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呢,其實明天就要回老家啦!所以我把這裏的鑰匙交給你保管。這裏有電視,你可以像個日本國民,一麵看紅白歌唱大賽,一麵度過除夕夜,迎接新年。怎麽樣?很高興吧?”


    “請問……”


    “什麽事?”  棒槌學堂·出 品


    “有沒有附加冰箱裏的物品盡情吃喝的特典啊?”


    “你這人臉皮真厚耶!算了,沒關係,畢竟要你看家嘛!”


    “搞什麽,結果隻是想利用我看家啊?”


    “我放在冰箱裏的酒,隨你愛怎麽喝都不打緊。當然,我不會小氣巴拉地向你事後收費,你就盡量享用吧!”


    “哇!謝謝!”


    “瞧匠仔樂的。”見千曉如此高興,小兔噗哧一笑。“連看的人都跟著樂起來了。”


    “這小子顯然愛酒勝過紅白啊!唉,算了,就拜託你啦!”


    “了解。”


    “是嗎?小漂明天要回老家啊……”千帆宛如自言自語地喃喃說道:“小兔呢?”


    “我也明天回去好了,反正大家都不在了。那高千呢?什麽時候回去?”


    “這個嘛……”千帆仿佛在說服自己似的。“我也明天回家好了。”


    *


    千帆醒來時,已是隔天三十日的下午。他們一路喝到天亮,最後在祐輔家就地睡下;祐輔主辦的酒宴常以這種方式收場。千帆與小兔睡在和室,有棉被可蓋;千曉則是睡在被爐裏頭。


    祐輔卻不見人影——正當千帆狐疑時,祐輔從洗臉台方向現身了,手裏還拿著毛巾擦臉。


    “——哦,高千,起床啦?”


    “小漂,你要出發了?”


    “嗯,匠仔和小兔咧?”


    “好像還在睡。”


    千帆低頭望了身旁的小兔一眼。小兔睡得正香甜,偶爾會抖動身子,大概是覺得冷吧!或許是因為外號之故,見了她縮著身子睡覺的模樣,總會聯想到兔子。


    “那麻煩你等匠仔起來,”祐輔把鑰匙丟給千帆。“把這個交給他。”


    “了解。”


    “——你不要緊吧?”


    “……咦?”


    “我在問你時間,來得及嗎?你不是今天要回去?小兔和我都是當地人,沒關係;可是你是住在北部嘛!”


    “謝謝。”


    “咦?”


    “我的臉色很糟吧?”


    “會嗎?剛起床的模樣也很漂亮啊!”


    “不是啦!”千帆苦笑。麵對男人的這種胡言亂語能夠一笑置之,她覺得自己還真是成熟了不少。“我的意思是,我的精神看起來很糟吧?”


    “是嗎?那你的精神很糟嗎?”


    “……其實我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辦。”


    “猶豫什麽?”


    “該不該回去。”


    “回鄉啊?這又是為什麽?”


    “我還有問題沒解決——而且是極為重要的問題。”


    “故鄉的問題?”


    “對。今年不設法解決,恐怕以後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做好心理準備去麵對那個問題。”


    “莫非是昨晚提到的命案——?”


    “你在這類話題上的直覺還真敏銳啊!”


    “難得你會說這種喪氣話啊!”祐輔似乎判斷別深入追究較好,隻是一笑置之。“高千。”


    “套句小漂的台詞,我也是人類啊!”從前祐輔也曾說過這種喪氣話,隻不過當時他是半開玩笑。


    “——這個夏天以來發生了許多事,對吧?小閨的命案、隻高原的啤酒別墅,還有之前的平安夜……我覺得自己老是撈過界,管了好多閑事。”


    “撈過界——是嗎?我覺得你並沒有硬去蹚人家的渾水啊!又不是你自己到處找事來管的。”


    “是啊!可是,我也可以選擇袖手旁觀的,或許我該那麽做。但我卻積極地參與,就算別人說我是在幸災樂禍,我也無從辯解。就是這麽回事。”


    “或許是吧——所以咧?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在想,我會去關心命案或謎題,或許是因為我開始對他人產生興趣。我本來是個對別人漠不關心的人,別人是生是死,我都無所謂。”


    “是啊!看得出來。”


    “這樣的我為何會積極地到處管閑事呢?是因為我開始關心起自己以外的世界了嗎?我也曾這麽想過,但理由應該不是如此。我想這一切都是‘預演’。”


    “預演?”


    “這個形容法不太理想就是了。”


    “也就是說,這是為了解決你故鄉發生的命案而做的‘練習’?”


    “本來我是想憑著自己的力量找出兇手的;不,是我非得憑自己的力量找出兇手不可。可是我沒做到,一方麵是因為中途我成了大學生,搬到安槻來——或許就是這股懊惱驅策著我吧!或許我便是藉由解決其他案件,來消除心中的不滿與煩悶。換句話說,我做的一切並不是‘預演’,而是‘補償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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