,原物奉還。”


    整件事我一直跟著忙活,評估了一下這個活兒的難度。一咬牙:“得嘞,軍令狀我領了。”


    黑哥滿意地拍著我的肩,意味深長。


    現在三兒帶著陳美麗的骨灰,消失得無影無蹤,以我的能力根本無處追尋。我考慮過還請小雪出山,扶乩問鬼,問題是現在並沒有三兒的隨身東西,鬼神都借不上力。可能小雪還有其他手段,但我不想再麻煩她,那天我對她表達愛意,讓她斥責一通之後,就在心裏有了幾分隔膜,敬而遠之了。


    看來要辦這件事,隻能去找陳美麗的媽媽,了解更多的信息。


    陳美麗的葬禮是在我們公司辦的,黑哥的客戶檔案庫裏有她媽媽的聯繫方式。陳美麗的媽媽叫吳美宣,乍聽這個名字,我覺得有些異樣。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取名字的特點,陳美麗和我算是同齡人,她媽媽必然是上一代人。上一代人裏,據我了解,很少用美宣二字取名,怎麽說呢,這是很現代化的兩個字組合。


    和吳女士通過電話,覺得不太舒服,這個人沉默寡言,我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準備了一大通說辭,想去拜訪她。她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用沙啞的嗓音告訴我,可以來談談。


    據黑哥介紹,陳美麗葬禮那天,隻有她媽媽和一些親屬來,非常冷清,沒有看到她的爸爸。可以推斷,陳美麗可能是孤母一手帶大的。


    我做了一些預案。吳美宣一個女人拉扯孩子長大,現在女兒早逝,隻留下她自己,這日子是夠苦的了,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怎麽才能讓她敞開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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