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年的中秋節已經過了,不然可以給皇阿瑪、額娘,還有皇瑪嬤送一些。”胤祺有些遺憾的道,一方麵是孝心,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中秋節他們是需要上敬送禮的,冰皮月餅既新奇又別致,完全可以送上去,他也可以少破費一些,畢竟出宮以後的花銷還是很大的。


    毓秀作為管家的人,完全能夠get到自家爺的小心思,主要是需要交際的人太多了,這家過個壽辰,那家生個孩子,出手又不能寒酸,所以大把的花費主要都在人際交往上,怪不得都說‘京城之大不易居’,皇子阿哥都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不過跟胤祺不一樣,毓秀的私庫可是豐厚的很,養家銀子是胤祺來出,人情往來就更不必說了,除了七福晉和娘家那邊兒,她可是一毛都不拔,基本上花不著多少銀子,而且莊子和鋪子裏都有收成,前一段時間倒賣陳糧又賺了一大筆,所以收入是遠遠大於支出的,不像胤祺,收不抵支。


    “明年再送也是一樣的。”反正冰皮月餅隻能送一次,不過,到時候不光要送三位boss,其餘人家的節禮也要添一份冰皮月餅,能省一點是一點。


    或許日後流傳到後世,這冰皮月餅還要蓋一個恒親王府的戳呢。


    胤祺歎了口氣,“這銀子就是太不經花了,在工部確實沒什麽油水,要是像四哥一樣在戶部待著就好了。”


    毓秀瞪大了眼睛,“你難道還想貪汙受賄?”什麽叫沒什麽油水,這不是你們愛新覺羅一族的江山嗎,在朝廷裏貪汙受賄,這不就相當於挖自家的牆角。


    婦道人家真的是什麽都不懂,胤祺隻能慢慢跟自家福晉解釋,官員的俸祿那麽低,所以下邊人送的孝敬都是約定俗成的,基本上人人都收,這算什麽貪汙受賄。


    “那四爺也收?”毓秀有些難以置信,這位爺可是被後人稱為是‘抄家皇帝’,對貪汙受賄的官員那是相當看不慣。


    “當然了,人人都收,四哥為什麽不收。”胤祺有些奇怪,四哥性子雖然刻板了些,但又不是什麽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手裏頭不差銀子,但是也不能做眾人當中的異類,要知道‘舉世渾濁我獨清’可是一種相當找死的行為。


    好吧,毓秀覺得自己還是見識淺薄了些,不過想想也對,出頭越早的人越容易被壓下去,太子和直郡王不就是最早組團玩完的嗎,惹得群臣稱讚的八賢王也被康熙厭棄,這樣想想四爺不愧是日後的雍正皇帝,不是她這等小屁民可以相比的。


    毓秀眼睛都發亮了,滿臉的崇拜之情讓人想看不見都難。


    “這是怎麽了?看爺的眼睛都發光了。”胤祺有些好笑,他不過是給福晉答疑解惑了幾句,就讓福晉這麽崇拜了。


    毓秀撇了撇嘴,“爺說笑了。”美的你。


    胤祺這會兒是真笑了,從沒見過女人是這麽害羞的,臉倒是不紅,隻不過這極力掩飾和撇清的樣子也可愛得緊。


    毓秀被胤祺笑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自在的很,這種蕩漾又自得的笑容真的是……很油膩了,趕緊轉移話題,“其實爺也不要光想著開源,節流也很重要,我給爺算算帳,五個丫鬟都比不上一個侍妾的花銷,當然了,咱們府裏頭的雲氏和趙氏每個月的花銷加起來,也比不上格格馬佳氏一半的花銷,位份越高,花銷就越大。”


    當然這跟受不受寵也有關係,隻不過不知道這位爺是不是禮佛禮的多了,不光性子平穩不正,在女色上這一年來也收斂多了,矮個子裏挑將軍都找不出一個受寵的來,畢竟這位爺寧可到她這個孕婦房裏來歇著,也不去找那些貌美如花的妾室。


    想想都覺得不對勁。


    “所以,咱們府裏福晉的花銷應該是最大的?”


    “但我的用處也是最大的,府裏的交際要由我出麵吧,管家的事情也是我來,你不知道這些事情都繁瑣著呢。”總之,一分價錢一分貨,她雖然花銷最大,但是要做的事情也多,這就好像公司副總一定比小職員的工資高。


    胤祺忍著笑意,“這麽說也對,府裏府外全都仰仗福晉了。”


    毓秀突然有些愧疚,當然這份愧疚是因為她找準了自己的定位,本來嘛,她的吃穿用度都是胤祺來出,雖然是名正言順,但兩個人的關係更像是上下級,老板和員工,既然是員工,那就是憑本事吃飯,雖說她這個崗位沒什麽競爭壓力,但是也得做到盡心盡力才成,不然實在對不起那麽高額的薪資。


    毓秀清了清嗓子,“我們回到正題上來,要想節流的話,應該從兩個方麵入手,首先就是份例,位分越高的人,份例就越高,花銷也就越大,所以高位份的人不宜多,當然府裏養的人越多,花銷也就越大,這方麵也要注意,就算不精簡人員,也沒必要再擴充,宮裏頭賞下來的另當別論了,另一方麵就是府裏的采買問題,賬冊上很多東西都是高於市價的,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咱們府裏的雞蛋是一兩銀子一個,但是民間的雞蛋卻4文錢一個,一兩銀子可以買250個雞蛋,光是雞蛋就有200多倍的差距,如果采買這方麵可以注意的話,必然能夠省出一大筆的銀子。”


    毓秀一開始對這裏的物價也不了解,但是自從跟七福晉合夥做生意以來,大致上也算是有數了,一石白米不過一兩二、三錢銀子,雞蛋哪裏能貴到一兩銀子一個的程度,當然采買本來就是有油水可賺的差事,水至清則無魚,采買的人從中牟利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把價錢翻上200多倍,這就太過了一點吧。


    隻不過花的不是自己的銀子,再加上當時正懷著孩子呢,這事兒牽扯頗大,毓秀根本就沒管,現在想想,這樣的弊端還是革除了為好,也算對得起她這一份高薪資。


    胤祺剛開始聽的時候,還覺得福晉是在爭風吃醋,暗示他不要給人升位份,也不要隨便再納人,不過越往後聽就越生氣、越憤怒,搬出宮來還不到兩年的時間,二十五萬兩的安家銀子如今花的隻剩下十萬兩,這些下人居然敢如此愚弄他,四文錢一個的雞蛋到他們府裏就成了一兩銀子一個。


    ‘啪’,胤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起子小人,爺非得發了他們的皮不可,福晉何時知道的,怎麽現在才說。”


    毓秀倒是沒瞞著,把和七福晉一塊倒賣陳糧的事兒也給說了,反正若有心查探的話,這事情根本就瞞不住,還不如自個兒說呢,至於沒有去重罰這些下人的原因,毓秀也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懷著孕呢,沒那麽大的精力,在銀子和兒子麵前,當然是後者更重要了。


    胤祺倒不至於去遷怒福晉,更不會怪福晉管家不利,要知道宮裏的雞蛋比他們府裏的雞蛋還貴呢,府裏的不過一兩銀子一個,宮中要一兩半呢,要是福晉不說,他還真不知道民間一個雞蛋隻要四文錢。


    “這些人必須要好好整治整治,算計到爺的頭上來了。”胤祺氣得不行,雞蛋如此,其他的東西應該也會如此,這些人不知道坑了他多少銀子呢。


    “我這還沒出月子呢,而且這裏邊牽扯的人太多了,要不然還是爺來辦?”給的待遇再好,也架不住這裏邊兒的牽扯太深,貝勒府的很多人都是從內務府送過來的,罰一個、兩個的沒問題,這要是都給罰了,肯定要得罪內務府,到時候給安排幾個貌美有心計多的宮女進來,或者給側福晉和格格大開方便之門,有麻煩的人可是她。


    “成,這事兒爺來辦。”胤祺一口應下,既然進了他的府邸,那該怎麽罰都是他自己的事兒,太子要做好兄長,內務府總管淩普就不敢明著給他下絆子,不過辦這事兒之前要跟額娘說一聲,把事情都提前安排好。


    第20章


    宜妃久居深宮,雖然也知道采買有油水可賺,但卻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油水,光是雞蛋價格就翻了200多倍,其他的東西還不知道怎麽著呢。


    內務府那幫人慣會看人下菜碟,她是四妃之一,掌有宮權,而且有兩子,內務府那幫人不敢對她怎麽樣,至於胤祺和胤禟,他們兩個都注定與大位無緣,不需要什麽好名聲和好人緣,而且前者已經出宮開府,後者被老八迷惑,若真是能讓內務府的人給胤禟吃點苦頭,於人情世故上長些心眼,那她還得謝謝內務府的人呢。


    所以不光要查,而且還得徹查,就算她在宮中都知道,直郡王和太子之間的鬥爭越發激烈,明珠跟索額圖兩黨現如今幾乎水火不容,指不定要出什麽事兒呢,誠郡王前段時間不就被貶為了貝勒,而且還是以‘不敬不孝’的罪名,所以現如今名聲好了隻會招惹禍事,若三阿哥不是在文人當中名聲太好,又怎麽會遭人算計,如今非但與大位無緣,還臭了名聲。


    不管從哪方麵考慮,徹查采買問題都是利大於弊。


    既然要徹查,那就不光是要查雞蛋的問題,胤祺幹脆順著賬冊查,看看屋裏走的賬和市價到底差多少。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真的能把人給嚇死,市麵上的魚現在是20文一斤,府裏的帳麵上寫的卻是五兩銀子一斤,25文一斤的牛肉,到了府裏頭就成了15兩,一兩銀子一尺的上等絲綢,到了府裏就是50兩銀子一尺,至於瓷器、擺件、家具這些東西采購的次數少,不過下月能從中攫取的利潤也是巨大的。


    胤祺幹脆列了個單子,從開府到現在府中所有的走賬明細都清算了一遍,林林總總加起來,府裏頭這些下人至少貪汙了他至少八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按照市價,二兩銀子就足夠平常百姓四口之家一個月的花銷了。


    數額如此巨大,胤祺可以嚴懲府中的下人,不過這些銀子可就追不回來了,最起碼大部分是很難再追回來了,想也知道,這些太監敢從中攫取這麽多的銀子,在內務府肯定有人護著,大部分銀子應該都是用於打點孝敬了,拿他的銀子做人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實人的火氣一下子就給激上來了,這回他非得叫內務府那起的人把銀子全都給吐出來不成。


    ****


    禦書房這邊,胤祺已經在外屋等了有半個時辰了,桌上的茶水倒是涼了就換,隻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麵聖,誰敢在這兒多喝茶,萬一被宣召的時候想要去如廁,那可就麻煩了。


    皇阿瑪這會兒已經叫了四五撥的人進去了,都是朝中的重臣,要稟告的也都是要緊事兒,所以他這個當兒子的就隻能候著了。


    桌子上的茶水被換了五回之後,胤祺總算被宣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宣召的人是兒子,康熙這會兒正喝茶吃點心呢,愜意極了,還有心問胤祺,要不要吃點兒。


    跟皇阿瑪同桌吃東西這待遇,胤祺自打九歲搬到阿哥所之後就沒再享受過了,以至於這會兒心裏頭激動的不行,趕緊跪下來謝恩。


    康熙見怪不怪,就算是太子今日在這兒,也是要跪下來謝恩的,更何況胤祺不過是一個阿哥。


    炕桌上擺了五樣糕點,一壺茶,胤祺不敢造次,隻吃靠近自己這邊的兩盤糕點,一盤棗泥糕,一盤藕粉桂花糕。


    本來隻是想著意思意思的吃幾口,不過不愧是可以呈給皇阿瑪的糕點,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棗泥糕和藕粉桂花糕,但是口感卻明顯比府裏的要好一些,棗泥糕沒有那麽甜,但是卻更大程度上保留了棗的味道,藕粉桂花糕更加的軟糯清新,就連樣子較府中也更加晶瑩。


    果然,就連糕點都是皇阿瑪這裏的最好。


    胤祺這會兒已經被毓秀帶成半個吃貨了,本來是過來跟皇阿瑪告狀的,這會兒心思卻都放在糕點上了,一會一塊,一會一塊。


    康熙本來還奇怪呢,除非他傳召,否則胤祺很少到禦書房來見他,所以要過來必然是有事情,哪承想這孩子吃個糕點都這麽專心,這享受的表情,把他都給看餓了。


    “怎麽了?朕這裏的糕點就這麽好吃,回去的時候讓禦膳房給你包上兩盒。”康熙有些好笑,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胤祺還是個愛吃糕點的,若是十幾年前,他必然會好好扳一扳胤祺的性子,不過現在,對吃食上心的兒子,總好過爭權奪利的兒子,最起碼能安分些。


    胤祺不得不起身謝恩,也終於想起來自己拜見皇阿瑪的目的,“兒子近日來徹查府中的賬目,發現負責采買的十幾個太監明目張膽的做假賬,民間四文錢一個的雞蛋,到了兒臣府上就變成一兩銀子一個,25文錢一斤的牛肉,到了兒臣府上就變成了15兩銀子一斤,幾乎每樣東西都是幾百倍的差距,兒臣出宮到現在不足兩年的時間,這些采買太監從中攫取的利潤就已經高達八萬兩銀子,兒臣已經將一一列在了單子上,另外還有府中的賬冊,還望皇阿瑪給兒臣做主。”


    康熙接過單子和賬冊,越看就越惱怒,他當然不懷疑胤祺會撒謊作假,這些東西一查便知,雞蛋四文錢一個,魚20文一斤,牛肉25文一斤,棉布20文一尺……


    可以說除了米價之外,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比他認知當中的要便宜得多,如果屬實的話,內務府這群人坑的可不隻是胤祺。


    “你確定這些東西的市價是真的?”康熙心裏頭憋著一股子火,作為皇帝,他每次出巡所需要的銀子,都需要戶部和內務府從別處挪過來,有時候不得不等到挪用的銀子到位了,才能夠起駕,這些奴才倒好,堂而皇之的賺取國庫中的銀子。


    “這些都是兒臣親自去民間調查的,其餘的地方兒臣不知道,但是在京城市價就是如此。”


    前朝毀於宦官幹政,所以先帝針對太監作出了六項規定,其中就強調太監隻管幹好本職工作,不準多管閑事,不許跟官員打交道,防止彼此勾結,為此先帝還特意讓工部鑄了一塊鐵牌,就立在交泰殿的門前,重申了嚴禁太監幹政的上諭,違者一律淩遲處死。


    隻不過這太監不幹政,也一樣可以危害國家,胤祺知道,采買問題絕對不是他們府中的個例,宮中如此,其他的阿哥府中怕是也會如此。


    “你想讓朕怎麽給你做主?”康熙沉聲問道,內務府牽扯甚大,別的不考慮,太子總不能不考慮,內務府總管淩普是太子的奶公,若是嚴懲,必然會讓太子威嚴掃地,屆時明珠一黨怕是要在朝上興風作浪了。


    胤祺雖然痛恨內務府那幫蛀蟲,但是還沒到不管不顧的程度,皇阿瑪怕打老鼠傷了玉瓶,他當然不會衝到前麵去礙眼。


    “兒臣想把內務府送過來的人全都退回去,之後也不再接收,另外那八萬兩銀子,這些人得還給兒臣。”內務府送過來的人他可不能再用了,與其要從內務府調1教好的人,還不如他們府裏直接從人牙子手裏買人呢,反正他對那個位置也沒興趣,沒必要活得如此循規蹈矩。


    康熙冷哼了一聲,他都不知道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什麽,折騰了一圈,什麽懲罰都沒有,就把人退回去,順帶把八萬兩銀子要回來,不過,有能耐、有氣魄的兒子多了,也不差這一個,有個安安穩穩居家過日子的兒子,那就回府過日子去吧。


    胤祺拎著兩包點心去翊坤宮的時候,心裏還很激動呢,今天這事兒絕對是他長這麽大以來,辦過的最離經叛道的事兒,直接不再接收內務府的人,關鍵是皇阿瑪還同意了。


    “這樣也好,內務府教出來的個個都是人精,自有他們的一套處事準則,很是難以拿捏,不過這樣一來就要麻煩毓秀了,從府外買人,免不得要調1教一段時日,才能用得起來。”宜妃並沒有覺得事情為難,反倒還為兒媳婦操起了心。


    胤祺在聽到‘毓秀’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懵了一下呢,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福晉的閨名,也不能怪他沒反應過來,而是成婚兩年多以來,福晉從未說過自己的閨名,他自然也就不知道‘毓秀’說的是自家福晉。


    宜妃看著兒子的反應直樂,“真是個粗心的,小阿哥都已經滿月了,你連你福晉的閨名都不知道。”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就是不一樣,在她眼裏,毓秀瞧這可比劉佳氏和馬佳氏順眼多了,雖然不能昧著良心說比她們美,但絕對是中上之姿,若是再瘦下來一點的話,那絕對是美人了。


    隻可惜,就算是婆婆,也不能壓著兒媳婦減肥。


    胤祺有口難言,他雖然沒有主動問起,但是福晉也沒有主動說過,又不是他不上心,把福晉的閨名給忘記了,不過額娘現在看福晉明顯比看他順眼,那還讓他怎麽解釋。


    第21章


    次日,五貝勒府的奴才全部被退回內務府,與此同時,內務府總管淩普被調職,四貝勒被任命為新任內務府總管。


    四貝勒一向被默認為是太子一派,雖然不及淩普跟太子親近,但是在外人看來,這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不過是從太子的左口袋挪到了右口袋,沒什麽區別。


    不過對於太子一脈的人而言,這區別可就大了,最先找太子商量這事兒的就是索額圖。


    “四貝勒出自德妃,又被孝懿仁皇後撫養過,雖然沒有正式的名分,但是跟佟家的交情卻在,如今又被皇上放在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上,若四貝勒真的動了什麽心思,必然會成為太子的大敵。”索額圖已經不年輕了,如果說,之前太子的敵人隻有直郡王,但是自從康熙三十七年,幾位年長的阿哥都被封爵以後,直郡王隻是大敵,除了五貝勒和七貝勒之外,其他阿哥都存在危險。


    “叔祖父想太多了,四弟應該沒有那個心思,再說了,四弟做這個內務府總管,總好過讓八弟去做。”太子並不是不在意,這些比較重要的位置,他更希望放的是自己的心腹,而不是兄弟,不過四弟好歹是向著他的,不像八弟,自幼就是被惠妃撫養長大,跟直郡王是天然的同盟。


    “老臣隻是希望太子能多多注意,三貝勒的事情不能再有了。”索額圖眼睛裏都透著一股狠勁兒,太子對三阿哥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結果呢,一個郡王爵位就要三阿哥輕狂起來了,明目張膽的在文人當中刷名望。


    太子抿了抿唇,“三弟的事情到此為止,反正他已經受到教訓,孤也不想棒打落水狗,四弟要做內務府總管,孤是支持的,隻不過,現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皇阿瑪為什麽要撤換內務府總管,淩普可有什麽失職的地方?”如果有的話,那也不應該是平調,就算是考慮到朝堂上的平衡,但皇阿瑪也不至於包庇淩普。


    這也是索額圖摸不清楚的地方,沒聽說內務府的人犯什麽事兒,唯一跟內務府有牽扯的,就是五貝勒府將所有的奴才都送回去了,五貝勒敢這麽做,肯定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但五貝勒向來與世無爭,不至於去動淩普,畢竟滿朝文武沒有人不知道淩普是太子的奶公。


    “不如殿下直接去問四貝勒。”跟三貝勒比起來,四貝勒的性情要耿直的多,應該不會隱瞞。


    太子點頭,四弟性子端方,看起來像是個不好相與的,實則待人以誠,比起人稱‘謙謙如玉’的八弟來,其實更好相處,後者太過圓滑,前者卻是多了幾分‘誠’。


    被太子和索額圖談論的四爺則在去往五貝勒府的路上,進宮謝了恩之後,他連自家府邸都沒回,著急忙慌的往五弟那裏趕。


    皇阿瑪要整改內務府,不過並沒有要計較前事的意思,就算淩普已經被調走,但內務府這個地方實在是牽扯太廣了,幾大包衣世家的勢力交錯連接,其中就包括了他額娘德妃的母家烏雅氏一族,可以說這幾大包衣世家已經跟後宮甚至前朝都緊密相連,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皇阿瑪不計前事,實在是因為根本就沒法計較,不然的話,後宮和前朝都會迎來一次大清洗。


    他這個新任內務府總管,要做的就是革除以往的弊端,縮減內務府的油水,采買的價格較之市價,不能太過離譜。


    在很多人看來,這應該都不算是一件好差事,但如果真的能辦成了,絕對利國利民,最起碼戶部不需要拆了東牆補西牆了。


    第22章


    五貝勒府裏,胤祺並不清閑,雖然他素來低調,在眾兄弟看來又沒什麽競爭力,但是這不代表就沒人關心了,額娘那邊是早就已經知情了,但是他的外家郭絡羅氏和福晉的娘家他塔喇氏的人可不知道,舅舅前腳走,小舅子後腳來,之後還有正黃旗的一些家屬和奴才,這一清早外麵就沒閑下來過。


    不過,這些人過來是關心,四哥過來就絕對是有正事兒了,畢竟比起內務府總管被換一事,他退幾個奴才回內務府反倒是小事兒,並不引人注目,連九弟都未曾過來問一句,更何況是四哥,他們哥倆可沒多少交情。


    四爺素來講究實幹,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是話不多的樣子,但是這不代表人家不會說話,處事也是極為妥帖的,見了五爺,先是關心了一番小侄子,然後又提起內務府的事情,當然了,那八萬兩銀票也一並拿了出來。


    “四哥,這些銀子不著急,完全可以過一段時間。”胤祺將厚厚的一遝銀票往前推了推,四哥就任內務府總管一職的聖旨今早才下的,可能都還沒去內務府打個照麵呢,所以這銀子八成是四哥自己出的,都是兄弟,彼此的財政狀況都了解,這年頭,誰也沒比誰好了去,他怎麽能讓四哥墊付銀子,而且還是替內務府的人墊付。


    四爺倒是沒在意這些,他其實比大多數兄弟想象的要好過得多,佟額娘(孝懿仁皇後)大半的私房都偷偷給了他,更何況他不是替內務府出錢,給五弟銀子這事兒是皇阿瑪特意交代的,就算言明了不計前事,但內務府也得把這八萬兩銀子給吐出來,所以對他而言並沒什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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