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明星,不方便吧?”老大心落回肚子裏,看出了溫故不學無術。斯文男嘿嘿一笑,瞥一眼房門緊閉的臥室,“要幹就再幹一票大的,你放心,這種人我了解,拿把刀嚇一嚇,他連銀行密碼都告訴你。”老大還在猶豫,斯文男又說道:“他可是個肥羊,我們宰了他立馬出國,以後一輩子衣食無憂。”“好。”老大看一眼其他兩個兄弟,低聲問道:“什麽時候幹?”斯文男胸有成竹,“我踩過點了,就在今晚。”第十五章 徐姐挎著小皮包,風風火火推開車門,扭開保溫杯灌了大半杯水,“氣死我了!”頓一下,她扭過身子,看向後座元九淵,“我沒見上秦導人,他助理托我給你帶句話,他很滿意你的試鏡,你是他心中唯一的風休烈,但投資方覺得你之前沒作品,名氣也不夠大,他們更希望用有經驗的演員。”元九淵單手拿著濕巾,擦幹頭發上殘餘的發膠,淡然地輕輕嗯了一下。徐姐深深呼吸一口氣,“你倒是不生氣,秦導說他會搞定這件事,一定會讓投資方用你,但我看這事太難了,韓昭這王八蛋沒少在後麵搞鬼!”元九淵將濕巾紙疊起來,不急不緩地問:“你如何知曉背後是韓昭指使?”“他昨天在你家親口說的,秦導不能說服,但是他能說服投資商,這個賤人就是見不得你好!”徐姐罵完氣消了一半。元九淵默默記下韓昭的名字,溫故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如果有機會,他順手幫溫故處理掉這個人。當務之急是怎麽生財,男子漢大丈夫,他不能一直靠溫故養著,況且溫故已經窮到賣宅子,他更不能一直吃幹飯。徐姐所說的投資,他不明其意,賭石和古董撿漏他雖明白意思,但並不擅長,元九淵錦衣玉食,從未見過假貨,這兩樣似乎也不合適。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元九淵陷入沉思,做什麽能幫助溫故解決問題?溫故家門外,雪龍王早已等候多時,手中提著兩個神秘的黃布包,見到元九淵,他幾步上前,殷勤地喊:“門主,你終於回來了!”元九淵摁下指紋鎖,打開燈走進屋內,“讓你準備的東西呢?”雪龍王將黃布包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打開,裏麵又是一層布包,層層疊疊包裹七八層,直到最後一層,幾個模樣奇怪的植物,枝幹皺緊光禿,根莖幹枯焦黃,不知途經多少歲月。元九淵拿起湊到鼻尖一一輕嗅,緩緩點點頭。雪龍王長舒一口氣,“這是我們開山的祖師爺留下的,聽說他在清末剿匪時救下一個藥農,那藥農送給他這幾味藥,他不知藥用在何處,就放到我們老君雕像的手上,聽說您需要用,我連夜爬上雕像拿下來的。”那日雪龍王哀求他做兩儀山的門主,他不理不睬,雪龍王留下一張方紙,名為名片,稱他回心轉意,隨時恭候。既然要重新修行,淬體必不可少,元九淵寫下的正是“虛清丹”的丹方,他在現代舉目無親,唯一有過交集的隻有雪龍王。元九淵神色凝重,雪龍王很緊張地問:“您還沒告訴我,你要藥材做什麽?”“不該問的不要問。”元九淵撇一句,萬事俱備,現在隻欠東風。煉藥的丹爐生鐵鑄成,需要灌輸真氣的明火來燒製,而且火溫不能過高,過低,需要一直維持在同一個味道,一旦火溫偏離,便有炸爐毀藥的風險。元九淵敲了敲廚房裏的鍋,沒有生鐵,雖然微波爐和煉丹爐都是爐子,但根本不是一回事。雪龍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您找什麽呢?要不我幫您找找?”元九淵皺眉,簡單陳述了自己需要的物品。雪龍王聽罷,冥思苦想一陣,猛地一拍廚房台麵,“我知道了!您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弄煉丹爐!”別看他一把年紀,人卻很時髦,互聯網講究發散思維,不要把創意局限在同一個圈內。首先,煉丹爐不一定是圓的,而且不一定在廚房中誕生,將眼光放遠,膽子放大,生鐵,能裝東西,烤明火,溫度恒溫,這不就是……一個小時後,雪龍王拎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回來了,常年的炭火將生鐵表麵燒得發黑,東西不大,像導彈的形狀,上麵有個圓形轉軸,掛著一塊白色溫度表。雪龍王又從門口抱進來一個火爐子,把運送的工錢付給工人後,將那個奇怪的東西架到爐子上。元九淵俯身,指腹蹭過怪模樣的爐子,勉強點點頭,“這是何物?”雪龍王為自己的創意感到驕傲,說話都有了底氣,“老式的爆米花機,你所說的要求全部滿足,這種東西可不好找,我在舊貨市場好不容易才淘到!”若是讓淩霄峰的蕭真人知道用這麽個玩意煉製他的虛清丹,他非要將元九淵千刀萬剮才能解恨,但現在他鞭長莫及,無從知曉。元九淵安排雪龍王將“藥爐”清洗幹淨,點上火爐,用量杯加入半升水,藥方裏不用加水,因為有真氣熨出的火,煉丹爐不會幹涸,但現在隻能隨機應變。“先放入丹參、荊芥,煉製半炷香。”元九淵端著寫出來的藥方,不疾不徐地吩咐。雪龍王撓撓頭,“多久?”元九淵看眼手機時間,“約十五分鍾。”雪龍王定個秒表,打開爐蓋然後迅速把藥材倒進去,關上爐子後猛地轉動軸承,像大風車一樣轉動。元九淵從未煉過丹藥,他曾經見過,元家有禦用的煉丹師,那位高人用鼻子輕嗅,便能知道火候的進度,什麽時候火高,什麽時候火低,這是一門煉丹的學問。爐子隱隱泛出溫熱的氣流,元九淵探出手正欲挨到爐子上測試溫度,手卻頓在半空中,若是他自己的手,不過刺疼一下,試也無妨。但這是溫故的手。元九淵摁住自己的手掌,細膩瑩潤,溫溫軟軟,淡青色的血脈靜靜蟄伏,看上去過於纖弱,似乎一用力就能把他的骨頭都捏碎。溫故似乎很怕疼,元九淵幾乎能想到他在鏡子中呈現出那種靈動的神態,他嘴角輕輕上翹,笑吟吟道:“用你手來試溫度,若是覺得炙痛,便小火慢燒。”雪龍王老臉一白,難道我不是人嗎?虛清丹需要十七種藥材,普通藥材隻需煉製十五分鍾,但像千金骨,焚月竹、鬼參草這幾味藥,則需要煉製一炷香,其的藥性才能揮發出來,融入到丹液之中。這樣算起來差不多需要五個小時,熬藥是件很費精力的事情,何況是煉丹,元九淵準確無誤掐著時間點,吩咐雪龍王往“丹爐”加藥。廚房裏的溫度熱得驚人,雪龍王出了一頭汗,仍舊兢兢業業地搖動爐子。五個小時後。雪龍王累癱在地上,毫無形象地給自己扇著風,“您看,這是成了麽?”元九淵沉默地望著碗裏黑乎乎的湯汁,伴隨著苦澀刺鼻的草藥味,慘烈的仿佛災後城市。味道是對的,但這個形象……和虛清丹沒有任何關係。木已成舟,元九淵端起碗分成兩碗,試了試溫度,確定不會燙到溫故的嘴唇,仰頭如同豪飲般一飲而盡。難喝。元九淵喝完,將碗放進“洗碗機”中,這洗碗機一直在偷懶,上次放進去的飯盒仍舊在其中。剩下的半碗他遞給雪龍王,“來,這是你的酬勞。”雪龍王接過來,聞見味道有些忍不住反胃,“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元九淵手指搭在脈搏上,感受心髒的跳動節奏,“淬體丹藥。”雪龍王雖然聽不懂,但知道這是好東西,他端起碗,“我能不能拿回去喝?我還有幾個徒弟,我想讓他們也沾沾光。”“你的酬勞,如何分配是你的事情。”元九淵說完,走到陽台上,推開窗戶讓清涼的晚風送入屋內,藥效正在他身體裏逐漸激發,一股強悍的熱流從腹部匯流全身。初秋的季節他出了一頭細密的汗,脖頸後的衣裳貼在脊背上,元九淵深深呼吸一口氣,盤膝坐在地上,用靜心打坐來抵消這股炙熱的熱流。熱流淌過的每一寸肌理充盈著飽滿的力量,仿佛給每一個細胞灌溉了千年人參,他的心跳很快,那股強硬的力量卻仍然在身體裏充盈。現在他急需要做點什麽來宣泄身體裏的能量。元九淵起身,躍上沙發抓起牆上懸掛的劍,練劍是一種最簡單的宣泄方式,就在此時門鈴響了。元九淵插回劍,原以為雪龍王去而複返,門外卻站著四個陌生人。“有事?”元九淵聲音沙啞,竭力壓抑體內爆發的勁力。摁門鈴的斯文男露出一個微笑,一把推開門縫,兩個男人手疾眼快地扣住元九淵的肩膀,將他製服在玄關處。“別害怕,我們想問你借點錢花。”老大露出憨厚的笑容。斯文男在屋子裏看一圈:“有錢人的家就是不一樣,廁所比我家的臥室還大。”元九淵臉貼在牆上,身後的力道嬌弱,仿佛孩童一般,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掙脫,但他紋絲不動,“你們是劫匪。”“瞧你這話說得,我們是失去夢想的年輕人,隻想問你借點小錢花花。”斯文男嘻嘻哈哈,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抵到元九淵鼻尖上,原以為他會驚慌失措,誰知他就這麽一瞬不瞬地望著刀尖。“你們做這個很生財麽?”元九淵很想知道。老大搖搖頭,笑眯眯恐嚇道:“不怎麽賺錢,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我宰一個,也就能賺幾百萬。”斯文男接過話茬,“所以破財消災,我們要求不多,哥幾個辛辛苦苦來你家裏,每人給五百萬辛苦費總是可以吧?”如果是一般人,這會褲子都濕了,但他們眼裏軟柿子“溫故”,神色淡定,似乎很滿意他們所說的金額,一人給他五百萬,兩千萬溫故就不用賣宅子了。老大嗬斥道:“你那是什麽眼神!”“你是做明星的,不想我把你漂亮的小臉蛋給你劃幾刀吧?”斯文男握著刀,在元九淵的臉頰上輕輕比劃。元九淵微微眯起眼,本想再套點有用的信息出來,但斯文男話語裏的輕浮讓他很不高興,他一旦不高興,就喜歡聽人哀嚎。斯文男被他盯得頭皮發麻,色厲內荏地喊:“你以為我不敢?”話音落下,斯文男眼前一黑,飛出去一米開外,後背砸在牆上的酒櫃,叮叮咚咚地響。其他三個人呆愣幾秒,老大連忙去扶斯文男,斯文男嘴裏吐出一大口血,牙齒下巴全染成紅色。元九淵緩緩收回左腿,身體裏壓抑的能量找到宣泄口,他現在很需要這四個人陪他解悶。斯文男迷迷瞪瞪的喘息,老大拍著斯文男的背,“二弟……二弟!”“還看戲呢?給我弄死他!”男人怒氣衝衝撲上去,元九淵半旋過身,避開撲上來的男人,單手出神入化的揪住後衣領,像揪著小雞仔一樣摜在牆上,另隻手抄起方才斯文男的匕首,銀光乍閃,幹脆利落紮進男人的手臂上!這一刀力氣極大,匕首尖沒入木頭架子,像根釘子一樣將男人的手臂釘在玄關架子上。“啊!!!”慘叫驟然響起,元九淵麵無表情抽回手,走向地上目瞪口呆的其他二人。驀然間,老大心中一陣寒意,不是說隻個嬌貴的明星嗎?這到底是什麽人!“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們報警了!”老大退無可退,後背抵著牆,拔高聲音威脅。元九淵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前,活動手腕筋骨,“我需要錢。”老大出了一頭冷汗,雖然混江湖的,但的確沒見過這種場麵,被搶劫對象搶劫,這究竟算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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