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伍下久抬起頭。時商左道:“可以試驗一下。”“特定三個人,三個時間試驗,這期間內不能有任何意外因素打擾。”伍下久點頭,隨後兩人將想法告訴了其他人。唐雲司:“那誰來試驗呢?”伍下久看向金貓,道:“金貓負責燒紙,燒紙的時間以外你可以離開靈堂,但燒紙的期間隻能待在這裏。”“你願意嗎?”“願意,我可以。”金貓點頭道。阿菜這時也主動說道:“我可以試驗第三個,在靈堂待的時間加起來足夠二十四小時。”“一天時間足夠了的話,手環裏到時候提示進度增加一天,就算試驗成功。”“如果足夠二十四小時後,為紀進錢看守遺體的提示進度還是0天,那這個試驗就失敗,對麽。”伍下久:“是這樣沒錯,而且你要注意在靈堂燒紙和沒有燒紙的時候都要離開一下。”阿菜應了一聲:“好。”鍾:“那我來試驗第一個,不過今天已經不足二十四小時,所以,要從明天開始。”也就是說,從今天晚上和明天交接的淩晨開始。三個時間試驗都已經有人,伍下久隨後決定去前殯儀服務員鄭浩承所在的靈堂看一下。但金貓需要燒紙到十一點,不能走開,鍾就說留在靈堂等待。鍾開口說完,吃豆人也說要留下。伍下久看得出吃豆人不想去看另外的死人,不如留下來待著,倒也沒說什麽。三人留在紀進錢的靈堂這裏,伍下久、時商左等人則是走了出來。相隔兩個靈堂的房間之後就是鄭浩承的靈堂。還沒有走進去,伍下久就看見靈堂裏有一個女人的身影,不是汪苓,是另外一位直長發盤起的女性。她也是三十多歲左右的年齡,臉上並沒有化著妝,素顏,所以顯得麵容有些蒼白疲憊,不是很精神。她穿著黑衣黑褲子,腳上踏著平底的白鞋子,看得出來應該是剛燒完紙,火盆裏的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而她此時正站在放著鄭浩承屍體的棺材旁,麵無表情地向其中看去。伍下久猜測這人應該就是趙薛習所說鄭浩承的女朋友,安樂殯儀館裏的遺體整容師夏丹。所以,夏丹現在是在幫鄭浩承守靈?她應當是早在他們到來殯儀館之前就一直待在鄭浩承的靈堂這裏。畢竟要去鄭浩承的靈堂就得經過館長紀進錢的靈堂。而伍下久等人之前並沒有在靈堂裏聽見腳步聲走過去。或者,夏丹是在趙薛習帶他們去看了食堂和宿舍以後才過來的。不管如何,看樣子夏丹對男朋友的死亡很傷心難……正當伍下久這樣想時,卻陡然瞧見夏丹對著棺材裏的遺體緩慢地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模樣哪有一點傷心和難過,分明是覺得鄭浩承的死亡大快人心一般。伍下久見狀不免挑了挑眉。他故意弄出一點動靜,邁步走了進去。夏丹聽見聲音轉頭看來:“你們是為館長守靈的人?”“你怎麽知道?”伍下久問。夏丹勾了勾嘴角,麵上卻沒有幾分笑意。她道:“因為安樂殯儀館的生意逐漸沒落了,最近更是沒有什麽客人到來。”“你們人不少,不是為館長守靈的人,還能是誰?”伍下久點點頭,表示夏丹說的沒錯。緊接著,夏丹就冷下臉道:“你們不好好為館長守靈,來這裏幹什麽?”伍下久:“守靈挺無聊的,想隨便逛一逛。”夏丹冷哼了一聲:“殯儀館可不是讓人隨便逛的地方,你們小心觸犯殯儀館的禁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話一出,伍下久眼神一閃,問道:“我們又沒有在殯儀館裏工作過,當然不知道殯儀館的禁忌都是些什麽。”“不如,夏小姐給我們說一說?”夏丹皺眉:“你認識我?”伍下久:“我們進來時遇見了趙薛習接待員,他帶我們去後麵的食堂和宿舍轉了轉。”“他說安樂殯儀館的遺體整容師和前殯儀服務員鄭浩承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所以在鄭浩承的家人沒有過來殯儀館前,都是夏小姐代勞燒紙。”夏丹聞言嗤了一聲,臉上閃過嘲諷的神情,道:“我和鄭浩承分手了,就在他死之前。”“現在為他燒紙……不過是顧念著之前的一點情誼罷了。”“以後,別把我和鄭浩承再扯在一起,我嫌惡心。”說到這兒,夏丹惡狠狠地看了眼棺材之中的屍體,轉身離開,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路南不由得皺眉:“嫌惡心,為什麽?鄭浩承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嗎?”伍下久:“剛才進來時我看到夏丹恰巧對著鄭浩承的屍體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可見鄭浩承的死讓她並不是很傷心難過,甚至可以說拍手稱快,有報複的心理……”“至於嫌惡心,說不定兩人之間有什麽矛盾,難道是鄭浩承出軌?”伍下久托著下巴想了一個可能。他也是隨便說說,誰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時商左這時走到火盆前,發現盆裏燃燒的東西居然不止有紙錢,還有一些照片,上麵的人明顯是夏丹和鄭浩承兩人曾經的合照。時商左趁著火苗還沒有將合照完全燒完,撿起一張。照片上,兩人都笑容燦爛,夏丹倚靠在鄭浩承的肩膀上,姿態親密。伍下久走過來說:“看起來他們曾經的感情很不錯,但夏丹將懷念的東西都燒了,是真的與過去決斷。”時商左將照片重新又扔回火盆裏,道:“若是一個女人覺得一個男人很惡心,在曾經感情不錯的基礎上,很大可能是這個男人真的出軌了。”時商左此時的動作是蹲在火盆前麵,而伍下久為了看時商左手上的照片,站在他的身後趴在了時商左的肩膀上,胳膊搭著,兩人姿態很是親密。方籽、唐雲司等人習以為常,各自去找別的線索。而跟來的阿菜則是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麽,不過瞧著略微不自在,抓抓耳朵,轉頭看向別處。伍下久不禁歪了歪腦袋,道:“這麽看,我之前說對了?”時商左:“嗯,那你再說一說,鄭浩承可能會出軌誰?”伍下久:“那就要看這個安樂殯儀館裏除了夏丹、汪苓兩個女人以外,還有沒有另外的女人。”“以殯儀館的工作來看,鄭浩承要出軌的對象也應該是長期接觸才對。”殯儀館裏任職的女性最有可能。時商左笑了笑,順勢雙手向後一托,背起伍下久站直身體,然後再將人放下,轉身道:“的確,所以我們一會兒再去殯儀館裏的其他地方轉一轉。”“好。”伍下久抬起頭說。這時,路南道:“你們過來看,鄭浩承的死亡有問題。”伍下久和時商左等人走過去。路南指了指鄭浩承的額頭和他露出來的雙手說道:“額頭有傷,一處額角的骨頭應該是被砸扁了。”“但夏丹為屍體化了妝,還整理遺容,所以不容易看出。”“鄭浩承的雙手沒有化妝敷粉,右手關節青紫,就像是被門夾了一下。”方籽:“鄭浩承的死因是額頭上麵的傷嗎?”路南:“說不準,傷口被遮掩了很多,看不太出來受傷的程度,有可能身體其他部分也有致命傷。”想要知道,除非將鄭浩承的衣服給脫下來。伍下久挑眉:“所以,鄭浩承的死或許是情殺?”方籽:“管他什麽殺,看起來就不是正常死的。”“這地方沒什麽異常,我們去殯儀館的其他地方看一下。”伍下久、時商左等人於是離開了鄭浩承遺體所在的靈堂。路過館長紀進錢的靈堂時,鍾、金貓和吃豆人三人都在裏麵,金貓還燒著紙。靈堂裏沒座位,三人都坐在地板上,棺材就擺放在對著門口的中間位置,棺材上方則是紀進錢的遺像,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睛則直直的看向門口,頗有些滲人。鍾這時候瞧見伍下久等人,伸手打了聲招呼。伍下久也回了下,他見鍾坐著的姿勢放鬆,可見熊貓胸針都沒有檢測出來有什麽危險,白天時,靈堂這裏應該是無害的。打完招呼後,伍下久、時商左等人就繼續往前走了。安樂殯儀館目前除卻死去的館長紀進錢和殯儀服務員鄭浩承以外,就隻有六人。趙薛習,汪苓,夏丹三人他們都已經見過。這次在殯儀館裏逛一逛,是為了了解另外三個沒有見過的人。也是巧了,伍下久等人沒走多久,就在一處拐角的地方聽見有人壓低聲音爭執的聲音。“……幫你做了這麽多事情,錢呢?為什麽還不給我?”這一個聲音似乎壓著憤怒。另外一個聲音則是安撫為多,道:“你也知道殯儀館現在的情況困難,資金暫時周轉不開。”“你別著急,有錢我肯定給你,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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