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會給您的。先生,先請您聽我說句話。”


    “什麽?”


    “我喜歡先生!”說完,桐子的手緊緊揪住大塚花白的頭髮使他腦袋不能動彈,然後在他的嘴唇、鼻子、眼睛、麵頰上強烈地舔遍,簡直象用牙咬似的用嘴唇吮吸,幾乎要把皮都咬破了,“先生,我喜歡您!”她用自己的身子重重地把大塚壓在底下。……請原諒我,是我故意使壞。不過,我愛先生,這才想跟您開開玩笑,您明白嗎?”


    大塚汗流滿麵,他想從桐子壓著的身子下掙紮出來,但這反抗漸漸減弱了。他的目光盯視著麵前桐子的嘴唇,另一股力量正在大塚的身子裏凝聚起來。他緩緩地用手勾住桐子的脖子,在激烈的掙紮之後帶來的疲乏,使他進入了一種無意識的狀態。


    此刻,桐子感到一陣恐懼,全身顫抖起來,然而,決不能就此罷休。驀地,她的腦際閃過了阿部啟一的身影……


    第二天,柳田桐子向調查河野徑子一案的檢察官寄出了一封信:


    最近,大塚律師為了尋找河野徑子無罪的證明,多次來我處糾纏不休,我為此辭去原在被害人杉浦健次姐姐經營的“海糙”酒吧的工作,換了另一家酒吧。但是,大塚律師尋找到那兒。每晚很遲來,約我同路回家,在路上竭力要我為河野徑子的無罪作證,要我證明當時我和徑子同在現場,在徑子來到之前,杉浦健次早已被害身死。還說:“可以認定是兇手遺落的打火機,準是你從現場拾到藏起的,把它交出來就能證明徑子無罪,交給我吧。”我說:“在檢察官訊問時,我已把全部經過說過了,並沒有去過那兒。我怎麽會知道徑子和健次幽會的秘密呢?”盡管如此,大塚律師纏住我,要我按他說的上法庭作證,這樣,徑子就能無罪。就是說,要我作證說我去過並沒去過的現場,見到了並沒見過的徑子,證明她的自供屬實。這麽做,是不是符合一個第一流律師的行為?顯而易見,大塚律師硬要我作偽證,我拒絕了。盡管大塚律師接二連三守候我回來,對我糾纏不休,讓我感到害怕,但無論如何是不能作偽證的,為此,我斷然拒絕了他。但是,一心要救情人的大塚先生卻屢屢相逼,而且在昨天晚上,終於跟隨我到住所,我無論怎麽拒絕,他還是死賴著不走,最後讓他進了屋,還是糾纏著我不放,要我作偽證。此時已過了午夜零點。我一再拒絕律師的要求。沒想到大塚先生猛然將我按到床上,逼迫我發生肉體關係。大塚律師以為採取這麽親密的舉止,就能達到他的目的。當時我奮力反抗,但最後還是被他沾汙了我的貞潔。


    我並不想在這兒控告這個老jian巨猾的律師糟蹋我的罪行。當然,那將會使我一生沾上無法洗去的汙點。比起這來,我更憎恨大塚律師強要我作偽證的惡劣手法。為了達到索取偽證,竟用jian汙女證人的卑劣手段拉我入夥。在這世上竟有如此的“律師”!我為了揭露一個所謂名律師的真麵目,強忍羞辱給您寫信。懇請您能體察我的心情。


    檢察官召來大塚律師,給他看了柳田桐子的來信。


    大塚欽三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隻覺得渾身的血直往腦門上湧。


    “怎麽樣,是事實嗎?”檢察官問律師。


    “……”


    律師己失去為自己辯護的勇氣。他深知這是柳田桐子對自己的報復,但又沒法否認這信上的內容。大塚欽三明白這一切都是桐子有計劃地對自己的復仇,但她的身子原來是純潔無瑕的,因此,這種犯罪意識成了律師最大的弱點。要向檢察官說明真情也許並不難,然而,這不過是兩個當事人之間的事,要反駁柳田桐子信中的說法,還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駁論是正確的。不,還不如說是失去了反駁的勇氣,比起丟醜現眼更難受的是自己內心有著奪去一個少女貞潔帶來的犯罪感。


    大塚欽三對檢察官出示的這封信,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蒼白的臉上浮出抽搐似的笑容。


    強求證人作偽證是一個律師最大的恥辱,這將意味著律師生命的終止。大塚欽三辭去了司法界所有的職務,接著又告別了律師生涯。這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那些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這個名律師因為過錯才陷入了如此困境。


    大塚置身在煉獄之中,他餘生的日子將比飽嚐鐵窗風味的河野徑子更加難熬。


    從此,東京再也見不到桐子的蹤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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