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會發現,胤祺和毓秀的表情此時驚人的一致,愕然、驚訝、欣喜,還有些茫然,他幾乎是一收到消息就往回趕了,本以為這一天都要耗在產房外了,沒想到他前腳到,後腳福晉就把生孩子生出來了。


    不過再多的表情,在看到小阿哥的時候,臉上就隻剩下疼愛和高興了。


    小家夥在胎裏養得很好,頭頂的胎毛很是黝黑茂密,皮膚不紅不皺,關鍵是胖,這一點可真是隨了福晉,剛剛生下來就8斤2兩,能不胖嗎,不過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樣,大人胖了可能還會不太好看,但是小孩子胖了,不光瞧上去可愛,關鍵是健壯,肯定能養大,而且日後必然會長成他們大清的巴圖魯。


    福晉吃得多、長得胖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最起碼這孩子養的是真好,這一點就夠了。


    已經在一旁候著的太醫趕緊給小阿哥把了脈,這可是皇上為數不多的嫡孫,迄今為止這也隻是第四個而已,跟那些庶出的不一樣。


    “回五爺,小阿哥十分康健,胎裏養得特別好。”太醫忍不住誇讚道,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健壯的嬰兒。


    胤祺喜不自勝,甚至忘了滿人‘抱孫不抱子’的規矩,將自個兒的嫡子,剛剛出生的小阿哥抱在懷裏,這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輪廓、耳朵,連這烏黑茂密的頭發都是隨了爺。


    太醫已經進去給五福晉把脈了,五福晉被床上的布帳遮著,手腕處搭了一塊絲帕,‘望聞問切’中的‘望’肯定是用不到的,不過手指頭往五福晉手腕上一搭,這脈搏,果然,能養出如此健壯的孩子來,做母親的身體必然好。


    胤祺抱著孩子傻樂,這個孩子跟弘昇還是不一樣的,一來這是嫡子,二來劉佳氏懷孕的時候,他正在上書房讀書,孕期裏根本就沒去看過幾次,生下來之後,父子兩個人也少有見麵,但這個孩子就不一樣了,除了南巡的那三個月,他幾乎日日都伴著這個孩子,而且親自讀書給肚子裏的孩子聽,感情自然不一樣。


    “福晉如何?”抱著兒子,胤祺對福晉也多了幾分柔情,不過能這麽快就把兒子生下來,而且產房裏裏外外都是一片喜慶,不難看出福晉必然無事。


    太醫拱手行禮,“福晉身體甚好。”


    胤祺自幼在宮中長大,當然知道太醫說話一般都不會把話說滿,能用‘甚好’這兩個字,那他福晉的身體得有多好。


    很快,胤祺就知道了。


    隔著窗戶,毓秀大聲道,“爺,讓人把孩子抱進來吧,別在外邊兒吹風見了涼。”


    且不說這八月初的天一點兒都不涼,而且外麵也沒風,單就福晉的嗓門來說,可謂是中氣十足,一點兒都不像剛剛生產過的婦人。


    胤祺也是服氣了,虧他還特意從內務府那邊弄了一根百年份的人參,現在看來根本就用不上。


    旁邊的嬤嬤剛想把孩子接過來,就被胤祺製止住了,就見這位爺,親自抱著孩子進了產房,不管是推門的動作,還是走路的姿勢,那叫一個理所當然,一點顧忌都沒有。


    胤祺當然沒什麽顧忌了,都說產房汙穢,但誰不是從產房裏出來的,就像皇瑪嬤小時候跟他說的一樣,漢人的一部分規矩很是沒有必要,很多說法都是用來糊弄人的。


    雖然生孩子的過程相當迅速,但毓秀還是出了一身的汗,雖然臉上的汗水已經擦過了,但頭發還濕著呢,而且產房裏的血腥味混雜著汗味實在是不好聞。


    “爺怎麽進來了?”她就想看看孩子,沒有想看孩子阿瑪的意思。


    這還是胤祺頭一次見到剛剛生完孩子的婦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福晉,雖然剛剛聽到了福晉中氣十足的聲音,也知道此時福晉身體甚好,但是想到是一回事兒,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兒,躺在床上的福晉雖然有些狼狽,但是看起來可一點兒都不虛弱,給人一種‘立刻還能再生一個’的感覺。


    不過,依舊還那麽胖的福晉,妝容不整的福晉,此時卻讓胤祺生出了幾分親近感,好像有什麽東西不一樣。


    “看看咱們的兒子,太醫說他十分康健,胎裏養得特別好,都是福晉的功勞。”胤祺側坐在床邊,把兒子放在福晉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她自己生出來的兒子,還是因為這孩子生得就比旁人好,反正毓秀覺得好看極了,可愛極了,一點兒都不像旁人說的,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特別醜。


    夫妻倆光是看著兒子,就覺得心裏頭美滋滋的,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哪兒哪兒都隨了他/她。


    宮裏頭這會兒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五福晉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將胤祺的嫡子生出來了,太後、康熙、宜妃都給了賞,不光給了剛出生的阿哥,還給了五福晉,畢竟生孩子生的這般利落,可見是個有福的。


    這年頭判斷女子有福沒福就是這麽草率,像直郡王福晉,連生四女才得一子,生生耗進去半條命才生了個兒子,跟毓秀比起來這就屬於沒福的了。


    當然,若是終其一生都生不下來一個孩子,或許會有不受寵的原因在,但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福氣薄了。


    七福晉得到消息當天就過來了,彼時生下孩子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毓秀正在用膳,因為剛剛生了孩子,所以飲食很清淡,一碗鯽魚豆腐湯,一塊棗泥糕、一個芝麻卷。


    本來,身邊的奶嬤嬤就讓廚房上了一碗鯽魚豆腐湯,隻不過毓秀上輩子做窮人的習慣還在,不吃點實的東西,像米飯、饅頭、糕點這一類的,就覺得跟沒吃過飯一樣,哪怕菜色再豐盛也這樣。


    總之是窮人做得太久了,這些習慣是很難改掉的,當然毓秀也沒想著改掉。


    “你還真是好胃口。”七福晉哭笑不得,是不是能吃身體就會好?如果真這樣的話,她也想試試,胖一些也無所謂,像毓秀這樣,就算是胖,也胖的好看,可見美跟胖沒有關係。


    毓秀還不知道七福晉對她的濾鏡已經強大到了,172斤都覺得好看的地步。


    毓秀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我本來以為有的熬呢,沒想到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孩子就生下來了。”跟做夢一樣,人家生孩子要死要活,她生孩子就跟老母雞下蛋一樣,一點兒都不費勁。


    “那還不好?你就知足吧,多少人想這樣都沒這麽好的運氣,也沒你這麽好的身體,成心跟我顯擺是不是?”要不是對毓秀足夠了解,她真的會以為這人是在顯擺,婦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也就毓秀,沒費多少精力和功夫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其實富貴人家生孩子艱難,不過窮苦人生孩子就利索多了,我聽人家說,還有把孩子生在田間地頭的。”對比之下,她這樣好像也挺正常的,不過她生孩子能生的這麽利落,也說明她本質上還是一窮人,不過當窮人也挺好的,最起碼生孩子不需要遭那麽多罪。


    “說什麽傻話呢,這話你可千萬別跟旁人說,省得她們編排你。”七福晉趕緊提醒道,也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就算八旗貴女也開始向漢人格格那一套發展,越嬌貴越好,越惹人憐越好,反之好養活、事兒不多的貴女,人家不覺得英姿颯爽,反倒覺得不夠討人喜歡。


    出嫁之前她還覺得難以理解,等嫁了人之後她倒是有些明白了,誰讓男人就喜歡那一套呢,哪怕是皇子阿哥也會被女人的眼淚迷惑。


    她學不來這些,也不想學這些。


    跟毓秀聊了幾句,七福晉這才去看剛出生的小阿哥,小家夥正睡著呢,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就讓人想要抱回家去自己養著。


    “這孩子養得真好。”七福晉滿眼的羨慕,毓秀之前告訴了她一套算日子的方法,每個月都有幾天是比較容易受孕的,所以初一、十五這兩天她也不管爺留不留宿了,隻要這幾天留在正院就好,隻不過緣分一直未到。


    “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懷上了呢,好好調養身體,光是懷孕還不夠,得把孩子養的好好的,母子平安才行。”毓秀不知道七福晉命中有沒有孩子,不過她私底下也給七福晉喝過摻了靈泉水的茶,就算身體有問題的話,應該也可以調養好。


    “你說的對。”七福晉現在滿心滿意的就是生個孩子,然後就可以把她們家爺踹到一邊去了,有了兒子還要男人幹嘛,眼瞎成那樣,她才不樂意伺候呢。


    人跟人之間是相互影響的,毓秀對生子的態度就頗受七福晉的影響,而七福晉對男人的態度,則深受毓秀的影響。


    第18章


    因為敏妃的白日還沒有過,所以小阿哥的洗三禮辦的很是低調,除了幾位爺和福晉之外,也就隻邀請了宜妃的母家和毓秀的娘家。


    毓秀的母親馬佳氏雖然也出身大族,不過如今也隻是一個正五品宜人,在場的賓客裏頭,是身份最低的一個了,不過她的女兒是五貝勒的嫡福晉,正在辦洗三禮的小阿哥是她嫡親的外孫子,關係又著實親厚。


    郭絡羅氏那邊而來的是胤祺的舅母索綽羅氏,知道娘娘對五福晉這個兒媳婦相當滿意,投桃報李,自然也對五福晉的額娘馬佳氏多了幾分親近,五福晉正在坐月子不能出門,席間基本上都由她來照顧馬佳氏。


    七福晉本來是打算自己過去照應的,不過現在瞧著已經有人照應了,索性也就沒過去,她和毓秀親近是不假,但是這樣的場合,妯娌們一般都湊在一起,就算不圍上去,那也隻能是跟自己的娘家人在一塊,若是去找旁人,就像今日,如果她席間一直跟馬佳氏待在一起,那未免就有些厚此薄彼了,少不了會有一些人說閑話。


    在八福晉沒嫁進來之前,七福晉可不像現在這樣多思多慮,畢竟她跟太子妃和直郡王福晉不一樣,沒有人會眼睛一直盯著她瞧,除非是真犯了什麽大錯,不然的話誰會跟她過意不去。


    但八福晉就不一樣了,出了名的爽利人,說話快言快語,她可不管這事兒該不該她管,也不管她跟其他人之間有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誰的麵子也不看,一點顧忌都沒有。


    八福晉嫁進來這才一年的功夫,基本上就已經把妯娌們得罪個遍了,當然除了皇家福晉以外,其他的女眷八福晉也沒少得罪,也不知道這人性子是怎麽養成的,剛接觸的時候還覺得明豔大方,時間久了才知道,這分明就是個混不吝,輕易不能對上,不然的話,能讓八福晉這張嘴給氣死。


    總之,因為有了八福晉,幾位皇家福晉越發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了,生怕讓人挑錯。


    毓秀作為產婦,根本就不需要出麵,在房間裏聽著自己兒子的大哭聲,那小嗓子嘹亮的呀,感覺能把天都捅破。


    “這孩子養的壯實,日後必然是咱們大清的巴圖魯。”直郡王讚道,他自幼尚武,騎射在眾兄弟當中是最好的,隻不過福晉拚了半條命才生下的嫡子卻病怏怏的,當年辦洗三禮的時候,哭聲就像貓叫一樣沒力氣,哪裏比得上老五的兒子,壯的跟小牛犢一樣,看著就讓人喜歡。


    現如今,眾兄弟們都還年輕,除了直郡王之外,都沒有為子嗣的事情發過愁,所以大家雖然也覺得老五的嫡子生的健壯,但是卻沒有羨慕的心思。


    因為敏妃百日未過,席間根本就沒有上酒,向來喝酒比較厲害的十三爺也沒有出席,所以大家待到晌午,基本上就都已經回去了,留下來的基本上全是比較親近的人。


    比如七福晉,比如馬佳氏,比如九爺。


    當著七福晉的麵兒,很多話馬佳氏都不好說,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跟未出嫁之前相比,變化實在太大了,說話做事都透著一股子隨意,不像之前那麽刻板,這樣的變化自然是好的,越是這樣的人,才越能在皇家過得自在。


    隻不過讓馬佳氏實在放心不下的是女兒的體態,懷著孕的時候她不好勸,但是這孩子都生下來了,可就千萬不能再管不住嘴了,就算不想著爭寵,這麽胖的體型,但總歸還是要出去見人吧,女子總歸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時刻維持著體麵。


    就是為了維持體麵,所以當著七福晉的麵兒,馬佳氏不能勸女兒管住嘴,隻能絮絮叨叨的讓女兒保重身體,照顧好小阿哥,伺候好五貝勒爺。


    毓秀對這些話已經沒那麽反感了,說實在的,對一個現代人而言,去‘伺候’一個人,這樣的字眼真的很讓人反感,以前她聽到都覺得不舒服,不過經曆的多了、日子久了,也就這樣了,反正隻要不走心就行,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管他說什麽呢。


    馬佳氏一直待到傍晚才走,等她走了以後,七福晉才促狹的衝毓秀眨眼睛,“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毓秀雙手合十,衝閨蜜拜了拜,“太夠意思了,下次等我大侄子出生以後,我肯定投桃報李。”


    七福晉樂得不行,她肚子裏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毓秀就開始盼著他出生了,不過這種感覺真好,有一個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場上的人,想法都有悖常理,但是卻可以互相打掩護,這種感覺父母、兄妹都沒能給得了她。


    因為毓秀還在坐月子,馬佳氏走了以後,七福晉根本就沒多呆,聊了幾句便告辭了,反正她們兩家的府邸離的近,想來隨時能來。


    這邊毓秀有七福晉幫襯,所以可以提前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胤祺那邊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誰讓他有個倒黴弟弟呢,好事想不到親哥,壞事兒一定想到親哥。


    “皇阿瑪已經十幾年沒有給後宮的娘娘們晉過位了,這次敏妃娘娘雖然是死後追封,但也算是晉位,五哥你能不能幫我問問皇瑪嬤,皇阿瑪今年是否有大封六宮的打算。”額娘已經是四妃之一,就算是為了平衡後宮,也不會再有晉位的機會,如果皇阿瑪真的打算給妃嬪晉位的話,肯定有良貴人,畢竟八哥如今已經是貝勒,就算為了八哥麵子上好看,良貴人也該進一步了。


    九弟替誰問話,胤祺自然能夠聽得出來,良貴人能不能晉位跟他們兄弟倆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七弟的額娘戴佳氏至今都隻是庶妃,任何冊封都沒有,七弟都不著急,八弟急什麽。


    “後宮的事情不是你我應該過問的,再說了敏妃娘娘百日未過,你現在就想這些,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難道跟八弟比起來,十三弟就不是你兄弟了?”胤祺更想說的是,他這個親哥哥是不是都趕不上八弟。


    胤禟臉上有幾分羞惱,這事兒確實有幾分對不起十三弟,但是八哥文武兼備,才能和德行都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兄弟,而且也深受皇阿瑪喜愛,偏偏良貴人出身不高,多年不得晉封,以至於八哥不得不多為良貴人綢繆。


    自康熙二十年皇阿瑪大封六宮之後,已經整整十八年了,好不容易有點苗頭和消息,八哥著急也是理所應當的,他這個做兄弟的也不能看著不管。


    “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去問問皇瑪嬤能怎麽樣?她向來疼你,隻要別讓額娘知道就行。”跟自家親哥胤禟是一點都不客氣,本來就不是什麽難事,他又不是讓五哥去問皇阿瑪。


    “你還知道不能讓額娘知道,我還以為你要去給良貴人當兒子呢。”胤祺冷著臉,額娘在後宮除了護著姨母以外,和其他人根本就不深交,按照九弟的做法,今日能為了良貴人來求他,明日就能為了良貴人去求額娘,額娘就是心再大,也得氣的不行。


    胤禟跺了跺腳,“不幫忙就不幫忙,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幹嘛?爺去找別人。”


    倒黴弟弟一轉身就走了,胤祺這一肚子的火氣都不知道該往哪撒,老八穩坐釣魚台,胤禟倒是上躥下跳,再說了敏妃去世才多久,吃相也太難看了點兒吧。


    胤祺這回算是給老八記了一筆,別以為老實人就沒脾氣,一筆一筆的帳都記著呢。


    不過再怎麽生氣,胤祺對這事兒也關注著呢,生怕九弟為了幫老八出什麽昏招,萬一鬧出事情來,九弟確實該受點教訓,但不能連累了額娘。


    胤禟除了找自個親哥還真沒有別的辦法,他跟皇瑪嬤並不親近,而且他也知道這事兒不能拿去問額娘,而且額娘也未必知道,在五哥麵前說去找別人,隻是在放狠話而已,離了五哥,這事兒他還真辦不成。


    不過,很快,要大封六宮的消息就徹底在京城消失了,因為三阿哥誠郡王在敏妃百日之前剃了頭,而且還讓十三阿哥逮了個正著,兩個人扭打了一番,最終鬧到皇上那裏去了。


    誠郡王因為此事被降為貝勒,而且府中自長史以下都被懲治了。


    甭管三阿哥是不是被算計了,但是這事兒確實震驚朝堂,要知道除了太子和直郡王之外,最受寵的皇子就是這位三阿哥了,從三十二年開始,康熙不管是去塞外行圍,還是去祭靈,都讓三阿哥跟著,而且三十七年,康熙第一次冊封成年皇子的時候,三阿哥可是唯二的郡王。


    但如今卻被降罪為貝勒,在史書上都能留下一筆,這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第19章


    “三爺是不是讓人給算計了?”毓秀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這是京城裏裏外外也都在討論,畢竟三阿哥不是那種無腦之人,委實不應該會犯這樣的錯誤,而且就算三阿哥忘記了,府裏的下人就不會提醒嗎。


    胤祺冷哼了一聲,“誰知道呢。”


    現如今可能連三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被人算計了,還是巧合,不過就算真的被人設計了,現在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三哥是太子那一派的人,若是直郡王一脈動手,倒是很能夠說的過去,隻不過太子的陣營當中也不是那麽和諧,最起碼太子的叔祖父索額圖跟三哥的關係就一向不睦。


    胤祺雖然不爭,但是眼睛不瞎,很多事情都看在眼裏,心裏頭的彎彎繞難免會多些,毓秀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抓瞎,上輩子她又不是學曆史的,對九龍奪嫡的了解也全部都是從清宮劇裏得來的,知道太子兩廢兩立,知道八爺黨最終沒什麽好下場,知道最終登上大位的是四爺雍正,其餘了解的真的不多。


    不過事情沒有發生到她們家這位爺身上,毓秀並不著急,這年頭嫁一個不上進的人,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擔驚受怕,承受那麽多的風險。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廚房那邊兒就送來了兩碟月餅,擺在炕桌上。


    毓秀還有五日才能出月子呢,所以基本上都不出門,連吃東西都是在裏間吃。


    不過,“中秋節都過去了,還吃什麽月餅啊?而且這月餅怎麽怪模怪樣的,跟往年吃到的都不一樣。”


    知道福晉是個會吃的,胤祺直接捏起一塊往嘴裏送,別說這白色的月餅還挺好吃的,比起以前常吃的黃月餅來,口感上要更軟糯,而且沒那麽膩。


    毓秀也隨手拿了一塊,這次味道總算對了,跟前世吃到的冰皮月餅差不多,要說這大廚也真是厲害,她可不知道冰皮月餅怎麽做,隻知道最基本的用料和口感,怎麽把這玩意兒做出來,全部都是廚房的人一遍一遍試出來的,這麽短的時間之內能做成這樣,真的很厲害。


    “這是冰皮月餅,全大清隻此一份,別無分號。”毓秀得意洋洋的介紹道,對於一個吃貨而言,家財萬貫都不如能夠獨享的美食更值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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