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對視。  ……詭異的是,他倆誰都沒有率先說出這問題。  從楚寒今懷孕那段時間,越臨每晚都會按例交公糧,楚寒今已經很久沒看見他如此失態,時隔許久再目睹這一場麵,他拿著帕子一時不知說什麽,耳後微微發燒。  但他盡量平靜地道:“收回去……褲子脫了,我現在給你擦洗下半身。”  他盡量想公事公辦。  可後半句話也並不多正經。  雖然他依然義正辭嚴,一派端正清雅,隻不過耳墜卻紅的像被重揉過。  越臨本就不堪,音色更為嘶啞:“饒了我……”  楚寒今匆匆道:“那就不擦了——”  可剛說完,他帕子還未丟進桶裏,就被匆匆拉住了手腕。  花影繚亂,兩條身影交疊。  越臨的眸落在他眼底,細骨捏著他的手腕,力道很重,像在壓抑什麽,熱氣從他肩頸微微散出,變成了一種壓力十足的氣息。  他牽著楚寒今的手在顫抖。  聲音像是乞求。  “別走。”  楚寒今腦子裏轟的炸了一下,心驀地亂了,有那麽一瞬間懸浮在半空,覺得一切像是一場夢境。  等他意識稍微清醒之後,才知道越臨側過了身,麵朝著他,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握著自己的**。  楚寒今雖習武,身姿也修健頎長,骨架漂亮,可皮膚卻是怎麽生怎麽白皙幹淨、膚如凝脂。手被越臨那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幾乎將他手背的皮都搓下,紅意變暗,又變深,像暈開的血,也像綻放的牡丹,被極致把玩。  他似是不敢觸碰到楚寒今的太多,隻敢牽著他的手,將細微的體驗放到他能臆想的極大。  當越臨握緊他的手時,隔著筋骨的脈絡,他能感覺到越臨另一隻手的活動。  隨緊。  隨鬆。  楚寒今僵在原地未動,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球球一個人待著的院落。  門敞開著,透出微弱的火光,能看見球球背過身躺著呼呼大睡,腳丫子隨意地敞開,姿態十分輕鬆快活。  而距離不遠,井邊他倆的身影被樹叢半遮半掩,越臨這位慈父,褻褲解開了,在難忍卻又匆忙潦草地紓解他那獸性。  背著孩子。  卻當著孩子另一位父親的麵。  空出來的手和他十指交握,猥.褻他的手。  楚寒今起了一後背的冷汗,輕輕咽了咽喉頭,覺得口幹舌燥。他沒有越臨這樣突如其來的感受,但此刻也感覺到了焦灼。  他脊背一直很僵硬,但沒有說什麽。  越臨釋放的話語,氣息,熱度,對他的祈求……讓他覺得越臨似乎疼極了,想極了,熱極了,又可憐極了。  楚寒今沒有過他如此強烈的欲,卻明白他此刻的心理感受。  他手臂僵硬,被越臨緊緊牽著。  沒有拂袖就走。  沒有惱怒離去。  沒有用看待髒東西的眼神看他。  這對越臨來說是一個極佳的訊號。  楚寒今唯一的反抗就是不知道眼睛該往哪兒放,六神無主後,薄薄地睨了他一眼,清貴的眼便落向了別處。  ……好可愛。  越臨心中滾燙的火燃得更烈了。  他不太確定,可心裏的感覺開始明晰。  楚寒今對他有情了。  他忍不住,緊緊尋覓他的眼睛,想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阿楚……”  楚寒今頭垂的更低,不看他。  越臨說:“我愛你。”  這一聲,讓楚寒今手指輕輕顫了一下,似乎想抽離出來,但被瞬間抓得更緊。  越臨看他像看,像看摯愛之物,忍不住湊近他的耳垂:“我愛你……”  他聲音又低,又燙。  楚寒今被燙的心亂如麻,良久,下頜終於抬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楚寒今眼眸清亮,像倒著一泓月亮,第一次坦蕩透徹地目視他。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可越臨已經感受到了。  他牽楚寒今的手靠近自己的**。  可楚寒今掙了一下,手指後縮,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眼中紛亂複雜。  像太突然了。  他還沒做好準備。  越臨知道他們心意是互通的,眼神炙熱,低聲道:“就碰一下……”  他聲音極輕,哄他:“碰一下……”  楚寒今聽到他幾乎在求自己。  “……阿楚。”  被地獄的烈火纏縛住,隻有他是救贖。  楚寒今腦子裏變得紛亂,他眼中是越臨的具象,腦子裏好像刀山火海,一片茫然的白霧,正在不斷地翻湧,有什麽東西幾乎要掙脫他的理智竄出——  楚寒今理智的大廈轟然崩塌。  他的手臂軟了下來。  像一條柔軟的藤蔓。  越臨如蒙大赦,將藤蔓引上了著火的樹杈。  一點一點,宛如甘霖,填滿焦土般的裂縫,變得濕潤,雨水綢繆。  楚寒今垂下了頭,偏向另一方,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纖長白淨的指根卻輕輕收縮著,不住地顫抖。  土地濕滑,時時湧出黑色的水泡,翻攪著,將他的手指打的很濕。  很髒。  變得汙穢。  與此同時,越臨卻是一種徹骨的快意。  ……  ……  ……  濕帕子沉到了桶的底部。  耳畔響起深夜綿長的鳥語。  楚寒今低著頭,手上的濕意被風吹拂,變幹了,隱約帶著一點粘意,除此之外,空氣中有股吹散的淡淡的腥味。  “洗一下手嗎?”越臨有些啞的嗓子問他。  楚寒今如夢方醒,抬頭,無意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角有些濕,眼尾紅,是急出來的。  可就靜靜地看了越臨一眼,卻仿佛有千言萬語似的。  越臨半彎下腰,揀出帕子擦拭他的手,無比將每一寸肌膚都擦拭得幹幹淨淨,白淨整潔,沒有絲毫的黏意。  可這隻手方才被揉得太久,紅的暗的白的,指甲飛翹,沾染的暗紅色曖.昧到不可思議。  越臨將他的手洗幹淨,放到唇邊吻了一下:“阿楚。”  他恢複了理智,不像方才那般的失控和危險。  可無論如何,未經楚寒今同意,他從來有過太僭越的行動,仿佛一直利齒都咬上了脖頸的雄獅,耐心地舔著獵物的毛,拚盡全力忍耐那股本性的撕咬欲。  他即使是方才那樣,也稱得上尊重,彬彬有禮,哪怕細節再汙穢,卻也並不將楚寒今強按住行事。  楚寒今抽開了手,搖頭,轉身回到了屋簷底下。  房間裏,球球的果殼在睡覺時又剝落了一片,坦露出半截小肚皮,白白的,當中一個肚臍眼。  擔心他著涼,想抱他入懷裏,越臨卻搶先了一步。  他抱著孩子,看了一眼楚寒今:“你好好休息。”  “……”  楚寒今沒說什麽,靠著牆壁坐下,手心依然滾燙,被風一吹,似乎還是握著他**時的觸感。  很硬。  很粗。  像什麽怪物似的,在他手心裏跳動。  楚寒今手指蜷了蜷,側頭,越臨正抱著孩子睡覺,額前的碎發垂落下來幾縷,遮住了英挺俊朗的眉眼,唇瓣有道深淺的刻痕。  越臨死時二十出頭,很年輕,如果不算他死的歲數,也許還比楚寒今小幾歲。  偶爾身上有些少年氣,抱著孩子,不像父親,反倒像個哥哥。  ……平時的模樣,和發情時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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