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一會兒就黑了下來,許彥文哪裏不知道許老爺子最後那句話的意思,隻是現在薛佳悅還在病床上躺著,他即便想替她慶祝也慶祝不了,一切都要等薛佳悅好起來再說。


    許彥文把手機放回原處,又坐回病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陪在薛佳悅身邊。


    病床上的薛佳悅還昏睡著,哪怕睡著了,秀眉還微微蹙起,雙眼緊閉,濃黑卷翹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樣,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臉色有點兒蒼白,興許是又驚又嚇還受傷了的緣故,睡著了都不是很安穩,才會一直沒有恢複過來。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小時,薛佳悅才醒過來。


    像是小扇子一樣的睫毛顫了顫,而後睜開眼睛,眼前有一瞬間的昏暗,她又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視線才變得清明。


    “佳悅,你醒了。”身旁傳來許彥文關切地聲音。


    薛佳悅轉頭,正好對上許彥文關心的目光,他麵上的凝重和關切不是假的,這讓薛佳悅微微愣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又釋然了,他擔心她是應該的,她現在可是他妹妹,還掛著許太太的名頭,疼愛她的許老爺子也還在,如果她出了什麽事,許老爺子絕對饒不了他,許彥文哪怕是為了不讓許老爺子責怪他,都必須要保證讓她好好的,平安無事,萬無一失。


    想明白其中的症結所在,薛佳悅的心裏就坦然了,也對許彥文現在對她的態度沒有了心理負擔,開口道:“我想喝水。”


    “你等一會兒,我去拿。”許彥文連忙起身去給她拿水喝。


    病房裏先沒有準備開水,許彥文就去找的護士,護士給拿的礦泉水。


    許彥文拿著礦泉水回來,對薛佳悅道:“沒有你喜歡喝的那種,你想將就喝著,回頭我再另外買。”


    薛佳悅看他手上拿的是農夫山泉的礦泉水,這個牌子的水她沒穿越之前也經常喝的,她又沒有原身那麽矯情,無所謂牌子不牌子,隻要是水,她都可以喝。


    “沒事兒,你給我,我就是口渴想喝水了,是水能喝就行,沒那麽多講究。”


    薛佳悅太幹脆灑脫了,跟原身完全不一樣,伸手拿過許彥文手上的農夫山泉,打開瓶蓋就開始喝,還真的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不講究,咕咚咕咚就喝了小半瓶。


    這讓看著她的許彥文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從什麽時候開始,薛佳悅就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薛佳悅不知道許彥文心中所想,她喝了水,把礦泉水瓶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又向許彥文伸出手,眼望著他道:“我想要我的手機。”


    許彥文用深邃的目光打量著她,非常不讚同地道:“你現在就要看手機,頭不暈了?”


    薛佳悅真想說他是個烏鴉嘴,他話音剛一落地,她就又覺得頭有點兒疼了,忍不住皺起眉頭,伸手想去摸頭上的包。


    站在病床邊的許彥文見狀,飛快地伸手拉住她的手,“別碰。”


    薛佳悅手腕被許彥文拉住,拿眼看他一眼,見他皺著眉頭,對她搖了搖頭。


    “我有點頭暈。”薛佳悅下一秒就說:“你別晃。”


    “怎麽樣?要不要叫醫生?”許彥文緊張地問。


    薛佳悅閉了閉眼,說:“你別晃就沒事兒了。”


    許彥文想說他沒晃了,但是看她那難受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說:“你在床上好好躺著,我去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


    沒等薛佳悅說同意,許彥文就已經按響了牆上的傳喚鈴,很快醫生就來了,薛佳悅隻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醫生檢查。


    “醫生,我沒事兒?”薛佳悅配合醫生檢查完之後問道。


    醫生在病例上做好記錄,收好鋼筆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說:“腦震蕩,這幾天好好休息,少看手機,少想事情,吃點清淡有營養的東西,忌辛辣。”


    薛佳悅頭暈著,醫生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她沒記住幾句,唯一幾句的就是不能看手機,隻能多休息,倒是旁邊的許彥文聽得很認真,把醫生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了,並且要求薛佳悅遵照醫生的醫囑執行。


    “醫生說的都是為了你好,手機就別玩了,等好了再玩兒。”這是許彥文按照醫生說的話要求薛佳悅的,如果薛佳悅敢有意見,他就會再加一句威脅,“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受傷的事告訴爺爺,讓爺爺過來盯著你。”


    薛佳悅能讓許老爺子來嗎?肯定不能!


    好,不能讓許老爺子專門從老宅來守著她,薛佳悅隻能退而求其次,乖乖地聽霸道的許彥文的安排。


    薛佳悅咬了咬牙,說:“我要打電話跟工作室請假。”


    許彥文拿出手機,一本正經地道:“我幫你打。”


    什麽事都被許彥文安排好了,薛佳悅還能說什麽,氣得躺回病床上,翻個身不理會許彥文了。


    許彥文朝她背對著他的身影看了一眼,先前還柔柔弱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現在好了又調皮起來了。


    不過看她這樣撒嬌任性還是比看她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樣子好。許彥文嘴角彎了彎,拿著手機走到旁邊去給工作室的何總打電話。


    何總在得知薛佳悅受傷之後,非常爽快就答應延長薛佳悅去上班的時間,“工作室這邊不急啦,等薛小姐把身體養好再來上班就行。”


    反正何總做這一切都是看在許彥文的麵子上,大老板是什麽意思,他照著做就是了。


    “那就謝謝何總了。”許彥文打完電話走回去,薛佳悅還背對著他一動也沒動,他就對著她的背影說:“何總答應延長你去上班的時間了。”


    薛佳悅隻嗯了一聲,還是沒動,也沒有要轉回身的意思。


    許彥文挑挑眉,不動聲色地打開手機幹了一件事情,而後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許總好壞,偷笑~


    第025章(修改)


    大概過了四十分鍾, 許彥文抬手看了一下時間, 該來了……


    下一秒, 一個帥氣的外賣小哥,提著打包好的味之道的香菇雞粥, 敲開了病房的門。


    許彥文對外賣小哥說了一聲謝謝, 從外賣小哥的手裏接過粥, 轉身走回病床邊,將粥放在桌上,打開裝粥的盒子,香菇雞粥的味道頓時飄散出來。


    他裝模作樣地深吸了一口氣,讚歎道:“味之道的粥好香。”


    薛佳悅也聞到了粥的味道,忍不住吞咽了一口, 真的很香,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起來了。


    “你要不要吃?”許彥文對著薛佳悅的後腦勺說:“你不吃就我一個人吃了。”


    薛佳悅猶豫了一下, 要不要就這麽向他妥協?


    許彥文見背對著他的薛佳悅依舊沒動靜, 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吃的時候故意發出美味的聲音,又停下手說:“味道真的好,真美味。”


    薛佳悅抿了抿唇,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摸了摸有點餓的肚子,快要受不了了。


    “你不起來吃,我就一個人全吃了。”許彥文故意逗她。


    薛佳悅緊了緊拳頭,心裏恨恨地想著,明知道她喜歡吃味之道的香菇雞粥, 還故意拿來誘惑她,果然是商人,狡猾狡猾的,算他狠!


    一咬牙,薛佳悅翻過身,對著許彥文不滿地低吼道:“你能不能有點兒人性?”


    許彥文不以為然地挑眉,“我怎麽沒人性了?”


    “你欺負我!”薛佳悅義正言辭地指責他的不對,“我是病人,你還欺負我,還在我的病房裏吃東西!”


    她的指責讓許彥文覺得好笑,黑色的眸子看向她,淡淡地道:“我有給你買,我也叫你了,你自己不理我。”


    “我……”薛佳悅一頓,無言語對,剛剛確實是她故意跟他賭氣。


    許彥文清雋的臉上泛起一絲淡笑,扯了扯嘴角,“我沒有說錯?是你自己不理我的!”


    哈,他可真有理了,明明是他欺負她!


    薛佳悅雙眼圓睜,瞪著他道:“你就是故意的。”


    許彥文黑色的眸子掃了她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顯然就是是了。


    很多年前的小時候,薛佳悅使性子不理他,他就是拿她喜歡吃的東西去逗她的,她受不了就會理他,哪怕態度很臭,這個法子真是百試不爽,即便薛佳悅長大了還是沒變,說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其實還是一樣的嘛,還是不禁逗!


    薛佳悅也算是看出來了,許彥文就是故意的,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裏生出個主意,她就不信治不了他。


    下一秒,薛佳悅佯裝頭疼的樣子,手扶著額頭哎喲了一聲,隨即倒在床上可憐兮兮地哼哼:“好疼啊,好疼……”


    許彥文隻掃了她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裝痛了,演技那麽差,怎麽騙得了他?


    不過他還是決定適當地配合她一下。


    “很疼嗎?”許彥文像是征求她的意見似的,聲音也比先前溫柔了幾個度,“要不要我去幫你叫醫生?”


    “不要!”薛佳悅氣呼呼地拒絕,他就不能說點兒其他的?叫醫生來不是一眼就看出她是裝的了?


    “那……”許彥文嘴角一彎,聲音裏帶著笑意道:“剩下的那碗香菇雞粥給你吃。”


    “不……”薛佳悅剛又想說不要,結果很快反應過來許彥文說的是什麽,連忙道:“要!”


    “不要?”許彥文好笑地反問。


    “要。”薛佳悅著力強調道:“我說我要,要要要!”


    還跟小孩子似的!


    許彥文看她不像先前那樣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反正精神十足還能跟他鬥嘴的樣子就放心了。走過去把粥給她拿過來,哄小孩子似的哄她,“吃,別生氣了。”


    “我才沒有生氣!”薛佳悅坐起來吃粥,還不忘強調一遍,她才不會承認她生過氣,她又不是小孩子!


    “是,你沒有生氣!”許彥文從善如流地點頭,非常地好說話。


    “都是你惹我的!”薛佳悅又瞪他一眼,再次強調。


    許彥文:“……”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醫生說薛佳悅有腦震蕩,最好安心多靜養幾天,薛佳悅想出院回家休息,許彥文不放心,堅持讓她住院,薛佳悅胳膊肘拗不過大腿,不得不在醫院多住幾天。


    在薛佳悅住院的第二天,許彥文安排的餘律師去了公安局處理薛佳悅被張仁豔和蘇子喬綁架的事情,餘律師了解了情況之後,回來跟許彥文匯報情況。


    “他們兩個計劃想騙張超的錢,路上遇到許太太,張仁豔就和許太太說了一些氣話,不小心說漏了嘴,為了防止許太太去向張超告密,蘇子喬就叫張仁豔和他一起把許太太綁架了。”


    許彥文沉著臉聽餘律師說完,心情很不爽,兩個渣渣為了騙錢竟然敢對佳悅動手,簡直活膩味了。


    “餘律師,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辛苦你了。”


    餘律師往許彥文看了一眼,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餘律師聽懂了他的意思,便點頭道:“不辛苦,這是我當律師的職責。”


    許彥文“嗯”了一聲,還是一臉低沉。


    餘律師接著又道:“張仁豔是許太太以前的閨蜜,她說她想見見許太太,有些話想對許太太說。”


    以前薛佳悅和張仁豔關係好,兩個人經常一起玩耍,薛佳悅對張仁豔一直巴心巴肺的,可以說是很照顧張仁豔了,但誰能想到張仁豔是個白眼狼。


    許彥文想了一下道:“這事我要問問我太太再做決定。”


    後來,在餘律師走了之後,許彥文回去病房,就跟薛佳悅說了此事,“張仁豔說想見你,你要不要去見一見?”


    薛佳悅連思索都沒有思索就拒絕了,“我以前對她那麽好,結果她這麽對我,我才懶得去見,讓她把牢底坐穿,不見!”


    其實薛佳悅也是替原身不值,遇到這麽一個黑心腸的白眼狼閨蜜也是倒黴,她多少也能猜到張仁豔要見她的目的,大概是想向她求原諒,然後免去罪罰。


    想得美!薛佳悅才不覺得自己是什麽聖母,沒有以德報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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