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嘛來嘛,求你了,晚上請你吃大餐。就這麽說定了。”王思燕不容我拒絕,掛了電話。


    對於王思燕,我沒完全死心,現在有這麽個機會,說不去吧心還癢癢。下班後,我打了輛車,到了她家的小區。


    在門崗登記,進入公寓樓,王思燕親自來開門,女孩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家居服,腳上是兔寶寶的棉拖鞋,素顏常態,清純可人。我喉頭上下直動,她家如果沒外人,隻有我們兩個,就算用強,我也得把她拿下。


    你一個大姑娘引狼入室,就應該有這個思想準備。


    到了她家,果然家裏沒人。我心懷不軌地說:“阿姨不在家?”


    王思燕給我倒了水,拿了水果,坐在我的對麵,翹著兩隻腳說:“媽媽到同事家裏去了。”說完,她忽閃忽閃大眼睛看著我。


    我端著水,心猿意馬,說:“你找我來幹什麽。”


    王思燕道:“我想讓你見個人。”


    我一聽頓時皮球泄了氣:“你家還有旁人啊?”


    “你以為呢。”王思燕瞪我一眼:“我一個人在家會把你招來嗎,想什麽呢,滿腦子壞思想。”


    我放下茶杯,再也控製不住,來到對麵沙發,一個縱身把她壓在身下。王思燕驚叫一聲,沒想到我這麽大膽,我嘿嘿笑:“我就先壞壞你。”


    王思燕不敢說不敢叫,臉紅得像大蘋果,兩隻小手抵住我的下巴,喘著粗氣說:“齊翔,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你這樣我不喜歡了,以後你也別來找我。”


    “不找就不找,”我嘿嘿笑:“今天先搞定再說,這叫日久生情。”


    我想起老黃的口頭禪。


    王思燕知道我的意思,臉更紅了,拚命搖著頭,那模樣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我喉頭直竄,正欲下手,突然聽到小躍層樓上的一個房間裏傳出咳嗽聲,像是老年人。


    我一驚,不知怎麽後背發涼,那股勁泄了,鬆開手疑惑:“你爺爺來了?”


    王思燕紅著臉坐起來,整理整理衣服,梳梳頭髮,呸了一聲:“我爺爺早就過世了,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我這才想起來,她爺爺死在六十年代,受不了毒打和批判,從八樓跳下來摔死的。


    “誰在上麵?”我疑惑。


    “這就是我讓你來的原因,他是你要見的人。”王思燕說。


    我有不好的預感,感覺像是一條蛇藏在她家。我想想說:“算了,沒啥事我先走了。我不見生人。”


    王思燕生氣了:“你走吧,走了咱們就絕交。”


    剛才我壓住她的時候,她都沒生氣,說的那些話更像是嬌嗔撒嬌,而現在她是真的怒了。


    我猶豫一下,指著樓上說:“頭前帶路。”


    “這還差不多。”王思燕帶著我順著樓梯上去。我還是第一次到她家的頂樓,這裏有兩個房間,是從閣樓分出去的,一間裝著雜貨,一間可以住人。


    王思燕把門打開,裏麵拉著窗簾,黑黑糊糊沒有光線,隱約能看到房間裏什麽都沒有,隻是在窗戶旁有一張床,床邊坐著一個人,捂著厚毯子,背向大門,佝僂著腰,時不時咳嗽兩聲。


    屋子裏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有些發腥。看著這個人的背影,我站在門口愣是沒敢進去,輕聲說:“這是什麽人,不會有病吧?”


    “你想哪去了。”王思燕走進門裏,招呼我進來,她把門關上。


    她徑直來到床頭打開檯燈,一抹泛黃的光暈散開,我看到那個人的頭髮全是灰白色。王思燕輕聲說:“爾夫,人我找來了。”


    我大吃一驚,這人居然是爾夫?!那人慢慢轉過身,我情不自禁倒退了三步,幾乎摒住呼吸。


    他還真是爾夫,像突然老了五十歲,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層層疊疊的皺紋看得特別清楚。他雙眼渾濁,全然沒有光彩,眼珠看起來像是假的。他像是怕冷似的,緊緊裹著毯子,屋裏燒著電暖器,溫暖如春,可他還是發冷,身體顫抖,牙齒咯咯響。


    “爾夫?”我輕聲叫著。


    爾夫渾濁的眼睛轉了轉,他看著我:“找……找黑哥,找……找和尚,救……救我,救救我。”


    第五十一章 手指頭


    看到爾夫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敢上前,問王思燕,他怎麽了?


    王思燕沒有說話,憂傷地看著爾夫。爾夫好像不認人了,說話顛三倒四地重複:找黑哥……找和尚……救我。


    王思燕抓住爾夫披著的毛毯,爾夫緊緊把住不讓她動,口氣近乎哀求:“救救我,救救我。”


    “爾夫,小齊來了,他是黑哥的手下,你讓他看看吧。”王思燕說著,拽開了爾夫的毛毯。


    她讓爾夫轉過身,讓我看他的後背。光線很暗,後背黑森森的,好像有紋身。我一時遲疑,王思燕拉過床頭燈,豎起燈泡,對準爾夫的背後,這次看清了。


    爾夫的後背上生著一張巨臉,這張臉是由皮膚皺褶所組成的,怎麽形容呢,就像是他的後背被大火燒過,皮膚皺皺巴巴,有的外卷有的燒焦,湊在一起,形成一張臉的形狀。


    皮膚有的黑有的白,竟然形成這張怪臉的高光效果,極富立體感,就算再沒有想像力的人,也能一眼認出這是一張女人的臉。


    這個女人微微沉目,一頭長髮,臉是長長尖尖的,眼角帶著濃濃的戾氣。這樣的女人如果在現實中出現,肯定是個厲害角色,嘴毒心毒的潑婦。


    我抹了一下嘴,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張臉的出現是巧合嗎?


    爾夫沒了毯子,像是特別怕冷的樣子,渾身哆嗦。他一哆嗦,後背跟著動,那張臉也似乎有了表情,像是活過來一般。不管何種表情,配到這張女人的臉上都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惡毒神色。


    我實在看不下去,情形太詭異,簡直是虐心。


    王思燕把毯子給爾夫披上,爾夫緊緊裹住,像是小孩一樣瑟瑟發抖。他重新麵向窗戶,嘴裏喃喃:“找黑哥,找和尚,救救我……”


    “怎麽會這樣?”我兩條腿有些發軟。


    “就在幾天前,爾夫找到了我,那時候他神智還清楚。”王思燕說:“他說他惹事了,撞邪了,走哪都覺得有人跟著,吃飯不香睡覺不好,整天疑神疑鬼。他說他想找黑哥,可黑哥不接他的電話,他沒有辦法隻好找到我,委託我做中間人,把黑哥約出來。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突然就不行了,每天晚上都在慘嚎,我媽媽都嚇走了,不敢在家住,還要我把他送走。我們是朋友,我能這麽幹嗎,我能落井下石嗎?我想找你來,商量個對策,讓黑哥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心裏有了數,黑哥非常精明,他知道爾夫找他準沒好事,特別麻煩,反正錢也收了,索性就裝傻充愣,根本不接電話。


    黑哥決定的事,我人言微輕,隻是他手下一個普通打工的,他怎麽可能因為我改變主意呢。


    當著王思燕的麵,看著爾夫落到這般下場,我也不好意思不管。我咳嗽一聲說:“等我回公司,找個機會找黑哥問問。”


    “別。”王思燕說:“你也別回公司了,現在就打電話。”


    我呲著牙叫苦:“真拿你沒辦法。”掏出手機,撥通黑哥電話。


    電話裏哧溜哧溜的,黑哥正在吃麵條,他一邊嚼著蒜一邊問:“咋了,來業務了?”


    “那啥,”我看著王思燕,女孩掐著腰直直盯著我,我隻好說:“是關於爾夫的事,他有點麻煩……”


    還沒等我說完,黑哥打斷我:“不該你操的心別操,把自己本職工作做好,你這個月出幾個單?關於爾夫的事,你就說我出差了。”


    他“啪”掛了電話。


    我佯裝又和電話聊了幾句,最後裝模作樣掛了電話,說:“思燕啊,黑哥挺忙的,上東北出差去了。怎麽也得年後回來,要不等過完年再說?”


    王思燕氣得吹劉海:“你們公司的人怎麽做事這麽不靠譜,哦,給錢了就稱兄道弟,有了麻煩就一推六二五,什麽人品啊。”


    “在商言商嘛。”我說。我在心裏腹誹,他媽的你人品好,為了攀高枝把我這個糟糠之妻都給踹了,整個一陳世美。


    “放屁!”王思燕瞪我。


    我在屋裏呆得實在憋屈,氣都喘不上來,說道:“那啥,我回去了,找機會再跟黑哥溝通。”


    “黑哥不來也行,”王思燕說:“你幫著解決。”


    我幹笑兩聲:“你開什麽玩笑,我哪有這本事。”


    “誰跟你開玩笑了。”王思燕說:“上次你陪我回老家埋骨灰,我就發現你這人很聰明,讓人心裏托底,你幫幫忙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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