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十二層,卻發現怎麽都離開不了。每當她想要踏入十二層的通道裏時,卻都有一股極大的推力將她給掀翻推回。鄧阿婆站不穩當,就被推得滾落在地,渾身跌得疼痛不已。鄧阿婆試了幾次,回回都是這樣,康樂樓就在通道的對麵,近在咫尺,可她卻無法再過去。最後實在爬不起來了,鄧阿婆絕望的睜著眼睛看向對麵。但逐漸的,鄧阿婆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她和彭大財進入到康福樓是在半夜以後了,而他們在康福樓裏的時間早就過去了很久。照理說,現在的天色應該開始蒙蒙亮起了才對。每到這個時候,康樂樓裏的各個樓層也會傳來起床的動靜,沒多久就會有人收拾好出門上班。鄧阿婆的歲數不小了,晚上多半睡不好覺,第二天也會很早醒來。所以,她對外麵天亮的時間非常敏感。可為什麽在快要天亮的時候,康福樓的外麵卻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對麵的康樂樓也是一樣,不僅昏暗,更是沒有一丁點聲音,就好似……連個人氣都沒了。想到這兒,鄧阿婆心裏一驚。但不等她從地上爬起來,那個女鬼又來了。鄧阿婆被迫逃命至電梯裏,卻再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被女鬼狠狠拖拽了一把,頭撞到了電梯門上麵,瞬間昏了過去。等鄧阿婆再次想來,她的手拍打了一下電梯門,緊接著,電梯門開,就看到了外麵站著兩人。伍下久對鄧阿婆求他去救彭大財的事情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意思,但也沒有同意。他確實也想要去一樓看一看情況如何。但此刻,伍下久低頭看著鄧阿婆,道:“你要我去救彭大財,那麽我就不能救你。”“你隻能待在這裏。”鄧阿婆一愣,隨即道:“救、救大財,我一個快要死的老婆子沒什麽用。”“求你,一定要救出我們家的大財,他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啊。”伍下久語氣淡淡道:“你知道彭大財吃人肉麽。”鄧阿婆眼神閃爍,聲音弱了下去,道:“我、我……”她是知道彭大財吃人肉的事情,但那又如何,誰都沒有她家大財重要,吃就吃了,難不成讓她家大財餓死麽。但這些話肯定不能直接說出去。就在鄧阿婆還在轉著腦筋想著借口時,卻被伍下久打斷。“行,我知道了。”伍下久道。他輕輕瞥了鄧阿婆一眼,隨即轉身離開,並沒 有明說要不要救彭大財。鄧阿婆的呼喊聲被他拋在腦後,理都不理。方籽還沒有回來,但伍下久並不擔心。他們之前商量過要去一樓,見他不在十二樓後,方籽肯定明白。伍下久順著樓梯走了下去。也不知道方籽追著劉嘉欣去了哪裏。但伍下久看到劉嘉欣之前也是往樓下跑的,可是現在他一路下樓,卻沒有在哪個樓層裏聽到什麽動靜。難道追去了一樓?但是,當伍下久走到了六樓時,卻突然餘光瞥見一個身影快速地閃過。那是一個穿著紅衣的身影,閃過去的速度太快,伍下久並沒有看清楚是什麽模樣。可是,那身紅衣很寬大,像是戲服。一瞬間,伍下久便明白這個身影是誰了,是劉嘉玉。伍下久追了過去。六樓的走廊很長,但伍下久還是一眼就看見那個紅色的鬼影飄進了一個房間裏。那個房間就在走廊的盡頭,因為是處於和康樂樓夾角處的緣故,所以房間不僅偏,屋裏即便是在白天也瞧不見多少陽光。伍下久不知道的是,這個房子在曾經康福樓裏還住人時,根本沒有人想買下來或者租下來。所以,房子的使用權一直在李祝和李保的手上。在快要接近這間屋子時,伍下久的腳步卻不由得一頓。因為就在他前麵的不遠處,一個較為眼熟的紙紮人躺在地上,紙做的身體被撕扯的七零八碎。這是拖走了白鴿子的紙人?竟然出現在了康福樓裏……難道說,白鴿子和蝴蝶蘭也在那個房間?伍下久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他取出道具“龍魂骨劍”,另外一手則拿著符紙慢慢接近。離得近了,伍下久才發現這個房間的門根本就沒有鎖上,房門打開了一小道縫隙,隱隱的紅光從其中透露出來。伍下久用龍魂骨劍抵住房門,緩緩地向裏推開就在房門完全敞開的那一刹那,一陣婉轉幽怨的戲曲聲驀地在他耳畔響起,他的眼前仿佛也畫麵倒轉了一圈,等到再定睛一看時,周身的環境竟然變了。他不在走廊裏,不是站在房間的門口,而是處於一個掛滿紅布的像是要舉行演出的大屋子。在他的身後擺放著一排一排的座椅,而這些座椅上麵則是坐滿了紙人,一雙雙陰森冷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伍下久看。在他的身前,則是一處高高的戲台,戲台上沒有人,可戲曲聲卻仿佛從四麵八方響起。就在伍下久暗暗警惕的時候,突然兩個身影從戲台的上方垂直落下,正是白鴿子和蝴蝶蘭兩人。她們兩人的身上都被纏繞上了紅色的繩子,上方則像是有什麽人在操控一樣,繩子一動,白鴿子和蝴蝶蘭兩人也跟著擺弄起身體,抬手、抬腳。如果不是沒有張嘴出聲音,就好似要唱戲一樣。可是,她們的脖子上也鬆鬆垮垮的拴著一圈繩子。白鴿子和蝴蝶蘭都在昏迷之中,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綁著胳膊手腳等處的繩子上麵,也因此,那些被綁著的地方被勒得青紫。就在伍下久尚未來得及反應時,周圍響起的戲曲聲突然急促起來,而綁著兩人的繩索也開始迅速的收緊。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一圈繩子,一拉一拽之下,就將白鴿子和蝴蝶蘭兩人給吊了起來。第217章 港詭凶樓10這兩根紅色的繩子一下子就將白鴿子和蝴蝶蘭兩人給吊在了半空中, 脖頸間的繩索一瞬間收緊,霎時勒得兩人臉色通紅。可即便是這樣,白鴿子和蝴蝶蘭也沒有清醒過來。有問題。伍下久一下子便意識到兩人的昏迷有問題, 當即向著她們的方向扔出手中的符紙。符紙本來是輕飄飄的,可在伍下久的手中卻仿佛擁有了力量,倏地就飛到了蝴蝶蘭和白鴿子的麵前。符紙頃刻間自燃成灰燼。與此同時, 蝴蝶蘭和白鴿子兩人睜開了眼睛。“咳、我怎……額……”蝴蝶蘭剛想要開口說話, 可脖子上傳來的束縛窒息感卻頓時令她難以忍受。她的臉色被憋得通紅, 眼看就快要轉向青紫。蝴蝶蘭一旁的白鴿子, 此刻狀態也不遑多讓。兩人的神情驚慌過多,身體不住的掙紮著,可她們被吊在半空,越掙紮繩子就捆綁的越緊。而就在伍下久扔出符紙後,他身後那些原本坐在椅子上麵的紙紮人也瞬間站起, 全部朝著他撲來。伍下久快速地轉身抵擋, 找到間隙用龍魂骨劍挑起一把椅子,然後用力甩向戲台之上。他的力道很準,椅子被扔在了蝴蝶蘭的腳下。而蝴蝶蘭一下子便踩到了, 有了支撐點, 脖頸傳來的窒息感總算有所緩解。緊接著,伍下久又用龍魂骨劍挑起了第二把椅子,扔至白鴿子的方向。椅子扔到了戲台上,的確是朝著白鴿子的腳下滾落, 可是白鴿子到底不比蝴蝶蘭已經經曆了幾個車下世界, 有經驗不說, 能力也是不錯的。更何況, 蝴蝶蘭的性格決定她遇事隻會盡快想辦法, 而不是一味的驚慌失措。但白鴿子不一樣,她恐懼極了,滿臉淚水,先是被紙人拖走,後來又遇見穿著紅色戲服的女鬼,眼睛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白鴿子沒被嚇暈過去都是因為脖頸處呼吸困難,令她不得不用盡全力的呼吸,可她渾身亂擺,顫抖不停,一腳踢出,原本快要到她腳底下的椅子瞬間又被踢遠了。蝴蝶蘭有心讓她鎮定下來,可是脖子上還套著繩子,說話艱難。再者,她的兩隻手被分著綁著繩子一同吊起,她想要取出手環裏的道具都暫時沒有辦法。眼看白鴿子都快窒息的翻白眼了,可伍下久卻一時抽不出空來再次挑起一個椅子扔過去。這些紙人簡直前仆後繼,他用道具龍魂骨劍燒了一個又一個,但仍然不斷的有紙人圍攻過來。好在,他之前又同時拿出了b級道具“荊棘手環”,在將龍魂骨劍轉身成鞭子的形式後,伍下久手腕一甩,布滿尖刺的骨鞭便在周身畫了一個圓,那些撲到近前的紙紮人全都被抽飛出去。伍下久趁機跳上戲台,鞭子一伸一縮,吊著蝴蝶蘭的紅繩立馬斷掉,而蝴蝶蘭則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捂住脖子不住的咳嗽。緊接著,白鴿子也被救下,但她翻著白眼,渾身抽搐,精神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當中。不一會兒,荊棘種子生長的時間到了,一條粗壯的荊棘藤在戲台之下快速的長起,一圈又一圈的繞著這些紙人生長,荊棘尖刺勾住紙紮人的身體,將它們全都圈在其中,越繞越緊,直到整個紙紮人都被尖刺紮破,在荊棘藤中變成了碎片。可伍下久望著全都被紮成碎片,剩下的也被他用道具龍魂骨劍消滅的紙人,卻並沒有放鬆警惕。因為周圍的戲班場景還並沒有消失不見,紅布飄揚,戲曲聲哀怨。這就說明,他們還仍然處於危險當中,而這個危險暫時還沒有出現……“你們遇到了什麽?”伍下久抽空詢問了一句,但並未回頭,而是仍然盯著周圍飄蕩的紅布。蝴蝶蘭正在扶起白鴿子,聞言道:“是劉嘉玉的鬼魂,穿著紅色的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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