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鈔票。一捆捆的百萬元大鈔,到底有多少?


    連晴美也張大嘴巴,雙眼發出異光,怔怔地盯著看。


    “這是全部了吧?”男人問。


    “是。”女人點頭。“房子、土地,所有資產都賣掉了;換成金錢。”


    “華服、珠寶,都換了?”


    “是。”


    “可以了。”男人滿意地點點頭。“你的孩子一定能得救的。”


    “萬分多謝!”


    女人的頭幾乎貼到地麵。


    “不,是你斷絕俗世所有誘惑的信仰力和決心。救了你的孩子。”


    男人用雙手抱起鈔票來。


    “他想怎麽做?”石津用相當嚴肅的眼神盯著那幾千萬的鈔票來。


    “誰曉得?”片山聳聳肩。


    那名“教主”用力捧住那些鈔票,往燃燒著的火焰走上前去。


    “現在,我要用火把這些汙穢的東西潔淨你的罪了。”


    話一說完——他毫不遲疑地把鈔票扔進火焰中。


    眾人來不及發出“啊”的一聲。


    轉眼之間,鈔票已被火焰吞滅並消失……


    “片山兄。”石津呆然。“這是電影的外景什麽的嗎?”


    “好像——不是。”片山也猛吞一口唾涎,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晴美也隻懂呆若木雞地站著。


    唯有福爾摩斯保持一貫的冷靜,張口打個大嗬欠,大步流星地回到車子那邊。


    “——對了。”晴美說。


    “她沒把平治房車賣掉吧?”


    ——“教主”再一次消失在白色建築物中,而那女人,繼續往那個方向跪著叩頭。


    2 教主之死


    “對不起。”


    那個男的好像喊了兩次。


    片山他們沒察覺到也不是沒道理。蓋因他們正在跟捉摸不到的“煙”在搏鬥著。


    “喵”。”玩夠了的福爾摩斯終於叫了,通知說“有人叫你們”。這才使其他人察覺到。


    “啊,不好意思——這個不好對付。”片山說。


    晚秋的湖畔之旅。今晚就結束,明天要回東京去了。


    說是旅行。其實搜查一科和目黑警署都不甚空閑。片山和石津好不容易才拿到幾天假期,跑到這間湖畔酒店來好好休息。


    然後到了最後的晚餐,今晚準備在望湖的陽台式庭園裏吃野外燒烤。


    可是,吃燒烤竟是相當的大工程。煙隨著風向飄右飄左的,坐在風下的人到時就會嗆個不停。


    盡管嗆到不能說話還能吃個不休的;不消說,乃是石津。


    “對不起。”那人再說一次。“哪位是片山義太郎先生——”


    “我是。”片山似乎感覺到,那個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一定是同行。


    “我是k警署的川口。”男人報上身分,果然是同行。“其實,有點事向你請教。”


    “是嗎……”片山躊躇著,但對方不是甜品,總不能說“飯後才拿來。”


    沒法子,他隻好一邊解開大大的紙圍巾一邊說,“石津,這裏拜託一下。”


    “好,請慢慢來。”


    對於吃的事不管怎樣拜託都不以為“苦差”,乃是石津的優點。


    片山跟著那位川口刑警走進酒店中。


    “什麽事呢?”片山問。


    “我聽說你是警視廳搜查一科的片山刑警。”川口說。“其實,有客人死在這間酒店。”


    “哦。”


    “還不能肯定是不是謀殺,所以務必請教你的意見。”


    “請等一等。”片山連忙說。“我目前在休假中——”


    “那就麻煩啦。”上前湊熱鬧的,當然是晴美。“我是他妹妹晴美。”


    “你好你好。”川口刑警不由露出親切的笑臉。“難得你們在休假,打攪了真過意不去——”


    “不,那是分內工作嘛。你說是不是?哥哥。”


    片山不情願地點點頭。


    “好吧,也許幫不上什麽大忙……”


    “還有另外一位刑警在啊。”晴美有禮貌地補充。“此外還有優秀的警貓一隻……”


    “嘎?”川口傻愣愣地反問……


    如此這般,片山一行人中斷了燒烤大會,跟隨川口刑警前往現場。


    可以想像石津是如何的依依不捨,不過隨後就興高采烈,蓋因川口獲得酒店當局同意,事後由酒店請客,讓他們繼續吃燒烤。


    “最高一層。”川口在電梯中說。


    所謂最高一層,跟市區中的摩天大樓不同,這種度假酒店並不高。五樓已是最高的了。


    “死者是這裏投宿了兩個星期的男子,根據住宿卡的資料,他的名字叫菅井治夫。”川口說。


    “為什麽是‘根據’——”


    “因為在資料卡上寫的住址和電話,通常都是胡說八道的關係。”


    “那麽,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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