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沒有看他,回答道:“為什麽不呢?”他要為爭取時間而拖延,可能還會有辦法。他心裏知道得一清二楚,隻要他接受天蠍的建議就等於接受死亡證書。在天蠍噩夢般的世界裏,除了死亡沒有別的。


    20往事如煙


    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生活常常好似在夢境之中。教堂已經用鮮花裝點起來了,來自底特律的新浸禮會唱詩班隨著阿雷塔·弗蘭克林的錄音伴奏,正在演唱《光明之行》,歌聲經過隱藏在暗處的麥克風放大,在大廳裏迴蕩。


    邦德和伴郎波力·波爾曼站在祭壇的階梯旁,弗拉迪米爾·天蠍一臉假笑,身著教主大氅,神氣活現地站在祭台上。


    那天晚上,當邦德剛一同意結婚,天蠍就伸手去拿電話。


    “等等!”邦德厲聲說道,“你要幹什麽?”


    “如果婚禮在今晚舉行,要做很多準備工作。”


    “嗯,”邦德平靜地說,“一切安排要等一等再做。”


    “你現在可不能反悔,”天蠍警覺起來。


    “我不會反悔,在與哈麗雅特結婚前,我必須首先向她求婚。”


    “沒有必要,她會嫁給你的。我知道她會嫁給你。”


    “我要親耳聽她說。”


    “特裏比,”當晚天蠍第一次高聲講話,“把霍納小姐帶到這兒來,馬上。”


    “不,”邦德伸出一隻手,“我要回貴賓室與她私下談。如果不這樣,我就不結婚。天蠍,你要是想讓婚禮順利進行,就必須讓我一個人去看她。


    像所有男人向女人求婚那樣,我一定要向她求婚。而且,她必須明白她要做的事。”


    天蠍猶豫了一下,然後放下電話,點點頭:“好吧,不過她肯定會嫁給你。”


    邦德聽到特裏比因喉頭窒息而發出的響聲。他向她望去,盡管塗著厚厚的脂粉,也能看出她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他不由得又陷入思考,這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結婚?是狂人天蠍一時的衝動嗎?是一種精心設計的刑訊嗎?


    到底為什麽天蠍要迫不及待地導演這樣一場滑稽戲呢?一陣敲門聲,保鏢鮑勃到了。他是受命將邦德帶回貴賓室並在那裏等候的。“你不能……”特裏比的聲音顫抖著,“真的,你不能……。”“我不能什麽?”“喂,”天蠍用刺耳的威脅的口吻說道,“喂,特裏比,邦德先生不能做什麽?”“你不能看她,”特裏比幾乎抽泣了,“在婚禮舉行前看新娘是不吉利的。不能讓新郎看新娘!”“我看我們不必迷信。”天蠍以一種令人無法容忍的態度說道。“我必須看她,特裏比,我不向她求婚是不對的。”特裏比微微頷首,眼眶裏充滿淚水。“你沒事吧?”“沒事,”她低聲道,“沒事……,隻是……,好吧,我對婚禮太動情了。”邦德撫慰地摸了摸她的肩頭。然而令他驚訝的是,她向對待麻瘋病人那樣,擋開了他的手。當邦德回到貴賓室時,哈麗雅特正身著浴衣,躺在床上。浴衣的口袋上印有“希爾頓旅館迪斯尼莊園”。


    在邦德看來,標誌的內容倒是與這裏的情形很吻合。


    “詹姆斯!我以為你一去不返了呢!”她放下書,翻身坐起,雙腿搭在床邊。邦德發現她原來在看麥卡裏的《秋天的眼淚》。


    邦德衝著書點了點頭:“你也喜歡他的作品,真好,我們有共同的愛好。”


    他說話時,一手捂著耳朵,眼睛看著天花板,另一手的食指畫了一個大圓,把天花板,牆壁,電話,燈具和屋裏其他的東西都圈在內,表示在這些地方都有竊聽器。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其實她已說過屋裏有竊聽器,但是就她所知,屋裏並未安裝可以從精密電子市場買到的監視器。在這種情況下,邦德與他的同行都知道有一種,而且隻有一種對付辦法。


    “哈麗雅特,親愛的,”他拉著她的手,把她領到房中最遠的角落,那兒擺放著一個舒適的大扶手椅。“對我來說真難為情,哈瑞,過去我隻幹過一次,”他借說話做掩護,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銀製鋼筆和一個皮麵小記事本。


    他坐在扶手椅上,讓哈麗雅特坐在他膝上。


    “就一次,詹姆斯?”她沖他狡黠地一笑,“像你這樣英俊健壯的男人?”


    她一手攬住他的脖子,頭緊緊靠在他身上。邦德把記事本放在她遮掩在浴衣裏的大腿上,開始寫字。


    “我和我們的東道主談了很長時間,”他大聲說,“我現在不想和你親熱的原因是,我們要想將來安全的話,隻有……”


    “說啊,詹姆斯。”她目光向下,注視他寫的字——特裏比·施賴溫漢姆何時與天蠍結婚的?


    她從他手裏拿過鋼筆,他繼續說:“……隻有我們結婚。”


    我不知道他們結婚了!她寫道。邦德瞥見她麵帶恐懼,臉色慘白。


    她高聲說:“結婚?我告訴過你,詹姆斯。我告訴過你這是他的希望。


    你現在相信我了嗎?”她搖著頭,皺著眉,神情緊張,試圖告訴他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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