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說,假定佐山讓那個女人在什麽地方等著,自己去機場接雅子匆匆會一麵,而專程從東京趕來的雅子卻不會輕易放走佐山;而且,12日夜晚讓雅子獨自住在另一家旅館裏,這在常識上也講不通。


    “12日早上,兩人都起得很早,9點多便吃完早飯離開旅館。


    “兩人後來的情況就不清楚了。佐山是15日回京的,波多野雅子回到家也是同一天。從13日算起,還剩有兩三天時間,在這兩三天中,不知道佐山是同住在平尾山莊的那個女人去遊覽了,還是同雅子在一起。”


    櫻田事務官的信還沒完——


    “佐山度過少年時代的大川叮位於築後川的河口,離柳川約20分鍾路程,鎮上幾乎擠滿了家具製造廠家,大街上晾幹的木料以及油著清漆和塗料的西服櫥、桌子、椅子、衣櫃等家具觸目皆是。


    “在這裏,我也以周刊雜誌記者身份,走訪了大川家具廠,會見了一個廠長模樣的人。


    “廠長年近花甲,像個手藝人,他根本不知道宮報導夫改名為往山道夫。那位廠長介紹說,官場道夫的父親叫宮飯莊六,現在如果還活著,該63歲,比廠長大幾歲,是做櫥櫃的一把好手。可是,手藝人散漫的習性使他的家庭始終一貧如洗,一家人在工廠附近的胡同後麵過著貧窮潦倒的生活。他貪杯、嗜賭,一不高興就曠工;家庭稍有寬裕就到處遊蕩。他屬於過去的手藝人類型,有人說他是因為妻子早亡才如此墮落。他的兒子道夫就是在那樣的家庭裏長大成人的。中學畢業後,他到大川家具廠當學徒工,不到兩年便遠走他鄉。父親莊六在他走後半年左右得腦溢血猝然死去,據說當時由於道夫下落不明,曾經為無法舉行葬禮費過一番周折。看來江頭也是大川家具廠的學徒工這一點確鑿無誤。


    “後來,有人提供了道夫在有田的線索,便打聽他的住址,把父親的死訊告訴他,把他本人找了回來。可是,道夫辦完葬禮立刻又回有田了。


    “據廠長說,道夫在塑形方麵比做家具更有特長。這或許是結合住山道夫的現在得出的評價。他在有田是當學徒工,給陶器燒彩釉。他本人也了解自己的特長吧。


    “哪天晚上我回到柳川,住了一宿之後,第二天去有田。幸好我知道道夫工作過的那家陶器廠的名字,他在柴山陶器廠。在這裏他當然還是叫宮飯道夫。柴山陶器廠的主人說,還能記得十年前在廠裏幹過的宮飯道夫,可是,他在那兒不到一年。


    到xx年的年底,就到佐賀市去了。當燒彩釉學徒工的官場道夫工作很出色,辭職時廠方再三挽留, 可他本人說自己不喜歡這個工作。後來聽說,他在佐賀市s生命保險公司當外勤員。


    “我又到佐賀市去了。 s生命保險公司佐賀分公司在能看到站前街城樓的官廳街附近。公司裏的人全都換了,沒人認識宮飯道夫。他們細心查閱了各代理店的花名冊,於是查明他是烏棲代理店的外勤員。當時我也自稱是特意從東京趕來的雜誌記者,所以保險公司才那樣熱情。我立刻就到鳥棲去了,從佐賀到鳥輛不到一個小時。


    “鳥輛代理店的老雇員還記得宮圾。查閱那裏的花名冊後知道,宮報導夫是辭去集山陶器廠的第二年2月進店的,工作到次年5月。他工作表現不好也不壞,算是一般吧。因為是新雇員,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也沒做出什麽顯著的成績。


    “我在那個代理店還打聽了宮飯道夭的私生活。他們說,他是個普通的人,沒多少特殊的印象。他不嗜酒,也不同人交際,好像性格孤僻。後來,我去了他過去寄宿的保險公司單身宿舍。說是宿舍,並不屬公司所有,實際上是為那些單身漢租賃的公寓。接當地的習慣,代理店的外勤員大都家在附近,很少有人住公寓。


    “我訪問了公寓管理人。他也記得宮報導夫。在這裏也沒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材料。據說,他平素寡言少語,不愛同人交談。不過,他有時夜宿不歸,偶爾還有女人打電話來找他。他是年輕人,又是跑外勤,因而並沒特別注意。女人打電話來時並不自報姓名,而且從沒來找過他。


    “宮報導夫那時候就看婦女雜誌、服飾雜誌了,就是這一點給人留下了反常的印象。不過,聽說他好像並不是因為看了雜誌才到當地的美容院去拜師學藝的。


    “於是,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宮飯道夫即佐山道夫為什麽要學美容呢?他從九州到東京都幹了些什麽?不知道他通過什麽途徑,反正地成了美容師,當上了村獺美容室的一個像樣的雇員。他在那兒很受顧客歡迎。說不定他在保險公司當外勤員的時候,美容院就是他的業務聯繫單位。


    “我又回到了代理店。我想從了解他的老雇員那裏打聽宮飯道夫聯繫的顧主。


    我的推測猜對了一半。他聯繫的顧主有醫院、學校、農業組合。理髮店、美容院等。


    我想可能他就是那個時期對美容院發生興趣的。感覺敏銳的他認為,將來男人也能當美容師,現在就已看出苗頭,於是立誌當美容師。


    “上麵說過,宮飯道夫於5月辭離保險公司,代理店沒人知道他辭職後的去向。


    宮報導夫後來何時變成佐山道夫來到東京?到四穀的村徽美容室工作之前在哪兒幹什麽?有關這些問題的調查好像都離不開東京。


    “以上是我調查的概略,先簡要匯報,詳情待回京後再細談。回去時打算路過岡山,在那裏逗留3天。我惟恐3天後回去再匯報就退了,故而絮絮叨叨地寫了這封長信。”


    桑山看完櫻田事務官的長信,確認佐山道夫就是“宮報導夫”,對他的經歷也明白了大概。


    特別引起他注意的是,宮報導夫在佐賀縣鳥棲的生命保險公司擔任外勤員的時候,他的顧主中有“醫院”。


    8年前, 在二日市武藏溫泉附近天拜山腳下被殺的那個姑娘,是佐賀市某公司辦事員。鳥棲在佐賀市與二日市的中間。


    兇手是佐賀縣精神病院出走的一個精神分裂病患者。


    桑山從官署資料室借來了厚生省方麵的有關資料。佐賀縣神崎郡神崎呼仁比山有個“國立佐賀精神病院”。


    神崎叮位於佐賀市和烏棲市的中間——


    第十四節可能性


    星期六下午,櫻田訪問了桑山的家。


    櫻田帶來了九州和故鄉岡山的土產,向他匯報了在福岡。佐賀調查住山道夫的情況,內容同信上大體相同,倒是信上簡明全麵。


    桑山把一本材料拿給櫻田。 這是8年前的4月7日上午,在福岡縣築紫郡築紫野叮二日市圓通寺院內發現一年輕女人被勒死的案件記錄副本。材料是所屬警察署向福岡地方檢察廳報告的,桑山從福岡地方檢察廳要了一份副本,副本記述了案件的要點。


    “被害人身份:——佐賀市水江叮xx番地,村岡友子,21歲,寄宿在牧野伴枝家。


    “工作單位:——佐賀市站前街石非食品加工有限公司外事員,工齡二年零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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