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汀:“你為什麽不好好教她?”看著青年蹙起的眉,說完話後抿緊的嘴唇,林歸莫名的有點怕他真的生氣,眸子動了下,轉向別處不看他。見男人不說話,陸汀繼續道:“難道你想她往後的幾十上百年都要當個不和人接觸的死宅嗎?”女羅刹小聲逼逼:“錢我花不完的錢,用不斷的網,我可以永遠當死宅。”陸汀:“……”林歸沒學會低三下四哄人,現在卻無師自通,猶豫了下,一手撫著陸汀的胸口,一手拍著他的後背,垂眸幹巴巴地說:“都是我的錯。”這一句話往往是各種爭執的導火索,陸汀道:“你錯在哪兒了?”林歸:“……”陸汀運了口氣,指著女羅刹道:“你應該對她多點耐心,多點責任,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羅刹,看著牛高馬大其實就是小孩子心性,需要家長多引導。再這麽放養下去,孩子就廢了。”林歸:“……”留下羅刹的初衷是因為林歸不希望陸汀和她同居一室。給錢花,把人拘在家裏,也隻是因為不希望她出去闖禍,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陸汀說得對,他對女羅刹沒有責任感。更多的時候,林歸隻希望她安心當個讓人省心的擺件。突然覺得老婆罵得對。林歸的聲音裏多了幾絲真情實感,“我知道錯了。”林一驚恐,先生居然跟陸少爺道歉。他急忙掏出手機,找了個十分刁鑽的角度開始偷拍,想等家裏回歸平靜後悄悄發給林老爺子看。陸汀在氣頭上,完全不帶怕的,囂張地質問:“錯哪兒了?”“我沒有一個作為家長的自覺。”難以啟齒的話在打開了話匣子後,變得順暢許多。看著冷著臉教訓人的青年,再看想低著頭腦袋,兩手拽著裙擺的女羅刹,林歸生出種一家三口的錯覺。心突然熱起來,尷尬、別扭統統走得無影無蹤。他望著陸汀的眼睛,鄭重其事道:“我保證以後會好好教育孩子。”孩子後兩個字出口,林歸心裏更加燥熱了,好像他和陸汀不再隻是名義上的夫夫,而是真的一起創造出了一個小生命。陸汀點點頭,目光緩緩移動,忽然捏住林歸的耳垂古怪道:“咱們一本正經的討論家庭教育問題,你紅什麽耳朵?”林歸別開臉,掙開那隻捏著自己耳朵的手,私底下卻有一點點享受陸汀對他放肆的態度。輕咳一聲,他冷下臉對女羅刹道:“明天開始, 我親自教你。”女羅刹本就蒼白的臉頓時泛起青色。陸汀忙拍拍她的後背,“別憋著氣,放鬆點。”女羅刹淚眼汪汪,咬著嘴唇一臉求助。被先生那樣的凶神守著,她會更加學不進去。陸汀也想起她之前對小叔叔的控訴,想說要不然自己教。林歸微眯起眼睛看著女羅刹:“聽話。”女羅刹身體一顫,扶著額角哎呀一聲,暈了過去。站在一旁看戲的蘇雅潔嚇了一跳,急忙跑把人扶起來,仰頭看看陸汀,“快打急救電話。”林歸知道她是裝的,冷哼一聲。女羅刹悠悠轉醒,跟焦急的蘇雅潔道了聲謝謝,麻溜地躥進了自己房間。關門時還隔著門縫偷偷看了眼林歸的表情。林歸輕笑一聲,眸子裏帶著冷意:“看到了嗎,她小聰明太多,按照你嬌慣的教育方式根本教不了她。”陸汀這才反應過來,“她裝暈是為了不正麵回應你親自教?”林歸:“不然?”陸汀無語了,女羅刹才“出生”多久就這麽多戲,一定是平時網上衝浪衝太多了,得抑製一下。“平板和手機給她設置一個防沉迷吧。”女羅刹黑著臉砰一聲關上門,撲到床上嚶嚶嚶。蘇雅潔忍不住掩嘴笑起來,覺得兩人的相處太有意思了,如果能這樣熱熱鬧鬧過下去也挺好。“去洗洗手吃飯吧。”她招呼道。陸汀去衛生間洗了手,一進廚房就聞到濃鬱的肉菜香。幾個盤子已經盛好,整整齊齊擺在台子上。全都是自己愛吃的。可就連寧偉成都不知道他的喜好,蘇雅潔又是怎麽知道的?陸汀收起無措的心情,幫忙將盤子端出去。飯菜味道很好,不鹹不淡,麻辣鮮香,每一個都能戳中他的味蕾。衝蘇雅潔揚唇一笑,“好吃。”蘇雅潔緊張糾在一起的手指鬆開了,期盼地看著陸汀:“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麽,就按照自己和你爸爸的喜好做的,你喜歡就好。”看著小心翼翼的女人,陸汀有點心酸,蘇雅潔對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拘謹。不是因為生疏,而是因為太想靠近,卻擔心自己被嫌棄。陸汀心裏沉甸甸的,吃完飯後見蘇雅潔要去洗碗,急忙伸手搶過進了廚房。母子倆一個洗碗,一個衝洗,配合默契,隻是誰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蘇雅潔打破了沉默:“你爸爸說他明天過來。”“好。”陸汀把碗放進櫃子裏,“什麽時候的飛機,我有空的話去接他。”“晚上九點半才能到。”楊斌的事情結束了,陸汀讓蘇雅潔自己決定是回酒店,還是繼續住在林歸家。她選了前者。於是陸汀把人送到酒店樓下,和小叔叔壓馬路回家,順便聊起楊斌的事。“火?”“對。”陸汀諷刺的笑了下,“他自己放的火,最後卻把自己燒死了,你說怪不怪。”“不怪。”林歸眼神中若有若思。“怎麽了?”陸汀一看他的臉色就意識到,楊斌的遭遇可能有什麽問題。“十八層地獄中,油鍋地獄用來懲治欺善淩弱之人,火山地獄懲治偷雞摸狗、放火之人。”陸汀一愣。林歸:“這並不絕對,整件事也可能隻是巧合。”陸汀本來沒想這麽多,經這麽一提心也跟著懸起來。楊斌從癲狂到死亡的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山上,沒有感覺到任何陰邪之物。陸汀停下來:“要不我們去問問珍珍?”如果楊斌的事真的有人推動,那麽那人必定擁有強大的能力。要找到這個人並且確定身份,他們目前唯一線索就是珍珍。& nbsp;因為一切都是從她托生開始的。如果珍珍沒有降生,楊斌會繼續家暴,而且按照楊家的作風也一定會繼續催生,直到生出兒子來。楊小蘭被命運的巨石壓得翻不了身,她的父親很可能會因為楊家的怠慢死在床上。可是珍珍出現了。她隻是輕輕一哭就讓楊母耳朵流血,也是因為她的出現,楊小蘭鼓起勇氣反抗楊家。她的存在影響到了楊小蘭,也間接影響到了楊斌,逐漸失控的情形不斷刺激楊斌的暴怒情緒,讓他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就像是既定的命運一樣無法阻止。陸汀不希望楊斌的結局和珍珍有關,更加不希望油鍋和大火焚身也是她的手筆。所以直到第二天下班,兩人站到楊小蘭新家的門口時,陸汀依舊舉棋不定,不確定要不要進去。緊閉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拎著垃圾的楊小蘭一怔,“陸汀,林先生,你們怎麽來了?”陸汀看了眼她手裏的袋子:“要出門嗎?”“我去扔個垃圾,很快就回來。”楊小蘭說完催促著兩人進門,一路小跑著進了電梯。這套房子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真正的家,布置得非常溫馨,為了省錢許多家具都是從二手市場淘的,經過改造後的櫃子和茶幾別有韻味。兩三天不見,珍珍已經能自如行走了,手裏抱著一個有她那麽高的洋娃娃。陸汀見怪不怪,換做旁人恐怕會被嚇死。看見兩個叔叔進來,珍珍抱著洋娃娃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小嘴一撅,一看到這兩人就知道沒有好事。楊小蘭回到家中時,陸汀已經正抱著珍珍逗著玩兒。小姑娘咧開沒長牙的嘴,笑得十分歡快。楊小蘭給兩人泡了茶,坐下後把珍珍抱過來放在自己腿上,“陸先生和林先生來的時候,有遇到什麽人嗎?”“沒有,怎麽了?”陸汀望著她。楊小蘭揉了揉女兒的腦袋,“之前幫過我的鄰居阿姨說,我婆婆最近一直在到處詆毀我,說我在外麵傍大款,大款還給我買了一套房子養著我。可是這房子明明是我自己買的。”楊小蘭不知道雙方撕破臉會鬧得這樣難看。加上楊斌死了,楊母隻怕會更加瘋狂,說不定會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她身上。“我婆婆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和楊斌一樣偏執,我怕她一時半會兒人找不到我,可能會找到你那兒去。”陸汀:“沒事。”來了不是正好,他多的是辦法嚇得她一輩子不敢再出門,一勞永逸。“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陸汀站起身道。楊小蘭愣愣的,“這才剛坐下,我再去切點水果。”“不用。”陸汀道,“我們就是剛好路過,上來看看你。”楊小蘭心頭熱乎乎的一團,抱著孩子把人送到家門口,她低頭親了親珍珍的額頭,“走吧,回去照顧外公。”楊父全身癱瘓,需要胃管引流食。楊小蘭伺候父親吃了飯,獨自一人幫他翻身按摩。其實她知道,這麽做並不能改變什麽。先不說長此以往身體器官會病變,單是營養這一塊兒就跟不上。父親離世是遲早的事。可她還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父親舒服一點。珍珍抱著奶瓶在一旁看著,想起陸汀問她的話。陸汀說:“你是從哪裏來的?楊斌身上發生的事情,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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