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一下。”解鈺說。“好。”*過了兩天之後,劇組正常進行拍攝。唐念照常去了個大早,一到片場就見張迎峰正端了個不鏽鋼杯子坐在椅子上喝茶,氣色明顯已經好多了。唐念上前打了聲招呼:“張導。”“小唐,來來來過來喝杯茶。”張迎峰給他倒了一杯茶,招了招手讓他坐下,“昨天聽大師說你也幫了不少忙,難道你對玄學這方麵也有涉獵?”唐念趕緊擺了擺手:“沒有,我陽氣重,不怎麽怕那些。”張迎峰皺了皺眉:“說了你別不信,我昨晚夢見那副皮影畫裏有鬼,那鬼哭得梨花帶雨的,說她以後不敢纏著我了,讓我跟唐大師求求情。我一覺睡醒桌上的畫就不見了,前兩天總覺得後脖子發寒,這感覺也沒了。”唐念撒謊撒的從善如流:“可能是昨天那位老先生姓唐吧。”“他不是姓劉嗎?”“那有可能是女鬼搞錯了吧。”“真不是?”“不是。”“你想試試男二這個角兒嗎?”這話題轉的太快,唐念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臉迷茫:“啊……”張導:“你就說想不想試吧。”唐念:“想想想!!”第005章 狐狸精這事也是張迎峰臨時決定的。先說那沈餘書,進了組之後張迎峰一直對他都不是很滿意,演技不過關,一場戲總是恨不得重拍個七、八次。這就算了,人還矯情,覺得自己人氣高腕兒大,還會在劇組甩臉色。張迎峰用老戲骨比較多,有的人拍了半輩子戲脾氣也不見得有他那麽大。早就看他有些不順眼了。還有就是他送給他的那副皮影畫。出了事之後,張迎峰特意托人查了查才知道是地攤上淘來的,三百塊,差點沒把老命折進去。張迎峰差點原地爆炸,一通電話打過去讓他卷鋪蓋滾蛋,他不拍也有的是人拍。結果就聽沈餘書的助理說他又是發燒又是吐的,連夜送進了醫院。這個角兒的位置就空了。張迎峰這兩天也在觀察留意著,他看人的眼光準,覺得唐念不管是形態跟氣質都比較符合男二的形象,他之前也看過唐念粉絲剪輯的演技視頻,覺得也不錯,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不溫不火。都說細節見真章,張迎峰憑自己多年的工作經驗覺得唐念會是個不錯的演員,不驕不躁,脾氣好,人也勤奮。“男二這個角色本身是有難度的,他在裏麵是個反派,前後反差較大,我看你的外形比較適合這個人物的前期,所以你就隻試黑化的那一部分就行了,看看你能不能駕馭住這個角色。”張迎峰說,“來,你看看劇本,隨便演一段試試先。”“好。”唐念接過劇本,挑了段他之前試鏡的時候演過的片段,熟悉了一下就合上了劇本。唐念的長相是屬於清秀那一卦的,挑戰反派其實難度不小,周圍人來人往,但唐念絲毫沒有被周圍的環境影響,他很快入了戲,僅一個眼神就讓張迎峰覺得自己挑對了人,單純中又帶著邪氣,這個尺度唐念拿捏得很好,少一分不夠,多一分太滿,不管是表情還是台詞都很細膩。不跟之前的沈餘書似的,邪氣太過,反而沒那個味道了。演完了這段,張迎峰已經完全沉浸在了他的表演裏,要知道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想讓觀眾入戲可不容易。一張口,拍板就定了。薛義得知這個消息後,比唐念本人還激動:“唐念,你可以啊,才來劇組幾天就得了個這麽大的資源。張導還特意給你騰出來了一間休息室,夠有排麵的。”“可能是終於讓我碰了一次運氣吧。”唐念從小到大運氣就不怎麽好,玩鬥地主幾乎把把都是爛牌,但他就是人菜癮大,還氪金衝歡樂豆。這進了娛樂圈之後,更是走背運,好不容易遇見好資源也能以各種姿勢泡湯。所以這幾年唐念的心態非常平和。得了好資源也不浮躁。薛義說:“實話跟你說,我早就看那個姓沈的不順眼了。”說起沈餘書,唐念想這皮影畫裏的小鬼會不會就是沈餘書養的,鬼一被除,他就被反噬了?娛樂圈裏的人大多迷信,為了紅養鬼也已經不算罕見。但俗話說“請鬼容易送鬼難”,一旦被反噬,飼主將會把命都搭進去。前幾天唐念還覺得沈餘書麵色暗淡,想來是陰氣太重導致的。但要真是養鬼被反噬,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唐念沒多想,做完了造型之後,便坐在片場熟悉著人物跟劇本。其實他對這個人物還算熟,之前以為有希望接下這個角色還特意寫了人物小傳,裏裏外外都琢磨透了。張迎峰站在他身邊問:“消化的怎麽樣?”“嗯,可以。”唐念點了點頭。“前麵需要你補拍幾個鏡頭,時間上已經不能再耽誤了,第一場就是吊威亞的動作戲,我給你找了個武指待會兒讓他指導下你的動作,咱們盡快開始拍。”張迎峰說。唐念:“好。”唐念跟著武指練了幾次動作,很快就能流暢地打下來,腰肢柔韌,動作柔中帶剛,光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吊上威亞後,也絲毫不拖泥帶水,演技跟動作都漂亮的沒話說。張迎峰對於工作一向嚴苛到有些吹毛求疵,竟也十分滿意,一遍就過了。補拍完那幾個鏡頭之後,比預計的時間少了一大半。時間已近中午,唐念領了盒飯便跟薛義一起在休息室裏邊吃邊聊。“我跟你說,我當初一見你就有你會紅的預感。”薛義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唐念咬了一口香噴噴的鹵雞腿:“算了吧,不一定呢,隻是接了個資源而已。”“張導還挺欣賞你的,能讓他滿意的演員可不多。”薛義說,“對了,你那天跟劉大師在屋裏都看見了什麽?我都好奇死了,想著你太累了就一直沒問,忍到現在。”唐念稍微改了幾處,從頭到尾跟薛義說了一遍。“那頭發,光想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薛義聽的入神兒,十分配合的抱著胳膊打了個哆嗦,時不時一臉震驚的插入話題,“什麽?拿斷桃木劍揍鬼?還有這種操作?老爺子牛啊!!”憑空長了好幾個輩分的唐念並開心不起來。聽完之後,薛義臉上的崇拜更是掩不住:“大師不愧是大師,我宣布從今日起我就是他的迷弟。”唐念笑了出來:“劉大師按輩分都能當你爺爺了,可能並不想多個弟弟。”“沒關係,這樣才更能體現出我對他的崇拜之情嘛。”薛義說。兩個人插科打諢,時間過得飛快。下午還要上山取景,繼續拍上次那個寺廟裏的戲,劇組裏頓時怨聲一片,一路都是抱怨。攝影師苦著臉哀嚎:“徒步爬上去就夠辛苦了,我還要負重,雖然我體力好,但是也不能當驢使吧!!”張迎峰笑道:“忍忍吧,比這更苦的時候都有,實在不行今晚就在寺廟附近的住戶家裏租上幾間房,也省得爬上爬下的麻煩,那時候條件肯定不比咱們現在住的民宿。”“隻要不爬山,你讓我睡野地都行。”“那不成,容易被狐狸精叼跑,之前我就聽人說在觀山村的山裏見過狐狸精,那眼幽幽地泛綠光,可嚇人了。”“我不怕,碰上個狐狸精變成的大美女飽飽眼福也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有個嘴賤的指著半山腰的那棟別墅說:“說不定狐狸精就在那裏頭住呢,今晚你要不來這兒瞧瞧。”“這種話就別說了啊,對人家不禮貌。”那人嘿嘿一笑:“我就開個玩笑。”一群人邊說邊爬,快走到寺廟的時候,劇組找了幾戶人家,詢問有沒有空房,有就直接出錢包了下來。安排好了住宿問題,一群人又風風火火的朝拍攝地趕。這寺廟廢了很久,從外麵看雖然破了點,但裏麵打掃的很幹淨,聽當地人說是村裏一個富豪出資建了新廟,這個地方也沒徹底荒廢掉,住的近的住戶每天閑著沒事就會來掃掃樹枝落葉,外麵有顆兩人環抱的大槐樹,枝繁葉茂,巨大的樹冠就撐在上頭,灑下一大片陰影。槐樹旁邊還有口井,井水清涼甘甜,一到夏天這地方就又會熱鬧起來,村子裏的人還會圍在一起納涼。劇組的人排隊喝了點井水解暑,那邊已經搭好了景,架好了機器準備開拍了。唐念靠著槐樹,一旁的化妝師用紙巾細細擦掉他額頭上的汗,又補了補妝,唐念這才朝裏走。“《仙城》第十二場一場一次,action!”唐念額頭一點紅色水滴印記那張臉看起來更驚豔,他一身青衣,腰間收得很緊,更襯得肩寬腰窄,站在人群裏顯得格外出挑,他手持佩劍,跟在男女主身上進入了寺廟中。這一場戲很快就過了。之後的一場需要的群演多,人雜,重拍了好幾次張迎峰才滿意,下戲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劇組收了工就準備朝住的地方趕,這一路沒燈,幸好有人有先見之明帶了好幾個手電筒。劇組裏幾個皮的就開始營造恐怖氣氛了,一個個扯著嗓子鬼叫著,邊叫邊說。“你們說,這聲音能不能把那狐狸精給招來?之前都說狐狸最愛吃人心肝,你們說會不會是真的?”幾個膽子小的擠在一起:“別說了,沒聽說過晚上不要提這種事嗎?”“哈哈哈哈哈哈,看把你們幾個嚇得……”這人說起來沒完沒了,還專挑嚇人的說。唐念在旁邊開口:“你快別說了,照顧一下劇組裏的女生。”“對啊對啊,你也別瞎喊了,這附近還有人住呢,你鬼哭狼嚎的再嚇到人家。”那人這才消停。到民宅裏簡單分配了住處,房間不夠,分的是兩人一間,唐念跟薛義住一間,東邊是張迎峰跟另一位年紀稍大一點的老演員。這地方簡陋得很,四周水泥一糊,一張看起來就快散架的木床跟不知多少年代的床頭櫃,洗漱跟上廁所的地方都在外麵。唐念在外麵的水池洗了把臉就進了房間。薛義皺著眉頭說:“這屋裏聞起來怎麽這麽大黴味,這被子跟八百年沒見過太陽似的,睡一覺得起濕疹吧。”“將就將就吧,有地方睡就不錯了。”唐念把被子鋪好,轉頭問,“你睡外麵還是裏麵?”薛義說:“外麵吧。”唐念鑽進了被窩,薛義也脫了鞋上來,那床瞬間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響了起來。“這床不會被咱倆睡塌了吧,我連翻身都不敢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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