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我不太清楚。”哲次聳聳肩。


    炭酸?可是,蘇打水不能殺人吧。


    片山拿起蘇打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兩口時,福爾摩斯不知想起什麽,突然從桌幾上瞄準片山撲過去。


    “嘩!”片山基本上是屬於反射神經遲鈍的人。


    他來不及閃過,被福爾摩斯撞個正著。


    “餵!福爾摩斯!”片山發出怪叫聲——蓋因蘇打水澆在他的高級西裝上麵(其實也沒啥大不了)。


    “哎呀,這可麻煩了。”治子說。


    “對不起。我找個地方弄幹再回去好了。”


    “這樣不好吧——不如今晚在這兒住一宵,明天就會幹的。”


    “怎麽可以這樣——”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仿佛阻止片山說下去似的。


    咦?片山心中恍然。


    看來這是福爾摩斯的“預定行動”,即是要他留在這兒過夜。晴美好像也察覺它的用意了。


    “對不起。承你的邀請,那我們就在此借宿一宵了。”


    “歡迎。那麽,那位刑警先生意下如何?”


    “哦。”石津雙眼發亮。“一宿三餐多少錢?”


    “好想吃甜品哪。”石津說。


    “別這麽奢侈。”片山苦笑。“可是,幹嘛非要我們留下來住宿一宵不可呢?”


    “你問福爾摩斯吧。”晴美說,環視一下客房內部。“好大呀!光是這裏,就有我們的公寓那麽大了。”


    “別貪慕虛榮了,想點什麽好不好?”


    晴美聳聳肩。“我也一頭霧水。雖然炭酸的味道令人想起……”


    “奶油蘇打也不錯。”不管甜的辣的都愛吃的石津眯著眼笑。“畢竟想吃甜品,如果有冰淇淋就好了。”


    “外麵在開派對哦,別在這裏胡鬧了。”


    “這兒也有呀。”晴美說。


    “真的?我沒察覺啊。”


    “我吃了嘛。”


    “是真的嗎?”石津臉色轉白。“我沒發覺!真的有嗎?”


    他似乎覺得,即使讓兇惡的犯人在眼前跑掉也不足惜……


    “是跟幹冰一起放在箱子裏——”說到一半,晴美突然“啊”的一聲大叫。


    片山差點被她嚇得暈倒。


    “餵!你想謀殺胞兄嗎?”


    “是幹冰呀!我明白啦!”


    “你說什麽?”


    “炭酸的味道!無影無形地不見了……是不是?若是幹冰的話,就符合一切線索了!”


    “幹冰……”片山點點頭。“可是。為何他會死於幹冰?”


    晴美一時語塞。“那個——可能是窒息什麽的——”


    “怎會呢,裝在那個箱子裏的幹冰分量變成炭酸後會致死嗎?若要殺死一個人,需要很大量哦。”


    晴美的臉沉下來。


    “我還以為是好主意呢。”她搖搖頭。“福爾摩斯,你怎麽想?”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聽到嗎?剛才它叫的是同意的聲音哦。”晴美興沖沖地說。


    “是嗎?我聽起來是取笑的聲音。”片山說。


    “我倒以為它是在說‘我餓了’……”石津說。


    4


    “真對不起。”


    第二天,天氣晴朗,暖洋洋的。片山從治子手中接過自己那件完全幹透了的外套時,不由搔搔頭。


    “哪裏哪裏。昨晚睡得好嗎?”


    “嗯,非常好——不過,總不能睡得太熟。因為我們是來查案的。”


    “請別想得太辛苦。”治子笑了。


    “其他人呢?”晴美問。


    “他們都是貪睡鬼。來.請用早餐。”


    話是這麽說,飯廳的時鍾已接近十二時。


    “好天氣。”晴美看著窗外說。


    晨光恰好隔著窗照進來,令她覺得暖乎乎的。


    “你先生的事,終究不得明白。”片山說。


    “沒關係。也許不明白的好……”


    “那是什麽意思?”片山問。治子突然嚴肅起來。


    片山赫然,突然覺得見到了這女子的真麵目。


    “殺外子的方法時怎樣都無所謂。”治子安靜地說。“因為兇手就在我們中間——事到如今才知道是自己的親人殺了先夫,也是一件難堪的事吧。”


    “原來如此。”


    “那麽,為何每年還開這種派對?”睛美放下咖啡杯說。


    “是我自己性格乖僻的關係吧,那是為了使我自己相信,外子不是被殺的。”


    “你說什麽?”


    “即是說……假如外子是自然死亡的話,我的心情是何等輕鬆啊。因此.我請許多朋友來,一起談論這件事件……這樣子,若連請來幫忙的專家也想不出什麽的話,便可證明他不是被謀殺的……”


    “原來是這樣。”晴美點點頭。“我了解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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