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大樓沒問題吧?”


    “如果一幢壓一幢地倒下去的話也很有趣。”栗原說風涼話。


    “生煙夫人還沒承認罪行哦。”


    “嗯。我也不太能接受那女人是兇手的說法。”


    “但她有槍。”


    “就是嘛。可是想想看,如果要弒夫,她會在如此人多的派對上動手嗎?不是肯定會立刻束手就擒嗎?”


    “說的也是。”片山點點頭。”她是他太太.應該還有很多機會才是。”


    “問題就在這裏。但從血的流法來推測時,隻有她最有可能殺人——好為難啊。”


    “什麽事?”


    “不能做現場檢查,不是嗎?”栗原指著那幢傾斜的大廈大聲怒吼。


    “你好。”晴美說。


    “噢。”貴子打開門,看到福爾摩斯,她嫣然一笑。“請進。”


    “對不起。”晴美和福爾摩斯走進屋裏。


    這裏是福爾摩斯的公寓,從生煙大廈徒步五分鍾左右到達。貴子一個人住在這兒。


    “家母回來的話,我想和她一起住。”貴子為晴美端上紅茶。“貓咪喝牛奶可以嗎?”


    “福爾摩斯喝冷掉的紅茶。”


    “呀,好好玩。”貴子笑了。


    “它很挑嘴的。不是‘泰姬陵’都不愛喝。”


    “福爾摩斯小心翼翼地開始用舌尖舔碟子裏的紅茶。


    “令堂好嗎?”貴子說。


    “哦,她沒事。家兄陪著她,請放心。”


    “可是,我還是不信家母殺了家父。”貴子說。“因為沒理由嘛。一年到晚互相說要殺掉對方的夫婦,首先不會做出那種事來的。”


    “對呀。我也這樣想。”晴美點頭。“而且,你母親即使不在那種情況動手,應該還有很多下手的機會才是。”


    “對。的確如此。”


    “一定還有其他內情的。”晴美沉思。“對了,你和宇月先生什麽時候結婚?”


    “啊?”貴子的表情僵了一下。“我——不結婚的。”


    “別強裝了,你明明喜歡他的。”


    “因為——那個人的情人是製圖台和製圖機械嘛。還有,必須搞清楚家母是清白的才談別的事。”


    “你出乎意料地保守。”


    貴子笑一笑。“也許是吧。不過,我可不願意為某件事而欠男人一個人情什麽的。”


    “明白啦。我也是。”晴美點頭。


    與人心意相通的感覺。


    這時,玄關的門被敲的“咚咚”連聲。


    “誰呢?”貴子站起來。


    “我該失陪了——”


    “沒關係。你留在這兒。”


    福爾摩斯迅速走到玄關,用鼻子把晴美的鞋子推到鞋箱底下。然後它自己也躲起來。


    貴子開門。


    “哦,我還以為是誰呢。”


    “嗨。”千石站在那裏。“一個人嗎?”


    “找我有事?”


    “我不能來嗎?”


    “你喝醉了。”


    “當然醉了。”千石推開貴子走進玄關內。“我被警方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該死。誰叫你偷工減料了?”


    “是你老爸叫我這樣做的。”


    “你應該拒絕他的。又不是小孩子,你隻有奉承的才能麽?”


    “你說什麽?”千石憤怒地蹬著她,但突然改變主意,用鼻“哼”的一聲冷笑。


    “我要進去。”他擅自脫鞋進內。


    “回去!”


    “我有話跟你慢慢說。”他走進客廳去了。


    不見晴美的影子,桌上的茶杯也收拾起來了。


    “我沒什麽可跟你談的。”貴子厲聲拒絕。


    “是嗎?你老媽的事,如何?”


    “我媽怎麽啦?”


    “聽說她因涉嫌殺你父親而被拘捕了?”


    “多管閑事。”


    “你不想救你老媽嗎?”


    貴子一直盯著千石。


    “什麽意思?說清楚一點!”


    “別那麽生氣嘛。”千石笑了,在沙發上坐下。“有沒有酒?”


    “消毒用的酒精就有。別裝模作樣了,有話快說!”


    “你老媽所帶的槍,是為殺我而帶來的。”千石說。


    “殺你?”


    “對呀,她知道我一定會出席那個派對的。”


    貴子在房間中央緩緩踱步,說:“我媽為什麽要殺你?”


    “她想了結她和我之間的關係嘛。”


    貴子臉都白了。千石大笑。


    “你不信?是真的。”


    “原來如此。”


    貴子往廚房走去,很快就回來——手裏握著菜刀。


    “餵!幹什麽?!”這回輪到千石臉變青。“不要,住手!”


    “我呀,生來就喜歡作反射式行動,做了以後才考慮怎麽辦的哦。”


    “餵……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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