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溫故懶洋洋打個哈欠。若是旁人敢在殿宇上表現出慵懶倦怠的作態,早被重真人抽鞭子了,可溫故這樣,重真人覺得他莫名討喜,語氣不由地放柔,“你可願隨為師一起去西海之濱?”公費旅遊耶!溫故頓時精神起來,點頭道:“願意。”“師父,渡劫之事重於泰山,妙真想隨師父一同前去。”妙真義正言辭地說。重真人亦是一本正經,“為師器重你,將門內諸事交於你手中,渡劫之事為師自有分寸。”妙真睨一眼沉浸在喜悅裏的溫故,道:“師父坐下弟子三千,妙真已獨得寵幸多年,此等機會該留給其他師弟,我見三師兄就不錯。”察言觀色三師兄突然站起身,拱手說道:“師父,弟子愚鈍,不能擔此大任。”重真人淡淡點頭,“我知你與小九關係深厚,不必每日黏在一起,你將門內諸事照拂好,小九為師會將他照顧的妥帖。”妙真心中不平,但卻不能再說什麽,隻得狠狠地剜一眼見風使舵的三師兄。眾弟子心領神會,重真人這那是不賞識元九淵,是太賞識元九淵了!閉關修行都想將他帶上路,日日夜夜看著自己的愛徒,以免在門派裏出了什麽岔子,可真是捧在手心裏當親兒子一樣嬌慣。不怪重真人偏心,若是能有溫故這樣一個乖巧懂事,體貼師父的小徒弟,人人的心都會是偏向他的。溫故走下大殿台階,遠遠瞧見熟悉的身影,封敖拿著掃帚清掃台階。東海國的小侯爺從未幹過雜活,笤帚在他手裏笨拙地揮舞,打得樹上的葉子簌簌落下,掃了半響,地上的落葉越掃越多。封敖呆滯地望著滿地落葉,很難理解這個情況。溫故很想給他打個招呼,可現在他是元九淵,隻好麵無表情的從封敖身邊走過去。“元……元師兄。”封敖艱難啟齒地叫住他。溫故回過頭,清清嗓子問:“何事?”封敖困惑撓撓後腦勺,傳說中喪心病狂的元九淵並不是那麽讓人畏懼,“你見到溫故了嗎?”“我與他不熟,不甚清楚他的行蹤。”溫故不自然地摸一下鼻子。封敖幽幽歎口氣,揶揄道:“我瞧見元師兄當日與溫故又摟又抱,形容親密,還以為你們關係匪淺呢!”溫故承認那天是親密了一點,但隻是摟了根本沒抱。“元師兄當真不知道溫故去了何處?我有要事要告訴他。”封敖神色凝重地說。溫故作高冷地再問:“何事?”封敖搖搖頭,“此事與元師兄無關,我還是等見了溫故再告訴他。”溫故啞口無言,無奈地望著封敖。封敖垂頭默默掃地,仿佛自言自語地道:“溫故與我一路同行而來,在雲崇洞為元師兄仗義執言,想必你們是認識的,他一心為元師兄來到水鏡峰,沒想到元師兄竟說你們不熟。”“唉!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啊!”溫故既為封敖能為自己說話感動,又為無辜變成人渣的元九淵喊冤,沉默一瞬道:“我與他沒有任何兒女私情,我們隻是君子之交,莫要聽信那莫須有的傳言。”說罷,緩步向階梯下走去。封敖偏偏就是信了,當日元九淵瞧溫故的眼神有目共睹,比他看七公主的眼神還要濃厚深情,在台上緊緊抱著溫故不撒手,下台階還小心翼翼扶著溫故,今天卻說這番渣言渣語。典型的提起褲子不認賬。呸!人渣!……餘寧市。秦導拗不過固執的元九淵,演員改劇本是行內大忌,若是別的演員敢這樣反反複複地左右橫跳,頂著投資商的壓力他都要將這個演員踢出劇組。可元九淵不一樣,他不聲不響,靜靜地望著秦導,眼神裏冷冽的威懾壓得人抬不起頭來,秦導再三衡量之後,還是按照上次的辦法,現在這個版本紋絲不動,再拍一個風休烈帶著小鮫人複仇的he版本,到時候可以宣傳雙結局。再附贈一個u盤,裏麵裝滿了溫故的單人戲份,這是元九淵提出的要求,如果可以,他不願意溫故半裸狀態出現在公眾視野麵前。原來這就是溫故給他的驚喜。元九淵可太喜歡了,不過,風休烈一介匹夫配不上小鮫人,風休烈此人意氣用事,逞凶鬥勇之徒,而且還克妻,不值得小鮫人一往情深。小鮫人如此白璧無瑕,該配上一個處變不驚,喜怒不形於色,恪守男德的翩翩君子。若是他在東海碰到溫故,莫說是深仇大恨,叫他飛升成仙他都不情願,隻願與小鮫人做一對隱世眷侶。刀光劍影哪比的春宵一刻?這天拍完戲已至夜,元九淵翻出手機裏商則的電話,約商則在附近的飯店見麵,經過這段時間,他對現代通訊工具得心應手。赴約之前,元九淵做了一番簡單的準備,溫故的身體現已築基,一掌打死商則這樣的普通人簡單不過。但這個世界是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坐牢的,元九淵在電視上見到過核彈爆炸的場麵,爆發出的能量與渡雷劫的場麵相差無幾,若是真惹得天怒人怨,引得官府用核彈來轟他,頂不住十顆他便與世長絕。可他畢竟天生不是善人,不同於溫故真誠善良,元九淵睚眥必報,商則的仇必須要血債血償。商則今天很窩火,不過是製造一起車禍,初衷是想得到溫故,沒想到溫故居然這麽絕情,竟然不顧往日情意報警。好在他有錢有勢,花錢買通那幾個司機,就能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但想不到參與這件案子的警察死死地咬住他,竟然還有人控訴他殺人未遂!這些俗人不懂愛情的力量,這是在犯罪嗎?這明明是他對溫故深沉的洶湧愛意。愛一個人是無罪的。經過二十四小時的拘留,聘請的律師孜孜不倦的說服下,商則終於從警局脫身,他隻要取得溫故的諒解,這件事便翻篇了。還沒來得及去酒店堵溫故,“溫故”卻主動聯係他,商則壓抑整日的心情稍好,收拾打扮的盤靚條順,噴上迷人的香水,獨身一人前往赴約。“溫故”坐在窗邊,姿態隨意倚在沙發上,半抱著手臂,目光凝視窗外蔚藍海景。商則頓住,溫故又變了,那日神清骨秀,仿佛是超然塵世之外的高人,讓人望而生親近之心,今日卻有種令人懾服的氣韻。百變的溫故越來越讓他喜歡了。商則施施然坐在元九淵的對麵,故作豁達的一笑,“溫故,你可為我添了大麻煩,我幾十億的生意都為你擱淺了。”元九淵冷睨他一眼,收回目光望著桌上,“我今日約你來是想和你敘敘舊。”“敘舊?”商則咀嚼這兩個字,壓低身子貼著桌沿,湊近他,“你是不是發現了,我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愛你的人?”輕浮浪蕩,元九淵心中冷哼,淡問道:“我們是如何相識的?”商則輕輕一笑,俊逸的麵容在暖色燈光透出蜜色,確實有幾分吸引力,他款款道:“你忘了?那天下著暴雨,你被室友趕出來,坐在雨裏瑟瑟發抖像條流浪狗,我打著傘舉到你頭頂,和你說”“小貓咪在暴雨裏是會著涼的。”元九淵挑起眉毛,不過花言巧語,溫故喜歡聽這些麽?商則回憶起那天的相遇,低低笑起來,“後來我帶你回到寢室,你洗完澡換上我的衣服,小小的一個人局促地坐在沙發上,我當時真想要了你。”要什麽?元九淵壓抑聲音問道:“然後?”“然後……”商則用手指梳理鬢角的亂發,一字一頓地刻意魅惑,“我湊到你身邊,問你為什麽耳朵這麽紅,是不是小兔子變的,結果你的臉更紅了。”元九淵不屑地一笑,哼,甜言蜜語,虛情假意。商則大笑起來,笑了許久,漸漸地笑意消失,話鋒一轉道:“我當初就該要了你,讓你臣服在我的床上,和我睡過的,沒幾個不想念我的。”“……”元九淵微微眯起雙眸,沉鬱的眉骨沾染怒色,他深吸一口問:“你和韓昭是何關係?”商則避而不談,皺起眉小心翼翼地問:“你能舉起汽車,是不是因為你身上的鬼?”元九淵靜靜地望著他。商則幹咳幾聲,語重心長地勸告:“溫故,你想引起我的注意無可厚非,但養鬼是萬萬不可的,這些東西陰邪,會害人害己的。”“你相信這世界有鬼麽?”元九淵意味深長地問。商則怔一下,搖搖頭,“我不相信,但我無法解釋你身上發生的事情。”元九淵視線穿過肩膀,望向商則的背後,“我身上發生的事,與鬼沒有半點關係,不過因我習得一門秘法。”“什麽秘法?”商則匪夷所思地問。元九淵頷首淺笑,“你想學麽?很快就會學會。”商則大為好奇,“怎麽學?”元九淵勾勾手,商則站起身笑吟吟湊近他,沒把他說的話當真,身子恰好擋住了餐廳的攝像頭,元九淵修白的十指翻飛,看得商則眼花繚亂,結成一個蓮花佛印的手勢,淡淡青光從指縫中流瀉而出。商則用力眨眨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的手,就在此時,元九淵突然抬手在他眉心正中點了一下,一股寒涼刺骨的冷意洶湧而來,如一頭冷水澆頭,凍得商則打個哆嗦。“你對我幹了什麽?!”商則驚詫地問。元九淵目光再次移到他肩膀位置,漫不經意的道:“魔族的秘法,短暫地打開你的眼竅。”商則雲裏霧裏,從來沒聽過魔族,隱隱感覺大事不妙,正想問個明白,突然覺得肩膀上一沉,像是有人把頭突然擱在上麵。輕微悠遠的歎息聲從耳畔傳來,商則下意識回過頭,猝不及防撞上小黑影烏漆墨黑的臉,沒有任何五官毛發,卻能感受到一雙怨恨地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驚嚇來的太突然,商則瞪大眼睛望著小黑影,連眼睛都無法眨動。小黑影嘿嘿地冷笑了一下,扁平冰冷雙手緊緊貼在他脖子上,鬼聲鬼氣地說:“你的脖子真好,我喘不上來氣,能借給我呼吸嗎?”“鬼!有鬼!”商則全身劇烈顫抖,癱倒在綿軟的沙發上,把自己塞入角落,緊緊地抓著衣領保護住自己的脖子。這一聲尖銳的嚎叫引起餐廳經理的重視,大步跑過來,見到商則的樣子嚇了一跳,“先生,你沒事吧?”“有鬼啊!”商則驚嚇過度,語無倫次,恨不得現在直接暈過去。經理看向一臉淡定從容的元九淵,眼神詢問他什麽情況。元九淵慢條斯理係上襯衣領口的扣子,不置可否地道:“他得了癔症,世界上根本沒有鬼,你說是不是?”眼尾的餘光瞥向黏在商則身上,竭盡全力正在恐嚇的小黑影。小黑影不由得點點頭,他能怎麽辦,幾天不見,這個人身上的實力大增,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隻能這樣勉強打工。作者有話要說:小九:哼!甜言蜜語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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