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開玩笑。我會給你一點厲害看看。我不會殺你的,放心。”


    “餵——我走了。我走。”


    千石正往玄關走時,“嘎”的一聲,福爾摩斯衝到他前麵,對準千石的臉撲過去。


    “嘩!”千石栽倒。福爾摩斯並沒有伸出爪來,隻是千石因受到衝擊而嚇得動彈不得。


    “真沒出息,”貴子搖搖頭。


    “——我聽到啦。”晴美從窗簾後麵走出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我稍微知道一點的。”貴子說。“隻是不願意相信。”


    “哎,貴子小姐。”晴美說。


    “嗯?”


    “如果你結婚了,做那些不用菜刀的萊比較好。”


    “萬分抱歉。”生煙康子鞠躬。


    “那麽,千石所說的是真的羅。”片山問。


    “你先生知不知道?”


    “我想他是知道的——但他什麽也沒說。”


    “你為了殺千石而帶槍來——從哪兒得來的?”


    “那是外子從東南亞買回來的,他自己拿來把玩欣賞用的。”


    “傷腦筋。”栗原皺眉頭。


    “呃……”康子垂下臉。


    片山打量室內——他們在警視廳中挑了一個接近案發現場麵積大小的小房間,重現案發的情形。


    房中央有一張毛地毯,上麵有桌幾,還有沙發……


    “在平地,總是感覺不出來。”片山說。


    “別胡說了。”栗原沉下臉。“上層已經批評說,這樣做浪費金錢了。”


    宇月和貴子都來了。晴美抱著福爾摩斯站在一邊。


    “好了,在現場時,這些東西是傾斜的。”片山說。“發生意外時,太太坐在他對麵。”


    “然後,房間是往門的方向傾斜下去吧。”


    “是。”康子點頭。“我和沙發一起撞向牆壁,然後失去知覺。”


    “你說自此你便不知道你丈夫的事……”


    “是的。”


    ——問題還是血的流法吧。假如生煙是在意外事故之後被刺的話,血會流向其中一方才能。然而實際上是血平均地流向兩旁……


    “福爾摩斯你做什麽?”晴美說。


    福爾摩斯蠕動著爬進毛地毯下麵去。


    “下麵是不是老鼠?”石津說。


    順路的關係,石津也來了。


    “怎會呢?”


    片山蹲下身——福爾摩斯從地毯底下探臉出來,“喵”的一聲叫。


    它的眼睛看住康子。片山捕捉到康子的臉在瞬間轉白。


    “原來如此……”片山恍然大悟。


    “怎麽啦?”晴美問。


    “懂嗎?生煙先生被刺時,血在左右兩邊流。可是,為何流向兩邊?”


    “因為他俯伏著的地方是平坦的關係吧。”


    “可是,在普通的情形下,如果人是站著被刺的話,血應該是往下流才對,是不?”


    “說的也是。”


    “換句話說,從血往兩邊流的事實上,可得悉兩點:一是生煙先生俯伏著的地方是平的;二是他被刺以前,是俯麵躺在地上的。”


    “然後被刺……”


    “但他並沒有被毆打的外傷哦。”栗原說。


    “是的。即是說,生煙先生是主動躺在地上的,不是嗎?”


    “為什麽?”


    “可能是叫人替他做按摩吧。”石津說。他的話被漠視。


    “還有,地點也很怪——這張毛地毯本來是在桌幾下麵的。即是說,地麵平坦時,桌幾是壓在地毯上麵。”


    “那他為何特地躺在地毯上?”


    “換句話說,他是在事故之後被刺的。隻有這個可能。”


    “可是俯伏著的地方必須是平的——”晴美說。


    “不錯。但不一定是地麵。對不對?”


    “怎麽說?”


    “為何生煙先生會在地毯上麵被刺?而且是在傾斜的地麵上?因為這張地毯的摩擦力大,躺在上麵,不會滑落的關係。還有,當時這地毯是被抬起來的。”


    “抬起來?”


    “就像剛才福爾摩斯所做的一樣,有人潛入地毯下麵,然後將低的一邊抬起來,使地毯變平。”


    “你是說,他是在那上麵被刺的?”


    “是的——不是嗎?太太。”片山看康子。康子用兩手掩麵。


    “媽——”貴子說。“你真的殺了爸爸?”


    “我想,是生煙先生叫她這樣做的。”片山說。


    “原來如此。”栗原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大廈倒了,陷進隔鄰的大廈。連賠償在內,將會造成莫大的損失,大概會破產,一輩子欠債受折磨吧?”


    “因此,他決心以被殺的方式尋死。”片山說。“他不想自己的太太及貴子小姐吃那種苦頭。還有,因為發生大騷動,他可能以為有人傷亡——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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