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來,其他團員也有機會殺南條了。


    當然有必要先證實一下,南條個人私底下是否有被殺的理由。


    “你認識南條這個人嗎?”片山問。


    “認識。因他是s樂團最老資格的人了,基本上大家都認得他的。”


    “私人交情呢?”


    “我和他完全沒有私交。”鬆木說。“我認為你去問其他團員會比較好。”


    “就這麽辦。”片山點頭。“可以了。改天再正式替你錄口供。”


    “那麽,我要做後半部表演的準備工作。”


    鬆木站起來.從外套的口袋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汗。


    福爾摩斯從躺著的椅子上抬起頭來.它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突然瞄準正要開門的鬆木,一下子衝過去。


    “怎麽啦?福爾摩斯——咦,有香水味道。還有字母縮寫——是w·t。”


    “好像不是‘鬆木’的英文縮寫哦。”片山說。“這條手帕是誰的?”


    “那個——這個——”鬆木語塞。


    “慢著。”晴美說。“w·t,不是戶川若子嗎?”


    一眼看出,鬆木的臉色轉白。


    “怎樣?”片山問。


    “招供吧。”晴美更凶。


    “嘎!”福爾摩斯也恐嚇一番。


    “知道了。”鬆木垂下肩膀。“這個——是在南條先生的屍體旁邊撿到的。”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請說詳細一點。”


    “不——沒有更詳細的,僅此而已。”


    “你為什麽撿起它?有所隱瞞吧。”


    “呃……嗯。”


    “怎麽回事?”


    鬆木垂下眼睛,說:“我是——戶川太太的擁戴者。”


    “擁戴?她又不是藝人。換句話說,你喜歡她,對吧?”


    “也可以這麽講。”


    “隻能這麽說哦。”


    “對不起。”


    “於是,你用這條手帕做把柄,恐嚇戶川夫人,要她跟你好——”


    “沒這樣的事!我絕對沒有那種居心。”


    “待會我就替你錄口供。你意圖隱滅證據,已是重大的罪哦。嚴重的話,可能會變成與兇手串謀的同黨。”


    “不會的!”鬆木白著臉,似乎快暈倒了。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不過,假如你藏起來的話,馬上會被指名通緝。”


    “明白了。”鬆木揮著汗離去。


    “哥哥,為何如此刁難他?你平時不會這樣的呀。”晴美說。


    “沒有哇——隻是稍微嚴厲一點罷了。”


    “是嗎?”晴美點點頭。


    “怎麽?”


    “因為他長得俊朗的緣故吧,男人的嫉妒心好可怕。”


    片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宮原。


    他順序看了片山、睛美,以及福爾摩斯一眼。“啊,敲錯房間了——對不起。”說完便準備出去。


    “等等!你是宮原先生吧。”


    “嗯。”


    “是我叫你來的。”


    “可是——他們說是刑警先生叫我……還是你的名字叫‘刑警’?”


    片山憤然出示警察證。


    “振作些!”石津猛力搖那名年輕女子。


    看她的樣子好象是才剛剛上吊,還有氣息,隻是因為受刺激而暈厥過去了。


    不過,在石津的大力搖晃下,隻要當事人還沒死去,通常都會醒過來。


    戶川若子張開眼睛。


    “啊……我……”


    “好極了!你沒事吧?”


    “嗯……你是……”


    “我是石津呀!記不記得?”


    “呃……”


    “振作些!不能隨便上吊的呀!那詳對不起你的頸哦!”


    若子做了幾下深呼吸。“對不起……”


    “要我幫你做點什麽?”


    “嗯。”


    “有什麽話,不妨說出來。”


    “我可以請你講話稍微輕聲點嗎?”


    石津紅著臉裝咳。


    他讓若子喝了一點紙杯裏的可樂,喝完以後,她終於安靜下來。


    “抱歉。我做了一件傻事。”


    “總之,活著就好了。如果死了,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能吃飯。”


    “對不起——可以帶我回會場去嗎?”


    “可以呀。你想我怎樣的?背你?還是抱你?不然就用手挽著——”


    “怎麽可能?”若子笑出來。


    她捉住石津的肩膀邁步,在公園的出口處止了步。


    “怎麽啦?”石津問。


    隔了一會兒,若子說:“我——殺了人。”


    宮原揚聲大笑。


    笑有令人聽了愉快,以及聽了不愉快兩種。宮原那種笑可說是後者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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